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只手打的她
來的是周父。
周父人脈遍布A市,周硯懷一早也知道,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住他。
周父看了眼沈未蘇鼻青臉腫,兩眼泛紅的樣子,又瞪了眼兒子,怒道,“你出來!”
以周父的脾氣,肯定是要動手的,周硯懷沒有絲毫遲疑就起身跟了出去。
沈未蘇不想父子倆起沖突的,周父對她很好,當初她跑回來,說了那些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理由,周父卻半分不疑地安排她嫁給周硯懷,始終幫助她,支持她。
可堅持到今天,沈未蘇只覺得精疲力盡,也許一開始,她的選擇就是錯的。
門一關上,周父就給了周硯懷一巴掌。
他惱怒地瞪着兒子,“周硯懷,你要是不想過了,趁早離婚,別在這糟踐別人!”
被打了一巴掌的周硯懷沒有反應,聽到周父說出某個字眼的時候,他擡了眼,眼底一片涼。
周父從他的眼神裏依稀看到了什麽,沉口氣,不想看到這混賬,“你自己去處理幹淨,再弄不清楚,別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周硯懷就已經扭頭走了,步伐急促,帶着一身煞氣。
——
景寬打開倉庫門,周硯懷走了進來。
景寬道,“問過了,說之前看到太太跳舞,起了色心……這人平時就仗着梁家有點勢力,無惡不作的。不過他說,刀片不是他寄的。”
周硯懷走到梁霄身旁,梁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哆嗦着,“周先生,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老婆……”
周硯懷卻盯着他的手,語氣像冰一樣,“你哪只手打的她,左,右,還是兩只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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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旁人将匕首遞給周硯懷,梁霄驚恐地大叫。
景寬領着人站在一旁,這些人跟在周硯懷身邊時間都不短了,但這是僅有的一次,他們在這位素來溫淡優雅的周先生臉上看到那種陰鸷暴虐的神色。
……
跟着周硯懷從倉庫出來,景寬将幹淨的毛巾遞過去給他。
邊說,“周先生,許小姐那,一直打來電話道歉,她說想見你……”
周硯懷将手上的污穢擦幹淨,聲音沉着,“安排一下,辦完畫展把她送走。”
景寬愣了下,随即點頭。
——
周硯懷走後,周父跟沈未蘇簡短地談了談。
周父一直在責怪周硯懷,未蘇倒是竭力表示得淡然。
畢竟他們是親父子,自己這個周太太做到幾時都不一定,沒必要傷了父子和氣。
她還傷着,周父也不好深說,只叫她休息,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提,不要平白受委屈。
未蘇沒什麽想法,情緒平複之後,還有點後悔那會兒對周硯懷又咬又打的,幹什麽呢,是她自己沒有弄清楚房卡是誰給的就上去了,輕易地着了道。
周硯懷唯一的不好,就是心不在自己這。她早就清楚,也該接受的,實在沒必要反複為了這件事去鬧。
沈未蘇很快就見到了程逸。
他跟梁霄厮打得很兇,臉上挂了彩,萬幸沒有傷到筋骨。
程逸來病房找她,看她臉腫了,愧疚得不行,“未蘇姐,是我不好,我帶你出去卻沒保護好你……”
沈未蘇給他倒水,要不是他及時趕過來救了自己,她現在還能不能完好地站在這裏都不一定了。
寬慰了他,兩人正好都餓了,就叫了外賣送過來。
周硯懷開門回來的時候,那兩人正坐在一起吃飯。
鋪在病床上的小桌子太窄,兩人面對面坐着,頭都要挨在一起。
程逸還給沈未蘇夾菜,“未蘇姐,那個太鹹了吃了會水腫,你吃這個。”
沈未蘇低頭正要吃,門口的人散發出過于強烈的冷郁,她很快發現了他的存在。
她臉上反應很淡,也不說話,仿佛他是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周硯懷眉頭籠着涼意,睇着她,用不容抗拒地語氣道,“出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