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舒千塵後續

秦牽眸光微閃, 果然髒腑都受到了一定的沖擊,若非渺渺及時吃下他送的藥丸,只怕走到半路上就要暴斃而亡。如今只需在逃離後,好生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渺渺抽回手, 尴尬道:“是……是啊, 我在府中遇到了歹徒,挨了一掌, 所以我家主子這才準備送我出府就醫。”

這話說得錯漏百出,先不說能耐大到能闖城主府的歹徒有什麽動機去打傷一介婢女。就說婢女受了傷, 自有府上的掌事出門去請大夫,哪裏會由主子親自扶着婢女出門去就醫的道理?

舒千塵和渺渺神色緊張地看着秦牽,生怕他又蹦出什麽驚人之語。

秦牽暗自一哂, 裝作擔憂道:“可是姑娘你傷勢頗重,這麽走着去,恐怕會耽誤治療。這樣……”他從懷裏掏出那枚符咒, 遞給渺渺,“這是我不久前在黑市裏買來的瞬移符, 能夠破除一切壁壘, 到達任何地方。看姑娘傷重, 便送給姑娘吧。”

“姑娘與我家小黃還算有緣, 想必他也不願見姑娘出事。”秦牽笑着揉了揉懷中小黃雞的呆毛,示意它開口回應。

小黃雞忍住心中不願,撲扇着小翅膀“叽叽叽”了幾聲,算作應和。

秦牽笑道:“你看, 小黃都回話了。”

能破除一切壁壘的瞬移符根本不存在。若是常年混跡在外的高輝在此,一聽便知道秦牽在騙人。可是舒千塵不同,他身為本家貴族子弟,鮮少外出,對這種小妖用的符咒并不熟悉。聽說有此奇符,頓時欣喜不已。

只是,這符咒出自黑市,必定價格不菲。他怎能平白接受對方如此大禮?

渺渺也有些遲疑,白日裏白白得了這公子一顆靈藥,已讓她坐立不安。現在人家又送她這麽貴重的東西,這讓她如何接受?

秦牽見兩人都快死到臨頭還在糾結這種小事,心中耐心盡失。不等兩人回答,直接将符咒貼在渺渺身上。渺渺來不及拒絕,和舒千塵兩人霎時消失在空氣中。

秦牽望着兩人消失的位置,眸光暗沉。總算解決了這兩人,後續在收個尾,他就可以離開城主府了。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裂空受傷的事情,并沒有傳到城主舒從恒那裏。本家長老被自家孫子給打成重傷并非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本家其他幾位長老在查清事情經過後,便将消息給封鎖了起來。對外只宣稱裂空突然破了瓶頸,要閉關修煉,以沖擊九級境界。

可惜,鳳羽組織的暗哨遍布整個城主府,這一消息很快傳到了鳳羽組織的首領——暗晔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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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陰暗狹小的密室裏,牆壁上挂着一顆夜明珠,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夜明珠下是一張簡陋的木床,暗晔正盤腿坐在其上,低頭看着床下跪着的黑衣人:“你說舒家本家的舒千塵帶着婢女私奔了,且将撞見此事的裂空長老給打成了重傷?”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是的,首領。舒家本家已将此事封鎖起來,并沒有通報給城主知曉,那我們……?”

暗晔神色莫測,沉思了一會兒道:“此事除了舒家本家長老,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黑衣人道:“還有在場看到此事的一批侍衛,不過屬下在來之前,那批人已被舒家長老們給滅口。”

“嗯,和你一同調查此事的其他鳳羽成員呢?”

跪地的黑衣人眉頭微皺,隐約感覺不妙:“裂空長老受傷一事只有屬下一人知曉。”

暗晔起身下床,走至黑衣人身邊:“如此就好。”

“好”字剛落,他的手倏地捏住了黑衣人的頭顱骨,猛地一轉。“咔嚓”一聲,黑衣人頸部頓時被扭斷,氣絕身亡。

暗晔收回手,俯視着仍保持着跪地姿勢的下屬屍首道:“對不住了,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好。”

暗淡的夜明珠光芒映着暗晔面無表情的臉,透着幾分詭谲。

從竹林回到屋內的秦牽洗漱了一番,直接撲倒在床上,連眼皮都睜不開。晚上準時襲來的困意讓他根本無法思考,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陷入了昏睡中。

小黃雞站在枕頭邊,看着和衣趴在床上的秦牽,無奈化為人形,替他脫去外衣和鞋襪,又将睡得死沉的秦牽小心翼翼地推到床內,給他蓋好被子才松了口氣。

這家夥怎麽和凡人一樣,不僅需要一日三餐,晚上還要睡覺?!真是奇怪的神仙。天元搖了搖頭,将化為手帕的羅網丢到枕頭邊,随後躺在了秦牽身邊。

習慣性地閉上眼,忽然想起秦牽在睡前,似乎要從胸口處掏出什麽東西給他。只不過手剛伸到懷中,就睡死過去。也不知是什麽東西。他想了想,翻身坐起,伸手探入秦牽胸口的衣襟處。

熟睡中的秦牽眉目間褪去了白日的疏離和冷淡,變得柔和了許多。右手仍保持着探入胸口的姿勢,左手則自然搭在腰側。天元唯恐吵醒他,像上次那樣被綁在床上,所以這次特別小心。

他側着身子,一只手撩起秦牽的亵衣,另一只手則順着秦牽探入的右手往裏摸。摸了一陣,還真讓他摸到了一條手絹。

掏出手絹一看,竟是秦牽寫給他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大概就是說:“暗晔早已對自己起了殺心,只是礙于舒從恒的幹預,不敢冒然對他出手。如今舒千塵因為私情暴露傷了裂空長老,這等醜事舒家本家必會将其封鎖起來,不會告訴城主舒從恒。暗晔在鳳羽那裏得到消息後,必不會錯過這個良機,夥同舒家長老一起将此事嫁禍給他。畢竟他才進府不久就出了這檔子事,嫌疑很大。”

“加之他在之前的鬥法中展現的實力太強,已受到舒家長老中一部分人的忌憚,很有可能答應暗晔的條件。屆時,暗晔既能借機光明正大地除掉他,又能幫舒家掩蓋醜聞達成雙贏的局面。就連舒千塵的失蹤也極有可能被當成一樁命案算到他頭上。所以,這幾天他們必須纏住暗晔,不能讓他有機會和舒家本家的長老們見面。只要兩方不見面,舒家長老們是不會冒着将此事鬧開的風險來陷害他的。”

“白天這件事可以交給他來做,但晚上他要睡覺。這事就只能交給天元了。從今晚開始,天元就必須扮作他的模樣纏住暗晔,不能離開暗晔半步。等到裂空醒來後,他在想法子将舒從恒引去見裂空,一旦舒從恒了解真相後,暗晔的計劃自然不攻自破。”

原來秦牽早預料到後續發展,因為懶得對小黃雞多費唇舌,所以便将後續收尾計劃用神識印刻在了手帕上,省時又省力。打算送走舒千塵這對小情人後,就将帕子扔給小黃雞看。誰知,天道的壓制再一次坑了他。之前在昏睡前還能有些征兆,如頭暈,兩眼發黑等。這次竟然直接暈倒,導致秦牽掏手帕掏一半,就毫無防備地暈了過去。也算給了他一個教訓。

天元放下手絹,暗暗磨牙。怪不得他之前一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他的模樣,原來還真有事交給他做。

讓他去纏着暗晔,自己卻在這裏睡大覺,真是豈有此理!天元将手帕收入乾坤袋,不爽地瞪了秦牽好幾眼,才變作秦牽的樣子出了門。

彼時,出了密室的暗晔剛走出自家院子準備去找舒家長老,就見“秦牽”站在門口微笑着看着他道:“暗兄也睡不着覺,出來散步?”

暗晔腳步頓住,神色冷凝:“……秦兄莫非也是如此?”

天元學着秦牽的樣子笑了笑,嘆氣道:“确實,秦某第一次來城主府有些睡不着。”實際上睡得跟頭豬一樣。天元撇了撇嘴。

“所以秦兄這是……?”暗晔摸不清“秦牽”的心思,試探着開口。

“秦牽”從袖中掏出一個酒壺道:“我看今晚月色不錯,原想找一處僻靜之所喝喝小酒,誰知路過暗兄庭院恰巧遇到暗兄,也是有緣。不如一同前去小酌一杯,秦某也正好為白天的事情向暗兄賠罪。”

天元從破殼入世起就同秦牽形影不離,同吃同睡,早将秦牽的性子和說話神态捉摸的一清二楚,此番表演出來倒有八.九分相似,就連觀察敏銳的暗晔也沒瞧出一絲異樣。

暗晔眉頭微皺。“秦牽”都已将話說到這地步,他在拒絕反倒顯得有些不講情面,還會惹起秦牽的懷疑。他略一思索,便道:“如此也好。”

天元為了防止暗晔在暗處對他下手,還特地挑了處視野寬廣,守衛森嚴的小亭子裏和暗晔把酒言歡。兩人就這麽暢飲了一宿。

一夜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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