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趙梓辛!”崔曉冉弱弱地開口。
聽到自己的名字,趙梓辛回過頭來,他确信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沒想到還真是來找自己的。
“請問你是?”
他果然不認識我了啊……崔曉冉想着。
“我……我叫崔曉冉,我今天過來是想要謝謝你,謝謝你當初對我的幫助,雖然你不記得我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要是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謝謝!”說完還鞠了個躬。
趙梓辛愣愣地聽完她這一番話,有點摸不着頭緒。
“呃……那個……雖然我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幫過你了,但是能幫到你,我很榮幸。”
聽到趙梓辛這樣說,崔曉冉覺得有點傷心,因為他太客氣了,在這一刻,她深刻地認識到,不論這幾年趙梓辛的存在對她有多重要,她于趙梓辛,終究只是個陌生人。
趙梓辛看她也不說話,便繼續道:“呃……要不,你先回去?或者,你吃早餐了嗎?給你一份吧?”趙梓辛決定把方澤青那份早餐送給這個姑娘。
“不,不用了,我先走了。”說完,她又像當年那個被欺負的小姑娘一樣,低着頭跑走了。
趙梓辛一頭霧水的轉身上了樓。
三樓,在陽臺刷牙的周棋衍簡直要笑到炸裂,他剛出來刷牙的時候就看到樓下站了個姑娘,沒一會兒又看到了回來的趙梓辛,他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用這種方式搭讪,也是有夠勤奮的。
而趙梓辛竟然說給人家一份早餐,真是笑死周棋衍了。這個部長真有意思,估計是個單身了二十年的老處男吧,周棋衍在心裏默默嘲笑着自己的新任老大。
回到寝室的趙梓辛并不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周棋衍笑話了。
他們寝室三人吃過飯,就結伴去上課了。今天第一節 是刑事訴訟法,臺上的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憤青,滔滔不絕地講着自己年輕時見過的各種聲色犬馬,痛斥着統治階級的不作為,宣洩着對這個世界的諸多不滿。
奧蘭大學很多教授講師們都是文藝青年,他們都有着自己的夢,夢着改變社會,夢着烏托邦,夢着不願妥協的自己。
Advertisement
趙梓辛也是有夢的,或許他那個不叫夢,只是個念想。
他還沒偉大到有要去改變社會的思想覺悟,他想改變的,無非是自己家那一畝三分地。
周三,是文藝部開例會的日子。這是這一屆新幹事們第一次開例會。之前的見面會還是卓有成效的,至少大家彼此都見過一面了,雖然還說不上多親密,到底比第一次見面就聊工作要好得多。
晚上九點鐘,扶郎堂207。
文藝部衆人到的非常齊活,負責點名的周棋雅大小姐很滿意。
今年的迎新晚會輪到他們文藝部主辦,往年的晚會通常就是向全校征集節目,有時候遇上社團青黃不接,節目湊不夠時長,他們校學生會還要自己硬着頭皮頂上去。
而很不巧,今年,就是一個青黃不接的差勁時候。他們之前在新生還在軍訓的時候就已經發布了征集節目的公告,海報、微信推送,企鵝空間朋友圈,能發的都發了,到現在,收到的符合要求的節目申請也才只有不到十個。這麽少的數量,是無論如何撐不起一場晚會的。
“今天,我們主要任務就是讨論一下現在這個情況有什麽好的辦法。”趙梓辛把情況跟大家說清楚之後,就提出了問題。
大家兀自讨論了一陣兒,有兩個代表出來發言了。
“能不能請老師們也出節目啊?集體或者個人都可以。”
“能不能這樣,在晚會上表演節目的人給獎品?或者不一定要求社團啊,沒參加社團的同學也要給人家一個機會嘛!不是還有一周時間嗎?繼續多征集兩天呢?”
往常奧蘭大學各個晚會都只接受各個社團核心成員和十佳歌手的表演申請,沒有組織的同學們很少有上校級舞臺表演的機會,這也是怕沒有任何門檻的話,會導致申請太多,審核都要累死一批負責人的情況出現。
趙梓辛雖然覺得這個方法目前來看确實也算可行,把網放大說不定真能撈上來幾條好魚。可是他有想要改變形式的打算,因此也沒有直接表态。
倒是周棋衍表示這個想法很可以:“我覺得這樣挺好啊!我就是個人,沒加社團沒榮譽,我還挺想晚會上唱首歌呢!”
趙梓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來他好像确實說過自己愛唱歌來着……
周棋雅則送給弟弟一個大白眼,這小子,淨想着出風頭。不過他唱歌還不賴,上去唱唱也不是不行……
“大家想法都不錯,我也有個主意大家聽聽。我和你們一程哥還有棋雅姐商量了一下,想着今年咱們晚會換個形式,讓大家都參與進來,辦成一種類似化裝舞會的形式。我們從申請的節目裏挑幾個好的,穿插進舞會裏,節目數量可以不多,但質量一定要好。大家覺得這樣的話怎麽樣?”
“哇,聽起來好棒啊!電視劇裏貴族學校才有的情節诶!”
“這個太酷了吧!我還沒參加過這樣的舞會呢!”有人興致勃勃地憧憬着,好像這個舞會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的樣子。
“這個想法好是好,可是我們能辦起來嗎?學校老師會同意我們這樣做嗎?而且這樣預算也比較高吧?”有同學比較理智。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只要咱們內部沒什麽意見,學校那邊我去說。”周棋雅霸道地發言了。
我們周姐姐為什麽這麽炫酷呢,這裏就要說一下不得不提的周家人。
周棋雅和周棋衍之父,名為周政博,時任奧蘭大學黨委書記兼法學院院長。按說都當了校黨委書記了你還去學院裏湊什麽熱鬧,奈何我們周院士實在對于教育事業無比熱愛,也是個有夢想的文藝範中年人,他這一輩子不怎麽喜歡權利,就喜歡教書,喜歡研究律法知識。人家說了,不讓我繼續在法院供職,我才不當你什麽黨委書記。
周政博其人,教書育人疼孩子,養雞種菜怕老婆。一般情況下,只要周棋衍和周棋雅不提什麽過分要求,周政博都會盡量滿足他們,再不濟,還有他們老媽呢。
“哇!棋雅姐你太棒了吧!好帥啊我好喜歡!霸道學姐罩着我!”文藝部的小朋友們從憧憬舞會轉到了憧憬學姐的歪路上。
“不行啊,我還想唱歌呢!”周棋衍不抛棄不放棄自己出風頭的機會。
“……”
“……”小幹事們很無奈,這家夥長得挺好怎麽這麽跳呢!
沒有人理他。
“好了,形式咱們就定成化裝舞會了,學校那邊棋雅負責,還有一些其他事情跟大家說一下。我們的舞會宣傳,要做一版新的海報還要寫一篇推送交給新媒體部發微信。畢竟我們要早點通知到同學們讓他們做準備,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周六晚上之前必須把海報做出來,推文也要寫好。有誰自告奮勇一下嗎?”
終于開始幹正事了,小朋友們都很有緊張感,還帶着一絲興奮,自告奮勇的人還挺多。趙梓辛看大家積極性都這麽高,也沒掃興,索性把幾個報名的人分成了兩組,一組交給楊一程讓他領着商量做海報,一組交給周棋雅讓她帶着寫推文。
他自己倒是樂得清閑。
“好了,今天就到這,大家都早點回去吧,回去可以想想自己化裝舞會上的裝扮。”花了半個小時把事情都說完了,趙梓辛也不拖沓,直接宣布放人。
楊一程心裏翻了個白眼,“有沒有人想玩狼人殺?”明明之前說好的,正事說完給大家一個游戲的平臺,培養培養感情!這個趙梓辛,就是不記得。
“好啊好啊,我想玩!”
“狼人殺我聽過,但從沒玩過呢,難嗎?”
小朋友們反應不一。但明顯想玩者衆,這才剛開學,課業又不重,正是交友玩耍可勁兒浪的好時機。
于是文藝部衆人會玩的磨刀霍霍,不會玩的也摩拳擦掌,準備開啓一場血腥的厮殺。
趙梓辛在大家積極響應楊一程的時候,就在琢磨着一會兒怎麽開溜。
沒辦法,他玩狼人殺實在是太!菜!了!運氣極非,水平極差,演技極渣。
當狼第一個被驗,當平民第一個被票,當神第一個被刀,同伴保不住不說,有時候還會被女巫毒。偶爾大家看他可憐,統一保着他不讓他死,最後他在的那一陣營一定輸。大家不想和他一起死在非洲大草原上,于是逐漸形成了趙梓辛在狼人殺圈裏的傳說,開局不殺趙梓辛,歐皇不保你的心。
反正玩了也是第一個死,不如不摻和,還能給自己留點形象。
于是趙梓辛開口了,“那什麽,你們玩吧,我作業還沒做完,先回去了哈。”
“哈哈哈哈哈哈……”他說完他兩個副部長就毫不克制地大笑起來。趙梓辛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是不給面子。
周棋衍也突然站了起來,說自己也不玩了,要先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狼人殺好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