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說誰幼稚鬼?!(上)

周行章也沒坐就站在一邊兒,補充了周舟的話,“說是要給你當圍巾的回禮。”

齊臻有些意外,他接過袋子,微微笑道:“謝謝舟舟。”

周舟收回手攥着脖子上的圍巾,搖了搖頭,只是抿着嘴笑,沒說話。

“我打開了?”

“嗯!”

齊臻打開紙袋,裏面是兩盒包裝精致的點心,一共六個,口味還不一樣,他挑了個蔓越莓芒果餡的給周舟,小孩子搖搖頭,齊臻問道:“不喜歡吃這個?”

周行章站在邊上,靠着沙發背,難得看到周舟拒絕齊臻,有點幸災樂禍地插嘴,“他芒果過敏。”

齊臻看了眼周行章,又看向不太好意思的周舟,輕輕捏了下小孩的臉,“那舟舟自己挑個喜歡的。”

周舟搖搖頭,“不吃,給叔叔的。”

“舟舟送的點心叔叔很喜歡,喜歡的東西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對不對?老師有沒有教過?”

“教過……”周舟沒再拒絕,自己乖乖地拿了個蛋黃酥。

齊臻看了看剩下的,有個百果的,他把這個拿出來放到周舟手裏,眼神瞟了眼周行章,小孩子會意,轉身就拿給了爸爸。

周行章沒接,看着齊臻的眼神略略有些複雜,齊臻坦然地站起來,一邊脫外套一邊往廚房走,“你們先坐,也可以随便看看,等我幾分鐘。”

周行章還是敗在了兒子的眼神下,接過了那個百果餅,周舟沒想,但是他怎麽能不想,六個裏面就這個是鹹口的,堅果類還是他唯一能接受的點心餡兒,真就那麽巧?

在齊臻身上,周行章已經不相信巧合這回事了。

周舟把外套脫了,圍巾沒舍得摘,跟着齊臻去了廚房,不過他就站在外面也沒進去。

周行章三兩口把點心吃了,齊臻說随便看,說都說了他也沒客氣,不過看歸看倒是沒動任何東西,轉了一圈下來,心裏的那點疑惑就被不斷地放大了。

齊臻把喝的東西弄好,轉身才發現安安靜靜站在那兒的小不點,就把小杯子遞了過去,“拿着,猕猴桃奶昔,給舟舟的。”

周舟接過去,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齊臻後面,齊臻把拿鐵放在坐回沙發上的周行章面前,“嘗嘗看。”

齊臻說完也沒盯着,回身把周舟抱坐到沙發上,小家夥兩只手捧着暖熱的杯子,小口小口喝着奶昔,乖巧的小樣子誰看了都想抱回家藏起來,恨不能将這孩子寵上天去。

周舟喝着奶昔,大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看到某個大家夥的時候就不動了,齊臻看過去才發現周舟在看什麽,他走到兩級臺階上的鋼琴旁邊,翻開琴蓋,看向視線一直追着他的周舟,“過來看看?”

周舟眼睛一亮,把杯子放下就小跑了過去。

齊臻在琴凳上坐下,把周舟抱坐到身邊,手指敲下幾個音,“知道這是什麽樂器嗎?”

“鋼琴!”

“想不想學?”

周舟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眼靠在沙發上的周行章,小聲道:“爸爸……”

“舟舟想學,我跟你爸爸說,我來教你。”

“真的?!”

“嗯。”

“好~!”

齊臻看着周舟的笑臉,冷硬的心房逐漸暖潤起來,聽到瓷器與玻璃磕碰發出的細微聲響,他轉頭看了眼周行章,又轉回來給了周舟一個微笑,一串流暢輕快的音符滑出,小夜曲輕盈和緩的曲調就流淌了出來。

一曲彈完,周舟把一雙小手都拍紅了,“叔叔好棒!”

齊臻把小孩抱下琴凳,牽着周舟走到沙發那兒,“舟舟會學得更好。”

周舟腼腆地笑笑,有點期待地看着周行章,“爸爸,我能跟齊叔叔學鋼琴嗎?”

周行章想也不想就拒絕,“他很忙。”

齊臻接道:“我是很忙,但是這點時間總是有的,而且鋼琴更多是靠他自己的練習,學習的時間并不長。”

周行章雖然坐着,還懶洋洋地端着杯咖啡,眼睛裏卻透着冷寒,“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彈鋼琴。”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齊臻說完不再看周行章,揉揉周舟的頭發,“爸爸這是答應了,以後晚上有時間你可以随時過來,琴房還有架鋼琴,以後我們在那兒練。”他客廳這架鋼琴更多是陳列、裝飾用的。

“嗯!”

齊臻攬着周舟,眉眼雖然疏冷,卻還是不經意間帶了些柔和,“一個人把舟舟帶大,不容易吧,雖然很內向,但你把他教的很好。”

周行章哼笑了聲,“我兒子肯定好,用不着你說。”

齊臻笑笑,問道:“咖啡怎麽樣?”

“一般般,就跟我哥助理的水平差不多。”

“那下次去新洲,我可要好好嘗嘗那位助理的手藝了。”

“齊臻你幼不幼稚?”

“幼稚鬼有資格這麽說別人嗎?”

“你說誰幼稚鬼?!”

兩人這麽你來我往怼了半天,一個兩個都氣定神閑,樂在其中,只是一個自覺,一個不自覺而已,坐在兩人中間的周舟樂呵呵地無聲笑了半天。

周行章反應過來自己在過去的一個小時裏都幹了什麽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吃掉兩盒點心,又切的水果拼盤,還有新沏的茶水,他繃緊嘴唇,給周舟穿好外套,抱起小孩,“跟叔叔說再見。”

周舟收起笑,聽話地跟齊臻揮手,“叔叔再見~”

“舟舟再見。”

周行章抱着孩子出門,連外套都忘了,齊臻拿着外套追出去,叫住周行章後把衣服披在對方肩上,“alpha身體素質确實出色,但這不是胡鬧的資本。”

周行章難得沒反駁,周舟趴在爸爸肩上,小幅度擺了擺手,“外面冷,叔叔快回去吧。”

齊臻應了聲,沒動。

半晌,周行章抱着周舟大步走了。

周舟還在沖齊臻揮手,讓他趕緊進屋,他看着父子倆好一會兒,冬夜的風一點都不留情地吹刮過來,縱然是alpha也覺得透骨的冰寒,路燈的暖黃燈光在這樣的環境裏都顯得有些凜冽,仿佛被冰凍住了一般,銳利而冰冷。

齊臻看着兩人進了院子才返回去,他看着客廳裏的杯盤,沒有着急收拾直接上樓去了,不可否認他的身體确實很冷,手腳都有些僵硬了,但是心底裏有一簇火苗在燒,微微的,小小的,卻那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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