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沙發上,正想要要不要給鄧西安打個電話問一問。譬如,他吃過飯了嗎?譬如,他今晚還回來嗎?再譬如說,她要不要等他?
姚堯将他用的碗碟洗幹淨,收進櫥櫃裏。大步走來,一手撐着沙發,利落的跳過來,一屁股坐在木槿的旁邊,木槿不由開口:“剛吃過飯,劇烈運動對身體不好!”
姚堯眼睛一眯,笑嘻嘻道:“多謝老板娘關心!”說罷,就起身走過去,拉開電視下面的抽屜一通翻找。
“你找什麽呢?”
“碟啊!”姚堯随口應了,“我準備今晚就住這了,沒有好看的碟嗎?”
木槿走過去幫他找,“你想看什麽?”
“恐怖片。”
木槿登時收了手,顧自走回沙發上。她沒那麽大的膽氣,大半夜看恐怖片。
作者有話要說:
☆、試婚同居
姚堯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猛地跳起來,定定的盯着木槿,戲谑道:“那今晚非看恐怖片不可!”
木槿暗忖,真是孩子心性。可是,顧念着姚堯脆弱幼小的心靈。只得無視了他的幼稚,淡淡提醒他,“家裏沒有恐怖片的碟子。”
“什麽?”姚堯大驚,邊翻邊是不可置信道:“以前家裏明明有的。”
“咳咳!”木槿輕咳兩聲,璀璨一笑道:“我說我不喜歡看恐怖片,你哥就把那碟子給扔了。”
姚堯瞬時耷拉下腦袋,重新坐回沙發上,腦袋擱在她的肩上,特意有氣無力道:“那你們平常都看什麽?”
木槿擡手揉揉他的腦袋,“我平時睡得早,偶爾會看一兩集美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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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呢?”
“他有時陪我看,有時去書房處理公司的事。”
姚堯側過臉,巴巴的盯着她。“你們倆的生活這麽乏味啊!”
乏味嗎?木槿暗忖,想了想又道:“确實有點像老夫老妻。”他回家時,她總能踢着拖鞋前去開門。雖然他也有鑰匙,可她總能分辨出他的腳步聲。他們偶爾聊天,他不大提公司的事,家裏的事提得也不多。姚堯這麽一問,木槿忽然自省,他們這兩個月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夫妻生活不會也這麽乏味吧?”姚堯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他原也沒指望老哥那脾氣能立時将老板娘撲倒,可是這麽久了,也該有所進展了吧!
木槿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怔,頓時睜大了眼睛,伸手就将姚堯的腦袋拍到一邊去。
“好沒勁啊!”姚堯嘟囔,跳起來去了洗手間,一邊同她擺擺手。“我去洗澡,老板娘,晚安!”
“晚安!”
木槿默默嘆一口氣,走到廚房,将砂鍋裏的湯盛出來放在冰箱裏,又把另外兩盤菜收進冰箱。這才顧自走回卧室,準備洗澡睡覺。
木槿洗過澡,拿了毛巾映着鏡子擦頭發的時候忽然想起最初的約定。鄧西安住了客房,但若是姚堯來時,他便和她一起睡主卧。
木槿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肩膀,忽然有些懷念在鄧西安懷中的溫暖。天氣漸冷,她也該換睡衣了。
身上時印有哆啦A夢的及膝睡衣,因了今晚姚堯在這,她特意剛洗完澡就穿了胸罩。往常,她睡覺只求一個舒适放松,是不會穿胸罩的。而且,她洗過澡一般不會出了卧室晃悠。可姚堯在這,木槿琢磨着,孤男寡女,應該避個嫌。
木槿擦着頭發,正打算拿了吹風機吹幹,也好舒舒服服的窩到床上,就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她下意識的走出去,想着如果鄧西安還沒吃飯,正好再給他熱一熱。
不料,鄧西安推門進來,淡淡的瞧了一眼姚堯,又瞧一眼木槿,最後落在姚堯身上,溫和一笑道:“來了。”
“哥,你回來了?”姚堯滿臉的不相信,不過話雖這麽說,仍是第一時間走過去。
木槿慢了半拍,正好看到姚堯此刻正是裸着上身,下半身也不過圍了條浴巾。
木槿頓覺天雷滾滾,好在鄧西安的表現還算平常。不過,若是鄧西安真的問起來……
“木槿……”
木槿倏然擡頭,不知何時鄧西安已經打發了姚堯,上前攬了她的腰身走進卧室。反手将門關上,将木槿打橫抱起,一個轉身便将木槿壓在床上。
卧室裏的燈全亮着,木槿自覺臉頰一片滾燙,仍舊推了推鄧西安。她凝着鄧西安的眼睛,幹咳兩聲,“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說……唔!”
雙唇乍然被人襲擊,木槿瞪了圓鼓鼓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他的吻技其實極好,每每她難得在當下克制住,回想時卻又甚沒出息的神魂颠倒。可是現在,他這番用力地啃咬,半點都不溫柔。
木槿被他啃咬的疼了,愈發想要推開他。
她知他多半是生氣了,自個的未婚妻同自己老弟一齊出現在他眼前,卻是雙雙穿着睡衣。然而他這番氣悶,氣悶得也忒沒道理。那是他弟弟啊!親弟弟啊!
鄧西安見她還有心思想事情,愈發用力,撬開她的貝齒吮吸着專屬于他的甜美。
他從不是霸道蠻不講理之人,卻是在這一刻,什麽都不想聽木槿多說。
他受了刺激,只想趁着這個空檔把木槿吃幹抹淨了。這般想着,大手已經滑過木槿光滑的大腿,伸進她的睡衣裏。
木槿渾身一顫,登時使了全力将他推開。
鄧西安不料木槿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登時便被她推開,仰躺在她旁邊。
木槿慌忙坐起身,将睡衣拉下,這才站在他身旁,抿抿唇道:“鄧西安,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說罷,又是顧自晃晃腦袋,“算了,也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們準備……哦,不,不是!是我和姚堯,我們兩個分別準備睡覺了,剛好你回來,結果就出現了你看見的那一幕。”
鄧西安側過身瞥她一眼,瞧見她一雙小腿局促不安的立着,身下不由又是一陣血液沸騰。随即只得轉過臉去,不再看她一眼。
木槿卻是以為他是真的氣着了,當下便蹲在床邊,捏了他的鼻子迫使他不得不面對着她。
木槿雖不是骨架十分纖巧的女人,可也并非粗犷的類型,這番蹲下來,不過小小的一團。鄧西安一瞥眼就看見她的事業線,當下又是閉了眼。
木槿一氣,便用力捏了捏他的鼻子,蹲在他旁邊嘟囔:“鄧西安!你沒這麽小氣吧?那是你親弟弟!你還講不講理了。”微頓,又是補充道:“你明明很講理的。”
鄧西安沒心情理她,只顧得用力壓制身體裏最原始的沖動。
木槿亦是有些惱了,站起身一跺腳,便道:“你再不說話,我便去客廳睡了!”
鄧西安果然轉過臉,只臉色仍舊深沉,看不出個中思緒來。他沖她張開雙手,“木槿,到我懷裏來。”
木槿一滞,仍是乖乖俯下身子,窩在他懷裏。
鄧西安把玩着她的長發,深沉低啞的嗓音自她頭頂傳來,“木槿,你穿成這樣,我有些受不住了。”
木槿臉一紅,愈發低着腦袋,不敢擡頭瞧他一眼。
良久,木槿方才擡起頭眨巴着眼睛問他,“你不是回家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鄧西安沖她寵溺一笑,“老爸問我,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是不是該安排雙方家長見一面了?”
“你怎麽說的?”木槿略有些着急的追問他,現在就提結婚當真快了些。
“我當然回答的很好。”鄧西安一笑,垂首印在木槿額上一個輕吻。“不然,他們怎麽會放我回來?”
木槿不安的瞧着他,他要是敢答應了,她立馬攆他睡客廳去。
鄧西安凝着她不安地小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附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我說,我們兩個都同居了。你是我的,跑不掉的。”
木槿頓時臉頰緋紅一片,一路蔓延至耳根,長久地不敢擡起頭來。他素來溫文爾雅,這般流氓,倒真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鄧西安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麽,莞爾一笑道:“傻丫頭,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對你若是不流氓,那才叫奇怪呢!”
木槿悶了悶,不知腦袋裏哪根筋搭錯了,倏然就擡起頭定定的瞧着他,低低道:“鄧西安,我突然想以身相許。”
她這話聲音極低,落在鄧西安心裏卻是無比震撼。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木槿已是更快一步道:“但是,你要控制我。你答應過我的,我們盡量不那個。”
鄧西安頓時滿頭黑線,他克制他自己已是十分艱難,這女人竟還要他來克制她。
鄧西安滿是委屈的凝着她,“木槿,你閹了我吧!”
木槿忍不住撲哧一笑,随即坐直了身子,提醒他該洗澡睡覺了。
次日。木槿坐在一間格子間裏,凝着有關沈青梅故事的後續。
沈青梅根本不需要刻意撞見他們的幸福。
在他接電話的時候,他站在陽臺上,輕聲撫慰着另一個女人。若是小女兒,語氣則是滿滿的寵溺。
沈青梅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就瞬間明白了許多事,看清了許多現實。
那時她才二十幾歲,她開始知道,她可以永遠孤獨下去,卻不能一無所有。他們都是幸福的,她心知她得不到,所以将所有祈願兌換另一個夢想,另一種歸途。
當青春逝去時,她不能一無所有。
那個喚作“徐峰”的男人逝去後,她在很長的時間裏形容邋遢,生活幾是不能自理。
有一天,她不知受了什麽啓發,突然就振作起來,跑到他的父母家,為他照顧雙親,還有他已經十四歲的女兒。
那女孩不可避免的厭惡她,她成為世俗裏拆散別人家庭的女人。
女孩說,“你別假惺惺了,我知道,你也讨厭我,就像我我讨厭你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試婚同居
沈青梅說,她會愛那個小女孩。這是那女孩給她的回應。天真稚嫩,卻又尖刻冷厲。
“怎麽會呢?”沈青梅失笑,“我雖然不喜歡你媽媽,但是我愛你的爸爸,所以我也會愛她的女兒,愛他的父母。”
很久之後,我問她,真的會愛那男的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嗎?良久,她只是無奈卻又釋然的一笑,“那終歸是他的孩子啊!”
“你騙人!”小女孩的心思轉得極快,“我媽還是我爸的老婆呢?”
沈青梅伸了手想握一握她的小手,終是讪讪地收回去。
“傻孩子!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你會愛上他所有的一切,卻是絕不會愛上他愛的那個女人。”
一直到很久以後,那女孩也遇見了她喜歡的男生,方才問她,“我知道爸爸愛媽媽,可是爸爸愛你嗎?”
“他不愛我。”
自此以後,小女孩終于不再那麽讨厭她,卻也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可以叫她一聲“媽媽”。她叫她阿姨。
文章下面的評論開始越來越趨向于同情沈青梅。
有人在下面問道:“既然她這麽優秀,難道這麽多年都沒有人喜歡她嗎?”市中心的高級白領,年薪數百萬,有私人別墅,別克轎車,将自己打理的又是精致妥帖。正是現下男生心目中的完美熟女。
木槿心知,沈青梅配得上更好地選擇,可是,心不由己。
木槿撥了沈青梅的電話,與她說了最近的連載情況,以及大學城的學生們的反應。
沈青梅的心情看來好了一些,木槿在心底斟酌,仍是開口道:“青梅,你……仍是一個人?”
電話另一端的人沉寂許久,忽然爽朗笑起,“木槿你這麽一說,倒是真有一個男人追了我許多年,可惜了!”
“他也結婚了?”木槿一頓,乍然繃緊了神經。
沈青梅失笑,“人家比我小兩歲,還不急着結婚呢!”
“那……”木槿張了張嘴,終是沒将心中所思所想真切的說出來,沈青梅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又何必給她增添煩惱。
盡管,木槿極想說,“那你就從了他吧!”一個人孤獨度日,終是難捱。
沈青梅無謂一笑,“是我們公司的太子爺,我可惹不起!”
“他追了你幾年了?”
木槿說罷,就聽到沈青梅在另一端掰着手指頭算數的聲音,最後才給了她一個大概的時間,“好像有十年了吧!”
“好毅力!”木槿衷心的為那位太子爺點贊,微頓,終是開口道:“青梅,我看要不你就……”
“別!”沈青梅果斷打斷她,“我可不喜歡他那種款型的男人。”
是不喜歡,還是不想喜歡呢?木槿默了默,沒繼續說下去。她知道,人有時就是愛跟自己較勁。
鄧西安清晨離去時,說了會早些回來。木槿便早早收拾了東西回家準備重新煲湯給他喝,不料這一回,卻是兄弟兩個一起推門進來。
姚堯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不滿的嘟囔:“老板娘,你就這麽不歡迎我?”
木槿撫額嘆息,仍是保有禮貌的微笑。“既然來了,就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眼見姚堯大步走向洗手間,鄧西安這才走向她,落在她額上一個輕柔的吻,低低道:“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木槿微微點頭,鄧西安自動轉過身,木槿為他脫下西服挂在衣架上。
姚堯剛好洗完手出來,正巧看見這一幕,不住的啧啧嘆息。嘆息罷,臉上又是濃烈化不開的憂傷。
木槿想着鄧西安的話,也就沒追問姚堯,是否發生了什麽。倒是姚堯瞧見她端上來的排骨湯,不住的咽口水。
木槿瞪他,“你昨天也喝夠了,小心流鼻血!”
姚堯笑嘻嘻的看着她,也不惱。只顧自站起身,為鄧西安盛了一碗,又為自己盛了一碗,最後才看向木槿。
木槿別過頭,“不用管我,我不喝。”
“為什麽?”姚堯不解的看着她,“這煲了好幾個小時的湯最好喝了,又濃又鮮美。”
“那你就多喝點。”鄧西安換了家居服走過來笑道,轉而看向木槿,輕柔道:“以後別煲湯了,太費時間了。”
木槿暖暖一笑,“沒事,反正我也閑着。”
姚堯果斷拉下臉,瞪着他們兩個,“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
木槿垂下眼,安安穩穩的吃飯。一直到入夜,木槿窩在鄧西安的懷裏準備睡覺的時候,鄧西安方才開口解釋道:“姚堯的戀情似乎不大順利。”
木槿仰起臉,微微蹙眉,“怎麽回事?”
“爸媽好像不太喜歡那個女孩。”
“為什麽?”
鄧西安斂眉,“爸媽的意思是,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門當戶對。”
“叔叔阿姨見過餘微了?”
鄧西安搖頭,“應該是聽姚堯提起過。”
木槿扁扁嘴,“他們只是戀愛而已,又沒到結婚的地步,叔叔阿姨應該也不會太反對吧!”木槿暗忖,有錢人家的少爺,随便談幾個女朋友,家裏人應該不會太幹涉的吧!
“這個你還真想錯了!”鄧西安亦是蹙眉,“姚堯就是與他們提了,他要娶那個女孩,所以這才……”
木槿驚訝地合不攏嘴,“他這麽小,怎麽會……等等!餘微不會是……懷孕了吧?”因為不得已,所以要對餘微負責,木槿自覺,這是最合情理的推斷了。奉子成婚,是時下比較流行的結婚方式了。
鄧西安依是搖頭,“我問過姚堯了,他說不是。”鄧西安說罷,側過頭就看見木槿冥思苦想的模樣,随即伸手撫平了她微皺的眉頭,“好了,別想了,這種事,冷暖自知。你要是不放心,回頭探探餘微的口風,看她怎麽說。”
鄧西安不止一次見過那個女孩,形容間腼腆羞澀,似是也不愛多言。一張臉卻也是清秀利落,除卻身形瘦弱了些,他也委實挑不出什麽毛病來。縱然鄧西安依着對姚堯的了解,他喜歡的應該不是餘微那種款型的女生,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後來,木槿挑了個餘微來送後續稿子的時間,随意和她聊了幾句。提及婚戀觀的時候,餘微因着和木槿愈發熟稔,說話倒也漸漸坦白直接。
“木槿姐,這個事我還真是從未想過。”餘微低了頭,臉頰微紅。
木槿一笑,撫慰道:“這種事不是順其自然的嗎?你們兩個大學畢業了都沒分手,以後的日子長着呢!”
“嗯嗯。”餘微羞赧的點點頭,“看姚堯是怎麽想的吧!”
木槿笑笑,還未開口,就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微微在這嗎?我找她有急事。”
木槿同餘微推了門出去,說話的卻是一個和餘微差不多高的胖子,面目黝黑,五官堆擠在一起,一雙極小的眼睛順着開門聲望了過來。
木槿明顯察覺到餘微的瑟縮,但他叫餘微的方式卻是極為親昵。且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那一臉肉晃動着,她實在沒半分好感。
餘微走上前,聲音平淡如水,沒了半分方才的羞赧之意。
“木槿姐,這是我堂哥。”
餘微再要開口與那男人介紹木槿的時候,那男人分明有事等不及了,當下就抓了餘微的手腕往外走。餘微被他硬生生的扯着,只來得及與她道一聲“再見”就離開了。
店裏新來的店員是姚堯介紹來的,算是新一任校草,與姚堯關系不錯。
“老板娘,那男人是誰呀?”新來的這個男生向來毒舌,見此情景愈發沒好氣道:“在學校時候就總是騷擾學姐,還堂哥,我看就一流氓。”
木槿輕嘆一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和餘微的交情并不深,況且,這是她的私事。
木槿凝着餘微離去的方向,心裏微微不安。可也不過片刻,便告誡自己,是她多想了。既然是堂哥,那麽想必也沒什麽事。
沒過一個時辰,鄧西安突然推門進來,攬了她的腰身就往外走,木槿不解的看着他。
鄧西安莞爾一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很早之前就該做了,卻一直拖延到現在。”
木槿愈發不解,鄧西安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亦是今天接到一個有關戶外運動的案子,才突然想起來這件要緊的事。誠然,他想看看她此刻在做什麽,也是一個原因。
鄧西安載她足足行駛了一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卻是個極小的溜冰場,然而場內空無一人。
鄧西安揉揉她的腦袋,“我記得你不會溜冰,我想教你,怕你有心理負擔,所以包了場。丢臉也不怕。”
木槿心裏暖暖的,再不覺得那冰面上的寒氣不住的往外冒,乖乖地跟着他的步子去換鞋子。
木槿一看到鞋子就愣住了,呆呆的發問:“不是雙排輪子的嗎?”上學時候,她見人家溜冰,只有技術好的才會穿單排的溜冰鞋。
作者有話要說:
☆、試婚同居
鄧西安失笑,攬了她的肩膀往外走,“都一樣的,我平時比較習慣穿冰刀鞋,不過你是初學,還是用輪子的穩妥一點。冰刀鞋若是不小心摔倒的話,容易傷到人。”
木槿默了默,同鄧西安拎着鞋子,準備到上場之前再換。
天知道,她一點平衡感都沒有。從前乘坐公交車的時候,總是被晃得颠三倒四的。
木槿換了鞋子,雙手緊緊地抓着欄杆,一步都無法向前邁動。
鄧西安接過她的雙手,木槿整個人一晃,險些跌倒。鄧西安眼明手快的将她攬入懷中,木槿整個人的力量幾乎都依附在鄧西安身上,至此,竟也順利地被他帶到溜冰場的正中央。
鄧西安極是細心地教她怎樣用力,腿腳怎樣擺放。木槿不停地冒汗,良久,方才鼓起勇氣讓鄧西安松了手,然後,就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鄧西安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只知道她不會溜冰,卻是不曾想到,木槿竟是連站都站不住。
木槿羞惱的瞪他一眼,主動伸出手去,“拉我起來!”
木槿在摔了第三次以後,賴在地上就不大想起來了。又惱又氣,不由得嘟囔:“早知道就穿厚一點!”她的屁股都摔成好幾瓣了。
鄧西安趁她盤腿悠哉悠哉的在冰面上坐着,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為她師範正确動作。
木槿到底是繳械投降,慢騰騰的開口,“拉我起來吧!”
鄧西安一笑,滑到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腋下,輕輕地将她抱了起來。
随後,木槿不知如何想的,愈發用心的學習溜冰,雖然學起來進步極慢,但好在她真的用心去學。
鄧西安甚是詫異的凝着她,木槿一遍遍試着邁步滑行,一遍遍摔倒,最狠的一次是狠狠地一個劈叉坐了下去。幸虧她沒什麽事,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她再繼續學下去了。這項運動,是他的喜歡,若她适應不了,他還是希望她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一直到最後,木槿額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鄧西安愈發心疼,“木槿,不如我們不要學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家了!”這個點,也該回家做飯了。
“不要!”木槿頭也不擡,她已經可以自己滑幾步,并且不會沒完沒了的摔倒了。
“怎麽突然這麽用心了?”鄧西安滑到她身旁,凝着她專注的模樣,沒來由的喉頭一緊。
他從前便知道,認真的女人最有魅力。然他并沒太放在心上,這會兒看着木槿劃過臉頰的汗水,竟有些恨不得将她撲倒。
鄧西安兀自吞咽一口口水,木槿專注于腳下的滑行,随口道:“我想和你有共同愛好啊!”
“呃?”鄧西安一滞,略有些不明所以。
“這樣我們就不會總沒有話題可聊了。”木槿擡起臉沖他溫軟一笑,牽了他的手,撒嬌道:“你帶着我滑。”
鄧西安頓覺,心中所有頑固的堡壘,頃刻倒塌。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卻依是散發出最溫軟怡人的光亮。他心知他無處可逃,可是甘願一顆心為她所縛。
一直溜到木槿筋疲力盡,沒了一絲力氣。木槿軟軟的攤在鄧西安的肩膀上,鄧西安拿過毛巾為她擦汗,她是真的累極了,現下一句話也不想說,
然而,心底裏到底是存了一個疑惑。
她乍一看到這溜冰場的時候,便想問他,“鄧西安,你以前也是這樣教她們的嗎?”
若是從前的她,大概脫口而出就問了他。可是現在的她不會。有些事,還是不拆穿的好。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鄧西安方才半摟半抱将她拖到車子上,阮淩浩的電話便接踵而至。是他們兄弟幾人許久不曾聚一聚了,定了KTV的包房,讓他現在就過去。
鄧西安看向木槿,征求她的意見。
木槿閉着眼睛休憩,仍是微微一笑無謂道:“我們先回家換衣服吧!我一身的汗味。”
木槿沖洗幹淨後,換了件及膝的連衣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針織衫。現在的天氣已然轉冷,她本是想穿牛仔褲的,可是他們兄弟間的聚會,她穿得太随意也不大好。倒是鄧西安,換了牛仔褲和白色的襯衫,手腕上的表看來古典優雅,看來比她随意得多。
鄧西安帶着木槿到KTV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一進門,裏面的人就起哄讓他們情侶對唱。
鄧西安笑笑,并無挂礙。倒是木槿,邊走便附在他耳邊低低道:“我五音不全!”她偶爾和親近的朋友來這裏玩,也是扯着嗓子亂吼。可現在這種情況,她真擔心會丢了他的臉。
鄧西安一笑,攬了她的腰身,應着衆人的起哄,點了首情侶對唱的歌,特意放了原唱。木槿終于放下心,全程聲音壓得極低,只對口型就是了。
而後他們撕鬧,她多半和夏初在一旁安靜地喝水。鄧西安知道她的喜好,專門要了一壺白水。
夏初時正統的千金小姐,先不論家族事業何等光輝,便是她的舅舅在市政府機要位置任職便極為了不起。好在,她并非那種自視極高的女人。木槿同她倒是真的有些話可聊,無非是女人慣常關心的話題,皮膚保養,服裝打扮,不然,便陪在各自身邊的男人。
夏初絕口不提當年她與鄧西安的過往,木槿也不想知道。自此,倒是圍繞着阮淩浩說了不少的話。
阮淩浩的情形和鄧西安差不太多,都是不肯接受家族事業單獨打拼的少爺。唯一不同的是,阮淩浩是家中獨子,家族的産業遲早是要交到他手中的。這會兒他和鄧西安在外面創業,家人也不過當他是小孩子玩鬧,并未放在心上。
阮淩浩是整個S市出了名的花心大少,他更換女人的速度差不多是換衣服的頻率。
夏初與阮淩浩是高中同學,見證了無數個單純的小女生為他死去後來,卻又甘之如饴。
木槿凝着夏初那張提起阮淩皓時的笑靥如花的臉,忽然覺得,也許阮淩浩也會有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時候。
她與夏初坐在這個偏僻處,沒五分鐘,阮淩浩就找了空子過來與她們道:“你們女人,別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