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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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昭儀幫了大忙,于是顧南依第二天盡管很累但還是早早起來,準備去謝謝陳昭儀。

——也許還該謝謝淑妃和夏枯草?

沈歆婳聽了顧南依的理由後,命秋月備了三份重禮,分別送給這三個人。

然後帶着顧南依去幻蝶宮拜訪陳昭儀。

臨行前,沈歆婳把一個薄枕頭綁在顧南依肚子上,顧南依嘟囔着熱,卻還是接受了。

于是顧南依蹭着沈歆婳的鳳辇,去了幻蝶宮。

意料之中的,淑妃正在與晚起的陳昭儀一起用早飯。

顧南依覺得,雖然陳昭儀很嫌棄淑妃,但現在陳昭儀好像已經習慣了淑妃的存在。那麽,喜不喜歡也許是次要的了。

習慣了一個人,這樣的感覺也許比陳昭儀對淑妃産生感情更加穩固。

突如其來的造訪讓陳昭儀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行禮沈歆婳就攬着顧南依坐下,屏退了宮女之後,顧南依迫不及待地把薄枕抽出來随意一放,看着陳昭儀桌上的早間水果蠢蠢欲動。

“皇後娘娘?”淑妃停下筷子,來了兩個大活人,她不能視而不見繼續用飯吧?何況其中一個是皇後。

“你們先吃。”沈歆婳剝着橘子喂顧南依,看見小家夥被酸得皺成一團,壞心眼地逼着她吃完。

淑妃和陳昭儀也只能快速用完了早飯,然後正襟危坐地等着皇後娘娘的話題。嗯……這麽早來是為什麽?昨日?昨日皇上的确來了啊……

“昨日多謝你了。”沈歆婳如此說。

“這個,舉手之勞而已。娘娘的重禮我已經收下了。”陳昭儀有些緊張地站起來,擺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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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想到一大早被人擡進自己宮裏的珠寶,也起身道了謝。淑妃大概怎麽都沒想到她居然能收到來自皇後娘娘的——贈禮?而且還是感謝她的。

鬥了這麽久都沒贏過一次的淑妃,覺得自己似乎一開始努力的方向都錯了。這種感覺在昨天聽到皇後娘娘喜歡文妃的時候最為突出,淑妃簡直覺得這個世界都變了!

“你既然喜歡女人,怎麽會喜歡皇上?”淑妃想,明明皇後與皇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深義堅的,不過……皇上後來變了而已。

“唯南依一人而已。”沈歆婳低聲道。

淑妃噎了一下,感情沈歆婳只是喜歡顧南依?“如果我如今有了身孕——”

“本宮放你一馬。”沈歆婳回答的很快,她懶懶看了淑妃一眼,“蕭文如今與本宮毫無幹系。”

淑妃抿了抿唇,覺得心情無比複雜。皇後娘娘磨鏡之後都不管後宮争寵了,這真是——莫非得怪自己當初懷的不是時候?!淑妃好氣呀淑妃不想說話。

陳昭儀趕緊拉過淑妃,笑道,“娘娘與南依最近相處很好?”

顧南依想到昨晚,臉猛地一紅,一把扯住沈歆婳,瞪着她不讓她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你不許瞎說!”

沈歆婳眸子柔了柔,應了一聲,“現在很好,以後也是。”

陳昭儀看出顧南依在害羞,低笑了一聲,帶着些揶揄,“你為什麽不讓娘娘瞎說?”

“……”顧南依噎住,她怕娘娘說什麽昨夜很好!

“每個夜晚的月色,都很美。”沈歆婳如是說。

淑妃表示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淑妃想,難道磨鏡的女子都有特殊的交流方式?想不通,想不通。

陳昭儀看着一臉懵逼的淑妃忍不住笑起來,然後才問沈歆婳,“最近那個姮月公主很規矩啊。”

“未必。”沈歆婳皺了皺眉,她雖說查出洩露消息的人并把他處置了,但姮月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令沈歆婳有些驚訝,這麽沉得住氣?而且,沈歆婳并不認為,五年來都對自己毫無興趣的蕭文怎麽會一夜之間突然有了興致。就算有着她失去武功的因素,但絕對不可能是決定因素。但如果有人對蕭文吹吹枕邊風就不一定了。

姮月公主若是以為,這樣做能讓皇後感激她,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異國公主,她翻不起什麽浪的。”陳昭儀把淑妃上次告訴她的話複述了一遍,寬慰着沈歆婳。

“她的目的,不在于争寵。”沈歆婳冷笑一聲,能和她讨論對蕭文下藥之事的異國公主,怎麽可能是為了争奪蕭文?

但北狄向來歸順,它國力不及雲國,顯然也不會想不開地以卵擊石。僅僅派一個和親公主……

呵,事成,分得幾分利益,若事情敗露,不過也只是犧牲一個公主而已,大可将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而雲國若真的易主,怎麽也不會想不開狠心對北狄下手。

沈歆婳指尖輕敲桌案,大哥說西戎那邊不太平,現在想想,何止西戎?雲國這麽大一塊肥肉,若是出了什麽事,哪國不想來分一杯羹?

“你們到底在密謀什麽?”淑妃忍不下去了,感覺這三個人完全把她排擠在外面的感覺真是糟糕。

“對啊,你們都瞞着我。”顧南依不滿地附和,她看着沈歆婳,“你告訴我嘛。”

“……”沈歆婳揉了揉顧南依頭發,“陳昭儀代替你侍寝,我讓她給蕭文下藥。”

“你要弑君?!”淑妃吓得站起來,又慌張地看了看周圍,跑去把窗戶都關好。

陳昭儀本來驚訝于沈歆婳居然告訴淑妃這件事,就看見淑妃的動作,一下子笑噴出來。這、這也太蠢了吧!

“稱不上,必要時讓蕭文退位罷了。”沈歆婳如此說。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皇上登上這個位置,借助了沈家的勢力。”陳昭儀解釋道,“然後吧,皇上又過河拆橋,這樣那樣的,雲國也需要一位明君,怎麽都不是蕭文這種人。”

淑妃有些頭疼得坐着,她以前費死費活地争寵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現在讓皇後告訴自己,她想把皇上弄下來???孩子沒有,榮華富貴不來皇宮她們家也不缺啊!耗費這麽多年青春,這都是什麽事啊……淑妃忍不住懷疑人生,她都這麽老了,換個皇帝?明君?那她怎麽辦?陪葬是不會的,難道出宮?還是做個宮裏的太後?呸,沈歆婳在這裏,怎麽輪得到自個兒?!出宮的話……她都半老徐娘,嗯,雖然風韻猶存……莫非還能出宮來個——第二春?!

淑妃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天。她到底在想些什麽?!真是生無可戀……

“計劃先不談,總不能讓北狄占了便宜。”顧南依想了想說,“雖然她是向娘娘示好,可事成之後若是倒打一耙,娘娘都是吃虧的。北狄雖弱,但它若是與它國聯盟,一起瓜分雲國,雲國再強也難以招架。”

“而且,沈大哥去了西戎,就說明西戎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圖謀着雲國。”顧南依補充道。

“是。”沈歆婳捏了捏顧南依的臉,小家夥一本正經的樣子也很可愛。“本宮暫時未找到人選,計劃先不急。本宮已派人盯着姮月,出不了什麽差錯。”

“防患于未然也好。”陳昭儀笑着說,“淑妃和我們,這下子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你才是螞蚱。”淑妃反駁一句,有些喪氣地坐着,要是沒人,估計她就趴在桌上哭了。“你們真是……太、太任性了……”

你說她怎麽那麽背?!不過想與陳昭儀交個朋友,掏心挖肺地伺候她,她還不冷不熱的,這麽多天好不容易對自己态度好些了,皇後來了?!自己莫名其妙就上了賊船,還是那種翻船就沒命,株連九族的賊船!

如果能夠選擇,淑妃想她今天肯定就不來了……

愚蠢而幸福的活着與深刻而痛苦的活着,她選擇前者。

“不會有事的。”陳昭儀安慰道,“安心。”

“不行,這樣太被動了。”淑妃猛地擡頭,“反正我名聲也不好,明天就去會會那個姮月公主!”

“別、就你這腦子——”陳昭儀說了一半止住話,她有些尴尬地側過頭,裝作沒看到淑妃那幾乎可以噴出火的眸子。

“你再說一次?!你剛剛說我什麽?!”

“沒、沒有……咳,你準備去幹嘛?”陳昭儀尴尬地轉移話題。

淑妃有些不忿地哼了一聲,還是為陳昭儀解答,“我去教教她宮廷禮儀!她再怎麽精通雲國語言,知道基本的禮儀,但與雲國皇宮的禮儀相比還是太少了!皇宮宮規那麽多,我不信她都背了。”

宮規……顧南依聽到這個詞,臉色有些微妙。

“我怎麽說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出于嫉妒敲打敲打這和親公主,也不是什麽大錯吧?!”她頗有些驕傲的地仰起頭,“皇上應該不會怪我的。”

“不會。”沈歆婳安了安淑妃的心,蕭文的性子她很了解。再怎麽被美□□惑,他對異國的警惕還是有的,單單從那固定的封號就能知道。

這麽些年,和親過多少次,宮裏就有多少個和嫔。

只能說,姮月公主,大概是這些年和親公主裏最有野心和膽量的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_(:зゝ∠)_久違的更新

其實也就只斷更兩天

嗯,斷更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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