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溫陽覺得自己被幸福包圍了。

他的腦袋被沈飛白揉得亂晃,抱怨道:“為什麽不一早給我啊!”

“想讓你覺得更驚喜一點。”沈飛白答道。

溫陽的确覺得挺驚喜的,但一想到剛收到五三時悶悶不樂的心情,頓時又哼哼唧唧的斜睨着沈飛白。

沈飛白被他盯了一會兒,輕嘆口氣,任勞任怨的把溫陽手中的牽引繩接過來,給瘋狂搖尾巴的溫飛飛扣上。

“走吧?”他道。

溫陽把手裏的掌機放到玄關旁邊的木鞋架頂上,換好了鞋就往轉過身去的開門的沈飛白背上一跳。

沈飛白反應倒是很快,趕忙伸手托住了溫陽的雙腿,看着溫陽從他背後伸出來去開門的手,氣得松手用力打了一下溫陽的屁股。

溫陽開門的手霎時縮回來,震驚道:“你你你幹嘛!”

沈飛白教訓他:“這種事情多危險,以後不許瞎跳了!”

“……”溫陽在沈飛白背上扭了兩下,然後安安靜靜的伸手圈住沈飛白的脖子,頭埋在肩膀處悶悶的“哦”了一聲。

沈飛白把牽引繩纏在了溫陽手腕上,伸手推開了門。

溫飛飛第一次大中午出來,八月的天氣熱得很,哈士奇剛走出沒兩步,就夾着尾巴躲到了兩個主人的影子裏,舌頭伸出來喘息着,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活力。

溫陽也嫌熱,已經從沈飛白背上蹦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傻兒子,一臉擔憂;“飛飛不會中暑吧。”

沈飛白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就幹脆拉着溫陽一路順着空調大開,門也敞開着的,門店走,一路蹭着空調,溫飛飛似乎好過了許多。

“兒子比我難伺候。”溫陽看着距離他們不遠的滑輪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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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白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的确。”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按照價格來算,他也比你貴一點。”

雖然不是純種哈士奇,但溫飛飛這個跟哈士奇沒兩樣的長相,真要賣價格也便宜不到哪兒去。

旱冰場的老板看起來是真的挺喜歡溫陽的,不然長得這麽好的狗崽子怎麽會說送就送,溫陽也不知道跟他客氣一下的。

“哪裏貴了,兒子白撿的!”溫陽說着戳了戳沈飛白腰間的軟肉,“張口閉口錢錢錢的,膚淺!”

沈飛白怕癢,往旁邊躲了躲,見溫陽還要繼續戳的樣子,伸手把對方的手抓住,包在手裏握緊了,示弱道:“好好好,我膚淺,你父愛如山,今天你壽星你最大。”

溫陽哼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

沈飛白的體溫總是要比溫陽高一些,尤其是在夏天,沈飛白就像一個火爐,稍微靠近點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溫陽收回視線,只覺得沈飛白的掌心熱得燙人。

兩個長相帥氣的少年站在半道上手牽着手到底還是引人注目了一點。

不論是在學校還是家裏,明明對于牽着手或者是拉拉扯扯的行為都早已習慣,也沒有什麽人對此抱以異常的神情,但如今身處街道上,周圍路過的陌生行人若有若無的打量與注視卻讓溫陽有些不自在。

他抽了抽手,嘟哝道:“松開,熱死了。”

“之前往我背上的跳的時候也沒見你喊熱。”沈飛白說着,卻還是依言松開了手。

而溫陽就仿佛真的被燙到了一樣甩着手,仿佛這樣就能将附着于手背上的熱度甩掉一樣。

但實際上,陽光落在先前兩人雙手交握的地方,熱辣辣的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刺痛。

沈飛白看着溫陽泛着紅的臉頰,略一思考,還是去一旁的小賣部裏買了一盒雪糕,拿盒子冰了冰溫陽的臉。

猝不及防的寒意讓溫陽打了個哆嗦,他擡了擡眼,伸手接過了沈飛白手裏的雪糕。

“這麽熱的天,籃球隊應該用不着訓練了吧。”沈飛白随口道。

“本來就不用。”溫陽叼着小木片,含糊不清的道,“你是不是忘了咱們學校每年都要軍訓的優良傳統?”

沈飛白一頓,拍了拍腦門:“我還真忘了。”

A高每年都要軍訓一次,高一剛入學的時候訓十天,高二一周,高三五天,雷打不動。

聞言拍了拍沈飛白的肩:“放心吧小白白,有我這條軍訓錦鯉在呢,不要慌。”

沈飛白哼笑了一聲:“錦鯉是你還是我還真不一定。”

溫陽和沈飛白的運氣不錯,初中和高中加起來兩次軍訓的期間,不是陰天就是下雨,輕輕松松的就混過去了,壓根沒吃什麽苦頭。

兩人一人端着一杯雪糕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和,牽着狗回到了旱冰場。

恰巧旱冰場的李老板叼着煙蹲在外邊抽,轉頭看到溫陽和沈飛白的時候挑了挑眉,最終視線落在了溫飛飛身上。

“哦喲。”老板看了溫飛飛一會兒,“養得可以啊。”

“那是。”溫陽點了點頭,挺高興的樣子。

沈飛白看了一眼老板:“李叔你怎麽蹲這裏抽煙呢?”

老板笑了笑:“裏邊今天被你們這群小朋友包場了,還是不要用二手煙禍害祖國花朵了吧。”

沈飛白點了點頭。

“那裏邊在看場子的是誰啊?”溫陽問逗着溫飛飛玩的老板,“難道是雷奧?”

雷奧是溫飛飛的親媽。

“我兒子。”老板答道,“高考考砸就跑我這兒來了。”

溫陽挺驚訝,他跟老板認識挺久了,還真不知道老板有兒子,而且還是個已經高中畢業了的兒子。

“走吧走吧,進去了。”老板撚滅了煙,拍了拍溫飛飛的腦袋,站起身來,“下次還是清早或者傍晚帶出來吧,中暑就不好了。”

溫陽和沈飛白點了點頭,跟在老板背後進了門。

沈飛白牽着溫飛飛去了人堆裏,溫陽則跟着老板去點些吃的。

旱冰場裏并沒有廚房,喝的也大多都是碳酸飲料和啤酒之類,能點的小吃和燒烤,都是老板去附近的小吃攤和小吃店裏買回來的。

溫陽他們到底還是年輕人,玩會兒累了,就感覺想要吃點東西。

溫陽這種經常性進行高強度運動的,對于這種反應十分熟悉。

“臭小子!別打游戲了。”老板進了櫃臺,不輕不重的踢了坐在櫃臺後邊的少年一腳,“點單去!”

溫陽看着少年手裏的掌機,覺得挺親切。

而被親爹踹了一腳的少年則是手忙腳亂:“卧槽臭老頭別踢我!等我兩分鐘!”

清亮的少年音清楚的刺破了旱冰場裏的喧嚣,落入了溫陽耳中。

實在有點耳熟。

溫陽看了那少年好一陣,聽着少年在他親爹的騷擾下的哀嚎和暴躁的辯解,想到老板的姓,不由一愣。

他看着最終把掌機扔到一邊,拿了筆等他點單的少年,猶豫了好一陣,才試探着問道:“……皮皮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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