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露餡(二合一)
完球了。
不, 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二黃擺出端莊的坐姿,脊背的曲線令人聯想到青花瓷瓶,橘色的尾巴輕輕繞在前腿邊,整只貓優雅娴靜極了。這是二黃從媽媽身上學到的經驗, 在媽媽做了什麽壞事的時候, 只要做出這種姿态, 人們自然會把視線投向別的動物, 認為是它們錯了。
然而它忽略了自己和媽媽的差異。
對于聰明穩重的長尾巴來說,這種表現是很正常的;可對于天真活潑的二黃來說……
這恰恰是做賊心虛。
安以源看着四小。
一直在倉鼠籠裏的球球自然是無辜的,即使出過籠子, 以它的體型也不可能移動抱枕之類的“龐然大物”, 首先排除。
活動區域僅限浴缸的小七本來也可以排除:作為只能在水裏行動的鯉魚, 它沒有将客廳搗成一團亂的能力;但衛生間的地板不夠幹, 有疑點, 況且小七的真身是紅孩兒, 必須高看一眼, 暫時保留意見。
二黃不用說了, 肯定是參與者或參與者之一;大橘不清楚,看它懶洋洋一副沒醒的樣子, 昨晚沒準在通宵上網……
貓爪雖然沒有人手靈活, 努力努力還是大有可為的。
作為一個富二代, 寵物人手一臺筆記本可是标配, 對其完全不感興趣的球球除外。
安以源嘆了口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主動說只扣一頓口糧,要是等我自己查出來, 就一周沒有靈果吃。”
二黃尾巴一動。
小七吐着泡泡。
如果說貓咪的忐忑神情還能透過其眼睛和毛臉看出一點來的話,魚真的是完全看不出來, 臉沒表情眼睛又小……安以源的視線在三個嫌疑犯中來回打轉,悠然道:“承認錯誤的轉過身去,背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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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誰轉身。
這是死扛到底的節奏?
二黃默念“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一只柔弱的小貓咪”,念着念着自己都快信了;大橘事不關己地趴着,伸舌頭舔爪子,眼中帶着點興味的光芒;球球趴在倉鼠籠底部的木屑中,窩成一個芒果布丁;小七淡定自若,偶爾吐一個泡泡。
不錯嘛。
安以源沒再說什麽,直接前往第一案發現場。
衛生間。
判斷很好做出,走在客廳裏的時候,留心看地板,便可發現地上的灰塵不怎麽連貫,明顯是有些地方被抹過的節奏——合理推測這些地方之前沾了水,水從哪裏來也好猜得很。
大貓/小貓打掃衛生的樣子難想象更難操作,這麽說的話……
安以源仔細檢查了一遍衛生間。
摸摸浴巾,帶着濕氣;電吹風倒是沒有熱氣,但可能是時間久了散熱完畢;浴缸裏的水似乎幹淨了不少,像是剛剛換過;最重要的在于,筆記本壞了。
根本無法啓動。
莫非浸過水?
安以源差不多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當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後,剩下的,無論多麽神奇,那就是真相。
安以源重新坐回沙發的時候,手裏拿着報廢的筆記本,“關鍵物證找到了。還不說嗎?”
二黃無辜臉。
小七定力十足,不動如山。
安以源都快氣笑了,“再不說的話,除了一周沒有靈果吃,還要寫1000字以上的檢讨。”等待十秒,安以源幽幽道:“二黃、小七,你們都不承認的話……也沒關系。”反正他是認定了的。
試了一下二黃的筆記本發現能用,安以源默默算着損失,看向冥頑不靈貓魚組。
小七不服:“是這只臭貓先撩我的!”
二黃跟上:“喵!”
安以源抱過體重随着形态改變、和別的虎斑貓一樣重的大橘,手法娴熟地撓它的下巴,“它們倆打起來的時候,你在幹嘛?”
大橘舒服地眯起眼睛,“睡覺。”
果然。
就沒個勸架的嗎。
安以源看向球球……算了,球球怕貓。
被忽略的小七吐出一長串泡泡,二黃爪子動了動,想要跳進主人懷裏又猶豫,安以源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安以源收攏表情板起臉,“二黃這次跳了水,不錯,看來你其實是不怕水的,以後可以多洗洗澡。”
二黃:“喵嗷!”
安以源不為所動,打量着毛發柔順……起碼看起來柔順的二黃,“濕身以後還能自己弄幹,是把浴巾扯下來打了滾吧?還把毛都舔順了,連頭上都蹭順了……看起來你對這個挺有心得。”
二黃:“……喵~”
視線轉向小七,安以源就更想笑了,“恭喜我們家小七化形。修為三品了吧?我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結丹化形之後還要隐瞞,隐瞞的原因是為了嫁禍這種小事的——這個新聞很适合登上八卦周刊。”
小七強烈反對:“不要!”
在飼主饒有興味的注視下,小七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吞吞吐吐道:“那個……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嗎。”
“哦。”
安以源差點笑出聲。
小七化形後做了什麽呢?反推一下,他把浴缸裏漂浮着很多貓毛的水放掉,重新換了幹淨的,沒準還洗了一遍缸底的鵝卵石,以免縫隙之中有貓毛;然後将二黃用過的浴巾擦了客廳和衛生間有濕跡的地板,用電吹風吹幹放回;筆記本實在救不了,只能放棄。
至于客廳的其他痕跡?
不用管,只要做到了上述那些,嫌疑就差不多撇清,只要飼主沒想到自己化形這點,能把客廳折騰得一團糟的就只能是貓——靈寵中唯二能自動行動的兩只貓。
反正不關鯉魚的事。
小七篤信自己為了讓那只臭橘貓從高處下來扔的各種“暗器”不需要收拾,會變成二黃的罪證——順帶提一下,二黃想收拾也收拾不了,比如原本在沙發上的抱枕它就帶不上去。
這番設計最大的缺漏在于大橘。
二黃是不會說人話沒錯,可它能夠讓大橘翻譯,但既然打成這樣那只老虎都沒管,後續應該也不會管的吧?
小七有點猶豫要不要跟大橘通氣,他敲了次卧的門,可沒有回音,等了會兒便轉身回浴缸了:新換的水清澈透明,映照着漂亮的假山鵝卵石,水草底部有田螺栖息,構成個小小的生态圈。
安以源伸指頭進魚缸點了一下小七的頭,沉吟着道:“你……該不會是打不過二黃,氣急了化形的吧?”
小七:“……”
小七不可置信道:“怎麽可能!”
二黃拆臺喵喵叫,安以源用一種明顯敷衍的語氣道:“嗯嗯,不可能的。”
小七:“……”
安以源笑着道:“化個形看看?”
小七:“哼!”
安以源不急,又不是沒見過小七化形的樣子。淡定如初的飼主大人一邊下新本子的訂單,一邊慢悠悠道:“你們倆的檢讨一周內交給我。不會寫字沒關系,相信你們天資聰穎,現在學也是來得及的。”
二黃:“喵!”
“小七變成人形就可以握筆了,二黃你的爪子其實挺靈活的,實在不行可以向小七求助,和諧友愛互相幫助嘛……下午沒課,我找個時間教你們小學生守則。”安以源思索道,“八榮八恥要不要一起教了呢……好像早了點。”
說起來,小七要不要去學校?
算了吧。
到時候老師天天請家長,麻煩死了。
招搖山倒是有靈獸培訓班,可惜那個是進階班不是托兒所,而且以小七這個升級速度容易搞出大新聞,到時候真刺激到它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安以源左思右想,小七似乎只能自己帶,不由在心裏嘆息一聲:唉,我真是個好人。
半小時後。
大橘窩在次卧看片,二黃和小七在客廳共用碩果僅存的一臺筆記本,看着安以源調出的兒童學漢字啓蒙視頻。
兩只隔得很開,都覺得是對方的無理取鬧害了自己,簡直不能更讨厭。
戒一周靈果和1000字檢讨都不直接作用在身體上,二黃還活蹦亂跳地想着報複,趁主人在主卧沒注意這邊,極快地伸爪子進魚缸戳了一下小七。
小七:“……”
錦鯉從水中躍出,在空中變成人形落下,伸手抓住來不及逃跑的橘貓一陣揉搓!
“喵嗷!”
安以源大橘同時到達戰場。
安以源:紅衣小正太……真相總是殘酷的。
大橘繞着人形的小七踱步,很感興趣的樣子,“你是那條魚?”
小七脫口而出:“我不是魚!”
大橘一怔,“那你是什麽?”
小七似乎也很驚訝剛才的反駁,皺着眉頭想了想,不确定道:“我頭上有犄角……?”
一時無人接話,都在等待下文。
下文遲遲不見,某個旋律卻在腦海中愈發清晰,安以源忍不住唱了出來:“我身後有尾巴、尾巴……”
小七:喵喵喵???
這件事的後遺症有二,其一是一家子都知道了一首叫《小龍人》的歌,有的還會唱了;其二是下午收到新電腦的小七和二黃不約而同地在學字之餘開始看起《名偵探柯南》……
肯定是被我的推理所折服。
一家之主·靈寵們的指路明燈·安以源如此淡定地想着,在心中劃掉它們想從中吸取經驗以便下次作案不被發現的可能性。
反正為了不被模仿引起惡性事件,名柯的劇情大多脫離實際,與其學裏面的還不如自創呢。而這個世界上偵破率最低的永遠是大街上發生在陌生人之間的随機案件,二黃和小七先天就沒這個條件。
安以源很放心地帶小七出去買衣服。
明明在招搖山的時候能自己變一身金色,怎麽現在就不行了呢?難道靈氣不足?還是說跟喝醉有關?
不對,變衣服在喝醉之前。
特地挑了工作時間避開怕鬼的小李,然而在電梯到達負一樓停車場時,安以源和小七仍然碰到了某人。
安以源:“……”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運氣?!李威廉同志你和紅孩兒真的超級有緣啊!要不再去燒燒香拜拜佛什麽的?!
安以源在電梯內無語凝噎,小李在電梯外按着開門鍵,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沒了動作。
小李:“……”
安以源:“……”
仿佛靜止。
這個時間負一樓沒有別人,他們仿佛可以對視到天荒地老。
窩在飼主懷裏的小七動了動,“叔叔,怎麽了?”
小七的新身份,安以源的侄子。
清醒的小七沒有叫阿爸的意願,安以源也不敢讓他這麽叫,鬼知道這個稱呼一出會引起什麽樣的誤會,以安以源20歲的年齡,有個7歲的兒子從技術上來說不是沒有可能的……
小李呆滞的眼睛動了動,“你侄女……子?”
彎拐得可以說很生硬了。
看起來這位鄰居對判斷性別比較苦手啊。猶如剛才什麽也沒發生,安以源動作自然地邁步走出電梯,如鄰裏閑聊般笑着道:“對啊,我哥的兒子,可愛吧?”不等小李回答,安以源便接着道,“小七,叫李叔叔。”
小七乖巧道:“李叔叔好。”聲音特別脆,啃蘿蔔似的。
這個和當日遇見的紅孩兒那輕飄飄的嗓音截然不同的聲音,讓小李回過神來,看向安以源懷中的男孩。
他看得很仔細。
和記憶被模糊過、不記得紅孩兒具體長相的安以源不同,小李是見過最初的紅孩兒的,和對方相處的時間也更長久。按理說,小李不該認不出紅孩兒,但人是擅長自我保護的生物,恐怖的記憶往往會被刻意遺忘埋藏,何況當時是深夜,地點又在暗巷,不夠明亮的光讓小李對細節的把握不是那麽清晰,倒是對整體的氛圍更有感觸。
如果小七現在穿的不是鮮紅長衣,小李未必會被吓到。
日常中這麽穿的人幾乎沒有。
或許是對方坦蕩的态度、或者是窗外明媚的天光,或許是腦中逃避的思想,總之小李越看越覺得自己純粹是驚弓之鳥,心裏甚至湧起一股愧疚:新鄰居剛剛搬來,就被自己弄得警察上門,現在又這樣大驚小怪……偏偏看人的模樣根本沒記仇……
安以源的形象在小李心中拔高的同時,這愧疚也愈發深重,小李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牌遞過去,“小七真乖,來,這個送你。”
小七看飼主:“?”
安以源看着木牌上“五雷號令”的字樣,又聯想小李肉痛的神色,心中有了猜測:“這是?”
小李笑得不太自然,“不貴,在臨湖觀求的護身令牌,給小七玩吧。”
安以源:“……”
前兩個字出賣了你你造嗎。
如果不是深信小李現在思維遲鈍,安以源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不善交際程序猿嗎,聽起來有點悲傷。
安以源戳了戳小七:“說謝謝李叔叔。”
小七甜甜道:“謝謝李叔叔。”
小李喜笑顏開,心理陰影看起來有治愈的傾向。
找到自己的車把小七放進副駕,在小七笑着躲說癢的背景音下系好安全帶,安以源繞到另一邊坐上駕駛座,踩下油門。他準備去自己平時買衣服的一家綜合商場,記得是有賣童裝的。
小七把玩着收到的禮物木牌,不解道:“這個有什麽用?”
安以源:“心理安慰。”
小七:“?”
安以源示意他拿自己的手機,“自己查。”對了,還要給小七買個手機……要不再多買個放家裏?可以代替不存在的座機嘛,這樣下次家裏出了什麽事,大橘/二黃/球球就能快速通知到自己這邊了。
這個可以有。
手機上的圖标并不複雜,小七很快點進浏覽器搜索,在查完“心理安慰”之後,又好奇地查了查“臨湖觀”。
小七:“這個是上次那個!”
“嗯?”安以源低頭看了看,竟然看到了沈老道的介紹,似模似樣的……在臨湖觀挂單的雲游道士?世界真小。
到達目的地後,想起慣偷小王和沈老道這對奇葩組合的安以源打了電話給自己的律師,拜托對方去問問這兩個人的現狀。
是的,律師。
這個配置很多富人都有,很正常,卷進案子時能幫雇主免去很多麻煩。
律師的效率很高,小七在試第二套衣服時,安以源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安少,已經打聽到了。”
“王俊在走司法程序,預計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沈德成這邊比較麻煩……他失蹤了。”
安以源挑眉:“逃了?”宿管大爺那天指天發誓沒在一樓見到這兩個摸進寝室的人時,安以源就懷疑對方是不是會障眼法什麽的,只不過當時小王和沈老道都撲街了,沒法驗證。
“不,說是失蹤,實際很大可能是死了。”神通廣大·不知從哪得到內部消息·律師語音清冷充滿精英範,“沈德成全身的衣服和一些小玩意都留在現場,只有人不見了……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連環失蹤案。
第一例的案發時間是今年3月,某德高望重的道長離奇失蹤。由于對那位道長有好感的信徒衆多,當時還鬧了好一陣子,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在當時,這個案子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重視,直到案件頻發。
失蹤的、或者說死亡的都是道士,平均一月一個,沈老道是第八個。
案發地點串聯起來毫無規律,犯人的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除了每月作案和受害者都是道士外,警方至今無法得到更多線索。
“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果是機密,我打探不到。”
挂斷這個電話,安以源心裏有些猜測。
假設沈老道真的有道行,事情便很可能指向修真界。
邪道修士常常做出游走在邊緣的事情,比如用妖族的內丹修煉,不景氣的時候,把整個妖都拆筋剝皮吃了/煉了的也不少。這裏的邪修,不單指人修,也指妖修。別以為妖和妖之間就和諧了,在沒有外部威脅的時候,他們鬥得可歡。
另外,別以為是人就沒事,對于妖修來說,吃個把人是很正常的,尤其愛吃有靈力的人。
參考唐僧肉?
算了吧,沈老道和唐僧肉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法比。
沒錯,安以源懷疑這連環失蹤(殺人)案的兇手是某個妖修,專門狩獵靈力低微的道士——也不一定是道士,只不過這些道士比較好找……等下,仔細想想,自己和小七他們豈不是都在對方的食譜上?
望天。
如果被找到家裏,那真是一道豐富的盛宴,有人有貓有鼠有魚……
把腦海中不合時宜跳出的“松鼠桂魚”等等菜單劃掉,安以源打開九處臨時工APP查看,果然看到刷新出的任務。
尋找作惡蛇妖。消滅作惡蛇妖。
又是兩位一體的任務,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完成。
安以源點開查看詳情,果然這蛇妖就是連環殺人案——APP上直接這麽寫的——的兇手。受害人都被這蛇妖吞了,慘烈的點在于,他們當時可能沒死,是在蛇妖胃裏慢慢被消化掉的……之所以每次作案有一個月的間隔,就是在消化。
太殘忍了。
這是中州市的任務,蛇妖應該還在附近——
要不去旅個游躲躲?
可除了招搖山和京城市集這兩個地方,去哪裏都有可能和蛇妖撞上,只是概率大小問題,何況也沒法判斷該旅游多久……
鬼知道對方的行動路線是什麽。
如果待在原地沒碰到,旅游反而遇到送了命,那真是非酋到極點,死不瞑目。
任務描述中倒是有蛇妖的外貌特征,問題是只有蛇形的沒有人形的……要它何用。即使作案的時候蛇妖會用原形,可平時在路上走肯定用的人形啊。還是個會上網查資料會打聽道士住所的人呢。
安以源持續望天。
小七不滿地鼓起臉頰,看着自己瞪了半天仍神游天外的飼主,扯了扯他的褲子:“叔叔,幫我穿!”
安以源低頭:“……你剛才不是會穿嗎?”
小七眨了眨眼,像是試穿第一套衣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沒有呀。”
安以源:“……”裝,你繼續裝。
小七撒嬌,“我現在忘了,來幫我穿嘛~”
萌。
在被萌到的同時想到月夜下紅衣男人的反派範,安以源覺得自己又離被殺人滅口的深淵更近了一步。這種情況等Boss恢複記憶再怎麽求情估計都是沒用的,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
安以源激活了留影玉簡,蹲下來幫穿衣服。
心驚膽戰?
不,躍躍欲試。
安以源覺得自己應該害怕的,可現實是他有點興奮,這種踩線般的爽感實在很特別,特別到連小七無理取鬧到連內褲都要幫穿的時候,安以源都好脾氣地答應了,還特地換了個角度,讓留影玉簡能把小七稚嫩的地方照清楚。
似乎覺醒了某種奇怪的屬性呢。
導購小姐姐聽着試衣間裏的動靜,為這對顏值不低的叔侄的感情微笑,完全不知當事人之一的心思如何百轉千回。
作者有話要說:
松鼠桂魚裏沒有松鼠。
貓肉做菜只查到龍虎鬥,沒倉鼠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