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Fate/Zero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此!雙方都給我收起武器!”
伴随着雷鳴落在Saber和Lancer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英靈,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的數值有多麽優秀。他踩在雷電的戰車之上,氣勢驚人的怒視着同時指向他的劍鋒和槍尖,Lancer眯起眼睛,注視着他的戰車,咂了咂舌。
“你是Rider?”庫丘林的嘴角令人不快地歪向一邊,“這麽闖進別人的戰場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坐在Rider身邊瑟瑟發抖的少年——聖杯戰争的Master之一,韋伯·維爾維特——漲紅了臉,一邊虛張聲勢的質問着Rider一邊緊緊抓着他的大衣,手背的令咒都被因為緊張而凸出的血管扭曲了。而他的質問當然是被Rider無視了。他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的英靈,大聲質問道。
“你們為了得到聖杯相互厮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你們各自想對聖杯許下什麽樣的願望?讓我看看吧,你們的願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願還有分量。”
“無論是不是都與你無關吧。”庫丘林嗤笑一聲,“願望這種東西,難道還有高下之分嗎?我們會出現在這片戰場上,本來就是為了過往所留下的遺憾而厮殺,既然都是為了自己的願望去踐踏別人的心願,哪裏有誰比誰高貴?”
“請讓開,Rider。”金發的騎士王冷冷注視着征服王,“我的禦主正處于危險之中,我沒有時間和你讨論我的願望。”
韋伯默默扭頭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的衛宮切嗣,鮮血不絕的蔓延在沙地上,将白沙染成肮髒的紅。這個在魔術師協會赫赫有名到連他這樣的學生都有所耳聞的魔術師殺手,現在就像一個虛弱的孩子一樣毫無還手之力,聖杯戰争的殘酷毫不留情的展露在他面前。脊背竄上一陣惡寒,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把這場戰争想的太簡單了。
——真的,會死啊。
一聲凄厲的鷹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愛麗絲菲爾踉跄了一下,整個人搖晃起來,卻依然堅持舉着那只手,五指猛然收攏,高聲詠唱。
銀絲之鷹凄鳴起來,猛然沖上天空,再從背後狠狠突刺進來!在撞上聖域的瞬間,再一次化成無數銀絲,攜着疾風之力就朝着羲央沖了過去!!!
周防尊一把将羲央從原地拉進懷裏,周身暴起兇暴的火焰,烈焰追着銀絲而去,卻被銀絲靈敏的避過。襲擊羲央本就是虛晃一招,銀色的金屬絲躲過奔來的火焰怒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衛宮切嗣,月光下銀色的光輝一閃而沒——原來始終有一根銀絲纏在愛麗絲菲爾手上!銀發的人造人咬緊牙關狠狠抽回手,衛宮切嗣就這樣被拽到她的身邊。
愛麗絲菲爾扶住重傷的衛宮切嗣,自己也因為透支魔力搖搖欲墜起來,Saber一個後跳奔回她身邊,替她扶住黑衣的男子。愛麗絲菲爾擦去自己滿頭的冷汗,銀白的柔光在手心浮現出來,貼近衛宮切嗣,愛因茲貝倫獨有的治愈魔術是直接用新組織替換受損的舊組織,衛宮切嗣悶哼一聲,額角再度淌下冷汗。
Lancer原本想要追擊,卻被身後禦主的聲音喚住。
“回來。”
庫丘林一個閃身就回到周防尊身邊,和他一起扶着羲央讓她再度坐在輪椅上,伸手把毛毯搭上她的膝蓋。少女閉着眼睛,一語不發。從她跟着周防尊出現在這裏開始,不要說說話,連她的表情都沒有變過,不管是被衛宮切嗣的狙擊槍指着也好,還是被愛麗絲菲爾的魔術禮裝襲擊也好,她始終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比起愛麗絲菲爾那個真正的人造人,她反而更像一個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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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一刻,她忽然睜開了眼睛,殷紅的眸子冷冷注視着遠處,流露出霜雪一樣森寒的殺意。
“誰在那裏?”
啪、啪、啪。
三聲拍手的聲響。
在方才槍兵與劍士厮殺的沙地上方,漆黑的狂氣猛然在夜空中卷起,魔力的漩渦中,一名女子緩緩顯露了身形。
比夜色還要黑暗的長裙越發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裙擺宛如黑色的花朵一樣盛開,魔力拂動她夜色的長發,赤/裸的腳踝白的令人想起特洛伊城的月光,她像是漂浮的羽毛一樣落在地上,面上扣着猙獰的傩神面具。猩紅的嘴角上彎,勾起一個猙獰的笑弧。她的身後似乎藏着什麽東西,令Saber和愛麗絲菲爾同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那女子面對着羲央,擡手拿下了那張傩神的面具,韋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生物。
是的。
不可思議。
那是用人世的筆墨所無法描繪的情景——單單只是她的美貌,就足以成為一個傳奇。
黑衣的女子彎起嫣紅的唇,對羲央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我的……小女孩。”
羲央臉色瞬間慘白!!!
如果不是周防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大概就要從輪椅上摔下來了。少女的臉龐死一樣蒼白,不由自主地戰栗着蜷縮起來,那雙已經什麽都看不到的眼睛裏流露出莫大的驚恐,雙手痙攣一樣攪在一起,骨節都被扭曲得慘白,褪盡血色的唇哆嗦着,喉嚨裏咯咯作響,好不容易才念出了那個名字。
“……華……舞……”
華舞。
那個人……那個人……那個人為什麽會在這裏?!!!!!!
黑衣的英靈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她,眉眼彎彎。
“你在怕什麽呢,我的小女孩?”
羲央已經無法遏制住自己的顫抖,她下意識地向前探身,好像是想要跪倒,甚至忘記了自己已經無法站立,失去平衡的身體向前傾斜,幾乎要摔倒在地的時候被周防尊一把扶住。
“你怎麽了?”
聽到周防尊的聲音,少女好像終于找回了一點神智,她慌張地攥住周防的手臂,戰栗着将身體緊緊靠在他的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失明的雙目難以置信的“注視”着那個人的方向。
“華舞……你……你怎麽會……怎麽可能……為什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想說,我應該已經死了,對嗎?”華舞單手點了點臉頰,露出一個妖豔的笑,“因為你無論怎麽推算,我都只有死亡的未來——是嗎?”
“……”
羲央沉默着,但是無疑是肯定了她的說法。華舞吃吃的笑出聲來,海風吹起她漆黑的裙擺,黑色的狂氣在裙擺之上描繪出比地獄還要黑暗的花。
“所以我才會在這裏啊,我的小女孩。”她的聲音裏也含着笑意,如同粘稠的劇毒灌進羲央的耳中,“作為曾經毀滅了一個世界的狂徒,我以Berserker的職介重臨于世。”
“這一次,我們是敵人了呢,我的……巫女。”
“這不可能。”愛麗絲菲爾忍不住反駁,“如果你是Berserker為什麽還保有神智?”
Berserker職介在召喚時候都會被施加狂化屬性,完全喪失理智,以此來大幅度提高英靈的數值。愛麗絲菲爾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即使她也看得出她是個Servant——雖然所有的數據都被隐藏在狂氣之下。
“你是說那條狂化的咒語?”
華舞張開雙臂,任由海風穿過,那雙夜色的眼睛注視着虛空,嫣紅的唇勾起一個無謂的弧度。
“我就是奇跡。我的存在,本就超越這世間一切的規則。狂化的咒語也好,戰争的法則也好,我都可以将之……化為虛無。”
羲央的顫抖漸漸平息下來,她低垂着頭,聲音低的仿佛已經死去。
“是啊……你總是這樣……羲家的結界也好,聖殿的法則也好……你總是可以無視這一切……你總有這樣的權力……”
那個時候,她被撕成無數的碎片,散落在冰冷的聖殿裏,而那個人就如神靈一樣,随意的進入了這位于黑水之底,被拒絕一切的結界所包圍的湖中聖殿。
要進入這座聖殿只有兩個方法,通過羲家族長才知道的儀式,或者,屠盡羲家用所有人的鮮血染紅這聖湖。
可那個人就這樣輕松的走了進來,仿佛結界根本不存在一樣——她是華家歷經百代終于造出的神,她生來就淩駕于這世間一切規則之上。
“真可憐呢,我的小女孩。”
就像那時候一樣,這個人再一次在她的面前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啊啊,我這次又露出了什麽樣的表情呢?
羲央呆呆的想。
——因為,只有在我露出無比凄慘的表情時,你才會這樣開心啊。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吶。”
羲央“看”着那個人,很輕很輕的說,笑着說,“你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呢?”
為什麽要再次對我笑呢?
為什麽要再一次用那個聲音對我說話呢?
為什麽要繼續稱呼我為你的小女孩、你的巫女呢?
“你明明已經殺了我啊!!!!!”
那是多麽絕望的嘶吼。
即使是周防尊,也是第一次聽到羲央發出這樣的聲音。
她終于跪倒在地,再一次跪倒在她的神面前。眼淚奪眶而出,她到底還是痛哭出聲,小孩子一樣無助的哀泣。
——請為我去死吧,小女孩。
——我想要你死。
我已經……如你所願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讓一個你們萬萬沒想到的人物出場了。
來~撒花~歡迎你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那個人】進入FATE副本。
我發現你們好像普遍都誤解她是個男人?
真是太甜了……她說話的時候那麽多語氣助詞,哪裏像個男人啦23333
我覺得我寫的還是挺明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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