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化
進了客房內，小包、大包和高輝早早等在了裏面。先回來的高輝已經褪去易容恢複原樣，将後續事情簡單地跟秦牽說了一下。
高輝帶着那些女妖走到半路，突然從小屋方向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大半的黃府妖兵都被吸引了過去。所以他們很輕松地騙過剩下的一兩個看門人，帶着女妖們逃了出來。将那些女妖送出黃府後，高輝就帶着小包回到客棧和大包彙合。
秦牽見兩人無礙，讓高輝替自己恢複了本來面貌，沒說什麽就帶着小黃雞回了房。
見到秦牽真容的小包瞬間羞紅了臉，愣愣盯着秦牽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一旁大包疑惑地問高輝：“高兄，秦公子這是怎麽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高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想了想道：“也許是和他主人在置氣吧。”
回到自己屋裏的秦牽将小黃雞從懷裏掏出來，直接扔了出去。撲騰着小翅膀的小黃雞霎時變作人形翩然落地。
“何必如此生氣，不過是沒順着你的意殺了黃敏才罷了。”天元小聲嘀咕。
秦牽怒極反笑：“我生氣不是因為你沒殺了黃敏才，而是你的婦人之仁，你的天真，你的愚蠢！上一世被人騙了這麽多次，這輩子重活一世依舊如此心慈手軟，真是讓人佩服！”
天元反駁道：“那是倆碼事，就算被騙又如何，這并不會改變我的處事原則。且按照你的說法，難道遇到擋路的，我們都要趕盡殺絕麽？這豈非殘害生靈？！”
“生靈！？你跟我談生靈？！”秦牽一個閃身，瞬移至天元身前，單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要救的人似乎并不将生靈當回事呢，想想地牢裏的那七名女妖，若不是今日我們出手相救，她們的下場會如何，你心知肚明。你現在跟我談生靈，真是可笑！”
被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天元，雙手握住秦牽的手奮力掙紮，奈何因為契約的關系，完全使不上半點力氣。他艱難道：“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他雖心腸歹毒，但現在還罪不至死。”
秦牽眸中黑氣閃過，捏着天元脖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你的意思是等他做了壞事後才能殺了他，只要他一天沒做壞事他就是好人，就可以好好地活着咯？”
天元的臉因為缺氧逐漸漲得通紅：“沒錯！”
還沒錯？！那他呢，他身為天地濁氣化身，源自三界的生靈惡念成為一體，自成魔尊，也沒做什麽錯事，卻被三界之主共同打入人間輪回千年，妄圖用天道壓制他，讓他灰飛煙滅！那個時候，天界之主的天君奚天元可不是這麽說的！
秦牽因為震怒，手中力氣漸大，天元被掐得快要窒息：“放……放手！”
“放手！？”秦牽眸中閃着嗜血光芒，“我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只要一想到曾經經歷的一切，一想到和自己本源同體的其他魔神的凄慘下場，他就控制不住體內的怨恨！憑什麽！？就因為他們是濁氣轉生，就要受諸多磨難，就因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一句話，就能輕易地決定他們的生死，真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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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秦牽的思緒，漆黑雙眸瞬間清明了不少，黑氣暫退。秦牽看着快被他掐死的天元，驀地松開了手。
“咳咳咳……”天元軟倒在地，瘋狂地咳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屋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咚咚咚——”
秦牽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天元，收斂了情緒，冷聲道：“誰？”
屋外傳來一名男子的聲音：“秦公子，您要的人已經到了。可要現在見見他們？”
炎昊君的人這麽快就到了？小狐貍的動作倒是迅速。秦牽心情平複了些，淡淡道：“讓他們在頂樓等我，秦某稍後就來。”
“是！”男子恭敬道。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後，門外歸于平靜。
秦牽看着自己差點将天元給掐死的右手，皺緊了眉頭。如今靈力被天道壓制，體內的濁氣越發難以鎮壓了。若放任下去，保不齊會在情緒激動下做出什麽事情來，不行，得想個法子解決這件事，否則後患無窮。
秦牽本是世間怨念而生，因為吸收了鴻蒙宇宙中的靈氣而成為天地中最古老的神靈之一。一般情況下，他的靈力是完全可以鎮壓住體內濁氣的。只有在靈氣不足時，容易受體內濁氣控制，引發心中怨念，從而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比如今天，若不是門外敲門聲及時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只怕天元就要死在他手中了。
咳了半天總算緩過氣來的天元，踉跄着爬起身。之前在戰鬥中，他最後的拼力一擊已經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後來又被秦牽用威壓震開，神魂受到了激蕩，導致傷上加傷。現在又被秦牽一陣猛掐，顯然有些撐不住了。
秦牽走過去，想要扶他。被天元下意識地躲開，他灰紫色的雙眸裏仍含着未消退的驚懼。秦牽手僵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下一刻，直接上前面無表情地摟住天元的腰，将他一把抱起，向大床走去。
被男人如此抱着的天元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只是這異樣很快被秦牽之前的舉動所造成的的惱怒和驚懼給掩埋了，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天元捂着脖子，嗓音有些嘶啞，秦牽方才過于用力傷到了他的喉嚨：“你不是要掐死我麽，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秦牽沒有回答，将他放到床上，默不作聲地扯開他的衣裳。天元吓了一跳，往後躲去：“你……你要幹什麽？！”
“上藥！”秦牽橫了他一眼，從乾坤袋裏取出治療內傷的靈藥，塗到天元胸口處。妖獸若受了內傷，只需将靈藥塗到左胸處靠近妖丹的地方，就能治療和緩解體內傷勢。
天元忙從他手中奪過藥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秦牽“嗯”了一聲，由着天元，沒有在說話。待天元驚疑不定地上好藥，他才開口：“感覺好些了麽？”
天元摸不準他的心思，謹慎道；“好多了。”
“那便好，方才是我沖動了。不過，以後若在遇到黃敏才之流，我勸你還是不要忤逆我。你放心，我只殺該殺之人，不會誤傷無辜。”秦牽眸中平靜無波，看不出半點情緒，和之前失控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當然，若是有人主動招惹我，我也不會放過他。”他說着別有深意地看了天元一眼。
天元被那一眼看得渾身發冷，只覺一股寒氣從心底冒起，瞬間便擴散至全身。來了，又是那股莫名的敵意。莫非他上輩子在哪兒得罪過他？
“既然受了傷，就好好在床上休息。我出去一下。”秦牽将乾坤袋裏的雲疏劍取出，扔給天元，“等傷勢好些時，就把它的封印給解了，以免夜長夢多。”
說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天元接住雲疏，看着秦牽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牽出了房間，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冷靜了一會兒。自從進入這個世界後，他的靈力被壓制的太厲害，只要情緒稍有激動，就會引發體內濁氣共鳴，進而讓他發狂。這種現象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有什麽辦法可以在恢複靈力前，暫時壓制他體內的濁氣？他閉目沉思了會兒，再次睜眼，黑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對了，怎麽把他給忘了。
想好對策的秦牽，臉上重新挂上優雅笑容，徑直向樓中樓頂樓走去。之前在和二皇子炎昊君談判時，他曾向他要過幾個人來給自己打下手。畢竟他現在精力有限，無法事必躬親，所以招攬幾個靠譜點的手下是必不可少的。而找炎昊君要，是最簡單快捷的路徑。
秦牽上到頂樓時，前方左右兩側突然閃現兩道人影。人影手中各拿着武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秦牽襲來。寒光冷冽，殺氣凜然。
迅猛如電的攻勢激蕩起一股氣流，吹得秦牽黑發飛舞。
秦牽不閃不避，眼皮都沒眨一下就這麽鎮定自若地繼續往前走。
兩道人影倏地收回攻勢，消失在空氣中。下一秒，兩人出現在距離秦牽幾步遠的長廊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對雙胞胎少年。兩名少年，一名身着紅衣，一名穿着藍衣，皆長得眉目如畫，靈氣逼人。
那穿紅衣的少年氣勢張揚跋扈，桀骜不馴，猶如火焰般耀眼明媚。旁邊穿藍衣的少年則是沉穩內斂，眸光澄澈，猶如雪山冰蓮。雖長着一樣的臉，氣質卻是迥然不同。
秦牽見到兄弟二人，雙眸一亮。
身為這個世界的創作者，他當然對炎昊君幾個拿得出手的手下了若指掌。這兩兄弟正是樓中樓暗部中的頭名刺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