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啊，然後呢？那個易九娘，到底有沒有把手裏的珠寶扔下河去啊！”坐在他們旁邊桌的，一個三十多歲，商人模樣的男人，也開口好奇的問到。
“是啊，是啊！後來呢？你倒是快念啊！”旁邊幾桌人也早就忘了剛才的不悅，俱是聽得入了神，此時見他停了下來，也不由得紛紛出聲附和。
那小厮模樣的少年聞言一臉的不悅，皺着眉，高聲說到：“我又不是說書的，你們想知道，不會自己去看啊！”
他說完後，見旁邊桌上，最先出聲詢問的商人模樣的男人，臉色難看，怕惹麻煩，又連忙開口補充了一句，：“就在那邊的櫃臺上，誰都可以随便看！”
那男人一聽他的話，忙扭頭向櫃臺那邊看了過去，見櫃臺上，竟然真的擺着幾張，跟他手上拿着的大紙，一模一樣的印滿了字的大紙，忙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拿起一張大紙，站在櫃臺旁，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其他桌的顧客，見那小厮模樣的少年，說的竟然是真的，都或自己起身去櫃臺拿，或招手去叫店小二，讓他幫自己去拿，一時間，仙客居裏鬧鬧哄哄的，幾乎所有的客人，都被這張大紙吸引了注意力。
“別搶，別搶，就這幾張！一個一個來，大家都能看到！”仙客居的掌櫃見局面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只能轉了轉眼珠，高聲說到：“大家都別搶，回到座位上去，我們店會派人給大家念的！”
原本那印滿了字的大紙就沒有幾張，大多數人都沒有搶到，這會兒聽見掌櫃的喊話，都紛紛出聲贊同道：“那敢情好，掌櫃的可要找個口齒伶俐的人，好好念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仙客居裏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只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回蕩在仙客居中，格外的引人注目，“那易九娘…”
然而，不久那個清脆的聲音，便再次停了下來。
“怎麽又停下了！這正聽得起勁呢！”
“就是，就是，快往下念啊！難道是想要賞錢不成？”
聽得入神的客人們，紛紛不滿的出聲喊到。
那小夥計吓得，忙舉起手中的大紙，沖衆人揚了楊，開口辯解到：“不是我不念了，是沒有了，這上面就寫到這裏！”
“什麽！”有人不信，拿起那張大紙一看，可不是麽，到剛才小夥計念的那個地方，就沒有了，故事結尾的地方還印有 “未完待續”的四個小字。
“掌櫃的，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哪有故事聽一半，就沒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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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掌櫃的，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哪！”
被客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出聲抱怨的仙客居掌櫃，也是一臉的委屈，再次高聲說到：“我那有這能耐，能寫出這麽精彩的故事？這個東西，是有人送到我們酒樓裏來的，說是給客人們免費看的，人家也不收錢，我哪裏還能有那麽多要求啊！”
“這真是奇了，一張這樣印滿字的大紙，少說也要一兩銀子，怎麽竟然還有人拿來白白給人看？！”
衆人心中不解，可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
也有人執着大紙上那幾個“未完待續”的小字，高聲說到：“這裏既然印着未完待續的字樣，想來以後應該還會有這樣的大紙送過來，掌櫃的，你可要留點心，問問是誰家，這麽大的手筆，對了，到時候別忘了告訴大家一聲啊！”
那仙客居的掌櫃，也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哪能看着這麽好的商機溜走，連忙開口應到：“各位客官放心，敝店以後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辰，讓人給大家念誦這個故事，等下回，那人再送大紙來，必定第一時間在店裏誦讀，各位客官如果怕錯過了，就沒事來敝店坐坐，我們随時都歡迎！”
反正上哪吃飯都是吃，衆人便俱是高聲應了。
這時，有個不甘心還在擺弄着那張大紙的客人，突然盯着那張大紙，“咦”了一聲道：“用淘白米的水泡手，可以讓手上的皮膚細膩光滑，越來越白嫩？淘米水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
衆人頓時又被他的話，吸引了去，紛紛聚攏過去，結果就發現，那張紙上，除了剛才念誦的那個未完故事外，竟然還印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活小竅門。
雖然這些大老爺們，對此并不感興趣，但是誰又沒個家室或紅粉知己呢，等回去告訴給她們，即顯得自己博學懂得多，又能讨好了美人，何樂而不為！
等到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了一會兒後，也都漸漸散了，有那幾個自诩機靈之人，在離開仙客居時，把那張大紙，偷偷揣進了懷裏，想要帶走，卻在店小二禮貌而又堅定的要求下，留下那張大紙，自己灰溜溜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各大酒樓、茶館，俱是陸陸續續的有人發現了，這種印滿了字的大紙，都在或早或晚的上演着剛才仙客居裏，上演的一幕。
很快，這張大紙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山陽縣，人們為了聽一聽那個據說十分精彩的故事，看一看那張傳說中的免費大紙，都紛紛湧向自己身邊的各大酒樓、茶館。
倒是讓各大酒樓和茶館的老板們，都樂得喜笑顏開，看着每日直線上漲的營業額，數着白花花的銀子，只恨當時自己有眼無珠，沒有重視送這張大紙來的人，要不然，寧可多給幾個錢，也要讓他趕緊把下面的大紙，全都送過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人們還沒有多少娛樂項目，特別是在紙張和書籍都十分金貴，讀書人更是自視甚高，不肯纡尊降貴寫話本，怕影響了自己前途的情況下，世面上只有那幾本，內容十分乏善可陳的話本，而就連這幾本內容十分乏善可陳的話本，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輕易買到的。
不過這樣，倒是苦了那些規模不大的酒樓和茶館，原本生意就算不上好，此時沒了那張大紙，更是雪上加霜。
可惜，就算他們花錢去買，也沒有人肯買給他們，那張印滿了字的大紙，只能去各大酒樓和茶館，邊聽邊記，回來再寫出來，到底多多少少挽回些生意。
心裏只盼着能早日知道，那張大紙，到底是何人所印，管他是花錢，還是求人，終歸也要弄上兩張！
一時間，那張不知出處的大紙，倒成了山陽縣最炙手可熱，讓人求而不得的金貴東西了！
可是直到如今，也沒人知道，那張大紙，到底是誰人所印，又為什麽會免費放在各大酒樓、茶館，随便讓人閱讀。
就在山陽縣的衆人，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大紙，瘋狂着迷，掀起了一股熱浪之時，恣意書坊的宋掌櫃，卻神色複雜的看着，正低頭抿着茶水的賀書淵，語氣有些焦急的開口說到：“四少爺果然好算計，這不過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整個山陽縣，茶餘飯後談論的，全是我們免費發放的報…報紙！”
他說到賀書淵給那張印滿了字的大紙起的名字時，還有些不太适應，不過很快便忽略了這個不重要的問題，繼續說到：“這樣的效果确實出乎我的預料，不過，四少爺，我們只是印了一次兩版不同的報紙，便已經用掉了二十多兩銀子，繼續這樣下去，我們的銀子，根本就撐不了多久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像你之前跟我說的那樣，開始賺錢！”
賀書淵在聽到他說，已經用去了二十多兩銀子時，端着茶杯的手，也不禁微微頓了頓，雖然知道在古代，印報紙會是一件十分費錢的事情，可是賀書淵還是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的費錢！
而且，這還是在有一部分紙，是恣意書坊積壓的庫存，和故事都是他自己寫的，沒有給人潤筆費的基礎上，要知道，這時候普通人家，一個月的日常開銷，也不過就是一兩多銀子罷了！
賀書淵自己都有些肉疼，更何況是宋掌櫃！
不過賀書淵面上卻是一點不顯，放下手裏的茶杯，笑着對一臉焦急的看着他的宋掌櫃道：“宋掌櫃不必擔心，如今的狀況，都在我們的預料中，甚至比我們原先預期的還要好，之後只要再印兩期，把我們暢意報的名頭，實實在在的打出去，就到了能掙錢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相見不見小可愛投的手榴彈，抱住蹭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