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肌膚上尚且還滞留着熱騰騰的沐浴蒸汽,林承丘仰頭,濡濕的短發無所顧忌地磨蹭在枕間。
談蹇匍伏在上方,林承丘覺得他就像是一只竭力壓抑着欲望的野獸,噴灑在自己頸上的呼吸顯得小心翼翼,但身下的東西卻嚣張地碰撞着股間,熱情到無法抵擋。
兩個沖動的人是不能共浴的,林承丘領會到了這個道理。
剛才洗澡,他們從一開始便在花灑下接吻,吻得恨不得将水溫調冷,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熱得喘不過氣來。
林承丘大腦缺氧,迷迷糊糊地就被談蹇扛了出去,按到床上。
歡愉、情愛,這種事情男人自古就能無師自通,林承丘沒有經驗,同樣也能感受到談蹇對此的陌生,但對方卻沒有遲疑過,像是無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渴求的是什麽,将他遍身吻過,手掌精準地握住他欲望的根源。
VIP套房的優勢在于,房中所需之物一應俱全。林承丘的喉結被談蹇吮吸着,低低一聲喘息,伸手摸索着尋向床頭,然後在談蹇擡頭看他時,挑釁般笑着,把黑色包裝的套套咬在嘴裏。
談蹇被狠狠地刺激到,一貫麻木的表情出現裂痕,腿間的分身跳了跳,變得更加熾熱。林承丘伸手去摸,氣勢洩了半分,來不及憂慮自己能否吃得消,嘴裏的套套便被奪走了。
房中昏暗,緊掩的遮光簾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夕陽餘晖,只有沐浴間有燈光溢出來一點,為雙眼增添一分亮度。
談蹇認真地給自己的兄弟戴上套子,動作細致而緩慢,看得林承丘有些口幹舌燥。
潤滑油取到手中時,他卻遲疑了片刻,随後向林承丘說道:“如果不舒服就喊停,我會停下來。”
“……”林承丘頓時不敢喊停。
他相信談蹇這種一根筋的木頭一定能克制得住,所以真是非常讨厭,連矯情做作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那你別停了。”林承丘誠懇地鼓勵。
談蹇沒有回答,俯下身來吻他,手指摸索而下。
吻很溫柔,指間的動作也很溫柔,每一下都彰顯着珍視,實實在在地把林承丘的驕傲捧得老高。林承丘沒有想到床上的談蹇竟是這種風格,很想誇誇他,可就在下一秒,身後的手指離開,取而代之頂上來的,是真槍實彈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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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談蹇頓住:“很疼?”
确實很疼,但林承丘不想臨時退縮,只能搖頭作死:“不疼……”
談蹇信了,吻着他的額頭繼續深入,緩慢而艱難地寸寸開墾,好不容易停下時,林承丘已經顫抖得止也止不住了。
談蹇眉頭蹙起,意識到他可能是真的很疼,正要開口詢問,忽然被林承丘摟着脖子往下拉得更近。林承丘在他頸上啃了一口,咬牙道:“你別愣着……這樣我更難受……”
談蹇其實也不好過,被咬得發疼。他額上滲出汗珠,聽着這話不再壓抑忍耐,動腰往前輕撞一下。
交合處的感覺難以形容,林承丘覺得很疼,但剛剛談蹇的動作又帶來一陣輕微的酥麻,兩相交融,激得他雙腿發抖。
林承丘貼在談蹇耳畔低喘,有意帶着幾分邀請的意思,談蹇松了口氣,不再壓抑,開始憑着感覺進出,攬腰沖撞,頻率漸快。
痛覺漸漸麻木,林承丘舒服的感覺随之增多,體內銷魂的地方時不時被磨蹭到,但總是不夠盡興,有如隔靴搔癢,難以滿足。
“再……”他開口想說什麽,喘了喘氣覺得并不能說清楚,幹脆擺動着腰身自己去迎合探尋,好幾個來回後終于蹭到準确的位置,頓時雙頰發燙,爽得聲音都變了調。
談蹇望着他的模樣差點洩出來,領悟到他想要什麽,手臂勾着腰微調位置,對着剛才的地方勤奮耕耘。
林承丘忍不住咬唇,留不住分毫的理智,手指叉入身上人腦後的碎發間,只管仰頭胡亂親吻。
室內的黏稠呻吟愈發明顯,談蹇十分投入,萬分享受其中。
他沒有什麽技巧,不懂得如何做才能讓對方更加歡愉,只會憑着本能沖撞,快且用力,長期健身所積累的好處都在此時體現出來了。林承丘根本跟不上他的體力,一開始還能輕松迎合,到後來手腳發軟,在快感的沖刷下更顯無力,唯一的反抗只能體現在沒什麽效果的推拒動作上。
“慢點……”林承丘受不了了,不知道第幾次說這兩個字,談蹇聞言慢下來一些,但僅過了一小會兒,便又開始不知收斂地快進快出。
林承丘放棄了,徒然承受着洶湧欲望,身前無人撫摸,卻終于在瘋狂的攻勢下達到高潮。
談蹇驟然被絞緊,熱流彙于下腹,深撞幾下也随他宣洩出來。
“嗯……”林承丘雙眼有些失神,房裏的地暖效果太好,一番運動之後渾身都汗淋淋的,無比需要重新沖個澡,但他現在一動也不想動,并且……談蹇沒有完全消退熱情的大東西還深埋于體內。
林承丘在餘韻中喘了一會兒,懶懶地拍打他的背部,無力地投降道:“不行了……不然明天的戲都沒法拍……”
談蹇沒有回答,還将臉貼在他頸上回味着,好半晌才努力平靜下來,滿足地從他身體裏離開。
林承丘繼續癱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後問問依舊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鐵塊,道:“談蹇,你說……我們以後會吵架嗎?如果會,我們約好行不行……只動口,不動手,因為我肯定打不贏你……”
“……”談蹇不知道怎麽回答,覺得全世界可能只有林承丘一個人才會在親熱之後想吵架的事,他思考了一下,撐身起來,俯視着回道,“我可以不跟你吵,你吵的時候,我也可以不吵。”
林承丘“噗”地一下,感覺這就完全不能吵架了,那不然好沒面子,整場戰鬥就他一個人在瞎逼逼,另一位當事人根本不配合,全程保持沉默。
這樣的兩個人結婚,好像本來就是一件挺奇妙的事情。
談蹇扶着後背将他攬起來,問:“洗澡嗎?”
“好。”林承丘點頭,同他下床去。
進到浴室後談蹇卻又出去了,聽聲音好像是在叫餐,水聲擾耳,林承丘也不知道他點了什麽,一邊清洗一邊等他進來,然後靠近吻了吻他。
林承丘沒有深吻,不想再噼裏啪啦地點燃幹柴,只是笑着指指他依舊精神的下方,笑問:“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談蹇短促地回答,話落将他抵在瓷磚上,側臉貼着他溫熱的耳廊,沉沉粗喘着,自己動手解決了剩餘問題。
林承丘仿佛聽了長長一出活春宮,聽完後把水溫調低,拿噴頭對着臉沖了沖,趕緊把熱情沖下去,不敢再自作孽。
洗完澡後雙腿還有些發軟,林承丘穿着浴袍走到落地窗旁,将窗簾拉開一道縫隙,發現外面已經是滿天星辰。
“幾點了?”
“九點過。”談蹇走到他身後,伸出去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将他抱住,開始習慣這份極近的幸福感,“零點的時候有煙花。”
“嗯,”林承丘颔首喟嘆,“又是新的一年了,今年的收獲是婚姻。”
談蹇心裏微動:“有遺憾嗎?”
“沒有,”林承丘沒有遲疑,笑着扭頭看他,“你有嗎?”
談蹇眼神溫暖,搖了搖頭。
林承丘回過頭去看看新年前的最後一夜星空,想了一會兒又喃喃自語:“只是這段時間總好像忘了什麽不太順心的事情,好像是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的事呢……”
“到現在都沒想起來,那應該是明年的事了。”
“……”林承丘無語,希望談蹇不要烏鴉嘴,不順心的事情有多遠滾多遠,明年還是不要來了。
唉,所以說話的藝術啊……
林承丘反手摸摸談蹇的腦袋,覺得這個事情還是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