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冬練三九,秦城和簡恒浪漫了不到三天就又滾回學校訓練,每天早出晚歸,累成狗。

簡恒在家複習,還要照顧他飲食起居,幫他直播。

秦城頂着老北風在操場上狂奔。

體育訓練摻不得水,每毫秒都是體特生們的血與汗,秦城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也比任何人都拼命。

前兩天剛下過雪,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的天兒跟老天爺插了電風扇似的,北風呼呼的,零下二十多度,抽得人臉疼。

耳朵上絲絲的疼不容忽視,秦城想起中午打耳洞的時候那個大姐說的:“最近就別出門了啊,天兒太冷,容易凍壞了。”

頂A的素質倒是凍不壞,就是挺疼的,剛開始是凍得麻木的疼,後來熱着疼,一跳一跳的,跟跑步節奏對上號兒了。

回家得擦點男朋友的雪花膏,再不濟明天戴個耳包跑。

秦城嘆了口氣。

簡恒肯定得說他。

也确實欠罵,三九天兒打耳洞,作死都作出花兒來了。

不過也不能全怪他。秦城思路清晰。得怪成斌,送倆耳釘,這玩意兒也不像戒指什麽的,穿個繩兒能挂脖子上,他不打耳釘就只能看着簡恒自個兒戴。

情侶耳釘,哪有一個人戴的道理,秦哥忍不了,說打就打。

魯平還誇他有勇氣,秦城拍拍他肩膀說:“你還小,等以後談戀愛了就明白了。”

戀愛中的人是沒有智商的,秦哥也沒有。

回家的時候簡恒倒是沒罵他,秦城松了口氣,大大咧咧地喝了口水,招呼:“耳釘呢,給我扣上,情侶的~”

簡恒拉住他往卧室走,秦城還有點不好意思,嘴角瘋狂亂他媽上揚:“哎,老夫老妻的還擱家拉小手兒。”

剛進卧室,簡恒反手拍上門,一把給他推倒到床上。

秦城摔得一懵,隐約感覺自己在床上彈了一下,彈力真好。

倒是不疼,就是挺突然的,秦城剛要起來,又被按了下去。“幹嘛?謀殺親夫啊?”

“是不是說過春天再打?”簡恒輕易頂開他膝蓋,單膝跪在他兩腿中間,手掌撐在他耳側,另一只手避開耳洞,輕輕摸着他耳郭,“凍成這樣,秦城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這個時候慫了就不是秦哥了,耳根被摸得通紅依舊牛逼哄哄的,裝逼于無形之中:“不知道,你哥一點也沒感覺出疼來,我跟你說,我————操!你別沖動啊這位同學!我……靠!你好歹潤個那個滑!!!簡哥!哥哥哥哥哥我錯了哥——”

……

不“挨”兩下不長記性。

從此秦城的人生信條又多了一條——記住簡恒的話。

訓練還要繼續,老李不知道從哪聽說了一套新訓練方案,眼睛一掃,秦城成為了實驗對象。

以前是每天累成狗,現在還不如條狗。

實在是太忙了,每天看他那麽累,簡恒心疼,和他商量:“直播要不要緩一緩,先專心學習,別影響成績。”

秦城猶豫了一下。

習慣了每天極度疲憊、壓迫感十足的生活,忽然一身輕松,感覺有點陌生,還有點不踏實。

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想想高考,想想以後,眼前的小利益也沒什麽不能放棄的。

秦城和平臺老板商量之後,改了合同,從每天直播改成了不定時直播。

直播任務沒了,秦城也沒想歇着,每天讓簡恒給他補課,瘋狂刷題,熬到淩晨才睡。

譚棋看了都直咂舌:“你倆勵志得我都玩不暢快了,這黑眼圈瞅着都吓人,你這張臉全靠顏值撐着呢。”

秦城在客廳俯卧撐做到一半,擡頭罵他:“玩不暢快把碗洗了,蹭飯還這麽多講究。”

譚棋豎了個中指:“也就是我這麽現實的人,能如此之快地接受我在你心目中地位飛速下降,換個脆弱的,肯定和你割袍斷義!”

“有本事割袍斷袖,”秦城脖子上繃出青筋,汗掉地上摔八瓣兒,“洗碗去。”

以前感覺寒暑假過的特別慢,一天天過的跟複制似的,全是直播直播直播,渾渾噩噩沒有盡頭……

現在不慢了,每天豐富得快趕上總統了,還沒怎麽着呢就開學了。

體育班單獨開班,新班主任是個脾氣溫和的年輕Omega,看樣子也沒比他們大多少。

一群日天日地的Alpha面對老許那種火爆脾氣的還可能頂幾句,遇到這種春風化雨的,全都啞了火——總不能欺負Omega吧,大A也是有原則的。

“同學們新學期好!”王老師站在講臺上,笑眯眯的,“學校組織體育班和隔壁市的體高做為期一個月的交換學習的消息,同學們都知道了吧?今天晚上收拾好必用品,明早出發,注意安全。”

秦城趴在最後一排,眼皮耷了耷。

訓練苦點累點都能忍,但忽然要分居兩地了。心裏還怪難受的。

上周老李跟他說的時候他就想拒絕,但這是強制性的,不用學生花錢,單純是學校出資給他們搞集訓。

秦城當天悲傷得帶領一群體特跟班二十公裏跑了小半天,老李氣得一人踹了一腳。

“秦城,”王老師忽然點名,“明天你幫老師帶帶隊吧。”

“好——”秦城舉了舉手,懶洋洋地回應,渾身沒骨頭似的,和跑道上瘋狂沖刺的身影完全對不上號。

本來老師怕他孤獨還想給他安排個同桌的,秦城拒絕了,除了親愛的恒恒同學,城城同學誰也不想一起坐。

就讓秦哥獨自品嘗這異地戀的辛酸吧。

晚上,簡恒幫他收拾行李。

一走就是一個月,得多準備點日用品,不然不出一個禮拜秦城就得都整丢了。

人生地不熟的,買也不方便。

“唉,一個月啊,”秦城趴在床上看着他收拾,即将到來的離別讓他煩躁,“誰特麽出的主意,腦子不好嗎,交個換還能醍醐灌頂怎麽的,瘋了。”

“那邊宿舍幾個人?”簡恒拿過備用保溫杯放到皮箱裏,又裝了一小袋枸杞茶放到旁邊。

“四個吧?”秦城索性下床蹲他旁邊看他收拾,“老李說的,應該準。”

“四個Alpha?”簡恒挑了挑眉。

“啊,”秦城看着他,過了會兒繃不住笑了,“我靠不是吧,這也要醋?再說我又不是同性戀,Alpha裏我就戀你,對別的Alpha我屁感覺都沒有。”

簡恒還看着他。

秦城忍不住側身撞了他一下:“真的,比鑽石還真。”

“嗯,我知道,”簡恒也笑了,翻着箱子挨個告訴他東西都放哪了,“內褲放在這個藍色的袋裏,洗漱用品在你書包裏,訓練服三套在這個夾層裏,那邊應該有超市,吃的就不給你帶那麽多了,運動鞋穿一雙帶一雙,換洗……”

秦城越聽越郁悶,最後掀開他的手,腦袋拱到他胸口扣着,聲音悶悶的:“完了,哥心都碎了,不想去了……”

簡恒摟住他,摸了摸他後背:“明天是不是不訓練?”

“是啊,”秦城說,“明天折騰到那兒就得中午了,還得收拾住宿,了解情況,開交流會——”

“要不要做?”簡恒打斷他,眸子裏的欲|望看得人渾身都燒起來。

秦城擡起頭,舔了舔嘴角,“來。”

一起倒在床上的時候秦城想的是做他個夠本兒,一個月不見,去他媽的前|戲後戲的,時間就是金錢,幹就完了。

……

早上秦城拎着行李站在門口,看着簡恒目送他,一股悲傷忽然湧上心頭,秦哥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嘆氣:“你我夫妻二人今日離別,家裏的擔子都落在你身上,為夫怪不落忍的。”

“家裏有我,”簡恒接戲接的飛快,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說,“四人寝,洗澡記得鎖門。”

秦城心裏的那點悲傷頓時全散了,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不提我壓根看不上別的Alpha,就單說你哥這身體素質,除你之外換誰誰不得乖乖趴下讓我當1。”

“你還想給別人當1?”簡恒挑眉,嘴角的笑怎麽看怎麽涼。

“……你怎麽給我下套兒呢,”秦城捧着他臉使勁親了一口,“哥對你的愛有多深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沒讓你少收點情書呢,趁我訓練不在,見天兒地趴門口喊‘簡恒我愛你’,比我喊的都勤,我就納了悶兒了,這群人都不學習的嗎。”

“現在不是不喊了,”簡恒給他戴上帽子,又抻了抻衣領,“注意安全。”

“那是咱倆出櫃了,不出還得喊一年半,”秦城又抱了他一下,用力吸了口屬于他的信息素,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回頭說:“記得打電話啊。”

“記着呢。”簡恒說。

一路坐着公交,兄弟們都看出他們秦哥異地戀心情不好,說話都小聲說,還安慰他就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

秦城嘆了口氣,抹了把臉。

一個月,都趕上寒假了,他能不上火嗎。

寝室是随機的,秦城點子背,仨室友全不認識,但看起來沒有刺頭。

秦城晚上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給簡恒發視頻。

對面秒接,簡恒的臉從下往上的死亡角度看依舊帥氣。

“寫完作業了嗎?”秦城開口先把自己逗樂了,現在都什麽覺悟,和男朋友打電話第一句先問作業。

“寫完了,”簡恒的聲音在電話裏更顯低啞,仿佛人就在身旁,貼着他耳邊說話,“吃飯了麽?”

“吃了,”秦城仰躺在床上舉着手機,室友都是一個學校的,這會兒不知道上哪去了,屋裏就他一個人,他也沒刻意壓低聲音,“來了這兒我才知道食堂的飯應該是什麽樣兒的,人家的土豆都是熟透的,啧,沒法比。”

“環境怎麽樣?習慣麽?”簡恒靠在床上,男朋友在視頻裏顯得有點憔悴,應該是想家了。

“環境還行,挺幹淨的,”秦城翻了個身,揉了揉鼻子,“就是有個室友總噴香水,鼻子癢癢。”

“就當提前适應大學,缺東西我給你郵過去。”簡恒說。

“不缺,我就缺你,”秦城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眼睛,“等我回去。”

“嗯。”

……

交換訓練老李作為帶隊老師跟了過來,像是要讓他們充分體會一下新跑道新訓練器材,訓練量蹭蹭翻倍。

老李訓練表出來的時候秦城隔老遠都能看見體高老師瞪大的眼珠子。

還是見識少,秦城面不改色地收回視線。

一群體高學生哭天搶地,秦城率領一衆五中學子在一邊搖頭。不好意思兄弟,愛莫能助,忍忍就過去了,之後你會發現突破極限也挺好玩的。

體高比普高好的一點是Omega少,少到幾乎沒有,訓練的時候也沒個人送水歡呼什麽的,操場上全是喘氣聲。

魯平在一邊東張西望,“這麽冷清啊,看他們學校挺大都沒個人。”

錢宇輝看了他一眼:“高冷的Alpha姐姐沒空理你這種小弱雞。”

“操,那肯定也看不上你,”魯平喝了口水,“我覺得秦哥肯定能收着水。”

“你別覺得了,”秦城背着老李在死角玩手機,以前訓一上午他累得話都不想說,現在不僅能說話還能偷溜到角落違個紀,“秦哥有你簡哥了,爛桃花還是遠點兒走着吧。”

“對!”魯平豎了豎大拇指,“不愧是秦哥!專一!”

秦城對這個上輩子彩虹屁成精的兄弟沒什麽能說的,祝他聰明吧。

這次交換訓練搞的是封閉式的,一是為了訓練效果,二是怕他們這群不老實的大A出去惹事,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收場。

遠處忽然傳來老李的喊聲:“集合!!!”

“這麽早。”秦城看了眼時間,還差五分鐘呢。

“大佬更年期還沒過去呢,”魯平不耐煩地站起來,“這屬于剝奪我們的休息時間。”

“你現在的休息時間表也是老李定的,”秦城拍拍他肩膀,“走吧。”

剛走幾步,手機忽然響了,秦城趕緊按了接聽往回走,看了他倆一眼,錢宇輝立刻說:“就說你去廁所了!”

秦城比了個ok,轉身走近死角:“喂?邵澤?”

那邊有點亂,像是在大街上,邵澤提高嗓門秦城才聽清楚:“你現在在訓練嗎?”

秦城不明所以:“不在,有什麽事兒?”

“簡恒被簡興國帶走了。”

……!!!

曾經在蘇單全手機裏看過的視頻猛地出現在腦海,秦城心髒驟痛,聲音直抖:“什麽?!簡恒現在在哪呢?回川城了?送到醫院了?你報警了沒有?”

“沒有,你別激動!”怕他沖動幹出什麽來,邵澤語速飛快地解釋,“只是帶回家了,關在家裏不讓他出門,簡興國讓我們帶你去見他,不然一直關着。”

秦城死死咬住牙:“你在哪,我馬上走。”

“體高偏門圍牆,你先請——”假。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秦城挂斷了,邵澤嘆了口氣,兩邊挨個捅刀,簡興國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看見秦城從圍牆上跳下來的那個表情,邵澤在心裏給簡興國上了柱香。

之所以是他來不是成斌來,就是怕秦城沖動了攔不住,但秦城除了表情陰沉外,連聲音都沒變:“你看見簡恒了嗎?”

憤怒着急不安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秦城擡手打車。

“嗯,”邵澤跟他一起上車,“沒受傷,就是鎖在屋裏了,讓你放心。”

秦城沒說話。

胸口那團火死死壓着才沒爆發,盡管他覺得現在這團火馬上就要沖破皮膚把他燒着了,他也只能壓着。

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他得先見着簡恒人。

來吧,操|你媽的簡興國,不抽的你爹媽不認秦爹跟你姓。

簡恒要是少根頭發,非弄死這個傻逼。

路上邵澤跟他說:“簡興國在家,屋門反鎖關着簡恒。簡恒讓我告訴你,他們威脅要去找宋姨,不然他也不能走,你給你叔叔打個電話,別真傷着阿姨。”

“操!”秦城感覺胸口那團火沖破喉嚨直奔天靈蓋,不逮住簡興國抽一頓滅不下去。

同時威脅他媽和簡恒,有種,法治社會還玩兒這一手,腦袋裏都是屎麽。

龔正青聽說這個事氣得拍桌子,讓他別過去,等他派人跟着,宋映梅那裏他也派人看着。

秦城先應下了,依舊踏上了去川城的火車。

沒心情看川城的繁華,秦城直接跟邵澤打車到了簡恒家。

別墅區,邵澤按了門鈴。院子裏停着輛改裝超跑——金的,秦城眼珠子好懸閃瞎了。

傭人給開的門,不知道為什麽,女傭臉上沒有表情,看着他的瞳孔暗沉,死氣沉沉的,連帶着這棟別墅都透着股詭異。

秦城皺了皺眉,簡恒的童年就是在這度過的,他下意識地感覺這裏陰森森的。

傭人帶着他們走了進去,秦城一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簡興國。

之所以确定他是簡興國,不是因為他和簡恒長得像,相反,簡恒的五官應該遺傳他媽媽,沒有一點簡興國的痕跡。

只不過他坐在那,周圍圍了一圈身材火爆的傭人的架勢讓秦城認了出來。

看見他的一瞬間,簡興國眉頭皺起,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神色間幾分輕視。

秦城站在原地讓他看,完全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男生雖然只是個剛成年的Alpha,但氣勢和信息素等級讓他完全不怵這屋子裏的任何人,眼神淡淡掃過來的時候,簡興國恍惚間仿佛看見了簡恒。

一樣的淡漠,眼裏的輕描淡寫是他最厭惡的。

這個場面,他身為長輩不可能先說話,就那麽看着秦城面無表情地左右把他們家看了個遍,怎麽也不張嘴,比他還淡定。

最後還是他憋不住了,冷哼一聲:“你倒是不着急。”

秦城收回落在旁邊雕的不知道是天使還是什麽玩意的雕塑上的視線,看着他:“簡恒呢?”

“你和簡恒在一起無非是需要他的錢,”簡興國沒回答他的話,中年發福的臉上全然的蔑視,“他之前病沒好才讓你趁虛而入,今天算是給你個警醒,那五十萬就當是封口費。出去吧。”

秦城等了會兒,見他确實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才開口,還是上一個問題:“簡恒呢?”

簡興國皺了皺眉,很明顯的不耐,擺擺手:“同性戀離我兒子遠點兒,出去!”

周圍立刻出來一個女傭走到秦城面前伸了伸手,秦城看她年級也沒比自己大多少,皺了皺眉,一陣反胃。

怎麽能有這麽惡心的人。

女傭見他沒動,擡頭看了邵澤一眼,又不太确定地回頭看了看簡興國。

簡興國從秦城進門到現在都強壓着火,看他還不走,僅剩的耐性也沒了,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過來:“我說讓他出去,你聽不見嗎?”

秦城瞳孔一縮,一把拽過她,碎瓷片從她額前劃過,不敢想象要是他反應慢了一秒會是什麽後果。

“你特麽是不是腦袋進屎了!”秦城心裏窩着的火一瞬間點着了,卷起袖子照着簡興國沖了過去,耳邊邵澤的喊聲無限縮小,只剩下簡興國震驚憤怒到最後變成驚恐的臉。

秦城單手把人按在沙發上,體育生的手臂肌肉繃緊,青筋乍起,完全不是被酒色掏空的簡興國能掙脫開的,另一只手握成拳,毫不收勁兒地砸到他臉上,直接打掉了一顆牙,簡興國邊咳邊吐出口血來。

“簡恒呢?!我他媽問你簡恒呢!!!”秦城拎着他衣領,旁邊邵澤想過來拉開他,他偏頭看了一眼,眼底濃重的血絲,“誰攔着我他媽一起揍!我問你呢!簡恒呢?!!”

邵澤只好站住,提醒他:“別打死了。”

簡興國是個軟骨頭,挨了幾下之後邊擋邊喊:“樓上!樓上!”

知道簡恒在哪簡興國就沒用了,秦城起身之後沒忍住照着他腰又狠狠踢了一腳,一百米短跑體特的一腳,簡興國眼睛一翻,當場疼暈了過去。

邵澤都看傻了:“踢……死了?”

秦城看了他一眼:“暈過去了,我有數。”

兩個人跑到樓上,門口站着個女傭人,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秦城不想動手,但邵澤顯然比他了解這個別墅和別墅裏的人,直接從女傭兜裏拿出了鑰匙,邊開門邊說:“她們不反抗,但也不會主動交給你……這些破事兒等簡恒和你說吧。”

邵澤推開門,秦城顧不上別的,直接沖了進去。

簡恒坐在床上正看着窗外發呆,聽見聲音猛地回頭,和秦城對視上。

下一秒秦城沖過來狠狠抱住了他。

人沒事,人在他面前呢,秦城渾身上下燒着的火徹底熄了,只剩下狂亂的心跳。

“他沒動你吧?”秦城松開手,上下看着他,摸摸這摸摸那,“受傷沒有?”

“沒有,”簡恒摟住他,“宋姨——”

“龔叔派人過去了。”秦城剛才的淡定有七成是裝的,他比誰都擔心簡恒,但簡興國那個尿性,他不知道表現出來會是什麽下場,所以只能面無表情地和他對峙。

簡恒剛要說話,樓下忽然傳來簡興國的痛呼。

三個人趕緊走了下去。

客廳裏,氣場強悍的女Alpha站在簡興國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己腦袋上的帽子還沒解決明白呢,就來為難孩子,當我是死的?”

簡興國坐在沙發上,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臉,被秦城的拳頭揍過的臉腫的老高,口齒不清,還在那犟:“我生的兒子,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啪!!!”

聽着都疼。

“今天小恒我還就帶走了,我看誰敢攔!”簡珏韻冷哼一聲,轉頭看着他們倆的時候表情才緩和下來。

“姑。”簡恒拉着秦城走過去。

“這就是秦城吧,”簡珏韻上下看了他一圈,和簡興國不一樣,臉上帶着滿意的笑,“我是簡恒的姑姑。”

秦城趕緊喊了聲:“姑姑好。”

簡恒的親姑姑,得乖點,留個好印象。

“好,好,”簡珏韻拍拍他手臂,笑得和藹,“走,跟姑姑回家。”

臨走的時候簡興國還要說什麽,簡珏韻看都沒看一眼,旁邊的助手随手扔下一份合同,簡興國看了幾眼眼睛一翻,又暈死過去了。

邵澤生怕這脾氣暴躁的一老兩小鬧出人命來,趕緊讓傭人叫救護車。

簡珏韻攔住他,上前一嘴巴子扇上去,人醒了。

“父親的遺囑寫的清清楚楚,公司的股份都是小恒的,你私下轉移,我們已經向法院申請了訴訟。”簡珏韻最後看了他一眼,冷笑,“是不是還覺得幹的挺隐蔽,也不看看你那個腦袋,還算計小恒呢。”

秦城:“……”姑姑好厲害的樣子。

幾個人跟着簡珏韻回到她家,剛進門秦城的手機亮了一下,他習慣性要按滅,來電顯示上的“老李”倆字又讓他頓住,碰了碰簡恒:“我接個電話。”

簡珏韻立刻說讓他倆回房間壓壓驚,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關上門,秦城給老李回了個電話:“喂?”

“你在哪呢?!”老李的聲音直沖天靈蓋。

秦城嘴角抽了抽,當時壓根沒顧得上請假,也不知道錢宇輝他們怎麽糊弄過去的,老李現在才反應過來給他打電話。

“我姑來看我了,”秦城随口胡謅,“我跟她出去溜達溜達。”

“溜達個屁!!!你現在在哪呢!你給我發個定位!我過去找你!”

“呃,”秦城和簡恒對視一眼,摸了摸後腦勺,“哎,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現在在川城。”

“……”老李那邊沉默了得有半分鐘,才傳來聲音,“你姑呢?讓她接電話。”

秦城本來打算搪塞過去,但簡恒直接帶着他去找簡珏韻了。

簡珏韻氣度從容地接起電話:“對,我是秦城的姑姑,我想我侄子了,接過來聚聚。嗯,明天再給你們送回去,您辛苦。”

秦城:“……”姑姑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捧着茶缸喝了口茶水感慨:正文快沒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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