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朱彤

“前幾天小姐你把大小姐摁到牆上去了,夫人她們還不知要如何對付小姐呢。”

薛榮華想起把薛琉華摁在牆上時她那一臉的慘相,真是身心巨爽。她伸手拿了塊山楂糕丢進墜兒擔心得微張的嘴裏。

“好了好了。葉氏她們現在茫然着呢。可想不出什麽法子來對付我。”

墜兒惴惴道:“小姐……”

“都說了不用在意了。”薛榮華朝她眨了眨眼睛,“今日天朗氣清,我們一塊出去玩吧。”

墜兒連忙擺擺手。“不行的,我一定要呆在小姐房裏。小姐自己出去玩就好了。”

“唉。”薛榮華笑着拖住了墜兒的手,“你天天呆在這空蕩蕩的宰相府裏怪悶得。就和我一塊出去玩玩吧。”

墜兒拽不過薛榮華,強行被她換上男裝,兩人收拾半天後一同翻出府外。

薛榮華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去聽雪樓了。聽得別人說那新出了一款酒。她趁着這個機會一定要去好好嘗嘗。

小二多日沒見到她,連忙滿臉堆笑着過來,“慕公子許久未見了。樓上請。”

薛榮華帶着墜兒上了二樓,對小二笑道:“怎麽。我許久未來,小哥你想我了?”

小二看着慕公子清俊的容貌。雙頰泛紅弱弱道:“還有人比我更想念公子呢?”

薛榮華一愣,“是誰在背後念叨着本公子呢?”

小二說:“那日公子還與他喝過一次呢。”

晉王?薛榮華莫名其妙。他想着自己幹什麽,不應該好好想着如何應付薛琉華嗎。

“聽雪樓裏是不是新出了一味酒。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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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花酒。”

墜兒笑道:“這酒和小……和公子的名字好像啊。”

“的确很像,端上來吧。”

小二端上了一個五彩缤紛的瓷壺。薛榮華左右看了看,“嗯,這瓷瓶繪得不錯,上頭是芙蓉,倒是與這酒名很是相稱。”

她斟了一杯飲下,酒水到了舌尖激得她打了個寒顫,流入喉嚨卻又火辣辣得灼人,等到肚中喝完那一刻,覺得身子有種說不出的舒爽怡人。

“這酒是如何調出來的?”薛琉華驚喜道。

墜兒樂道:“這酒的确別致,我以前從沒喝過這樣神奇的酒。”

小二拱手笑道:“這是聽雪樓秘方,公子喜歡就好。”

墜兒道:“要是日日都能喝到美酒便好了。”

“美酒稀少,哪能日日喝一杯,豈不會膩。”

“公子,我看這酒喝起來很像是端王爺呢。”

薛榮華奇道:“怎麽會像端王呢?”

“公子你看啊,端王看上去待人冷冰冰很是倨傲的,但一接觸便覺得親近溫暖,再多多相處幾回,真算是交到一個摯友了。”

薛榮華笑意盈盈道:“墜兒對端王爺很是喜歡呢,不如我請端王收了你作側王妃吧。”

墜兒慌忙道:“奴婢不敢,萬萬不敢啊。”

薛榮華拍拍她的手,“你我相識多年,我早就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妹妹了。”

墜兒感動得淚光閃閃,“多謝小姐。”

薛榮華笑道:“別謝這謝那了,喝完了酒,我帶你去打花牌玩。”

薛榮華和墜兒用打花牌贏來的錢,吃遍了整條小吃街後才徐徐回府。

剛開門便看到楚縱歌執一把折扇坐于房內,他潇灑地一打折扇,顯出一枝紅梅來。

“薛公子和墜兒公子今個兒是到哪去了,該不會是去了**閣吧。”

薛榮華挑挑眉毛,笑道:“看來端王爺是去多了**閣,剛開口便提到了呢。”

楚縱歌彎彎唇角,“不與你鬧。”

薛榮華哈哈大笑,“你來到我府上是要有什麽要緊事嗎?”

“無事就不能來看看?”楚縱歌含笑道。

薛榮華道:“還是有事來看吧,難免你跑一趟。”

楚縱歌微微嘆了口氣,“宮裏發生了件憾事,佟妃的孩子沒了,父皇很是傷心。”

“佟妃一直都是妥善養在宮裏的,怎麽好端端的孩子就沒了?”

“宮裏一個與佟妃過不去的嫔買通了她宮裏的侍女,在安胎藥中下毒……”

薛榮華沉默不語。這種背地裏玩弄的心機最是躲不過的,遙想當年她慕琅華功力深厚,也逃不過蘇如霜在茶中混入散功丸,讓她立即昏睡過去。

往事不堪回首。薛榮華疲累地扶着額頭,心下突然一動。

“唉,”她拍了拍楚縱歌的肩膀,“你認不認識什麽擅于用毒的人。”

楚縱歌疑惑道:“這樣的人去找也是能找到的,不過你問這幹嘛?”

“我想着一個好主意去對付葉氏。”

“那母女倆還不清淨嗎?”

薛榮華心下冷笑,“她們就沒有清淨的時候,只有面上不鬧心上鬧,或是面裏心裏都鬧。”

“你不是想在葉氏和薛琉華飯菜中下毒吧?”

薛榮華道:“當然不是,我怎麽做出如此唐突的事情。”

“你是要帶進府中嗎?”

“對,所以是女的最好了。”

楚縱歌思忖片刻,“那我這幾日就幫你找一個,”他又取笑墜兒道,“你看你家小姐又要有新的奴婢了,以後就不管你了。”

墜兒撅嘴道:“小姐最是疼我,才不會像王爺所說那樣。”

沒有幾日的功夫,楚縱歌的人便找到,悄無聲息地送到了府裏。

一個身着茜色衣裳的女孩立于房門邊對薛榮華行了個禮。

“奴婢朱彤,見過準王妃。”

薛榮華聽着她悅耳動人的聲音很是舒服,“擡起臉來讓我瞧瞧。”

朱彤的臉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稚氣未脫,看起來一團孩子氣。

“你多大了?”

“回準王妃,奴婢十四。”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薛榮華讓墜兒去小廚房拿三碗湯來。

“想來端王已經告訴過你具體事宜,現在我就來試試你的本事。”

桌上擺着三碗湯,薛榮華在前兩碗中放下輕型毒藥和中型毒藥,讓朱彤在最後一碗裏放下她自己研制的毒藥。

墜兒取出三根銀針,在第一個湯碗裏試了試,銀針微微發黑,在第二個湯碗裏試了試,銀針黑了一大部分。

當墜兒把探到第三個湯碗中的銀針取出,發現銀針半點都沒黑。

薛榮華讓墜兒拿來裝着三只老鼠的麻袋,第一只老鼠趴在碗邊喝了半天,才身體發僵倒在一旁,但胡子微微顫動着還是沒死,第二只老鼠喝了幾口立即身體僵直死去。

薛榮華仔細盯着喝朱彤那碗湯水的老鼠,只見那只老鼠靠在碗邊聞聞氣味便僵硬起來歪身死去。

墜兒驚道:“我剛剛把銀針伸進去的時候,明明都沒有反應的。”

薛榮華眼底閃過驚豔之色。“墜兒,把貓拿過來。”

墜兒把只花貓抱了過來。那花貓趴在桌上,嗅了幾口氣味正欲神舌便突然僵直身體死去。

朱彤淺淺一笑,“準王妃,奴婢才用了四成功力呢。”

薛榮華歡悅地握住她的手,“你是端王從哪找來的?”

朱彤道:“端王仁慈,将奴婢從奴隸市場買下。”

“那你又是哪裏人,竟然如此擅于用毒?”

朱彤回道:“奴婢是西戎人,曾經跟随前主人學過制毒。”

薛榮華驟然想起楚縱歌不也是西戎人嗎,想必是念着自己家鄉人更加忠心。

“朱彤這名字很好聽,是端王給你取的嗎?”

“是在西戎時,前主子為奴婢取的,端王不嫌棄奴婢曾用名,便沒有為奴婢另選名字。”

“這名字是不必換的,朱彤就很好念。”

墜兒道:“小姐覺得奴婢名字如何?”

薛榮華知道墜兒看她光顧着和朱彤說話,吃悶醋了,忙笑道:“你的名字可是我親口取的,當然更好。”

朱彤溫順道:“墜兒姐姐名字貴氣,不是奴婢這樣西戎來的配擁有的。”

墜兒見朱彤如此知趣,心中好感頓生,“以後咱們都是小姐身邊的婢女,也不用太對我恭謙了。”

朱彤笑道:“是。”

朱彤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高人培養出來的,薛榮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人。她的手緩緩拂過鮮豔亮麗的花朵,那花便立即衰敗凋落,她将手指點了下鹦鹉的喙,那鹦鹉毒發得全身白羽都變為了黑色。

薛榮華時常笑道:“當真要把你這雙毒手給裹起來,別弄得身邊人毒發身亡了。”

朱彤忙道:“準王妃切勿擔心,奴婢的雙手并沒有毒,只是奴婢使用毒藥的方法與他人不同罷了。”

“你是如何使的?”

朱彤笑道:“奴婢自小食毒草毒花,泡着毒藥罐子長大,用毒已經成為一種本能了。”

薛榮華佩服之餘還是有些心疼她,這孩子童年時期居然要經歷這樣艱苦的折磨,她的前主子也是十分狠心。

“你的前主子是西戎什麽人啊?”

“回準王妃的話,前主子是西戎的一個大夫。”

主仆二人閑聊一陣,墜兒突然過來了。

墜兒福了福身,道:“小姐,我剛看見晉王到老爺書房去了。”

“晉王?”薛榮華暗想,一定是過來找薛琉華的,楚縱歌還說她不了解晉王,這樣看來,是他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親兄弟啊。

“薛琉華也在?”

墜兒點點頭。

薛榮華轉頭看向薛龍湖所在的書房。這個時候,他們三人又在私下密謀着什麽呢,該不會是晉王來向薛龍湖提親吧。

薛榮華趕緊晃了晃頭讓自己別胡思亂想,就算晉王有情,康貴妃也無意,她明顯是不喜歡薛琉華的,晉王尊敬母妃是絕對不會違背康貴妃的意思。

不過,薛榮華轉念一想,薛龍湖也是個棘手的存在,他疼愛薛琉華多年,視其為掌上明珠,想必是不會輕易厭棄她的,若是薛龍湖放不下薛琉華這唯一的嫡女,她又如何對付葉氏與薛琉華呢。

“朱彤,”薛榮華轉頭對她妩媚一笑,“你曾經是大夫的奴婢,那你可知如何讓一個女子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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