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們是怎樣私奔的(3)
我和蘇醬在廣州出機場,心急如焚外加天氣炎熱春天才起了個頭,我就差點熱的把舌頭伸出來,蘇醬去租了輛車,看見那輛威武帥氣的悍馬的一瞬間我是不明覺厲的:“你個天天窩小面包裏的樸素主義者當起了這種張揚的選手?”
蘇鹽高深莫測的笑了:“哥夫的定位可是高檔別墅區,那種地方可不是小面包進的去的。對了,你有什麽打算?”
“張狀瞞着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他家裏人知不知道我,不過應該拿我的存在威脅過張狀逼他結婚,對了,我打個電話給他,凡事商量着來,我還要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吓 。”
我邊撥號邊想象着張狀接到我電話那懷疑人生的表情還有點興奮,直到:“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我低下頭再次确認了一遍,皺着眉問道:“哎,蘇醬,張狀不在服務區了,難道是不能跨省打電話?”
蘇醬靠邊停車檢查了一遍電腦,确認似的點點頭:“我這邊也沒了,那應該是他機卡分離了。”
氣氛頓時很凝重,我發現我和張狀的聯系其實挺薄弱的,一旦手機打不通,我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怎麽樣,也沒辦法聯系到他,我眨眨眼,突然冷靜了下來:“往原來的地方開,先看看。”
這一開就開了好久啊,從烈日當頭開到繁星幾點,開到我和我的胃都開始回憶當年的峥嵘歲月時終于到了目的地。
我透過車窗看着面前的別墅群,燈火萬點,虔誠而聖潔,我不知道我的愛人是否就在其中一盞燈照耀之下,他現在還好嗎,他會不會在想我……
我再次撥了張狀電話,還是那個千篇一律的單調女音。我旁邊的蘇醬還在對着一堆外星文一樣的代碼搞搞搞,憋了一會兒,我還是孜孜不倦地問:“你到底怎麽弄的?”
或許是被我無數次不恥下問的精神所感動,蘇醬雙手不停口氣淡淡:“連WIFI,進內網,篩選名字,幸運的是,戶主登的就是張狀的名字,不然還要再做排除。”
咦,怎麽一聽好像有點簡單……
“那你現在在作甚?”
“做個假身份,待會兒混進去。”
“你真是太聰明了……”我是真心的。
“請不要用這個形容詞侮辱我,我是高能反社會中的扛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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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劇情就像低配版的好萊塢大片照進現實,蘇醬戴個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拿着手機在門口刷卡的地方貼了貼,就特麽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去了,這小區前面打的廣告語還是號稱全中國最安全小區……
我在心裏仰望高端玩家,直到蘇醬停在一棵樹下面,我被他推了推才回過神。
“蘇鹽,看見沒有,就是這家了,你拿着這個,偷偷放在監控攝像頭下面,我給你屏蔽信號,你翻牆進去救你男票。”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以為拍電影啊,為什麽我不按門鈴,然後直接進去啊?”
“嗯,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浪漫?”
“不……,我像是去偷東西的。”哪怕蘇醬差不多是我帶大的,但我有些時候真的不是很懂他大腦回溝的神經運行路線。
蘇醬滿心失望地把車往前門開,接近的時候突然說:“蘇鹽,那兩個保镖很奇怪。”
我透過蘇醬的上身往他那邊看去,只見兩個壯漢一晃而過,我只看見路燈下站在門口邊抽煙,留在我腦海裏的只剩辣眼睛的兇悍大臉。
我一下反應過來:“是有點奇怪,哪有保镖不穿黑西裝的,你說,那是不是計劃入室搶劫的犯罪分子啊?”
蘇醬鄙視的眼神在我腦門上親飄飄的碰了一下,又懷着愛我的一顆紅心試圖對我表現的和善一些:“你講的有一定的可能,可是他們腳下有很多煙頭,也沒誰家搶劫犯在犯罪前做那麽舊的心理建設的吧。”
此刻,我終于柯南附身:“很有道理,而且哪有讓保镖守在門口的戶主,除非他們要阻止某些人進來或者出去……”
蘇醬說出了我的心聲:“你們現在就和七仙女和牛郎的情況類似。”
保守起見,我也不管會不會鬧個烏龍了,我咬咬牙:“走,去翻牆。”
兜兜轉轉,我們又回到原點。
蘇醬交給我一個登山包,告訴我裏面裝的是一個超級金手指,只要一按遙控器,囊袋迅速膨脹成一個6平方米的空氣氣囊,跳樓搶救神器,而且還很輕便。
我背上包,感覺人都被壓矮了3截,我想問蘇醬到底是什麽給了你它很輕便的錯覺?
感謝我的初中高中,是他給了我熟練掌握翻牆業務的能力。現在,沒有人能在我的翻牆BGM裏打敗我。
我旋轉,跳躍,我閉着眼翻過了圍牆。
然後驕傲地睜開我燃着火苗的眼睛,然後對上了一只不知道是肥胖癌晚期的阿拉斯加還是藏獒的雙眼……
其實真正被吓到的時候人是叫不出來的,因為可能一口氣沒上來,就特麽死了。
所幸這狗不吠不怼,就這麽純潔無辜的看着我,仿佛一輩子沒有見過人,我這一口氣也就上來了。
我僥幸地想:“可能這狗有哈士奇血統”。
我慢慢地移動步子,眼看就要離開他的視線,大肥狗作勢往我這一撲,我驚慌失措地嗷了一聲屁滾尿流地爬上樹,直到我魂飛魄散地低下頭看見這狗往樹下那麽氣定神閑的一趴,我終于覺悟,這狗對我這麽友善的原因完全是它不想驚動人類,它今天晚上是要玩死我啊。
等了5分鐘,這狗完全沒有動彈的意思,我悲痛欲絕想着要不下去和他拼了,今天不是我死就是狗活,哦,不,要對自己有信心……
但沒想到事情的轉機來的那麽快,我聽見了開玻璃門的聲音,我應聲擡頭,我看見張狀叼着煙一副見了鬼似的直直盯着我,煙無聲的落在地上,他遲疑地擡手,揉了揉眼睛。
我覺得我和蘇鹽作了那麽多污七八糟的妖就是為了裝這一刻的逼。
銀月如勾,空氣纖毫可見;樹影斑駁,世界寂靜無聲。我懷着莫大的虔誠和勇氣對我的愛人說:“小王子,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