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标記了Omega後,Alpha的性器可以持續勃起并留在Omega的生殖腔裏長達20-30分鐘,而漲大的結則會卡住入口。這種方式會增加Omega受孕的概率,但同樣會讓承受的Omega感到痛苦。

方念在脹痛和極致高潮帶來的脫力感中恍惚沉浮,感受到陳忱貼在自己的背後,緊緊地摟着自己。關于被标記,方念還不是太有真實感,但身體已經先意識一步做出了反應,他蜷縮自己,努力縮進陳忱的懷抱,肌膚渴望着Alpha的手掌,整個人都在渴望着陳忱的信息素。

抱着他的Alpha可能比他更了解本能帶來的渴望,陳忱抱着方念側躺在床上,将他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裏,愛撫和吻像雨點和微風一樣籠罩着方念。

被改造過的基因注定他們屈服于塑造出來的“本能”,但在這樣的時刻,陳忱又不得不承認他确實也對Alpha和Omega之間的羁絆有一絲感激,就算身體的沖動源自情欲,但內心的悸動卻絕不僅僅只是出于性。

安撫着懷裏輕顫的方念,他就像在撫慰自己的心,情潮退卻之後,盤踞在心裏的是占有欲和保護欲,陳忱忍不住在方念的耳邊輕輕地喊他:“念念……”

這聲音輕軟得好像飽含愛意,方念卻聽得酸楚難耐。他下意識地拒絕道:“不要……不要這樣喊我……”

當發情熱時飽滿的情緒退卻,方念現在很難判斷自己到底是後悔還是不後悔。

被陳忱标記、這樣親密到沒有距離的接觸,當然是他所渴望的,可是陳忱到底出于什麽樣的想法标記了他呢?一種幫助?一點占有欲?或者更多一點?在這一切發生之前,方念就不确定的事,混雜了标記這件事之後,他現在更加無法理清了。他只知道,他不想聽到陳忱占據着他身體的時候還這樣喊他,太親密的距離,方念害怕自己萬劫不複。

可是這一次,陳忱不會再嬉笑着輕輕帶過他的拒絕,不會再問:“別人都能喊,只有我不能嗎?”

這一次,陳忱終于忍不住沉下了聲音,認認真真地問了一句:“為什麽要拒絕我呢?因為我不是你希望的那個人?因為我只是你用不了抑制劑的代替品嗎?”

這個問題在方念看來是何其可笑呢?可他笑不出來。背對着陳忱,方念輕聲說:“不是的……”其實他有更多想說的話,更多合适在這個時間表達的愛意,可是他心裏卻永遠鎖着一道門,不敢将那些愛意傾倒出來。

他們依偎在一起挺長時間了,成結的過程即将結束,兩個人相連的部分松動,方念微微掙紮了一下,刻意地想要遠離陳忱卻被他的Alpha一把狠狠地摟了回來。

陳忱将他緊緊地圈在懷裏,在他的耳朵邊上說話,少了些溫存愛意,多了好幾分霸道。他說:“方念,不管怎麽樣,現在我标記了你。不要指望我現在有什麽理智可言,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不會松開手,你也不要企圖逃跑。”

方念擡手按了按胸口,說不清心髒一抽一抽的感覺到底是甜到發苦,還是苦中透出了一絲甜。可是有些話,他現在又不能不說。

“陳忱,”他選擇了這個稱呼,“你沒有戴套。”

陳忱愣了一下,不知道話題為什麽會這樣跳躍,但直覺自己應該并不會喜歡方念接下去要說的話。他不習慣被動,于是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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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懷孕嗎?”他問。

方念聽他這麽說卻突然失笑,他靠着陳忱的肩膀往後仰頭,好像是撒嬌的姿勢,卻又不那麽甜。這個姿勢讓他可以看到陳忱的側臉,标記了他的Alpha正皺着眉頭低頭看他。

“不,不會擔心懷孕,”方念說,“腺體受損幾乎等于喪失生育能力。多可笑呢?我還是會受困于Omega的發情期等問題,但我卻失去了Omega的生育能力,好不公平,留給我的好像只有最壞的禮物。”

陳忱沉默了一會兒,并不是因為方念無法生育這件事,而是腺體受損嚴重到發情期無法使用抑制劑、無法生育,這是非常嚴重的損傷,他不能想象方念遭受過怎麽樣的事才會留下了這樣的後遺症。

從他認識方念以來,他眼睛裏的方念就是一個踏實而溫柔的人,有時候安靜到沒有存在感卻又會在合适的時候顯現出應有的能力。這樣一個人,看起來像被妥善照顧、認真培養長大,但方念今天說的這些話,卻否認了他的這一看法。

陳忱很難不去想象方念的遭遇,而人正在他懷裏,比起自己想,他更願意去問。

“為什麽?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方念聽着這問題,忍不住笑。他喜歡的人,會關心他遭受過的傷害遠勝于标記了一個不能生育的Omega這種事。

“這種情況下,一定要說這些不好的事來掃興嗎?”所以為了這麽好的陳忱,他不想分享那些糟糕的回憶,享受當下,或者說,享受這一個短短的發情期吧!

陳忱的性器已經從他體內滑出,方念在他懷裏轉了個身,伸手摟住了陳忱的脖子,主動湊上去同陳忱親吻,他輕柔地貼上陳忱唇,像只貓一樣輕輕地舔了幾下,然後便靜靜地等待着Alpha的主動,并不與他争奪主導權。

但這一次,陳忱并沒有如他所願地同他一起跌進欲望鋪就的軟床,那男人一邊死死摟着他的腰,一邊卻微微後退,結束了這個淺吻。

他皺着眉看着自己懷裏的Omega,厲聲地要求道:“不要回避我的問題,回答我。你要知道,就算你今天不說,我也會自己去查的,你是被我标記過的Omega,沒有人會指責我的做法。至于你,我當然是希望聽到你親口說出來,但如果你不願意,那麽我也不得不使用一些不平等的權利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雙顏色略淺的眼珠就這樣直勾勾地鎖着方念,他居高臨下,微微俯視,把這段霸道又不講理的宣言說得荷爾蒙四濺,方念既控制不住生理反應,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屈服。

他一邊暗自唾棄發情期時需索無度的身體,一邊又悲嘆向Alpha臣服的本能,但直面內心,又不能否認被陳忱認真追問、妥帖重視的欣喜。

方念在陳忱這樣的注視下終于放軟了态度,像是準備戰鬥一樣緊繃的身體松弛了下來,軟軟地依偎着陳忱,輕輕地抱怨:“為什麽非要追根究底呢?”

陳忱按着他的後腦将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淡淡地回答他:“因為你是我的Omega,我應該知曉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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