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吻

化妝篷內,化妝師第N次誇贊白棠生的皮膚好:“又白又嫩的,嫉妒死我了。”

白棠生閉着眼睛化眼妝:“我還年輕,臉上的膠原蛋白還沒流失。”

已經三十多的化妝師心口猛得中了一箭:“……但是你眼下有點發青,最好不要熬夜了哦。”

白棠生睜開眼,實在沒看出化完妝和沒畫完前有什麽區別,但還是禮貌性的說了句:“謝謝。”

何然捧着一晚白粥走進來:“男神讓我買的!”

白棠生接過來:“他是男神,我是什麽?”

“侯爺您這是吃醋了嗎?”

何然突然戲精發作:“您怎可與陛下相比,陛下乃真龍天子,侯爺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人……”

白棠生聽得頭疼:“得,你直說烏老師是你心目中的正宮不就好了。”

何然幫他打開粥盒,嘿嘿一笑:“是也,不過生哥你你依然是寵冠六宮的貴妃。”

“……”

白棠生懶得理他,看了一眼盒子裏的粥,裏面放了山藥和肉絲,清淡的聞不到一點百米以外的味道。

他簡直眼淚要流下來:“現在是晚飯,烏老師讓我吃這個?”

“是的。”

何然腦袋上下點了好幾下:“男神還說,這幾天晚上的飯菜都太油膩了,還辣,不适合你那嬌滴滴的胃,讓你晚上都喝粥。”

白棠生默默看向小助理:“倒數第二句也是他說的?”

“額不是……”何然摸摸腦袋:“是我說的……”

眼看白棠生要敲他的腦袋,何然趕緊跳開:“這真的不能怪我啊,我就随口說了一句白老師有胃病,誰知道……”

得胃病對于這個從事這個職業的人來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特別是對于二十二歲的白棠生來說,自從父親離世之後,他已經很少能正常的一日三餐。

這碗粥的包裝還不錯,是用砂鍋裝着的,還冒着熱氣,它連勺子都是瓷的。

白棠生同勺子在砂鍋周邊舀了一圈,将溫熱的粥渡進了口中,被牙齒碾碎的粥順着是到進了胃裏,很暖。

他一口一口地将粥吃了一半,實在是飽了才放下。

化妝師跑過來給白棠生補了個唇妝,許烨也走了過來,看着化妝師的手笑着調笑:“嘴巴化好看一點,要自然的,紅潤潤的,跟櫻桃一樣的那種感覺……讓人看着就像親上去……”

“……”

給白棠生化妝的老師是劇組自帶的,和許烨熟得很,說話也沒有顧忌:“你咋不上天呢?別看我平時叫你一聲男神就可以刁難我了啊。”

她翻了個白眼:“要自然,還要櫻桃紅,還得潤,你行你上。”

白棠生趕緊攔下了化妝師遞出去的唇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就不用許老師下馬了。”

許烨一眼嚴肅:“你在嫌棄我。”

白棠生眨眨眼:“我沒有。”

許烨:“你明明就有!”

白棠生:“真的沒有。”

許烨委屈:“就是有。”

“……”

白棠生嘆了口氣:“好好,你說有就有。”

許烨更委屈了:“看吧,你承認了,果然在嫌棄我。”

化妝師撲哧一笑:“你們這是小學生吵架啊?”

白棠生靠在椅子上被折騰頭飾,懶懶地說道:“我這不是怕許老師畫完之後烏老師下不了嘴嗎?”

化妝師一聽,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擴散,莫名有些詭異。

白棠生看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許烨一臉八卦:“我采訪一下白老師,馬上就要和烏影帝拍吻戲了,作為感想?”

看着笑得更誇張的化妝師,白棠生斟酌着答道:“我很,榮幸?”

許烨“啧”了一聲:“你不應該興奮一下嗎,熱吻耶,想想就激動……”

這哪來的變/态?

白棠生默默轉過頭:“要不你易容成我的樣子,你上?”

許烨猛得搖頭:“那秦晁還不得殺了我。”

化妝師捂着嘴噗噗地笑:“殺了你不至于,最多三天下不了床而已。”

白棠生:“……”

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這場戲是有一段臺詞的,後面才是吻戲,秦晁考慮良久還是分兩段去拍,先拍臺詞的那部分。

這場戲的時間線是秦淼去微服私訪的前一天晚上,他私出宮門來到侯府,告訴侯爺他明早便要啓程。

“action!”

白棠生正在案前揮墨,宣紙上是一副還未完成的風景,有高山有流水,最前端是一道瀑布,瀑布的上端立有一舟,舟上似乎還有人影。

烏柏舟從窗戶潛了進來,從背後抱住了白棠生,手指還在侯爺的腰間摩挲了一下。

白棠生身體有些僵硬,烏影帝溫熱的吐息就噴灑在他的耳邊,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晚上……

烏柏舟覺得這幅畫有些眼熟:“在畫什麽?”

白棠生聽到烏柏舟的臺詞,定定神,還好這部分的鏡頭不拍正面,他說出了自己的臺詞。

在陛下的問題下,侯爺答非所問,而是抛出了另一個問題:“陛下希望大秦千秋萬代永不敗落嗎?”

烏柏舟自然是應了:“當然。”

他的侯爺又說道:“既如此,陛下便需要擁有自己的血脈。”

烏柏舟以為自己的侯爺也在像其他朝臣一般奉勸自己納妃,心中異常惱火:“侯爺這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孤的心意嗎?”

他将侯爺的身體強制轉過來,白棠生手上的畫筆一抖,掉在了畫上,墨水渲染了一片。

兩人都沒有在意,白棠生沒有答話,只是平靜地注視着陛下的眼睛。

不知為何看着侯爺的眼睛,烏柏舟莫名心慌,他率先撇開視線。

他聽見白棠生說:“陛下的心意,臣自然是最明白的。”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他才要走這一步……

烏柏舟剛想質問侯爺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說出那種話,他的侯爺便又說道:“陛下很久沒有喚我為老師了……”

烏柏舟頓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侯爺,他忽然鉗住白棠生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就在兩人嘴唇碰到的那一瞬間,白棠生突然抖了一下,幸而秦晁已經喊出了:“cut!”

烏柏舟放開了白棠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白棠生一時啞然,他抖只是因為有些不自在,但烏柏舟顯然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估計是以為那晚的經歷給他留下了陰影吧……

但偏偏他還不好解釋,總不能說,其實那天的事他事後接受良好,并沒有什麽不良反應?

秦晁安排工作人員照看好桌上的畫:“剛剛棠生畫畫的那一幕可以放到花絮裏,算是彩蛋。”

何然走過來送水:“生哥你還會畫畫?太厲害了。”

白棠生不在意地點點頭,這項技能還是他上輩子後來學的。

他走到一化妝蓬去補妝,不小心聽見許烨和化妝師兩人在小聲的八卦:“他們倆好好磕啊!絕配!”

許烨跟化妝師咬耳朵:“你說他們倆剛嘴巴碰到了沒?”

化妝師:“那麽近肯定碰到了!”

許烨嘆了口氣:“我們這位置不太好,看不清楚啊……”

化妝師笑得一臉興奮:“沒事,下一場戲嘿嘿!”

“……”

白棠生敲了敲桌子,那兩人吓了一跳,趕緊站直。

白棠生半眯起眼睛,突然大聲說了一句:“許烨老師你是不是喜歡我的化妝師,沒事就跑來找她聊天……”

後面的話被跳起來的許烨捂進了嘴裏,然而秦晁已經聽見了,劇組知道兩人關系的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化妝師趕緊溜走,“侯爺你莫要害我!”

秦晁看着許烨捂着白棠生的手挑挑眉,許烨像是燙到了一樣趕緊放開,打着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哈……”

秦晁囑咐烏柏舟和白棠生二人為下一場吻戲找找感覺,便拉着許烨的胳膊拖進了休息室。

白棠生去洗手間的時候聽見了許烨斷斷續續的聲音:“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男女……授受不親……”

“男男也授受不親……”

“不該……捂嘴……”

他用紙巾細心地擦幹自己手指上的每一滴水,指縫裏也沒放過。

他聽見了一陣腳步聲,他擡頭看向鏡子,是眉頭微緊的烏柏舟。

這一幕像極了那天晚上,兩人都有些許不自在,烏柏舟突然開口:“你要是覺得不舒服……這些親密戲可以壓到後面再拍,我去跟秦晁說。”

“不用。”

白棠生轉過身,一如那晚對待烏柏舟的溫和:“沒關系的。”

烏柏舟眉頭松了開來,不再說話。

等白棠生再見到許烨的時候,對方嘴唇都是腫的,好像還破了一點。

秦晁跟沒事人一樣走了過來,等所有人都複位之後:“action!”

白棠生背靠着書桌,烏柏舟強勢地擠進了他兩腿之間,一只手鉗在他的下巴,霸道地吻了下來。

兩人嘴唇觸碰的那一瞬間,都有些不自然,白棠生能明顯感覺到烏柏舟動作的生澀。

這……還真的是沒有經驗……

烏柏舟像文字所說的那樣,一手護住了他的腰,一手放在了他的後腦勺上,舌/頭伸進了他的嘴中,觸碰着口腔中溫軟的黏膜……

這場戲毫不意外地被“NG”了,秦晁走過來評判道:“你們倆即将分別,秦淼要一個月才會見到你的侯爺,你跟他在一起六年了,吻還這麽生澀,這麽純情?”

秦晁說完烏柏舟,又轉過頭來說白棠生:“這個時候你已經準備服下‘蝕骨丹’了,你知道這很可能會是你和他的最後一面,他這麽不主動?此刻的你是很珍惜和你在一起每一秒的親密。”

“你應該比他更熱烈,更急切!”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他們親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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