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呃……?
“怎麽了嗎?”趙梓辛非常無語。
第二次了,還挺有緣,這個家夥見到自己就笑。
“沒事沒事,我只是……哈哈哈……只是想到了今天上午……哈哈哈哈……”教室裏一幹人等大眼瞪小眼,等着周棋衍笑夠,還好他沒笑多久就能控制自己了。
“對不住對不住,今天下午有點突發事件,以後不會了,不會了。”好不容易止了笑的周棋衍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絕不會說自己是在游戲裏被虐得狠了怒而罷玩,想起來有見面會的時候已經遲到了。
“呵呵……”楊一程有意再多諷刺周棋衍兩句敲打敲打這臭小子,但在接收到趙梓辛的視線後撇撇嘴,閉上了嘴巴。
“好了,來了就行,你來得也算及時,再晚一點我們就要去吃飯了。先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趙梓辛說。
“好嘞!大家好,我叫周棋衍,來自2015級法學院。愛好是極限運動,還會談個吉他唱唱歌。謝謝大家。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啦!”說完他就走過來,坐到了趙梓辛旁邊。
“喲,也是法院的啊,部長的直系學弟啊!”有人說道。
楊一程聽到這個名字就感覺很奇怪,他不記得自己面試過這個人。對于自己的記憶力,楊一程還是比較有信心的,難不成還是個走後門的?奇了怪了,竟然還有人走後門進我們部門的?
“周棋衍,誰面試的你?”他伸長胳膊戳了戳周棋衍,隔在中間的趙梓辛無奈地把身子往前靠着讓了讓。
“我沒面試。”周棋衍冷漠道,他可沒忘記是這個家夥開口諷刺自己的,才不給他好臉色,可記仇。
“沒面試?”聽到這話,趙梓辛也轉過頭來盯着他,“沒面試你怎麽進的我們部門?”一程和棋雅不會犯這種錯誤……棋雅!對了,這家夥叫棋衍……
“周棋雅是你什麽人?”趙梓辛問道,聽口氣就像是斷定了這倆人肯定認識。
“我姐姐。”周棋衍眨巴了兩下他的大眼睛,看起來可天真。“怎麽辦,還要重新面試嗎?”
趙梓辛看着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好像還閃着光,就像犯了事裝可憐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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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算了吧……”趙梓辛和楊一程同時開口道。
楊一程震驚地看向趙梓辛,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算了吧,既然是棋雅的弟弟,留下就留下吧。”趙梓辛硬着頭皮把剛才的話說完。誰知道怎麽回事,鬼使神差的就……
“我老姐沒跟你們說嗎?我以為你們都知道的……”
“她最近身體不舒服,可能一時忘了吧。”
這都知道?周棋衍暗戳戳地想着,老姐真是什麽也說啊,看來這裏的人之間關系都還挺親密的。
“好了,人都齊了,大家都餓了吧?咱們去吃飯。”趙梓辛站起來宣布。
“哇哦!總算要吃飯了,我都餓扁了!”小餓狼們等了那麽久,早都想飯想得就差哭天喊地了。
在去吃飯的路上,楊一程看了趙梓辛好幾次,忍不住道:“诶梓辛,你今天怎麽那麽好說話?你以前駁回我策劃案的脾氣都去哪了?你不能看人家長得帥就沒有原則啊!”
“……他幫過我。”趙梓辛無奈扶額。
楊一程:“什麽?你們之前認識啊?”
趙梓辛:“不認識,就是今天上午見過一次。”
楊一程嘿嘿一笑:“那還挺有緣,他還是棋雅的弟弟。他幫你什麽了啊?”
趙梓辛:“他幫方澤青挑買給棋雅的姨媽巾。”
楊一程:“……”
奧蘭大學校內設施完善,并且一向注重對學生的人文關懷,所以宿舍和食堂環境都是很好的。
奧蘭大學的食堂名叫仙客來,以前還沒這名號,就是一食堂二食堂。
學校剛建的時候窮得叮當響,把地租出去外包給了一家新開的餐飲公司,後來那家公司經營不善倒閉了。學校領導幹脆大手一揮,請了廚子和工作人員改進了食堂,也不外包了,自己做自己吃也挺爽。
現在仙客來共有三家,分別為仙客來一號、二號和三號,同學們贈其愛稱大仙兒、小仙兒和半仙兒。
大仙兒也就是仙客來一號位于四君子教學樓區內,方便同學們下了課直接用餐,小仙兒說的是二號,建在女生宿舍櫻園和男生宿舍松園中間,半仙兒則在奧蘭大學圖書館藍花楹和學生活動中心扶郎堂附近的鳶山腳下。
說起來這奧蘭大學的建築,名稱都是花名,蓋因這奧蘭的初代校長,愛花如命,家裏辦公室裏一堆一堆的還不夠,當初還力排衆議給自家學校的樓們起了花的名字,就連以前還沒條件建的,他都給提前想好了。
今天趙梓辛他們要去的,就是扶郎堂旁邊的半仙兒。
三座仙客來各個裝修風格迥異,這半仙兒背靠鳶山,因着這鳶山旁有條小溪,半仙兒裏就挖了個小池塘,引了活水進來,養着幾尾紅鯉魚并幾只大烏龜。一應桌椅燈具也均為實木制,地面卻是水泥自流平,想來這邊地勢不甚平坦,鋪木地板的話不便操作之餘還不好打理。雖然是學校食堂,仙客來卻是安排了包廂的,因此奧蘭大學的學生們聚餐啊,生日聚會請客啊什麽的都很方便。
進了包廂,等大家都入座,服務員直接開始上菜,都是趙梓辛提前訂好的。
周棋衍還是坐在趙梓辛旁邊,沒辦法,他只認識趙梓辛一個,雖然他并不知道這位部長大人叫什麽名字。
“那個,部長啊,你叫什麽啊?”周棋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根本不知道我叫什麽嗎,趙梓辛內心冷笑,面上冷漠,被人家笑了兩次,人家壓根不認識自己。“我叫趙梓辛。”
“哦哦,梓辛哥啊!剛才他們說你也是學法學的?”
“是。”
“哈哈那真是挺巧的,我們也算很有緣分了!來,我敬你一杯,咱倆幹一個!”周棋衍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哈?”周棋衍沒想到,“是不會嗎?”這種學生組織不是都要會喝酒的嗎?
“我酒精過敏。”趙梓辛平靜地說。
其實他是讨厭酒,并且無差別地厭惡那些愛喝酒還沒酒德的人。他那個殺千刀的父親就很愛喝酒。每次喝完酒,他和媽媽都會遭殃。
所以,他對這種液體和被這種液體支配的人們有着心理及生理的雙重排斥。
這時,又陸續有人過來要給部長敬酒,他都一一拒絕了。
“來來,我替他喝,都過來跟我喝啊孩兒們。”楊一程從善如流地說道,每次出去聚餐有需要喝酒的時候都是他替趙梓辛擋酒的。一程副部長很習慣了,反正他能喝。
等到這群人吃好喝好玩好準備走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楊一程都喝趴下了。趙梓辛沒想到這屆的小崽子們這麽能喝,他們都活蹦亂跳沒什麽事,千杯不倒楊一程反而不行了。
囑咐男生們把女生安全送回寝室,每個人回去之後都要記得在群裏報平安,趙梓辛自己留下結完賬,打算給方澤青打個電話,讓他來幫忙一起把楊一程弄回去,他一個人可扛不動一米九的壯漢楊一程。
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周棋衍又回包廂來了。
“诶,散了啊?”周棋衍掃了一眼屋裏說道。
“嗯,你怎麽還沒走?”
“我剛上完廁所回來啊,我衣服還在這呢。”說着指了指趙梓辛旁邊。
趙梓辛扭頭一看,果然旁邊的椅子上還挂着件棒球夾克外套。
看看癱倒在桌子上還不住往下滑的楊一程,周棋衍感覺有點解氣,“一程哥這是不行了啊?”
“誰不行了!你才不行!告訴你,哥還能再戰五百回合!”楊一程神志不清地嚷嚷着。
“嘿嘿,梓辛哥,咱倆一塊兒把一程哥弄回去吧,你知道他住哪兒吧?”
趙梓辛挂斷剛剛接通的電話,“知道。”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男生宿舍松園共五棟樓。在女多男少的奧蘭大學,這區區五棟六層老式樓房還住不滿。
等趙梓辛和周棋衍費勁巴拉地把楊一程交給他的室友之後,倆人一起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梓辛哥你住哪啊?咱們一個學院的說不定住得很近呢。”
“二棟431。”趙梓辛聽他那麽說着感覺這人還真是相當不生分,比自己厲害多了,部長應該他來當。
“好巧啊!我住331,就在你樓下。”
趙梓辛這才想起,之前三樓住的都是大四的學長,今年他們畢業了,住進了一批法院的新生。其實奧蘭大學分配宿舍并不是一個學院的住得就一定近了,同一年級的肯定是都挨着排,但不同年級的住在哪棟樓,都是輔導員抽簽決定。
這麽想着,他說道:“是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