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陳妍的話司語似乎聽懂了,但她覺得不可思議。

剛才舞蹈房外的人确實是陸汐和陳妍, 陸汐就是去看他們的, 看到她和一群小鮮肉打得火熱然後吃醋生悶氣走了???  !!!

難道是因為她那天早上的“勾引”撩出火花了???

司語幾乎激動得跳起來,握着陳妍手, 鄭重其事地說:“你很有眼力, 我真的很想給你加工資, 可惜我不是你老板。改天一定請你吃飯。”

在陳妍一臉懵逼中, 司語屈起蘭花指敲了三下門,急促又輕快, 每一下都像是跳動的音符, 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陸汐吃醋是個什麽樣子!

“進來。”——傳出來的聲音卻冷冰冰沒有半點人情味。

陳妍不忘再次提醒她:“小心點。”

不就是吃個醋,有那麽可怕嗎?

司語沖陳妍感激一笑, 推開那扇重重的磨砂玻璃門, 扭着小蠻腰走進去。

門打開又合上,短短一秒鐘,她已經替陸汐想好了各種開場白。

——“不陪你的小鮮肉了上來做什麽?”

——“看你和小鮮肉們玩得很開心嘛,怎麽,一把年紀了想老牛吃嫩草?”

——“你和我還沒有離婚, 居然敢背着我和那麽多小鮮肉摟摟抱抱,女人,我警告你, 你這是在玩火!”

——“你是我的, 不準你看別的男人!”

想到最後一個, 司語雞皮疙瘩掉一地, 她抖了抖肩膀,昂首挺胸大踏步地往裏走。

來吧,讓醋意來得更猛烈些吧!

雙腳踏在松軟的羊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絲毫沒有驚動電腦前忙碌的人。

司語擡眼望去,看到巨大的落地窗。陽光被厚厚的玻璃過濾掉多餘的溫度和亮度,一片晴朗光明,窗外是高聳的都市建築。

視線随着陽光的路線,落在認真工作的某人身上。

陸汐神色淡漠地坐在大班椅上,一雙讓所有女人看了都羨慕嫉妒的纖長美手在鍵盤上敲擊,逆天長睫毛像羽扇一樣緩慢扇了一下,專注地看着電腦,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預想中那些雷人的開場白沒有出現,別說質問了,陸汐甚至看都不看她!

難道是隐忍不發?

以陸汐的性格,确實不像是會說那些臺詞的人,她應該屬于悶騷款的。

司語悄悄走近幾步,肆無忌憚盯着她的臉。

冷白的臉面無表情,一如既往高冷面癱,哪裏怪?哪裏陰沉了???

司語沒有談過戀愛,但也知道一個人吃醋不可能是這幅從容淡定的樣子。

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咳——”完全被無視的司語清了清嗓子,提醒某人看看自己。

陸汐睫毛微動,掀起眼皮懶懶看了她一眼,聲音聽不出情緒地說:“什麽事?”

還什麽事,你不應該先問問我和小鮮肉嗎???

她不主動提,司語自己提:“剛才你去了舞蹈房?”

“嗯。”

“看到我了?”

“嗯。”

“看到小鮮肉了?”

“嗯。”陸汐看上去還是很沉着,沒有表現出任何不爽和不耐。

司語不信邪,心思一轉,捂着臉花癡地說:“他們好帥啊,最小的才十七歲!青春活力精力旺盛,一口一個小姐姐叫得我腿都軟了,天啊他們怎麽這麽可愛!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狼狗啊,跟他們談戀愛一定很不錯!”

“說完了?”陸汐輕飄飄吐出三個字。

司語一噎,那些準備好的更做作的話被堵在喉嚨裏。

她說了這麽多陸汐還是無動于衷,臉上看不出一點破綻!

根本就沒有吃醋好嗎?!

司語瞬間覺得沒勁透了,表情一收,幹巴巴道:“說完了。”

陸汐輕扯嘴角,不冷不熱地說:“要是看上哪個小鮮肉可以直說,我成全你。”

司語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怎麽成全?”

陸汐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輕點鼠标,把郵件發出去以後,合上電腦,看着她,表情嚴肅地說:“明天你和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想要幾個小鮮肉随便你。”

司語神經一跳,哪還管她吃不吃醋,義正言辭地說:“小鮮肉就是長得年輕中看不中用,我還是喜歡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禦姐,譬如你。”

對不起了小鮮肉,姐姐也是為了保命不得不丢掉節操。

陸汐嗤笑一聲。

司語狗腿地跑到她背後,笑容谄媚地說:“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吧,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肩?”

她也不管陸汐願不願意,撸起袖子就是幹。

陸汐肩膀又薄又瘦,骨架平直很好掌握,司語把手放上去。

“嘶——”陸汐感覺骨頭都要被她捏碎了,扭頭無聲瞪她。

“我都沒有用力。”司語表情無辜,“我這手法是和那個每天來給奶奶按摩的護工學的,很專業好吧。他說痛的話證明勞損嚴重。我說陸總,知道你工作忙,但是也要勞逸結合啊,不要老是坐着,可以适當起來伸伸懶腰跳跳廣場舞什麽的。”

說話間司語又在她肩頸位置捏了幾下,力道跟剛才差不多,痛感更加明顯。陸汐差點沒忍住喊出來,又瞪她。

司語眨眨眼,語氣真誠:“等下就舒服了,忍忍吧。”

陸汐:“……”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痛過以後,肩頸那兩塊被她按過的肌肉好像是沒之前緊繃了。

陸汐身體慢慢放松下來,盯着電腦屏幕上映出的她的輪廓,說:“找我什麽事?”

司語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說:“奶奶讓我們回去吃飯。”

陸汐掃了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機,“嗯”了一聲。

“叮咚——”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陸汐拿起來,解鎖。

司語下意識別開頭,卻不小心看到她點開了微信界面,手指輕點,似乎是在回複那人消息,鬼使神差地說:“本來我不想上來的,可是你把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我不知道怎麽告訴你。”

陸汐打字動作一頓。

要不是她提醒,陸汐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拉黑過她這回事了。

至于為什麽拉黑,還不都是司語太作。

那次司語用刀片在手腕上輕輕劃了一道口,淋了番茄醬拍照發給她。陸汐當時正在和幾個投資人吃飯,看到照片真以為她是在自殺,離開飯局馬不停蹄趕回來,結果發現被耍了,一氣之下把她微信和手機統統拉黑,整整一周沒有回那間房子。

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前,陸汐看到司語這張臉就生理性厭惡,分分鐘想着和這個作精離婚。

然而現在,司語在幫她按摩,手掌貼着她的皮膚,她居然沒覺得反感。

陸汐搞不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好像她也搞不懂剛剛,為什麽看到司語和那幫小鮮肉沒有顧忌地摸來摸去時,心情沒來由地煩躁。

所以她沒有進去打招呼就走了。

忙碌的工作很快讓她平靜下來。

司語不清楚她此刻在想什麽,見她沉默,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讓她想起之前女配做的那些混賬事不高興了,忙岔開話題:“是不是快下班了?我其實挺好奇,你上下班用打卡嗎?”

陸汐飄遠的思緒被她這句話拉回,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說:“你見哪個公司的老板上下班需要打卡?”

司語呵呵幹笑兩聲,總算把話題蓋過去。

也怪自己腦子抽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司語甩了甩有些酸的手,故作輕松地笑笑說:“好了不打擾你了,你先忙。”

陸汐襯衣領立了起來,司語幫她整理好。

注意到裏面黑色內衣肩帶好像歪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捏的時候搞歪的。強迫症看得有些難受,司語想也沒想,隔着一層布料,手指捏住那根肩帶輕輕一拉,扶正了,滿意一笑。

卻不想松手時“啪”的一聲輕響。

司語一怔。

陸汐脊背一僵,慢動作轉過頭,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她。

司語頓時尴尬不已,又不想被她誤會自己是在調戲,攤攤手,笑得一臉無害地說:“這其實是個小游戲。”

陸汐緊抿着嘴,雖然沒有出聲,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解釋。

司語硬着頭皮說:“就是彈彈彈啊。上高中的時候,我和我同桌經常互彈對方肩帶的,你和你同桌沒有玩過嗎?”

陸汐眼神莫測地看了她幾秒鐘,似乎是在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假,良久之後,薄唇微啓,譏諷地說:“我沒有這麽變态的同桌。”

司語:“……”

作為老板,陸汐不僅上下班不用打卡,還可以随便翹班。

為了不上陸老夫人等太久,陸汐五點半的時候喊陳妍進來,交代了一些事情,對坐在一邊無聊玩手機的司語說:“走吧,回家。”

回家?

聽到這個引人遐想的詞,正在整理陸汐辦公桌上文件的陳妍倏地擡頭,意味深長地看向司語。

司語感覺到對方窺探,沒做反應。

到了地下停車場,看了看左右無人,司語說:“你那個特助看着挺精明的。”

陸汐專心致志走路,高跟鞋有節奏地敲擊地板,輕描淡寫地說:“她是M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能給國內最大的娛樂公司總裁當特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能力不簡單。司語不是好奇陳妍的學歷,只是覺得陳妍快要猜出她和陸汐的關系了。

司語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打開車門時,冷不丁聽到陸汐問:“事情解決了嗎?”

“嗯?”司語一頭霧水。

陸汐目光閃了一下,說:“你不是說網上有人黑你。”

司語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這個,說:“差不多解決了。”

“差不多?”

“搶戲的誤會澄清了,不過還是有人質疑我是個沒演技的花瓶,無所謂,随便他們怎麽說。”

陸汐定定看着她,從她臉上看不到一點失落和難過,想來她是真不在意,便不再問了。

司語擋住她前進的步伐,大眼睛直白地看着她,說:“你是在關心我嗎?”

天還沒黑,停車場裏開着燈,燈光照進她眼睛,眸中帶笑,亮得出奇。

陸汐錯開視線,語氣又恢複了淡漠:“奶奶叮囑我不準別人欺負你,我是怕她知道了擔心。”

說完目不斜視走向總裁專屬停車位。

陸老夫人不玩微博,壓根不知道網上那些黑司語的事,一見面就摸她臉,說:“又瘦了。是不是為了減肥又不好好吃飯?”

司語笑嘻嘻地說:“奶奶,我馬上要進組拍戲了,胖了不上鏡。”

陸老夫人不以為然:“我們喬喬不管怎麽樣都好看。”

一旁打游戲的陸薇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沒有演技到時候還不是讓人笑話。”

那聲音很小,隐沒在嘈雜的游戲音效裏,陸老夫人耳背沒聽見,司語卻是聽得真真切切。

司語轉身面向她,說:“你出道這些年一定過得挺辛苦吧。”

陸薇百忙之中擡起頭來:“什麽意思?”

司語勾唇一笑,說:“畢竟你沒演技長得還不好看,笑話你的人一定很多。”

陸薇後知後覺自己又被她拐着彎罵了,張嘴想要還擊,卻被司語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快死了。”司語盯着她手機裏的游戲頁面說。

陸薇低頭一看,頭頂血條瘋狂掉,哪還有心情跟她吵,兩只手忙亂地在屏幕上點來點去。

司語和陸薇一向不對盤,見面必吵。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陸薇一個人咋乎,只要她不說得太過分,司語都懶得搭理她。

陸薇這麽針對她,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梁予菲。司語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這兩個人是好閨蜜。

嚴格來說,司語其實并不讨厭陸薇,只是覺得兩個人立場不同,才會産生矛盾。

但陸薇讨厭她是顯而易見的。

飯後,司語和陸汐推陸老夫人去院子裏散心。

天氣熱了蚊子也多了,司語跑回去拿花露水,不巧聽到陸薇在和梁予菲發語音。

客廳裏只有陸薇一個人,想是游戲打累了,她歪歪扭扭癱在沙發上,點開梁予菲發出來的語音:“你姐還是不願意和她離婚嗎?”

盡管陸薇很快切換成了聽筒模式,這句話還是一字不落進入了司語耳朵。

司語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聽到陸薇做賊一樣對那邊的人說:“我姐好像中邪了,剛才我去問她什麽時候才肯和司語離婚。你知道她怎麽說嗎?她居然說司語其實也沒有很壞,還讓我以後不要總是和她對着幹!”

門外偷聽的司語愣了愣。

陸汐真的這麽說?

來不及欣喜,又聽到陸薇說:“我知道你喜歡我姐,我也很想幫你,想你做我嫂子,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姐根本不想離!也不知道司語那個惡婦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真的氣死我了!”

嫂你妹啊嫂。

司語翻了個白眼,晃悠進去。

陸薇沒注意到她進來,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發現是她,吓得手機都掉了,結結巴巴說:“你你你偷聽我和別人聊天!你什麽素質!”

司語一點沒覺得自己不道德,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看着她,說:“客廳是公共場所,不想被人聽到就回自己房間。”

“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一個外人在這指手畫腳!”話雖這麽說,陸薇還是撿起手準備回房間。

司語伸手攔住她。

“幹什麽?”陸薇拿鼻孔看她,“想打架是不是?”

這陸家二小姐腦子有坑嗎?

小說裏陸薇雖然是女主的閨蜜,但卻是一個比惡毒女配存在感還低的配角,作者對陸薇描寫不多,司語看的時候只知道她和女主關系很好,是個很仗義的人,對陸薇這個人設印象還不錯,沒想到真正接觸才發現這是個腦子缺根筋的二世祖!

算了,跟一個沒腦子的人沒什麽好計較的。

“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又怎麽樣?”陸薇梗着脖子,毫不掩飾地說:“我就是讨厭你,天天盼着我姐和你離婚!等你們離婚了,我要買十萬發鞭炮拿去光影頂樓放!”

司語被她氣笑了,說:“盼着你姐和我離婚,然後撮合梁予菲和你姐在一起?”

“沒錯!”陸薇說:“予菲雖然沒有什麽家世背景,但是她單純善良又努力,她這樣的才配得上我姐,你不配!”

司語突然覺得,陸薇對梁予菲才是真愛。作者當初怎麽沒考慮讓這倆人做CP呢?

她不氣不惱,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梁予菲真像你說的那麽單純善良,我也贊同你說的,她和你姐确實很般配。”

陸薇冷笑道:“既然知道,那你趕緊和我姐離婚啊!”

“我說的是如果。”

“什麽意思?”

司語沒有告訴她梁予菲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梁予菲了,說複雜了這傻缺也聽不明白,拍拍她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傻妞兒,不要太相信你那個什麽好閨蜜,她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單純,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陸薇嫌棄地避開她的觸碰,面露兇狠道:“你別想挑撥我和予菲的關系!”

司語言盡于此,聳聳肩走了。

晚上她們留在陸家別墅。

陸汐早早就去上班了。

司語吃了午飯,等陸老夫人睡下以後才慢悠悠開車去公司,繼續和那幫練習生練舞。

陳妍感覺陸總今天心情變好了,雖然還是不愛笑,但也不像昨天從舞蹈房回來後那樣一直陰沉着臉。拿合同給她簽,她很痛快地簽了,而不是像昨天下午那樣,看都沒看冷冰冰說:“先放着。”

陳妍把熱騰騰的咖啡放在她手邊能夠得着的地方。

陸汐端起來淺抿一口,說:“今天咖啡不錯。”

陳妍嘴唇動了動,說:“這就是您平時喝的那種。”以前也沒聽您誇過啊。

陸汐盯着杯子裏香味濃郁的咖啡,沒看出什麽區別,低喃出聲:“是嗎?”

陳妍幫她把文件分類放好,說:“陸總,今天還去看練習生嗎?”

做練習生很辛苦,競争激烈壓力大,昨天陸汐本來是想去給練習生加油打氣,沒想到司語也在,就沒進去。

今天……

陸汐看了看手邊堆疊如山的合同和文件,說:“你替我去吧。”

“好的。”

陳妍作為總裁特助事情也多,她去了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簡單給陸汐彙報情況。

藝人管理那塊不需要陸汐操心,聽她說完,擺擺手說:“去忙吧。”

陳妍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事?”

“陸總,我剛才下去沒看到司語,他們說她練舞的時候受傷被送去醫院了。”

陸汐手指頭重重敲了下鍵盤,發出響亮的“嗒”的一聲。

靜了兩秒鐘,問:“嚴重嗎?”

“不知道。”

陸汐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沒找到司語的名字,才想起來是之前拉黑了。她在黑名單裏找到唯一一個號碼,想來應該是司語的,直接打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沒打通。

自己也被拉黑了???陸汐擰了擰眉。

陳妍見狀,忙說:“聽說是朱琦送她去的醫院,我給朱琦打吧。”

看到來電顯示是陳妍名字朱琦愣了愣。

這位總裁特助是個大忙人,職位雖然只是個助理,但是在公司的地位和副總差不多。朱琦作為一個藝人經紀人,和總裁特助本不應該有什麽交集,所以看到這個名字,她想到可能和司語有關,按下接聽。

“陳特助?”

陳妍開門見山地說:“我聽說司語跳舞受傷了,情況怎麽樣?”

果然是來打聽司語消息的。

朱琦扭頭看了看躺在後座,明明很痛苦卻死咬着牙一聲不吭的司語,嘆了聲氣,說:“跳舞的時候閃到腰了,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沒有傷到筋骨,就是要好好休息幾天。”

“沒事就好。”

因為開的外放,朱琦說的話陸汐聽到了。陳妍點了結束通話,擡頭時,似乎看到陸汐松了口氣。

朱琦按照導航把司語送回家,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她不太确定地說:“你住這裏?”

司語撐起上半身看了眼外面,氣若游絲地說:“就是這裏。”

朱琦倒吸了口涼氣,說:“開豪車,住別墅,你家這麽有錢啊!”

司語現在沒空跟她解釋,眉頭緊鎖,艱難道:“我想上廁所。”

朱琦忙打開車門,繞到後面扶她出來。

……

今天事情有點多,陸汐七點才忙完,到家已經八點了。

客廳燈開着,卻不見人影。二樓某個房間隐隐透着亮光。

陸汐徑直上二樓,停在司語房間前,聽到裏面有人在說話。她頓了頓,敲門。

“應該是陸汐小姐。”趙阿姨跑來開門,毫不意外看到敲門的是陸汐,“回來了,吃了嗎?”

陸汐沒來得及吃晚飯,但也不餓,搖搖頭,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個棕色瓶子,裏面不知裝的什麽東西,有股刺鼻的味道,問:“這是什麽?”

“藥水。”趙阿姨說:“司小姐今天跳舞閃到腰,讓我幫她擦藥。既然你回來了,你來幫她擦吧,我下去給你熱菜。”

趙阿姨不由分說把藥瓶塞她手裏,丢下一句“棉簽在床上”,人就走了。

陸汐:“……”

陸汐看着手裏的東西發起了呆。

“阿姨?”司語的聲音從裏面飄出來。

陸汐定定神,拿着藥走進去。

只見司語軟軟地趴在床上,睡衣被掀起,幾乎露出整個後背。

白得刺眼。

陸汐躊躇不前。

房間裏開了空調後背有些涼,司語喊了沒人應,她又不敢亂動,扭頭看到陸汐直挺挺站在床尾,心裏一突。

陸汐眸光微沉,鎮定道:“阿姨下去了。”

“……哦。”

陸汐緩步走過來,拿起床上的棉簽,取出一根沾了藥水,看着她瑩白細膩的裸/背,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塗哪裏?”

司語沒想到陸汐居然願意幫她上藥,除了意外,還有些難為情,畢竟她現在等于沒穿上衣……

可是太疼了,她顧不了許多,用手指了指腰上火辣辣的某個地方。

藥水猝不及防碰到皮膚,她“啊”地叫出聲,咬着被子哼唧道:“你輕點啊!”

陸汐動作一頓,說:“我根本沒用力。”

說完驚覺這話有些熟悉,好像那天司語幫她捏肩時也是這麽說的。

陸汐恍惚了一下,用沾了藥水的棉簽在那塊細膩的皮膚上輕輕一擦,動作不自覺放輕。

司語又“啊”了一聲。

陸汐手一抖。

司語扭頭看她,霧蒙蒙的眼睛像是哭過一樣,可憐兮兮地說:“疼……”

陸汐挑眉:“還擦不擦?”

司語撇撇嘴,慷慨赴義般重重點頭。

“……轉過去。”

這麽擰着脖子也累,司語把頭擺正,又聽到她說:“不許再叫了。”

司語不服氣地說:“我是真疼!”

“……那也不能那樣叫。”

司語百思不得其解,又扭頭看她:“為什麽?”

陸汐萬年冰山不化的臉上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一閃而過,看着她濕漉漉的眼睛,說:“聽起來像叫/床。”

“……”

“小點聲,阿姨會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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