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摩天輪轉一圈需要二十分鐘,才坐了五分鐘不到謝舟堯就受不了了,跟溫世爵換了個位置,背對着李星擇。

他避開的這樣明顯,李星擇也只能收回目光,陪蔣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不過李星擇還是做不到完全無視,好在那個人一直都坐的挺直的,看背影沒什麽問題了。

“實在難受的話等下去了就坐車回去。”溫世爵道。

謝舟堯看着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照了進來,把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描畫在了窗戶上。他看了一眼,打起精神道:“真沒事。”

他是有點暈,但不嚴重。何況這麽難得能來游樂園,盡管不是他和李星擇單獨來的,可他還是不想那麽快就結束。

溫世爵知道他倔起來是攔不住的,便道:“早上出來的急,也沒想起你發情期快到了。不過你這症狀跟以前的也不一樣,別太擔心。”

謝舟堯嗯了一聲。溫世爵又問他要不要信息素。

他拒絕了。溫世爵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開口。

摩天輪漸漸轉到了最高處,謝舟堯看到了遠處湖邊正在取景的劇組,想起了另一件事:“最近都沒看到徐瑾,蔣梨也不像見過徐瑾的樣子。李星擇是遮掩過去了?沒讓謠言傳到蔣梨耳朵裏?”

溫世爵道:“徐瑾是主演,本來就沒什麽空閑的時間,蔣梨又避着劇組的人。只要李星擇有心攔着,也不會有人刻意去傳謠言得罪那兩家的。”

謝舟堯又不說話了,繼續看着游樂園中的風景。

他這半個多月來看的都是海,如今這麽一換,倒是覺得哪裏都移不開視線了。

等到下了摩天輪的時候,他已經感覺不到暈了,又有精力繼續逛。

奇樂世界是大型主題公園,比起孩子更适合成年人游玩,這裏的人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游客的臉上都是輕松愉悅的。他們往下一個園區走,前面有個衣着鮮豔的小醜站在樹下表演雜技,有幾個游客在拍照。

他們路過的時候沒有停留,小醜卻突然把手裏的一個溜溜球抛到了他面前。

他急忙接住那個溜溜球,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小醜跳到了他面前,先是用手勢表達了歉意,又從身後變了一朵郁金香給他,最後圍着他跳起舞來。

那舞步沒什麽章法,節奏倒是很歡快。他本來想避開的,小醜又朝他伸出手來,希望他也一起跳。

最後他還是拒絕了,倒是收下了小醜送的溜溜球和郁金香。

溫世爵和李星擇都在旁看着,謝舟堯轉手把郁金香送給了蔣梨,自己則用手指勾住溜溜球的金屬扣,開始熟練的甩了起來。

他的家境不好,小時候買不起很貴的玩具,所以像溜溜球這種便宜又耐玩的東西他最拿手了。

看他玩的起勁了,溫世爵不禁笑道:“你還有這本事。”

謝舟堯舒展了手腳,非但沒有覺得頭暈,臉色還紅潤了。他心情一好,抛出來的難度更高了:“這算什麽本事。只是很久沒玩了,還以為會手生。”

李星擇不方便說話,目光倒是一直追逐着他。見他臉上終于有了笑意,表情也跟着輕松了下來。

蔣梨對溜溜球沒有興趣,便拉着李星擇往前走。謝舟堯甩着甩着也覺得沒意思了,把溜溜球收起來,又沒什麽表情了。

溫世爵把他的反應都看進眼裏,正想說話手機就響了。

這個電話是副導演打來的,說有點問題要溫世爵過去一趟。

溫世爵問他一個人行不行,他說已經沒事了,溫世爵就開着代步車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慢悠悠的走着。

李星擇開了一會兒回頭看,一看就把車子調了個頭,停在謝舟堯面前。

聽說溫世爵去忙了,李星擇就讓他來開代步車,自己跟在後面走。

謝舟堯不肯,李星擇就僵持着不動。謝舟堯怕蔣梨看出異樣來,只能妥協。

好在走了一段就看到代步車的營業點了,李星擇換了一輛四人座的。

他們又排隊玩了兩個大型設備,蔣梨下來後就去洗手間了,留下他倆在外面等着。

謝舟堯靠在代步車的椅背上休息,剛才的跳樓機墜落的速度太猛了,他頭一次坐,吓得心跳都變得時緩時急的,下來後又開始暈了。

李星擇給他弄了杯熱水,看着他喝下去。

可他喝完以後還是很難受,李星擇便直接把他抱了起來,進了對面的臨時休息站。

園區有為不舒服的游客提供臨時休息的地方。李星擇把他抱進其中一間,反手把門鎖上,讓他躺在了單人床上。

謝舟堯不想躺,李星擇就讓他坐着,拉開運動外套的拉鏈,給了他信息素。

原本在他難受的時候,李星擇的信息素都能讓他舒緩下來。今天也不知怎麽回事,他沒有明顯的好轉,還是有氣無力的。

“我還是送你去看醫生吧。”見他一直是這個樣子,李星擇也開始焦慮了。

“不用了,回船上去休息就好。”謝舟堯不同意。蔣梨只是去洗手間,他怕蔣梨出來看不到他們會起疑,堅持要馬上出去。李星擇拗不過他,只能又去抱他。

他不讓李星擇抱,萬一被蔣梨看到會很不好。

他要自己走,李星擇只能扶着,可是剛走出來就被旁邊嬉鬧的孩童撞了一下。

李星擇立刻托住了他,見他差點摔倒了,便也不顧慮了,抱起他就走。

他急了,讓李星擇放下自己。話剛說完,對面的洗手間就走出來了一個人。

蔣梨沒看到謝舟堯被撞的一幕,倒是看到了李星擇把他橫抱在懷裏的樣子。

蔣梨的表情有片刻的遲疑,謝舟堯的心都吊起來了,李星擇也看到了。但他沒有猶豫,而是坦然的走到代步車前,把謝舟堯輕輕的放在了座位上。

蔣梨也走了過來:“謝先生這是怎麽了?”

謝舟堯怕她看出什麽來,便解釋道:“剛才頭暈的厲害,又被個孩子撞了下。多虧李先生及時幫了把手。”

蔣梨了然了:“那要不早點回去吧,你這樣勉強玩下去我們也會擔心的。”

蔣梨說的就是李星擇想的,李星擇立刻表示了贊同。謝舟堯也不想再三個人一起這麽尴尬,便同意了。

等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李星擇去歸還代步車,蔣梨和謝舟堯先坐進了上午來時的那輛車裏。

在上車的時候,謝舟堯腳步虛浮,人往旁邊歪了一下。蔣梨去扶他,就是這麽一靠近,嗅到了點薄荷水的氣息。

她疑惑的看着謝舟堯的後頸。

這是李星擇的信息素味道,怎麽會在謝舟堯的衣領上聞到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聞岔了。可omega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她又經常在李星擇身上聞到這種味道,應該不可能搞錯。

她想着是不是剛才李星擇抱謝舟堯的時候沾染上的,可謝舟堯轉身坐進去的時候她又聞到了。

蔣梨皺着眉。不對,只是抱一下的話味道是不可能這麽明顯的,而且還是在領子附近?

她不是一個會多心的人,何況在船上的那段時間謝舟堯和李星擇并沒有過多的接觸,謝舟堯和溫世爵的感情又很好。她便說服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李星擇回來以後就讓車子先開回港口,把謝舟堯先送回去,自己則陪蔣梨去機場。

蔣梨有研究生的課業沒有完成,所以不能長時間待在船上。

路上謝舟堯一直閉着眼睛養神,他的狀态也看不出什麽異樣來。當着蔣梨的面,李星擇不好開口問他,只能用手機發消息,讓宋沁安排季醫生去謝舟堯的房間等着。

車子到港口的時候宋沁才回過來,說季醫生也下船了,可能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回來。

随船的醫生還有兩名,不過今天停靠港口的時間比較久,除了必要的崗位離不開人,其餘的都下船放松了,所以現在是找不到醫生的。

李星擇讓宋沁馬上叫人回來,下車的時候他要去扶謝舟堯,結果謝舟堯自己站穩了。但是看得出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連道別的話都沒有跟蔣梨多說就匆匆走了。

李星擇只能叫來一個船員把他扶回去。等到再次上車後,蔣梨突然問道:“你跟謝先生很熟嗎?”

李星擇滿腦子都是謝舟堯剛才的樣子,還沒回過神來。慢了半拍才回答:“怎麽這麽問?”

蔣梨撥開臉頰上的發絲,像是随意的說着:“也沒什麽,就覺得你挺關心他的。”

李星擇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只得解釋道:“他是重要的客人。”

蔣梨若有所思的點着頭,看向了窗外,沒有再說話了。

=====

謝舟堯回到房間裏,後背已經被汗浸濕了。

剛才在車上他還沒覺得這麽難受,一下車吹了海風,和身體裏滾燙的熱度一對沖,冷汗就下來了。

當時李星擇就在身邊,出于本能,他差點沒有控制住。好在蔣梨拖着李星擇,他又走得快才沒有被發現。

等船員離開後,他扶着牆壁走到桌邊,打開抽屜的時候手指已經抖得停不下來了。那個裝抑制劑的小藥瓶被他翻出來,卻因為沒有拿穩掉到了地上。

那藥瓶滾了幾下,居然鑽進了桌底。他忙撐着桌沿跪了下去,想要把瓶子撿出來。

但那桌腿的高度很低,他才伸進半個手掌就被卡住了。他試了好幾次,手背上都蹭紅了一片,卻始終夠不到藥瓶。

發情期的症狀只要顯現就必須立刻吃抑制劑,否則多耽誤一刻,後面要承受的痛苦就是成倍的。

他被溫成坤關起來的時候已經深刻體會過沒有抑制劑的痛苦了,那種每每要熬到昏過去才能解脫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嘗試。他撐着酸軟的手臂坐起來,四下打量着,想要找細長的東西把藥瓶勾出來。

可他看了一圈,卻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在被耽誤的這一點時間裏,體內燃燒的高熱和對那件事的強烈渴望迅速侵蝕了理智。額頭上的汗滑到了眼角,刺激着淚腺。他瞪着紅腫的眼睛,呼吸聲像是犯了哮喘的病人,驚惶的摳着地面。

那個一再被壓制的念頭就像掉入水中的顏料,失控的化開了。

他好想要李星擇……

謝舟堯靠在了桌旁,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拉扯着褲子,腿間的形狀早已把內褲撐起,前端濡濕一片,布料的顏色都比四周深了許多。

他喘着氣,握住硬脹的欲望套弄了起來,像平時撫慰自己那樣刺激着敏感的頂端。

上一次發洩還是李星擇初次給他信息素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當時的記憶使然,身體在他觸碰的時候并不像往常那樣輕易能有快感,反而更加渴望李星擇的信息素了。

他緊緊皺着眉,難受的呻吟聲從口鼻間鑽了出來,夾雜着潮濕的呼吸和灼熱的青梅香,逐漸彌漫了整個房間。

他套弄了許久,那東西的顏色都被摩擦到深紅了,卻一點要射的跡象都沒有。

他受不了了,盡管再不願意,也只得把手伸到後面,摸到了又濕又軟的後穴。

他很不想插進去的,但是無法釋放的痛苦就像鋸子切割着纖弱的神經。他用左手撐着地面,側着身體插進了一根手指。饑渴了許久的後穴猶如貪婪的小嘴,在他剛插進去的時候就擠出了一小股熱液,腸壁也緊緊絞着手指,試圖吞進去更多。

他仰起脖頸,在舒服到叫出來的同時,一行眼淚也滑到了鬓角。

身為omega,被alpha占有是他的宿命。可是像這樣控制不住情欲和本能,自己插着自己的認知卻讓他羞愧得擡不起頭來。內心除了矛盾和痛苦之外,更多的是對那個曾經占有過他的人的渴望,以及現在得不到的絕望。

記憶像是被光照到了常年陰暗的角落,恍惚間讓他看清了當年躺在李星擇懷中的自己。

李星擇的手指修長有力,插進他身體裏的時候,只是三根就把他弄得渾身酸軟,又哭又叫,只知道沉淪在歡愉裏了。

可那人也只是用到了三根手指就抽出去了,随之而來的,就是那更粗長而滾燙的性器。

他被貫穿到底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疼痛,只是不受控制的抽搐着,腰部随着李星擇的頂撞而擺蕩了起來。腦子裏像是一團漿糊,既受不了那麽快的進攻,又不喜歡李星擇因為顧慮他而慢下來。

他就像一臺壞了節奏的留聲機,發出沙啞而迷茫的叫床聲。在李星擇的懷裏一遍遍的高潮,最後弄得床上都是他的痕跡。

回憶在腦海中混亂的閃過,那些甜蜜的,幸福的曾經如今像沸水滾着他的胸腔。

他不知不覺的增加到了三根手指,也終于找到了能讓自己失控的位置。

他趴在地上,指尖對準那一點按壓了幾下,随即便被一陣驟然而猛烈的快感吞噬了感官。

身體抖得猶如被雨水拍打的樹葉,而一直被堵在小腹深處的欲望也終于被逼到了臨界點,精液一股股的濺到了地上,留下了好幾處潮熱的淫靡。

在高潮來臨的那一刻,他啞着嗓子叫出了一直被壓抑在心底的名字。

星擇……

謝舟堯暈了過去。

僅有的一次高潮并不能緩解發情期的症狀,但他的情緒太激動了,身體也許久都沒有經歷過這樣強烈的發情期,以至于他根本扛不住發洩之後的暈眩感,就這麽昏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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