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雪球兇起來好帥哦】

【帥裏覺沒覺得帶了點奶？】

【一本正經的奶兇，妙啊】

【怎麽辦？想要小雪球也這樣對我兇一下】

【帶上我，我也想感受一下】

【救命，這是要迷死誰啊小雪球】

【我要是有小雪球我TM一天抱二十四小時】

【嗚嗚嗚我剛粉小雪球的時候微博才八萬粉，現在情敵越來越多了】

十秒鐘後，公屏閃出特效：守護榜一【秦念念】離開直播間。

【見證了史上最委屈榜一】

【禮貌詢問，秦先生的畫風一直是這樣的嗎？】

【他的嚣張全都在表面，一遇到小雪球他就露餡了】

【對不起，我磕到了，有沒有大佬做個飯剪個視頻發超話？我要反複盤哈哈哈哈】

顧循舟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關上門我們自己人說正經事。來一波搶答：再過五天，12月31日，是什麽日子？”

“說是跨年的寶寶要補補課了。12月31日是我和林林合唱的原創歌上線各大音樂平臺的日子，來，小林同學，宣傳一波。”

“就……”林折雪笑，“跨年還是挺重要的，如果這麽重要的日子大家願意分點時間聽聽我們的新歌，我們很感激。覺得好聽的話就聽，不是你的喜好就不聽，不要有負擔，也不用刻意去刷評論做數據。聽完之後有感觸想分享歡迎評論留言，或者來小顧同學的直播間交流。我31日晚上會在這裏和大家一起聽聽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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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屏閃過整齊劃一的應援語，顧循舟啧啧稱贊：“訓練有素啊寶寶們，有你們真的太幸福了。林林你來看看這排面，太帥了。”

林折雪看向屏幕。

飛速滾動的【期待江雪同歸新歌上線】中，閃過了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

【清瀾映雪直播間開播了】

“清瀾映雪”直播間的畫面不是秦遠瀾的實時出鏡，而是定格在《如果我們不再相遇》第一集的開始畫面。

“我和你們一起看看。”

【真的嗎？一起reaction嗎？】

【我看過了，但是這個視角看并不能錯過】

【別看了……怕你傷心】

【自己公開處刑自己，你好勇】

【我也想這樣勇敢一次，可惜……】

“可惜……”秦遠瀾看到這條彈幕，輕輕笑了，笑裏頗多滄桑，“希望我們的勇敢都是對的，都不會可惜。”

“至于公開處刑……我沒喜歡過人，第一次。我不知道到底什麽度是合适的。不知道勇敢争取坦白表達和騷擾之間的線到底劃在哪。我只是不想放棄他。”

“這次，我想試試用旁觀者的角度看看，到底有些東西是我太偏執盲目強加給他了，”秦遠瀾的聲音在直播間裏空蕩蕩地回響，透着清冷的孤寂，“還是仍然有一點可以抱着希望去争取的空間。”

“你們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說，我會看，也會思考。”

他說完，深深嘆了口氣，按下了《如果我們不再相遇》第一集的播放按鈕。

第一個鏡頭，就是秦遠瀾自己。

鏡頭裏他從大廳走進餐廳，一個視角轉變，以秦遠瀾的角度呈現了餐廳裏已經到達的其他九人的畫面。

林折雪淡然擡頭瞥他一樣，然後自然地低下頭垂了眸子當他透明的畫面，呈現得再清晰明确不過了。

【“感冒了就坐這兒”，有點東西】

【瀾哥是有點子茶藝在身上的】

【茶也是為了維護主權，多茶點，愛看】

【可是我覺得小雪球看瀾哥這一眼，還是有點子意思的】

秦遠瀾的聲音從畫面外響起：“如果他願意和我演戲，或者願意對我展現出情緒，都不會比當我透明更讓我難受。”

他的聲音變成了自言自語的絮絮：“他怎麽能當我透明呢……我們以前……以前……那麽好。”

【行吧，我沒用，我覺得挺真實也挺真誠的，我嗑了】

【你們品品，細細品品他顫抖的尾音，是真挺戳心的】

【我看過全集了，我要開麥！《再遇》開播前的我：瀾哥要真的低聲下氣我可看不下去了。看過《再遇》第一集又跟了幾次直播間的我：瀾哥要是不能把小雪球追回家我可看不下去了！】

【同已看過全集，劇透：往後看，後面更好嗑】

時間條按部就班地向下走，已經被無數綜藝玩過無數次的“那當然了”的游戲環節裏，秦遠瀾信誓旦旦地說“小雪球，我一定贏”的畫面，被剪輯做了重點呈現。

然後，李铮揚問出了那一句：“你其實非常讨厭林折雪，對嗎？”

秦遠瀾臉上無奈又決然的神色，和那句輕輕的“我認輸”，讓公屏之前沒看過全集的人，和《再遇》鏡頭裏此刻捕捉到的其他人一樣愕然：

【認輸？不想和小雪球同一間房過夜嗎】

【這才第一個問題就這麽賤，答下去豈不是要贏了游戲輸了他】

【節目組真不做人啊】

【但是這只是個游戲啊？誰都知道這種游戲當不得真吧】

【對啊，就像是演戲嘛】

【有一說一，如果我對象為了贏在游戲裏說當然非常讨厭我，我心裏是過不去的】

【樓上的那是你矯情，游戲就是游戲而已，你以為小雪球也矯情嗎？】

“他不矯情。但是我矯情。”

誰都知道這種游戲不能當真。但秦遠瀾卻偏偏當了真。

“我不會對他說任何一句違心的話了。不管是不是游戲。”

【大哥你在這裏kuku對我們輸出沒用啊，你得讓本人知道啊！】

【他在節目裏不是一直在對小雪球輸出嗎？小雪球不理啊】

【emmm我一個這麽大的瀾哥，追個人追得這麽落寞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都凍了一年了，難道一期《再遇》，一個月，就能追回來，想什麽呢】

秦遠瀾沒有停止節目的播放，進度條持續向前走，他們兩個人進了小木屋，鏡頭把所謂的“單人間”呈現出來，公屏一陣【哈哈哈哈哈】【神特麽《單人間》】【單不了一點】【策劃鬼才】的吐槽刷過。

秦遠瀾挪好了床，和林折雪說着話。

林折雪捂住了随身麥的收音口顯然是有用的，雖然能看到他們情緒都不太平穩地在說着什麽，但是具體說着什麽則無法聽清。節目組做了“私密交流中”的花字處理。

【說的什麽？有什麽是我們不能聽的？】

【雖然《再遇》本身觀看不收費但是我願意付費聽內容】

【我也願意，給個機會啊】

【節目組考慮出VIP衍生嗎？把正片裏不能放的都放進去的那種】

【小雪球冷冷地怼人的樣子就很誘人，不覺得嗎】

【哇哦，這種相互交織的糾纏感和禁忌感，摩多摩多】

秦遠瀾欺身把林折雪壓倒在床上，公屏飛速滾動【啊啊啊啊啊啊】。

而鏡頭倏而切換到了謝雲峰和張瀾月的雙人間小別墅裏的互動。

【我就猜必不能控制住不撲倒嘿】

【誰不喜歡看帥哥貼貼呢？】

【你們看到瀾哥壓過去時小雪球的手嗎？抓了下床單哦】

【看到了看到了，小雪球的手好漂亮，滿足了手控的某些幻想】

【瀾哥的手也好看啊，如果是放在小雪球的脖子上，就更好看了】

【滿足聲控手控顏控身高差控的CP我要嗑，好好的吧，別BE啊】

【那你得先祈禱他們能HE，畢竟現在持續BE中】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給我咔停了？！剪輯太不做人！】

【看過的快來劇透，到底親下去沒有？】

“沒有，怎麽可能。”

【是打不過嗎哈哈哈哈哈】

【強吻多帶感】

“打不過，也不想打。”秦遠瀾說，“我會努力讓他相信我，但是我不會勉強他一定接受我。不管什麽方式。這是我理解的尊重。也許還是偏執了些，我慢慢改。”

畫面從謝雲峰張瀾月的小別墅順利過渡到主廳，林折雪說完“我自己泡面”，秦遠瀾接話“我和他一起”後，林折雪和他視線相接。然後秦遠瀾默然一瞬，笑道：“那我餓着。”

公屏又開始【哈哈哈哈哈哈】一片。

【也不能說他們沒有默契】

【我以前怎麽就會沒get到小雪球呢，這多有存在感啊】

【他以前曝光太少了不是】

【秦先生冷傲的标簽是碎了一地了】

【碎了，但沒完全碎，秦先生對別人那可還是冷着的】

【就，雙标呗】

印着顧循舟臉的人形玩偶被從盲盒開出，雞毛撣子繼而橫空出世，再到回到小木屋的“單人間”，公屏樂不可支。

直到林折雪在木屋外倚着欄杆和顧循舟打電話，而秦遠瀾委屈又不失禮貌的“我可以出來嗎”，公屏的歡樂到了頂點。

【把公屏打在拿捏上啊家人們】

【越努力越心酸的最佳诠釋非秦先生莫屬了】

【小雪球就是王】

【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錯誤？這樣追都沒有得到一個好臉色？】

【怎麽追了？不就是吃吃醋亦步亦趨受點小傷送個衣服麽，說得多委屈似的，這就委屈了，別追呀】

【徹底斷聯成之前那樣，怎麽可能是簡單的事情】

這天晚上的鏡頭終止于他們進了屋，定格在林折雪把原本放在床尾的顧循舟的人形玩偶扯到了枕邊，安穩入睡。

而第二天一早的第一個鏡頭，定格的還是林折雪的枕邊。只是這一次顧循舟形象的人形抱枕的臉上套上了一個白色的枕頭套。

【他急了他急了哈哈哈哈】

【秦酸酸的司馬昭之心】

【江雪同歸真的挺甜的】

【而且顧循舟很帥诶】

【喂，這裏是清瀾映雪直播間，安利江雪同歸算怎麽事兒】

【可是，小雪球最落寞的時候，陪着他的可一直是顧循舟啊】

秦遠瀾的表情苦澀漸深。

不但這一年，陪着幾乎在事業絕境和感情斷崖的林折雪的是顧循舟。

而且是他親手把林折雪逼進這樣的境地的。

他确實很酸顧循舟和林折雪之間的親密、信任、默契。

但他沒有酸的資格。

蕭玮博和葉依蕾的争吵不出意料地成了這期穿插不斷的主線，王齊銘和李铮揚的欲迎還拒也有不少側重，秦遠瀾和林折雪之間外人看着并無波瀾的靜水流深潛流暗湧在節目組即使刻意剪輯的角度來看都不算激烈，因此之後的鏡頭很少放在秦遠瀾和林折雪身上了。

單采和合訪的播放也挺按部就班的，林折雪根據工作人員的要求把秦遠瀾從黑名單放出來之後，進入了下期預告。

【下期游泳比賽，瀾哥你到底贏了嗎？還是棄賽了？】

【我感覺第二期勁爆的內容都在直播裏了诶】

【第一期壓倒了，第二期抱起來了，第三期能親下去嗎！求求了】

【抱起來那裏，小雪球明顯害羞了吧】

【瀾哥劇透一個吧，你們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剛在那邊直播間你們不都看到了嗎。能怎麽樣了。”秦遠瀾黯然神傷。

【那，放棄嗎？】

【不會吧不會吧，還有三期錄制呢現在就放棄嗎】

【放棄感覺也挺好玩兒的，另辟蹊徑了屬于是】

【搞笑，當事人說放棄了？你們就擱這造謠】

“當事人不放棄。”秦遠瀾答得肯定。又說，“對了，他要發歌了，拜托大家都去支持一下。是12月31日發對吧？那天我微博發紅包。”

公屏問：【那天開播嗎？】

【想在清瀾映雪直播間聽到小雪球的歌聲】

【瀾哥和我們一起聽呀】

【你們缺不缺德，江雪同歸的合唱，拉着一起聽？】

【你就問秦先生，會不會聽，想不想聽吧】

“那天我直播嗎？”秦遠瀾調整了直播後臺的設置，直播間畫面從視頻播放器切換成了攝像頭，他不甚精神抖擻的面容出現在畫面上。

這次他在書房，背後是一整面牆的書櫃和展示櫃。展示櫃上放着一排照片，每張都是他和林折雪的合照。

“我播吧。大家一起聽聽。”秦遠瀾說，“正好12月31日跨年，有他的歌陪我跨年，也不錯了。”

【瀾哥，咱就是說，過于凄慘了吧】

【看不得你這麽委屈，就不能下一個更乖嗎？】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多少沾了點偏執，不是很看好】

【偏執是病，得治】

“我是偏執啊。”秦遠瀾看了眼手機，“我爺爺都治不住我。”

【他也治不住你嗎？】

【偏執在他那裏也讨不到好吧】

“他當然可以。”

只有他可以。

“如果他不願意治我？那我和現在也沒什麽區別，就餘生一個人過好了。也是我該的。”秦遠瀾又看了眼手機，“工作上有事情，行了，今天就到這裏。12月31日，他歌上線，大家一定多支持，我先謝謝了。”

五分鐘後，“清瀾映雪”直播間回放分享，被陳卓宇發到了林折雪的微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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