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席間
趙青熒摸着她纖細瘦長的手，舍不得放下：“虞總的手可真細膩啊，好羨慕。”
虞姝黑着臉，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面色不虞：“你要再這樣……”
“你就怎麽樣？”
虞姝一下卡殼了，她突然發現，她也不能把人家怎麽樣！
總不能把她打一頓扔出去橫屍街頭吧？更不能扒光了拍個裸.照曝光在網上。
等等，中年少女，你的思想有點危險。
她索性不再理會對面的神經病，開始進行晚餐。剛吃幾口，李岑就給她夾了片羊肉：“多吃點。”
“哦。”她夾起那塊肉，不是很喜歡吃，又不好意思扔出去。
面前卻伸過來一只碗，她疑惑地看過去。
趙青熒笑道：“不想吃就給我吧，我喜歡吃這個。”
虞姝想也不想地就夾起肉扔進了她的碗裏。
李岑：“……”
趙青熒美滋滋地收回碗，慢悠悠地吃完嘴裏的肉，然後拿起手機玩。餘光瞟了眼對面的兩人，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馬上拍了張照片，發給她哥。
趙家小仙女：哥，快看！虞姝親自給我夾的肉肉！
蘇家大猛男：虞姝？你怎麽和她一起吃飯了？
趙家小仙女：緣分，她說對我一見如故，非要請我吃飯飯！
蘇家大猛男：你說話能更惡心點嗎？
趙家小仙女：可以以，虞姝姝好漂漂！
蘇家大猛男：你沒救了。告辭。
她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見對面兩人已經聊起公務來了，便乖巧地喝着湯，争取做個安靜的小仙女，留下個好印象。
順便偷聽一下。
無傷大雅，無傷大雅的。
吧？
虞姝說：“美工說人設細節還可以再完善一下，我在考慮時間問題。”
李岑點頭：“确實，馬上就要上線了，萬一沒改好，可就很耽誤事了。”
“嗯，而且我看了那個小細節，不礙事。”虞姝說，“不過，總覺得那個美工有點固執，似乎很想改。”
“追求細節呗，就像你一樣。”
“有道理，在自己的領域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要求。”
虞姝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趙青熒一眼：“某些人就不一樣了，對自己的職業毫無要求，随意胡來，消費大衆，娛樂自己。”
趙青熒：……人在桌前坐，鍋從天上扣！
趙青熒決定用行動來告訴她自己生氣了。
于是這碗湯喝得呼啦呼啦響。
虞姝皺眉，李岑笑出了聲：“趙小姐和想象中不一樣，還挺有趣的。”
趙青熒警惕地看着她：“你想說什麽？”
李岑抿了抿嘴：“就随口一說，快喝吧，湯要涼了。”
“哼唧。”
虞姝瞥了一眼李岑：“你搭理她做什麽，純屬沒事找事，習慣性地吸引大家注意力而已。”
趙青熒放下碗，擦了下嘴，豎起大拇指：“虞總真是明察秋毫，可是我的事業就是需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啊，這就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很敬業？”
虞姝：……無fu.ck說呢。
她仔細一想，自從遇見趙青熒後，連爆粗的次數都開始直線增長了，再這樣下去，她估計真的會走上犯罪的邊緣。
這個可惡的女人！
“趙青熒，我不喜歡嬉皮笑臉的人。”她說，“如果是談公事的話，麻煩你正經一點。”
趙青熒撇撇嘴，扭頭看向李岑：“李總，你看，她欺負我！”
李岑無奈地笑了：“你告狀也沒用，于公，她是我老板，于私，她是我師妹，你覺得我會幫誰？”
趙青熒一頓：“師妹？”
“是啊，我們一個大學的。”李岑說。
趙青熒看看淡漠的虞姝，難怪會對李岑笑。
“都是A大的嗎？那還真是有緣呢。”
……個屁。
她口是心非地說完，臉上恢複了平日裏傲然的神色,雙手抱胸地先後倒了一下，不屑地看着她們，說：“那我和張映映還是室友呢。”
張映映前段時間剛拿了影後獎杯，長相清純，比不上趙青熒妖豔，但是為人低調，觀衆眼緣很好。
觀衆當然包括了虞姝。
虞姝眨了下眼睛，淡然地問：“那為什麽人家這麽優秀呢？”
“因為有我襯托呗。”趙青熒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別以為我不看新聞的，你們不就是說她白蓮花，我綠茶婊嘛。”
聽她這麽坦誠，虞姝反而不知該怎麽接了，甚至有些想笑。
趙青熒繼續說：“觀衆真的是太容易被控制了，別人說東，她們絕不說南西北。別人說趙青熒是個賤貨，她們絕不會覺得趙青熒是個小仙女。”
虞姝愣了一下，無語地看向李岑，兩人餘光互相掃了一眼。
“那你和那些男人……”虞姝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便準備轉移話題。
誰知趙青熒卻主動接了過去：“那些男人确實是我和他們一起開房的，我說我們只是去純打麻将，你們信嗎？”
“……這話你聽着，覺得可信度有多大？”虞姝反問。
趙青熒轉了下眼睛，仔細想了一下，頹喪地将額頭搭在桌上，唉聲嘆氣：“我自己都不信，這什麽垃圾鬼話。”
片刻後，她擡起頭，忽然注意到虞姝嘴角一抹笑意閃過，速度快到她差點就忽略了。
她瞳孔微微放大，呆呆地問：“你剛剛是笑了嗎？”
虞姝冷淡地說：“沒有。”
“你有！”
“沒有。”虞姝說，“不信你問李岑。”
正默默吃飯的李岑愣了一下，擡頭說：“她冷面閻羅，不會笑的，笑也不是什麽好事。”
胡說！
趙青熒撇了撇嘴，不悅地看着李岑。
明明虞姝笑起來特別好看，比張映映好看，比她趙青熒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
飯後，三人走出門口，趙青熒從包裏摸出個帽子戴着，随後站在虞姝旁邊，一動不動。
路過的人都不免向這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投來注視的目光。
虞姝納悶地看着她：“你怎麽還不走？”
“我等你們。”
“我們有車，你自己回去吧，不送了。”
趙青熒不悅地嘟了下嘴，兩步作一步地往前走，三步一回頭地看着虞姝。
走到車子旁，她忽然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道：“虞姝，很高興認識你！”
虞姝怔了一下，隔着老遠看過去，見她戴着帽子沖這邊揮手，長發随着她的跳動而躍起來，歡動活潑，一副毫無城府傻缺的樣子。
她點了點頭，和李岑回去的路上，李岑突然笑道：“這頓飯值了。”
“怎麽說？”
“代言的事，八九不離十。”
虞姝說：“那是她自己答應的，還能反悔嗎？”
“不，我說的是你。”李岑扭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專注地看着車。
“我？”
“嗯，你今晚對她有點改觀，我看得出來。”
虞姝微微挑眉，向後靠去，閉上眼睛休息，低聲道：“沒有。”
“對了，你知道她下午找我說什麽嗎？”
“什麽？”
李岑啧了一聲：“她說代言一定要征得你同意，我尋思着，她是不是有點傻，才會覺得你會把這麽好的事往外推。”
虞姝嘴角微微彎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輕易答應她了，誰知道她打什麽鬼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