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芳心

自那日擂臺相見後,純熙聽聞程策又出征了,皇上着實是對他青睐有加。而宮外沒有了他,對純熙也便沒有了什麽吸引力。

純熙的生活過的很平淡,寫寫詞句,逛逛禦花園,飲飲茶,只是劉胥隔三差五的就回來月室殿裏坐坐,名曰月室殿的茶好喝來讨杯茶,弄得清雪雨寒都覺得劉胥已是熟客,每每見到他只是示意一下就算問安了,劉胥倒也不介意這些。

“皇兄,”外頭大叫一聲,純熙一聽便知是鄂邑公主。

“鄂邑公主萬福金安。”月室殿的下人們道。

“皇兄,你現在進宮來也都不去看我,每每淨是來月室殿了,你心裏是不是沒我這個妹妹了。”鄂邑說完便自顧自坐在純熙的椅子上,毫不客氣的樣子惹得純熙心裏暗暗發笑。

“哎,你們殿裏的茶呢?”鄂邑指着清雪到,清雪聞此急忙上了茶:“公主請慢用。”

“鄂邑公主見外了,你我同是皇兄的妹妹,皇兄怎會有偏袒,只是皇兄體恤我剛入宮罷了。”純熙說道。

“不用你做好人,皇兄我還不了解。”鄂邑似乎不太願意搭理純熙,轉頭看着劉胥說道:“皇兄,聽聞你不是可以帶她出宮去嗎?我也想出去瞧瞧,你也帶我去嘛。”

“那你可是要去求父皇了,純熙出宮可是父皇準了我才敢帶出去的。”看着撒嬌的鄂邑,劉胥刮了刮她的鼻梁。

“那我這就去求父皇。”鄂邑說完跑出了月室殿直奔未央宮。

“這丫頭就是這樣,口直心快,有時候啊,嘴比心還快,說話口無遮攔的,你別見怪。她心地很好,就是被寵壞了。”劉胥替鄂邑解釋道。

“皇兄請放心,純熙明白的。”純熙說道,這不是客套,她是真的明白鄂邑的。

不一會,鄂邑便興高采烈的回來了,看樣子都知道是皇上應允了,“皇兄,我們走吧。”

“走,純熙,一同出去瞧瞧。”純熙見劉胥硬是要拉上自己,也不好說什麽,便一同出宮去了。

這一日,或許是因為沒有什麽節目的緣故,街上的人比擂臺那日少了許多,可鄂邑仍舊是蹦蹦跳跳滿心歡喜地在街上左看看右瞧瞧,劉胥只得緊緊跟在她身後,唯恐她有什麽意外,還要時不時回頭看看純熙。

“我們去這家茶館聽戲吧,你二人可是都沒有聽過的?長安城最有名的戲子都在這兒。”劉胥實在是招架不住鄂邑,便引她們去茶館坐着歇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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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劉胥如此,純熙心裏也明白緣由,忽而想到自己從前的樣子,竟也是難為了程策。

“喲,王爺來啦,來來來,請上座,請上座。”茶館老板一看是劉胥,便熱情招待,并急忙引劉胥到一樓最靠近戲臺的座位。

“我不要坐那,我要上二樓,可以看街景。”鄂邑指着二樓那一圈半弧形的臨街座位說道。

“好,都依你,”劉胥疼愛地對鄂邑說。“老板,今兒個上二樓坐,上頭不要在上人了。”

“得嘞。”老板将三人帶到了二樓,劉胥趁鄂邑不注意悄悄回頭對純熙說:“改日我再帶你來一次,座一樓。”

純熙沒有作聲,但是似乎察覺了什麽了。

戲臺上的戲子唱的的确甚是好聽,臺下拍手叫好的聲音絡繹不絕。

可鄂邑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戲臺上,一直盯着外面的街看。劉胥實在不能理解,“那條街有什麽好的,一直看着。”

“我要不是公主多好,”鄂邑忽然蹦出的一句讓劉胥覺得這個妹妹好是奇怪,便非常不識趣地說:“你本來就是公主。”

可純熙似乎一下子覺得,她像極了從前的自己。她們都那麽渴望過着宮外的自由生活,不願受着這宮規的束縛,而又恃寵而驕。

如今的鄂邑,驕橫的外殼下保護着的是一顆如當年的純熙一般的單純脆弱的心。純熙一瞬間對鄂邑充滿了同情,又好想去保護着純真單純不至于像她今日一般。

“公主若是想出宮,便随時來找我好了。皇上準我出宮,我們叫上侍衛保護,一同出去。”純熙看着她,從未有過的親善。

“真的嗎?太好了,那以後我便會常去找你的,你可不能騙我。”明明是鄂邑長純熙幾日,可如今倒像是純熙的妹妹一般。

鄂邑果然是天真,之前對純熙百般看不順眼,現在又只因為這一句話就可以瞬間和純熙交好。劉胥看在眼裏也是歡喜。

“你們看,你們看,好一個英俊的男子。”鄂邑拍着桌子道。

劉胥和純熙順着鄂邑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他!”純熙暗自道,“他回來了?”

“這位程策将軍可是個上好的男兒。”劉胥打趣着鄂邑:“父皇的羽林中郎将,又是李廣利大将軍的兒子。如今想必又是凱旋而歸了吧,屢戰屢勝的人才啊。”

純熙見鄂邑靜靜的聽着劉胥對程策的誇獎,面頰微微泛紅,也不難猜出鄂邑的心思。

“有勞老板,将程策将軍請上來一坐。”茶館老板對劉胥的命令向來是不敢不從的。

不一會,程策便上了二樓。

“王爺萬福,公主萬福。”程策道。

“來,程将軍,坐。剛剛說到你,可是又凱旋了?”劉胥自己坐到純熙身邊,特意讓程策做到鄂邑身旁。

“禀王爺,臣不負皇恩浩蕩,已将右翼匈奴驅逐出我大漢。”程策道。

“好,程将軍果然英勇……”劉胥自顧自地說着并未發現身邊的鄂邑從始至終都是羞答答的偷偷看着程策,而坐在對面的純熙真真的看着這一切。

如今的程策已經是長安城之中人盡皆知的常勝将軍,而純熙依舊是那個亡國了的公主,她心裏越來越清楚,二人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

“王爺,臣還要趕回宮中回奏皇上,便不久留了。改日定當登門拜訪。”程策說完便起身要走。

“皇兄,我也乏了,你陪着純熙逛吧,我也回了。”鄂邑突然說道,“程将軍可否送我一程?”

“公主請。”程策轉身,劍鞘上的那個墜子晃入了純熙的眼簾,她心裏甜了一下,笑了起來。

程策看到純熙難得的笑容,是那麽的美麗動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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