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求證
小明星強顏歡笑：“我……”
“不過我要先問一下。小姐姐你喜歡吃青椒嗎？”
“……對不起失陪。”
笑妄生困惑地看着保持着微笑越走越快的美女，有些遺憾地一口飲盡了杯中紅酒：“哎，不喜歡吃青椒可以說嘛。我還可以問你是不是喜歡吃冰淇淋啊。”
“冰淇淋的話是喜歡花生醬口味還是草莓口味的呢。”
畢竟是搭讪。
搭一下就可以了。
大聲嘆氣的笑妄生微笑着拒絕了主動找上門的豔花，目光逡巡着全場，忽然間注意到不遠處一個扶着牆的身影，他目光一凝，嘀咕道：“咦，他怎麽……”
說着腳下不受控制，就想過去好好嘲笑一下男人。
“王總，小鹿沒有，不會大象也沒有了吧。”
話到此處，就斷了。
是的。
以上畫面，都是笑總親口敘述。王總邊聽邊評價故事的真實性。沒辦法，誰讓他不記得呢。他要是記得，還用和笑妄生這個戲精來求證？
通過外人與當事人之一的描述，這之後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不大愉快的事情，才導致兩人均消失在會場，并且王一霸想起慈善兩個字就開始背後發毛。
而他就是想确定這件不大愉快的事。
笑妄生戳了戳手指：“然後就是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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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忍着脾氣：“哪個哪個。”
“就是那個那個。”
王一霸快忍不住了，親切地令人毛骨悚然：“笑總說明白點可以嗎？”
“哎呀，就是你喝醉了然後我叫人送你回家了啊。”
“……”王一霸，“你驢我嗎？”
“對啊。”
笑妄生毫不猶豫地回答，瞪着漂亮的鳳目，一臉無辜。
王一霸冷靜了一下，怎麽算自衛有效？還好笑妄生也知道對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開了個小玩笑，就自己先服了軟：“不然王總以為會發生什麽事。我趁你喝醉把你打一頓嗎？”
笑妄生唉聲嘆氣擰開筆帽，開始給陸明遠送來的文件上簽字。
“我倒是想打。誰知道王總你先下手為強啊。”
王一霸更懷疑了：“真的？”
這話聽上去比他上了對方還要令人難以相信。從沒有人告訴王一霸他喝醉後會動手，他一向是個很有修養的人，不說粗話不動手，不限于在笑妄生面前。
“我酒量很好。”
“你說了就是啊。人家被你打出了個黑眼圈，都沒臉見人，只能灰溜溜走了。”
王一霸見對方越說越委屈，漂亮的臉蛋簡直可以說是泫然欲泣，他鎮定了一下，先道歉：“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雖然毫無誠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笑妄生第二年不願意再去S記的慈善會，倒是可以理解的。誰也不願意一進會場就想起去年今日被揍成熊貓眼的慘痛經歷吧。那麽笑妄生一直看他不順眼處處和他作對，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去年今日被揍成了熊貓眼了嘛。
笑妄生狐疑道：“你不會是在幸災樂禍吧。”
“當然沒有。”王一霸立馬道，“我很抱歉。”
別說表情了，就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可能是，一想到自己把對方揍成了熊貓眼，心情不知道為什麽，就莫名很好吧。
雖然不記得了。
好可惜。
王一霸臉上滿是遺憾。
既然當年的事沒有別的隐情，王總也算是卸了心中一塊大石。這塊大石一直似有若無壓在他心口兩年，偶爾深更半夜突然跳出來作威作福一通，令他從睡夢中驚醒，然後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S記的邀約近在眼前，王一霸終于決定铤而走險，去和當事人求證。
铤而走險這個詞并沒有用錯。
因為一不小心，王總就可能獲得一個他不願意得到的答案。
畢竟一個人從陌生的酒店裏醒來，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在意的事吧！
王一霸放心之餘，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問了一句：“你送我回了哪裏？”
“當然是我住的酒店啊！”
笑妄生忿忿拍板，桌上的筆騰地一跳，差點沒滾到桌子下面去。
“你醉得人也不認識，還能指望你說出住處？”
“要說起這件事，王總你還欠我時薪呢。我照顧人很貴的。還是一夜。”
既然将和對方春風一度這個可怕的選項從備案中剔除出去了，王一霸何止是松口氣，是松了大大的氣。太好了，他不怕春宵一刻，他只怕春宵錯了對象。和笑妄生酒後亂性？王一霸內心深處拒絕這個猜想。
更何況笑妄生根本不是那種吃了虧還隐忍不發的人。
他解了多年疑惑，龍心大悅，支起身子：“哦。那就打擾了。”
這就打算走了。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沒人當面對笑總這樣放肆過。
笑妄生道：“等等。”
王一霸拉門的姿勢停了一下，眉毛一挑示意有屁快放。
笑妄生指了指桌上一片狼藉，喝剩的茶水，撣到一邊的文件，開了半包的小鳳凰，不敢相信道：“你把我搞得一團亂，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門外正準備交文件的員工一愣，頓時把耳朵貼在了門上，然後跳起來跑得飛快。
等笑妄生拖着王一霸強硬地将辦公室收拾幹淨後，整座樓都已經充斥着一個流言。
“哎，聽說了嘛，鼎盛的王總和笑總在辦公室單獨呆了好久。”
“哇，孤男寡男，很有問題。”
捧着文件夾的李雪才推着自己的眼鏡，壓低聲音道：“我剛可是聽到笑總親口說的。”
“說什麽。”
李雪才清了清喉嚨：“你把我搞成一團，拎拎褲子就想走人。”
人事部的甲：“哇。”
宣傳部的乙：“哇。”
投标部的丙：“哇！”
陸明遠：“哇什麽哇，想被扣工資嗎！”
“哇！”
衆人作鳥獸四散而去。
不刺激，不刺激，扣工資比較刺激。
陸明遠皺着眉頭，一把将文件摔在打印機上。
差不多是時候給笑妄生提一份巅峰員工的調薪申請。他正想讓人去複印。忽然發現自己辦公室的妹子不見了。那妹子是誰，是他明着打聽暗中留意的小花朵。陸明遠揣着一絲不可明說的小心思，有意無意在各個辦公室之間晃來晃去，暗搓搓找人的蹤跡。找着找着就發現大廳裏聚了一堆人，七嘴八舌像在說相聲。他很有心機地躲在一邊，聽了兩耳朵。
然後沉默了。
不得不說，他來得時機很巧，正巧聽到了最後一句話。
“公司明文規定不許造謠生事。”
陸明遠沉着臉将李雪才訓了一通。他看着面相親善，板起臉來時，連笑妄生都要怵他三分。何況如今是真帶着火星。直把對方訓到戰戰兢兢捧着文件無聲撤退。
老板的私事，作為下屬不應該過問。笑妄生平時也就那麽一點小愛好，有事沒事捧着個蠟筆小新翻來覆去來來回回颠來倒去的看。可以理解。畢竟有錢有權人的奇怪癖好多了去。退一步講，就算老板私下有些什麽不可琢磨的，不影響工作，你八卦這個幹什麽。
李雪才被說了個滿臉通紅。回到座位上時，半天沒擡起頭。
“陸經理，消消火。”
陸明遠聽到這個聲音，緩了些臉色。接過妹子送上來的水，不無感慨地想，還是自己選中的甜蜜的小花貼心。然後那朵甜蜜的小花就眼神亮晶晶地問：“笑總和王總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蕩氣回腸一波三折可歌可泣的故事。”
陸明遠：“……你在期待什麽。”
“沒有。”秦琴雙頰飛上嫣紅，“我只是覺得他們兩位都很帥。”
很般配。
當然最後這三個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說。
陸明遠若有所思，忽然問：“那我呢？”
呃？
事逢自己工資大計，秦琴不敢敷衍。她斟酌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在陸明遠可怕其實是期待的目光中憋出兩個字：“可靠。”
陸明遠心情大好。覺得他看中的人，果然很有眼光。長相是用來看的，可靠才是用來依賴的。
他滿意地把本來打算撕掉的申請表放到秦琴手中：“調薪申請。複印一份交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居然直接睡着了。提前祝小天使們元旦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