第20章

段北軒一口一個變态，堅決表示這段戲份要減掉，他對飾演萬人迷型的男主沒興趣，但并不代表對猥瑣變态的炮灰感興趣。

何勁元無奈，段北軒他得罪不起，只好含糊其辭的先答應着。

段北軒的第一場戲在室內，暗室欺心，為了表現出青年的憂郁氣質，導演把燈光調到最暗，打出來的光不是暖色，而是灰白調。

段北軒飾演的青年畫家叫陸非，他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皎潔的月光，突然想到一個人，便學着那人的樣子執起畫筆，學着那人的樣子認真觀察眼前的半成品。

他記得那個人的眼神，畫畫時的模樣與跟人相處時有一定的區別。

但是他永遠也成不了那樣的人，陸非有些郁悶，放下畫筆微微側身，看着牆面發呆，總覺得空白的牆面缺少一些東西。

正自看的出神，手機鈴聲不适宜的響起。

陸非轉頭，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側是他的學長，邀請下周一起去看畫展，陸非答應了。

“卡！”

通過監視器，何勁元音量不高不低的喊了一聲。

段北軒忙走過來，看着顯示器裏的陸非，想着有沒有劉老師的影子。

何勁元摘了耳機，誇贊道：“不錯北軒，有點那個意思了。”

何勁元本來以為給段北軒導戲是一個艱苦歷程，這次卻給了他驚喜，段北軒是有進步的，至少第一場入戲了。

“謝謝何導演。”段北軒道謝。

何勁元重新戴上耳機，說：“再來一條，畫畫時間延長幾秒，添加特寫。”

剛剛看監視器，無任何美顏濾鏡的效果，段北軒的顏值快爆出屏幕，太好看了！讓何勁元有了私心。

拍幾張完美特寫，當做禮物送給梁佩城，也許影帝會答應參演他的電影。

段北軒又連拍了兩條，最後有點頂不住了，不是入戲問題，而是畫板旁邊的顏料熏的他頭疼。

道具老師馬上發現他的情況，立刻問：“怎麽了？”

段北軒說：“這個顏料的味道太重了。”

他記得劉賀使用的顏料一點味道都沒有，這差距真的好大。

道具老師撓撓頭：“這邊郊區，買什麽都不方便，等過幾天去市裏，買一些好的顏料。”

段北軒按住陣痛的額角，再繼續熏下去他可能會暈倒在片場，這并不誇張，剛剛已經有反胃想吐的感覺。

“我想辦法吧。”段北軒低低的說了一聲。

夜戲結束，段北軒與二組的工作人員收拾行頭打算下班。

趙鵬鵬買了晚餐，都是段北軒愛吃的，可惜他被難聞的顏料熏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段北軒吃了一口，就倒在酒店的大床上，緊接着閉上眼睛。

趙鵬鵬心想劇組提供的晚餐段公子肯定不會吃的，便起身走到床邊，關心的問：“北軒，不餓嗎？”

段北軒沒睜眼，搖搖頭：“不想吃...”

“怎麽了？”趙曉鵬鵬想探手摸摸他的額頭，猶豫一下還是算了，“不會感冒了吧！今天确實轉涼，看天氣預報，這幾天可能下雨。”

段北軒哦了一聲，沒當回事兒，“沒關系，不會太冷的。”

趙鵬鵬見他說話病怏怏的，又問：“是不是生病了？哪裏不舒服？”

段北軒搖頭：“沒有生病，是那個味道熏的我頭疼。”

趙鵬鵬知道了顏料的事兒，開門出去之前說明天去市裏買一些無味的，順便再拿厚一點的外套。

段北軒迷迷糊糊的點頭，趴在床上沖他擺擺手。

休息片刻，段北軒起身沖了個澡，回到床上時睡意都跑光了。

他不自覺的拿出手機，翻到星标朋友的那一欄，然後盯着“老劉”的備注開始發呆。

他和劉賀，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了，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回來。

在這期間，他無數次拿出手機這樣出神，猶豫着要不要給劉賀發一條微信，最後都放棄了。

半睡半醒間，他似乎看見劉賀站在床邊，正用溫和的目光注視他，他再也忍不住地釋放出心裏的壓抑，張開手說：“劉老師，我好冷...”

對于他的請求，劉賀無動于衷，目光從溫和變的冷淡，然後轉身離開。

段北軒凍醒了，看一眼時間是早上八點，不過外面沒有陽光，而是烏雲密布。

想到那個真實的夢，段北軒安慰自己：夢是反的！

趙鵬鵬開車去市裏買顏料，驅車往返要幾個小時才能趕回來，臨走前又像老媽子一樣唠叨，問段北軒頭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之類的。

段北軒搖頭說沒事。

趙鵬鵬走後，他就在片場看劇本，陸非的戲份在前期不算多，臺詞也少的可憐，跟他以往演的那些炮灰角色确實有着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