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怎麽是你【2】

第十章:

“下一道,看大題”

“嗯......大題,那我念了”

“嗯”

“果蠅紅眼對白眼為顯性,控制這對性狀的基因位于X染色體上。果蠅缺失1條Ⅳ號染色體仍能正常生存和繁殖,缺失2條則致死。一對都缺失1條Ⅳ號染色體的紅眼果蠅雜交,圖片F1中,A的白眼雄果蠅占1/4 。B的紅眼雌果蠅占1/4 C.染色體數正常的紅眼...”

于忘然扣扣桌子:“停,不念題幹,念問題”

林淑爾托着下巴昏昏欲睡道:“念完嘛,讓我找點事兒幹,一會兒睡着怎麽辦”

于忘然:“快念,兩節自習課你念題幹念了一節課”

林淑爾用力睜了睜眼睛,強打起精神接着念題幹。

下午的自習課沒有一般沒有老師看管,身為班長的于忘然和學習委員薛明遙稍一組織自習課堂紀律,大家都組成各自的學習小組,把課桌并在一起各學各的去了,這樣的學習方式是向陽的首創,給學生一定的自由和空間,讓他們自主學習,也好從一天九節大課的高強度進度中解脫出來,一定程度上有益于他們放松身心,效果反而事半功倍。

起初,向陽在自己的班搞實驗的時候,學校領導并不支持,堅持要把課表排滿,各科老師輪番上陣保持高強度的模式,言曰放任學生只會讓他們變的懶惰松懈。

向陽對這個傳統教育模式一百二十個不同意,和教導主任搶白了兩句後不歡而散,雖然沒得到支持,他也沒放棄,叫上他的心腹助手于忘然和學習委員薛明遙,三個人趁着一節體育課開了一下午的大會,得出一個結論。

“上頭不讓咱們搞,咱們自己搞,等搞出名堂了,他們就不反對咱們搞了”

于忘然聽他‘搞來搞去’被他搞的頭疼,不耐煩的打斷他,精辟總結道:“武裝奪取政權,農村包圍城市?”

向陽打個響指:“對!就是這個意思,于忘然同學可以改名卧龍先生了”

于是他們實驗二班成了向陽為主的革命小團體的根據地,悄悄的把這套新模式扶了起來,起初學生們的确很松散,自習課上聊天說話玩游戲幹什麽的都有,經過向陽的嚴加管理,和于忘然的在旁輔助,紀律被漸漸的豎立起來,這種‘自由模式’也逐漸成熟,如此一個多月後,學生們都接受并遵從了向老師的“自由學堂”的規矩,氣氛也越來越好,發展到現在,基本不用于忘然等班幹部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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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二班的實驗一成功,就很快通過了上級領導的審查和批準,校領導開始在全校實行這種新型教育形式,這種在一定程度上解放學生的身心,給他們自由自主的空間的人性化教育模式不受歡迎反而奇怪,學生接受度強,也願意配合,這套體系就這麽一直沿用到現在。

薛明遙和一個班裏成績中等的女同學臨時搭了一組,就坐在于忘然和林淑爾旁邊兒,女同學很佩服薛明遙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數學能力,一邊聽他講題,一邊用膜拜天神的眼神偷偷仰視着他。

林淑爾尚在認認真真的扣着字眼念題幹,于忘然閑的無聊的去掃攤在薛明遙桌子上的數學卷,發現他正在給那女生講的題正是他前一天晚上遇到的難題,當時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找到結題的突破口,此時聽他講解自己的思路,竟是比他找到的簡單好理解了不知多少倍,解題方式堪稱巧妙,于是不免在心裏嘆了一聲,薛明遙數學天才的名號真不是瞎蓋的,在數學方面他就是個天才。

“在缺失1條Ⅳ號染色體的情況下,白眼果蠅占總基數的死亡幾率是多少?”

林淑爾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念完了,我的答案是四分之一,對不對”

于忘然沒有直接告訴她對不對,而是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基因配比草圖,拿着鋼筆勾來勾去:“你看,首先,IV號染色體與X染色體之間沒有相互作用,所以眼色形狀和IV號染色體有無的遺傳是相互獨立的......”

于忘然講的很仔細,林淑爾聽的也很認真,一道關于基因遺傳學說的問題解決,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

林淑爾咬着筆頭看着草稿紙上于忘然畫的基因配比圖,啧了一聲道:“也沒這麽絕對吧,如果按照顯性基因遺傳來判斷,精神疾病是顯性遺傳喽?還是隐性遺傳?”

于忘然把題冊合起來,不怎麽上心的說:“你的問題就存在問題,精神疾病就一定是遺傳嗎?這個問題到現在一直存在争論,不要下定義”

難得遇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林淑爾此時很有興趣和他讨論下去,說:“我覺得就是基因遺傳,嗯......比如精神病吧,雖然很多人都是誘發類精神病,但是如果沒有基因攜帶,怎麽會被誘發呢?”

于忘然聽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于是把書本一合,把她的話想了想,嚴肅道:“不同意,照你這麽說的話,誘發肯定是隐性基因,如果隐性基因是誘發體的源頭,那咱們豈不是人人都是精神病誘發體的攜帶者了?”

他說的過于深奧,林淑爾費了好大勁才把他的邏輯搞明白,感覺自己即将無言以對了,于是把桌子一拍,說:“沒有雞哪有蛋?”

“雞生了蛋,蛋生的雞就一定能再生雞嗎?正所謂,裙釵孀寡連門襟,祖上三代無宗親,基因也是可斷可續的,你怎麽知道你的基因是一脈相承的,還是幾經波折,源遠流長的?用基因遺傳來給精神病攜帶體下定義,狹隘”

輪口才,林淑爾當然争不過他,但是也沒有輕易被他說服,聳聳肩道:“也許吧,但我覺得這種病一定有原體,和基因離不開關系”

于忘然拿出手機放在桌子下面擺弄着,埋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排除這種情況”說着擡頭一笑:“精神病怎麽了,狂躁抑郁多才俊”

林淑爾瞪他一眼:“去你的,扯幾吧蛋”

于忘然笑了笑:“我也覺得這句話基本就是扯淡”

此類精神疾病患者就算有所成就,他們的心理狀态也絕對承受不住社會給他們的贊譽和毀謗,無法感受到自己生存的意義,和給社會帶去的意義,他們大多是異常的空虛脆弱,因為攜病體生存者,本人就是病人。

第一節自習課下課,教室裏三三兩兩的有人起來活動,于忘然趁着人多眼不雜,背對教室門口,悄悄的擺弄起手機。

林淑爾咬着筆蓋看着他:“你以前不怎麽玩手機啊,最近咋了?得空就抱着手機不撒手,跟誰勾搭呢?”

于忘然沒理她,把自己的各個社交賬號都登了一遍,意圖在其中找到駱浔憶的蛛絲馬跡,因為這個人實在有點神秘,來路不明且獨來獨往,除了那個高三的黑皮膚男生偶爾和他碰個頭,基本沒見過他和其他人在一起過,此人只有‘官僚子弟’聲名遠揚,其他的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但他很出名,問及駱浔憶此人,很少有人表示‘誰?沒聽過’,再問更深一層,所有人都表示“這個,我不知道诶”。

于忘然還是什麽都沒找到,把手機收起來在心裏翻個白眼,心說我這是閑的蛋疼了麽。

林淑爾問他怎麽了?怎麽一下子就把臉耷拉下來了?

于忘然說:“沒什麽,可能被一人讨厭了”

“誰?劉雪瑩?”

“......關她什麽事?”

在門口望風的體育委員王朝同志忽然墊着腳單腿往裏蹦了蹦:“班長,有人找!”

于忘然轉頭看過去,恰好看到劉雪瑩出現在門口,于是起身走了過去。

“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把風”

王朝扶着牆又往外蹦了蹦,熱情的讓人十分想往他的瘸腿上踹一腳。

于忘然白他一眼,問劉雪瑩:“怎麽了,有事嗎?”

劉雪瑩并着幾個女伴站在牆邊兒,笑說:“嗯,周末我朋友組織了一個活動,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

“什麽活動”

“騎單車游湖”

這實在......夠無聊的。

于忘然心裏這麽想,嘴上可沒這麽說:“我可能......沒時間吧”

劉雪瑩臉上的笑容明顯黯了一些,垂下頭抱着胳膊頓了頓,然後揚起笑臉說:“一起吧,我們可能還會去郊外,我都幫你租好車子了”

幾女女伴也幫着劉雪瑩勸說他,你一言我一語亂糟糟的。

于忘然正不知道怎麽招架的時候,就見林淑爾蹦了過來,笑的沒心沒肺的:“游湖?我也要去,加我一個”

劉雪瑩側目看她一眼,語氣淡淡的:“可以,歡迎”

林淑爾又朝教室裏埋頭于案牍的薛明遙喊道:“眀遙,周末去騎自行車游湖好不好?”

薛明遙從書本裏擡起頭,扶了扶眼鏡想了一會兒,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林淑爾握拳:“YES!”然後對劉雪瑩說:“你放心,我們都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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