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你想幹嘛？”
賀星玟擡頭看着已經被一塊白紙遮住了的攝像頭, 有點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當然是好好審問你為什麽會做那樣的夢了。”牧玄柏轉身面向她。
他擡頭看着賀星玟，她的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發尾有點濕, 看來應該是睡前剛洗過澡, 還沒徹底吹幹就睡下了。
身上的白色T恤有點寬, 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露出清晰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溝壑。
“我那是……”
賀星玟坐了下來, 轉頭看了一眼被遮擋的攝像頭, 說：“假的, 我根本就沒做那樣的夢，還不是因為我睡迷糊了, 還以為我們還在你家呢，所以就……我要是不這麽說, 那不就暴露我倆的關系了嗎？”
賀星玟邊說邊抓了抓濕漉漉的發尾。
“是嗎？”牧玄柏坐到她的旁邊, 講話的氣息落到她的耳邊。
逗得賀星玟的心裏癢癢的。
賀星玟一時有些心猿意馬，偏偏牧玄柏還接着問：“那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我還想聽。”
“忘了！”賀星玟臉紅起來, 她哪裏好意思說出來, 她剛剛其實真的做夢了，而且還做的是那種不可描述的夢, 對象就是牧玄柏。
“我要睡了，你先出去。”賀星玟說完就不管不顧地掀被子躲到被窩裏, 悶着聲音說：“兩個小時後記得叫我。”
可是被子外面沒動靜，賀星玟屏息聽了聽, 她忍不住扯下被子，探出腦袋悄悄地看。
還沒看清楚, 眼前突然一黑。
賀星玟愣了愣, 氣得坐了起來：“你給我扔了什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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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哦, 別以為我們的關系變了你就還可以像以前那樣對我……”
“噓，小聲點！”
賀星玟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牧玄柏出聲打斷。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和平時不太一樣。
氣氛突然變得奇怪起來，賀星玟的動作一頓，不知道現在該不該把罩在腦袋上的衣服拿下來。
對了，是衣服。
賀星玟氣沖沖地問：“你把衣服扔我頭上幹嘛？”
不對，是哪來的衣服才對。
賀星玟剛想接着問，忽然牧玄柏又小聲地提醒她：“陽臺的攝像頭我還沒關，你最好別出聲。”
嗡的一聲，賀星玟感覺自己腦袋被什麽砸到了一樣，不僅一片空白還嗡嗡作響，她下意識伸出雙手去抓着什麽，等摸到對面的牧玄柏時，她的臉唰的紅了起來。
她咬着牙壓低聲音說：“你，你想幹什麽？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大白天又怎麽了？你剛剛不也還在做夢嗎？”他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後離她的耳朵近在咫尺。
下一秒他的嘴唇輕輕地落到耳邊，賀星玟整個人如遭電擊一樣，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她捂着嘴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沒了阻擋之後，對面的人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最後，她捂着嘴巴的雙手突然被拿開，他只用一只手就把她的雙手死死固定住，頭上罩着的衣服也被拿開，刺眼的光線全部闖了進來，賀星玟眯了眯眼睛，睜眼看向面前的牧玄柏。
他似乎也是剛洗過澡，劉海軟塌塌地垂下來，仔細一聞，還有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
應該是檸檬香，聞起來怪提神的，賀星玟一時分了神，心想她用的洗發水是什麽味道呢？
還沒想起來，她突然覺得手腕那裏傳來一陣刺痛。
下一秒，牧玄柏突然附身親了過來，像一只餓了許久的野獸，大力地攫取着她身上的味道。
賀星玟忘了呼吸，像只提線木偶一樣跟着他的節奏。
最後她實在憋不住，憋得滿臉通紅，想試着推開他，可惜雙手被死死按住，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還好，在她被憋死之前，牧玄柏突然轉移了陣地。
“哎停停停，我好熱，你去開個空調好不好？”
牧玄柏轉頭看了眼已經開到最低的空調，笑着說：“已經是最低了。”
他的眼神突然一沉，眸色不明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說：“等下你要是難受了可以告訴我。”
“……哦！”
賀星玟壓低了聲音，她不自覺地轉頭看向分隔陽臺和卧室的玻璃門。
她剛才睡得太着急，窗簾忘了拉，可是天公很作美，才晌午時分就陰雲密布，說是下午五點的天氣都不為過。
玻璃門上恰巧照出兩人的身影，模模糊糊若隐若現。
牧玄柏比她想得耐心許多，賀星玟一時被弄得心癢難耐。
她攔住他的手，抱着他的腰滾進被窩裏，耳朵發燙，壓着聲音說：“夠了……”
“還不夠，還差最後一點，要不然你會難受的。”牧玄柏側身抱着她。
他們以前從未這樣近距離接觸過，賀星玟事到臨頭卻慫了起來，閉着眼睛哪裏都不敢看。
可閉上眼睛之後，身體的其他器官卻突然靈敏起來。
一點點微小的變化都被放大。
她忍不住慢慢用力掐着他的肩膀，都怪他不去關陽臺上的攝像頭，要不然她就不用忍得那麽辛苦。
“好了沒？”她再一次催促道。
“……好了。”
牧玄柏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深夜電臺的主持人，撩人又溫柔。
他從被窩裏伸出手，拿了張紙擦了擦。
擦好後，他翻身趴到她的正面上，屈起她的膝蓋。
沒開始之前，賀星玟覺得渾身哪哪都熱，開始之後，她更是覺得身上熱得不行，像是有一團火要把她燒化。
她一時興起，回頭看向身後的牧玄柏，恰巧看見一滴汗沿着他的額頭落了下來。
賀星玟怔了怔，心裏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在爬。
等到兩人再次面對面時，她忍不住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動作卻不肯停，反而還有加大力度的趨勢。
她只好咬緊牙關，時不時地看一眼陽臺才能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星玟累得筋疲力盡，一松開就巴不得趕緊閉上眼睛睡覺。
她有氣無力地說：“下午你幫我請個假，我不去錄節目了。”
牧玄柏正背對着她穿衣服，衣服落下來，蓋住他腰上的點點紅痕。
“好。”他輕聲說，穿好衣服再轉身看過來，賀星玟已經完全睡死過去。
但是，他可不能就讓她這麽睡過去。
牧玄柏轉身去了洗手間。
工作室裏，工作人員面面相觑，原本大家想着也許能錄到點聲音。
誰知道牧玄柏竟然做得這麽絕，不僅擋了攝像頭，還把電源給關了。
那他擋攝像頭幹嘛？不就是多此一舉嗎？
攝影師皺着眉頭說：“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在商量什麽事情不告訴我們？”
“對呀，他們兩個怎麽可能是一對呢？觀衆可以被忽悠，我們怎麽可能被忽悠呢？”
“你說是吧導演？”有人向總導演的位置看去，卻發現那個位置早沒了人。
“奇怪，導演去了哪兒？”
找不到導演的他們只好作罷，着手安排下午的拍攝活動。
下午還在幼兒園拍攝，唐韻峰和靳彥行兩隊早就在樓下大廳集合。
牧玄柏在最後一秒才姍姍來遲。
周柔左右看了看，問他：“賀星玟呢？”
“哦，她有點不舒服，下午要請個假。”牧玄柏面不改色說。
他這理由不算太突兀，畢竟他們才剛坐飛機回來。
等了一會兒，所有小組的跟拍攝影師都到齊了，總導演囑咐了一些話後就讓他們各自出發。
唐韻峰拍了拍牧玄柏的肩膀，用同情的語氣說：“我聽說你們帶的那個班小孩子很鬧騰，祝你好運吧。”
鬧騰？小孩子能有多鬧騰？牧玄柏笑着道了謝，在攝影師的提醒下，來到了他這一組負責帶的班級。
剛踏上走廊就聽見一陣震耳欲聾嘻嘻哈哈的聲音。
牧玄柏停下腳步，轉頭跟攝影師說：“看來唐韻峰說的沒錯，他們是好鬧騰。”
“不過小孩活潑一點兒也好。”
這是他第一次帶班級，節目組特地安排了老師來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只是簡單地介紹一下就撤了，獨留牧玄柏和一群小朋友大眼瞪小眼。
牧玄柏還沒搞清楚狀況，他轉頭問攝影師，問：“我應該先做什麽？”
攝影師搖了搖頭：“這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我們每天都會讓小朋友評分，至于怎麽提高評分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這麽說來還挺棘手。”牧玄柏摸着腦袋說。
“老師！”
忽然有個小孩舉手喊了一聲。
牧玄柏擡頭望過去，看見一個紮着馬尾辮的小女孩。
“你叫我啊？”
“對啊！”馬尾辮小女孩點了點頭。
“嗯，你叫我有什麽事？”牧玄柏走了過去，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小孩應該是吵得最厲害的幾個之一。
“老師！”小女孩突然臉紅起來，她扭扭捏捏地說：“你有女朋友嗎？”
牧玄柏一愣，想說沒有又想說有。
他想了想，最終說：“沒有，但是是因為我還沒追到。”
馬尾辮小女孩一聽他說沒有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可聽到後面又蔫了下來。
可是她很快又振奮起來，她興致勃勃地問：“老師喜歡的姐姐是誰？老師追不到我們來幫你追！”
“哈？”牧玄柏完全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不是說這幾個小孩最鬧騰嗎？
還沒等他問出來，馬尾辮小女孩立馬給了他答案：“因為老師長得好看，老師喜歡的姐姐肯定也好看，我喜歡看漂亮哥哥和漂亮姐姐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