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D大那邊已經炸鍋了,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已經開始不幹不淨的罵開了,揪着周一的衣領就要揍他。
裁判也傻了,雖然他也覺得D大的打法太不入流,但确實也沒見過這麽較真的負責人。
本來想勸兩句,可是看着周一堅定的眼神,覺得自己說啥肯定都是白搭。
這邊又要打起來,還是幾個人要群毆周一一個,厲隊長跟裁判怎麽攔都攔不住的時候,警察進來了。
警察一進來,就用當地的方言大聲的警告兩方住手。
【你是受害者嗎?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周一說【受害者在休息室,已經站不起來了。】
警察也看到了籃球場上的一灘血,就問【誰打的人?】
【都是誤會】厲隊長說【不是打架,就是比賽中不小心碰到了。】
組委會的負責人也趕到了,天啊,他就是在辦公室插着耳機看個電影的功夫,怎麽弄得連警察都來了?
負責人說【肯定是有什麽誤會,他們都是大學生,我們這是正規比賽。】
【不小心?】錢峰嚷嚷,【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
旁邊有個旁觀者也說【他們就是故意的,總是在比賽裏故意撞傷別人】
【你TM別血口噴人】D大有個隊友指着那人的鼻子說
那個人反而挺直脖子【我血口噴人?我隊友的腳脖子到現在還腫着呢!正好警察來了,不是要調錄像嗎?把昨天下午的比賽也調出來,看看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警察本來也不想管,但看這個陣勢,又不是可以撒手不管的情況,于是黑着臉就去監控室調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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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剛給路永利拍完照片,120就來了,周一跟着警察去派出所,讓宋朝文跟齊文清跟着120一起去醫院。
等陸教授跟吳老師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D大的負責人抓着陸教授就是一頓埋怨,說都是兄弟學校的怎麽搞得那麽難堪,你們那個叫周一的學生真是了不起,一會兒的功夫連警察都請來了。
陸教授看向周一,周一等D大的負責人不逼逼了。才說【楊華的胳膊肘再偏一點兒,路永利的左眼就瞎了。】
【這已經不是校方說了算的問題了】周一很冷淡的說【路永利是家裏的獨生子,即使校方不追究,他的父母也會追責到底,我負不起那麽大的責任。】
然後周一看向陸教授【當時也不是能等到陸老師回來再做決定的情況。】
陸教授老臉一紅,這次帶隊期間自己總是偷偷跑出去玩,把事情全部丢給周一,這下玩脫了。。。當然是要給自己的學生撐腰。
于是陸教授一反剛才跟對方負責人友好談話的态度,說【這個事情的性質很嚴重,我要先跟校方彙報後才能給你答複,是否涉嫌故意傷害,傷害的程度能否構成刑事案件,路永利同學會不會因此落下殘疾,這要等路永利那邊做完鑒定才能确認,現在就安靜等醫院的鑒定結果吧。我當然相信你的學生不會是故意傷害路永利的,既然你也這麽認為,那當時報警也是最恰當的選擇。警察做出來的結論,才更能令學生家長信服,與其事後扯皮,還不如現在就查個一清二楚。】
D大負責人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瞪了周一兩眼,一屁股坐在警務室的椅子上生悶氣去了。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周一跟陸教授一行人到了路永利的醫院,那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
陸教授看過路永利後,就把周一帶出來說【小周啊,我的理解可能跟你有偏差,但小路這情況。。對方怎麽說也。。。】
【我知道,夠不上刑事責任。】周一說【我就是吓吓他們。】
【。。。。。。。】陸教授一臉的省略號
【就算沒有刑事責任,但還是有民事責任的】周一說【如果當時我選擇忍氣吞聲,就太便宜那孫子了,也顯的我們太好欺負了不是嗎?】
旁邊的吳老師弱弱的說【。。。那。。。你也不能罷賽啊。。。】虧她還誇下豪言壯語說一定要拿個名次回去的,這第一場就罷賽算怎麽回事啊。。
周一說【吳老師你放心,這次D大是過錯方,事情鬧那麽大,組委會肯定會過來找你們談,到時候你就把談判交給陸教授,最終失去比賽資格的,一定不會是我們球隊。】
陸教授平白無故被扔來一個談判專家的頭銜,只覺得想罵人,但當看到吳老師看過來的崇拜目光,陸教授立刻挺直了背,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向吳老師點了點頭。
吳老師一走,陸教授就給了周一一個腦瓜崩兒【你小子,淨給我出難題。】
周一笑笑,說【組委會就是來一百個人也說不過您這張名嘴。】
當天周一讓大家都回去了,自己留在醫院陪床。
其實路永利就只是外傷,剛受傷那會兒看起來血肉模糊,此時纏上繃帶,打了麻醉,其他地方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疼你就說】周一在旁邊,心疼的不得了。路永利當時那個傷口太吓人了,他想想就覺得疼,渾身上下都疼。
其實路永利的麻醉勁兒還沒過,根本感覺不到疼。但周一的反應實在是太好玩了,他還是忍不住逗周一【說也沒用,還是疼。】
然後手就被握住了,掌心有溫熱的觸感,然後路永利聽見周一說【疼你就掐我的手】
路永利總覺得此情此景跟某種畫面極其相似,他想了想,一時間有點臉紅。【我又不是生孩子。。。。】
但是還是忍不住反握住了那雙手。
溫熱的,有些粗糙的,很有力度的,男人的手。
然而卻聽到那男人虛弱的說【你都把我吓死了。。。】
路永利無語了半分鐘。。。又說【我聽他們說,你有條不紊的主持大局呢。】
【不教訓那幫孫子一下怎麽行!?】周一恨恨的說,語氣卻有點像是小孩子賭氣一樣【我得幫你出氣啊!】
路永利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其實。。。我傷的并不重。】
【傷的重不重是重點嗎?問題是他們把你弄傷了啊】周一說【光是這點,就夠他們死個幾百次的了。】
路永利說【那個撞我的人現在一定很害怕。】
周一說【我本來不想教他做人,可誰讓他碰到了我的底線。】
路永利想問,我是你的底線嗎?為什麽呢?
但後來忍住了,又說起另外一個話題。
【我這樣,是不是更像流川楓了?】
【啊?】
【流川楓不是也在一次比賽裏傷到了眼睛,包的跟我現在差不多。】
周一【。。。。。。。】
路永利說【有點傷疤,看起來不是更帥麽??】
【你啊,還有空得意呢】周一也能聽出路永利的好心情,就忍不住調戲他【人家流川楓傷的是眼睛,雖然包起來效果差不多,但你是掉了一大塊頭皮,毀容了你知不知道。】
路永利沒有接話,周一在心裏大罵自己沒神經,就連忙安慰他【還會長回來的,也不算毀容,就算毀容,你也是最帥的。】
自己都在說些什麽啊?!!!!
然而路永利卻有了反應,用繃帶外的那只眼睛看着周一,問【比起宋朝文呢?】
啊?為什麽這個時候會出來宋朝文???
盡管不理解,周一還是十分狗腿的說【當然是你帥!】
路永利轉過頭,十分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前來換班的錢峰跟宋朝文看到握着手睡着的兩人,均是一陣感慨。
錢峰說【太沒有原則了,說好的冷戰呢。】
宋朝文像個複讀機一樣,毫無新意的說【太沒有原則了,說好的冷戰呢。】
冷戰自然是告一段落,無論是路永利跟周一的,還是路永利跟宋朝文的。
然後是跟D大籃球隊以及D大校方的扯皮,周一此時退居二線,陸教授一個人扛起整個籃球隊的複仇大旗,一言之辯,三寸之舌,陸教授在吳老師面前充分展示了一個知識分子的非人口才和傲人風骨,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老師這邊咬死了不肯放,周一的學生工作也做的非常順利。
大家早就看不慣D大球隊的做法,尤其是在預賽裏吃過虧的兩個學校的球隊。
組委會很快就收到了要求徹查D大球隊故意犯規事件的聯名信。
事情最終以D大籃球隊被取消參賽資格,楊華按民事侵權賠償路永利全部損失收尾 。
最經典的是來探病的一個正在幹律師的白姓學長,名叫白景元的學長還沒跟路永利聊兩句話,D大的籃球隊就浩浩蕩蕩的來探病加道歉。
不逗比的白景元看起來還是十分貴氣的。他十分優雅的站起來跟厲隊長說,路家接受他們的道歉,但賠償的事就先不必提了,我們家的律師會跟你談。
D大籃球隊的人面面相觑,那個撞傷路永利的楊華更是面色慘白。
【哎呀哎呀】等人一走,白律師就露出他的逗比本性【真爽啊,早就想這麽說一次了。怪不得那些大老板總喜歡說“去找我的律師談”。爾等賤民,也配跟我說話?這種裝逼裝大發了的快感哈哈哈哈】
【學長你學法律真是委屈了,你應該去演電影啊。】
衆人圍着白景元就是一頓誇,白景元絲毫不謙虛的照單全收,一時間,狹小的病房熱鬧非凡。
白景元快走的時候,把周一單獨叫了出來【一啊,清兒最近怎麽樣?】
白景元是陳清的表哥,當初就是他把陳清安排在了周一的宿舍。
周一說【學校裏的事情還好,就是他現在越來越忙了,每天淩晨兩點之前從來沒睡過覺。】
白景元又問【他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周一想了想【不能吧,沒那個跡象啊,清兒天天除了上課就宅在寝室裏畫畫了,沒見他跟哪個女孩走的近啊。怎麽,他有情況了??】
白景元揮揮手【沒有,我就是日常關心一下我這個傻弟弟的感情生活,你這麽一說,看來他還是那個他。一啊,你多照顧清兒,別讓人再欺負他。】
周一點點頭,兩個人說着話,周一一路把白景元送上了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