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照顧好它
人魚的尾鳍是十分敏、感的位置,任何的微弱海流他們都能夠感覺到,哪怕只是丁點溫差。同時那地方也是控制着他們情/谷/欠的位置,若不是極其親近的關系絕對不會輕易讓外人靠近撫摸,因為那樣做無疑就是把自己致命的弱點交到了對方手中。
但這并不是重點,重點是對于外人來說,這一幕代表着什麽……
當安德裏亞看到停在旁邊等待着他們的斯柯達那張臉上的表情時,安德裏亞就知道壞了!
因為離家之前安格斯曾經不斷叮囑斯柯達,讓他路上一定要照顧好安德裏亞,所以斯柯達便在這裏等待着,有艾爾弗萊德帶他進入正水流中安德裏亞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讓他有些緊張的是艾德裏亞獨自和艾爾弗萊德相處。
艾爾弗萊德是個什麽樣的人魚斯柯達可是知道的,他總有一種稍有不注意自己的弟弟會被艾爾弗萊德吃得骨頭都不剩的錯覺,這讓他心中的危機意識爆發。
不過看到這一幕後,斯柯達臉色扭曲的猶豫了一會兒後便果斷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轉身便游走。
繃着一張臉背過身去,斯柯達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漲得通紅。
見狀,安德裏亞黑着臉連忙叫住他,“斯柯達。”
推開巴拉在自己身上的艾爾弗萊德來德,安德裏亞在水流中穩住身體連忙向着斯柯達游去。
艾爾弗萊德見證也連忙收斂的心思,他也跟着游了過去,只是看着斯柯達的眼中滿是不悅。
“其他的人呢?”安德裏亞問道。
從他進入這裏之後就沒有看到其餘的人魚,不僅僅是沒有看到任何人魚,這裏就像是只有他們存在一般,這一片海流寂靜無聲也純淨無瑕,水中竟然看不到任何東西。
“赫拉赫德隊長去前面探路了,其餘的人都在前面等着。”斯柯達看了一眼艾爾弗萊德後說道。那些人魚在等的自然是艾爾弗萊德,畢竟他這次好說歹說也是帶隊的隊長,他們總不能扔下隊長自己先走。
“你怎麽樣?”斯柯達有些緊張地看着安德裏亞,這裏的水流水壓比外面大上許多,就算是身經百戰善于禦水的他們也未必能夠輕易承受住這樣的水壓,可是安德裏亞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一開始斯柯達還懷疑是艾爾弗萊德動了什麽手腳,但很快他就發現安德裏亞身上并沒有被水流包裹的跡象,這讓他十分詫異。
“還好。”安德裏亞不明所以,他動了動自己的手,到現在他差不多也已經快要習慣這裏的水壓,雖然在這裏游動比外面來得更加困難一些,但只要适應了這樣的壓強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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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柯達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艾爾弗萊德,嘴上雖然沒說,但卻還是把這件事情歸咎于艾爾弗萊德。
只是這樣輕松的時間并不長,很快水流當中就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随着他們不斷向前游去,血腥味越來越重。
又向前游了一段時間後,水中便隐約見得到血絲。見狀,斯科達立刻阻止安德裏亞繼續前行,他道:“你先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情況不對或者是我一直沒有回來,你就讓艾爾弗萊德帶你離開 。”
話說完,斯柯達卻并沒有去确認安德裏亞的意思,而是小心地看向一旁的艾爾弗萊德,在确定艾爾弗萊德并沒有反對他這話的意思後,這才安心的向前游去。
雖然不知道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安德裏亞也猜到了大概是發生了些事情,看到斯柯達向前游去後安德裏亞想了想也跟着上去。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安安靜靜跟着他身後的艾爾弗萊德這時候卻說道:“他們應該是在前面遇上了海獸,不過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赫拉赫德應該會有辦法解決。”
這巨大的海流憑空而起,時常移位,再加上外圍的海水卷動很快,常常會有一些魚類被卷進來,其中也不乏一些身體龐大性格兇殘的海獸。
之前安德裏亞曾經也在海森林當中遇到過一次劍齒鯊一次魔鱿獸,雖然這兩種海獸已屬兇殘,但海底世界偌大,其中也還有更多更兇殘的海獸,若是真的遇上那樣的龐然大物怕是整片海流早就被它截斷。
“你不過去嗎?”聽了艾爾弗萊德的話之後安德裏亞問道。
如果真的遇上海獸,那斯柯達剛剛過去豈不是會很危險?
斯柯達一直在外海之外的營地裏面回家的時間不多,但安德裏亞卻格外喜歡這個哥哥,因為對方總是會告訴他許多稀奇的事情,之前他總想去海潮集會看看,斯柯達知道後就曾幫他偷偷策劃過溜進隊伍的計劃……
“有赫拉赫德在應該出不了什麽問題。”艾爾弗萊德漫不經心的說完又湊了上去,他臉上帶着笑容,雙手向着安德裏亞的腰伸去。
“艾爾弗萊德。”安德裏亞微微皺眉。
見狀,艾爾弗萊德伸出去的手停在原地,下一刻他萬分糾結地看了一眼斯柯達離開的方向。
這次遠行他可是計劃好了的,為了不讓其餘的人打擾到他們,他在進入水流時特意等了那麽久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之後才帶着安德裏亞進入,結果沒想到進來沒多久就被斯柯達破壞了兩人獨處的計劃,現在安德裏亞還讓他去幫忙……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你照顧好它。”極度不甘的把自己背上背着的柔軟的水草編織而成的灰色包裹放在了安德裏懷裏,艾爾弗萊德一游三回頭的向着那邊游去。
爾弗萊德離開之後,安德裏亞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包裹,那個包裹圓滾滾的形狀看着極為眼熟。
換了個姿勢再看,果不其然,這就是之前艾弗萊德抱着到他家的那顆蛋!灰色的水草邊緣露出的白色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沒錯。
捧着那如同燙手山芋的蛋,安德裏亞有些無奈,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艾爾弗萊德把蛋塞在懷中。
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次安德裏亞總覺得手中的蛋沒了生機,和之前在他家時不同,此刻在他手中的那顆蛋猶如石頭一般冰冷僵硬。
換了個姿勢又看了看,安德裏亞卻看不出個章法來。蛋依然還是之前那一顆蛋,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蛋殼變成灰白,多了幾分死氣。
就在安德裏亞研究懷中那顆蛋順着水流飄動時前面的水流突然有了動靜,一直向前湧動着的水流像是被什麽人拉扯着一般改變了軌跡,向着同一個方向快速扯動。
安德裏亞收起那顆奇怪的蛋背在身後,漆黑的尾鳍一擺也向着那邊游去。
水流的前方此刻已經成為一片戰場,在外圍的人魚們身上都帶着傷,他們背對着安德裏亞這邊正注視着前方那巨大無比的紅色海獸。
趕到的安德裏亞沒有貿然進入戰場,他站在最外層擡頭望去,入眼的便是那火紅的堅硬如鐵的外殼,以及在那看不清身形的海獸旁的艾爾弗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