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知死活的東西

沈未蘇知道自己惹怒周硯懷了,這樣的對峙讓她氣憤又心慌,手臂被抓住的一瞬,她回手就甩了過去。

啪地一聲,沈未蘇手背正甩在周硯懷臉上,雖然不重,但也立刻顯現出一道紅印。

這人自小是被衆星捧月着長大的,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人敢碰過他半分,可這一刻,沈未蘇卻敢往他臉上甩巴掌。

未蘇有點解恨,但馬上就渾身發毛,扭頭想跑,周硯懷卻長臂一伸就把她卷入懷裏,語氣如冰,“不知死活的東西——”

被他推着按到窗邊,未蘇心頭一顫。

窗紗一片淩亂。

沈未蘇反抗得厲害,下一秒,下颌被掰過去,嘴唇被他狠狠地銜住。

這人根本就是在發洩怒火,這吻像在淩虐一樣。

而且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在窗口這裏,哪怕是隔着一層窗紗,要是有心留意,也完全看得出來有人在這裏糾纏。

未蘇哆嗦着,他轉咬她脖頸,她才得空喘了口氣,惱恨地說,“周硯懷!你想讓全世界都看到你有強迫女人的愛好?”

“我不介意。”周硯懷擡手撕扯她領襟,見她不住躲閃,陰沉道,“這是我的權力。”

未蘇知道敵不過他的力氣,索性也不掙紮了,松弛了身體,“行,周先生有興致,那我陪你,當分手禮物了。”

他動作一定,她已經轉身去剝他衣服,“周先生想用什麽方式?就在這兒嗎?要滿足你幾次,你才會答應離婚?”

她的手駕輕就熟地在他身上撩撥,周硯懷卻呼吸發沉,她碰到他腰間,他忽然擡手,厭惡地将她胳膊甩開。

在玻璃上磕了一下,沈未蘇疼的抽氣,揉着手腕,眼尾挑着瞥他,“怎麽了,周先生又不喜歡我主動?”

說着往玻璃上一靠,嬌媚一笑,“那好吧,還像剛才那樣,來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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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硯懷臉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是緊繃的,他呼吸很重,眼睛冷冷瞥着她那張還能笑出來的臉,厭煩的聲音齒關裏擠出來,“滾。”

沈未蘇立刻就站定了身體,往外走了一步,“那就不打擾了。為了避嫌,門的密碼你改掉吧,我不會再回來了,等你跟律師溝通好,及時聯系我就好。”

周硯懷已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忍耐到達極限,“滾出去!”

沈未蘇拿了資料,扭頭大步走了。

整理好衣服,下了樓,她才大口地呼吸了幾下,繃在心裏的那根弦暫時松了下來。

她早知道沒那麽容易離婚的,周硯懷是個很複雜的人,順着他尚不一定讨他歡心,逆着他,那絕對是無異于虎口拔牙。

看到她出來,神色不太好看,程逸連忙迎上來,“未蘇姐,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半天?”

沈未蘇疾步上了車,“沒事,找東西找了半天,咱們走吧……”

上了車,車子駛出瀾苑,沈未蘇看着遠去的大門,心情有些說不清楚,有點輕松,但又很悶重。

她樂觀不起來,她母親的事,還是個隐患,如果周硯懷真的撤手不管,聶紅音在獄中這半年,又不知道會出什麽岔子。

未蘇心煩得很,轉念又一想,周硯懷興許哪天膩歪了就主動把手續辦了,他身邊那位未必願意耗下去,人家等着轉正的,肯定比她急。

看她悶悶不樂的,秦愫在旁說,“我剛才聽小程說,他們那些玩摩托的朋友過幾天有比賽,會很刺激——咱去看看熱鬧?”

程逸在前面說,“是啊未蘇姐,去散散心嘛,很好玩的。”

沈未蘇禁不住秦愫念叨,走神地說,“好啊。”

——

會議室氣氛嚴肅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連坐在最末尾的員工都感覺到了,今天的周總心情不好。

幾個常規提案因為一些小疏漏被他劈頭蓋臉地批駁,還因為意見不同跟自己的親姐夫起了争執。

平日裏溫淡斯文的人物,今天往主位上一坐,那股淩人的冷氣壓叫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

終于散會,周硯懷起身回辦公室。

周瓊姿跟上去,瞥了眼渾身戾氣的弟弟,“你怎麽回事,修孝那一組的提案我覺得完全可行的,你這麽輕易就給否了,是否太過草率?”

周硯懷臉色漠然,“你以為我随口否着玩?他的方案長遠看來風險大于收益,我不認為公司有必要冒那個險。”

“既然是長遠看,以後有變動的因素很多,你怎麽就斷定風險一定大于收益?”周瓊姿皺眉,“你是不是太過獨斷專行了?”

周硯懷推開辦公室的門,“我認為,以我的職位,我有獨斷專行的權力。”

周瓊姿有些氣悶地盯着不近人情的弟弟,“你別不是在家裏受了氣,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裏了吧?”

周硯懷走到桌邊,臉色沉郁地回頭瞥了眼姐姐。

倆人正要杠起來,陳修孝及時出現,臉上帶着和煦的笑,扶着周瓊姿的腰,“小心肚子,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說完又看看周硯懷,“你姐姐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別跟她計較。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了公司好,有分歧很正常。”

周硯懷緩下心緒,看着姐夫,“我對事不對人。”

陳修孝點點頭,笑笑,“我當然知道,放心吧硯懷——今晚上我跟瓊姿帶蓁蓁回爸媽家,你跟弟妹也一起回來聚聚吧,蓁蓁整天念叨着想舅媽,那小丫頭跟弟妹倒是投緣。”

周硯懷淡漠地轉開目光,“你們回吧,我晚上有事。”

跟丈夫離開,周瓊姿忍不住抱怨,“這個臭脾氣,也就是我親弟弟,不然我非給他兩巴掌。”

陳修孝扶着她,“別動氣了,顧着肚子裏這個。”

“我就是為你不平,你辛苦做了這麽多工作,臨到頭卻被我那個獨裁弟弟給否決了。”周瓊姿靠着丈夫,“老公,我想着,等時機成熟,咱們出去單獨創業吧,以你的才幹,在硯懷手下,實在是委屈了。”

陳修孝揉揉妻子的頭發,溫聲道,“別說這種生分的話,我把硯懷當親弟弟。為了你,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從不覺得委屈。”

周瓊姿心裏暖得不行,和丈夫的手緊緊握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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