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動心(3)

新基地內。

漣漪雙目通紅的看着其他人,“說啊!你們到底要躲到什麽時候!”

程引冷眼掃過去,“誰告訴你,我們躲了?”

漣漪恥笑,“你們天天藏在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只會對着這些破機器,不是躲是什麽?”

昊蒼聽完這話,搖了搖頭嘆氣。

“難道像你這樣到處闖禍,不顧他人安危,這就是在付出嗎?!”趙阿丁一手重重拍向桌面,“你沒看見別人的付出,沒看見別人的努力,你什麽都沒看見!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責別人!”

漣漪看着趙阿丁許久說不出話來,強忍了幾天的淚水終于流了出來,“對我而言,臨一就像我的親人,她死了,難道我連說都不能說嗎?”

趙阿丁嗤笑,“這裏的人誰不是呢?誰不是都失去了親人聚集在一塊的。”他慢慢坐回凳子上,聲音輕了下來,“漣漪,現在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你悲慘,不是只有你失去了親人。”

最後一句話音剛落,于曉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抱住了于玲,斷斷續續地說,“姐……嗚……是我連累了你。”

于玲回抱住了妹妹,眼淚也忍不住在眼眶打轉,“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安撫好妹妹後,于玲轉臉看向漣漪,哽咽道:“我知道你很傷心也很痛苦,這種感覺我們都懂。我是沒有異能的,你知道嗎?但是,你又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什麽,就是希望平凡人和異能人能夠消除隔閡,和平相處。”

“我想和妹妹再一次看一遍外面的天空,摘一次路邊的野花,感受外面的新鮮空氣,還想給我們冤死的父母造一座墓碑,好好祭拜一下他們。對,也許有很多平凡人很可恨,可是也有一些異能人很無賴啊。我們所做的一切沒有說誰幫誰,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而已。”

于玲說這些話的時候,于曉已經哭成了淚人。

在于曉心裏,她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姐姐,甚至有時候會想,她們為什麽是雙胞胎,如果樣子不一樣,說不定姐姐現在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開心的生活着。

昊蒼摸着漣漪腦袋,“丫頭,如果我兒子沒死,應該也會像你這麽大了。”他眯了眯眼睛,回憶道:“那時候我被發現有異能後,以為我在軍隊待了那麽多年,立了那麽多的豐功偉績,能抵消掉這個事,結果不是。反而以更大的借口,将我一家趕盡殺絕。正當我準備拿着炸藥去報複時,是大許先阻止了我,他告訴我了他的想法和他的計劃。”

程引喃喃道:“能來到這裏的,或者沒有在這裏也在幫助我們的,哪個不是被他那個想法和計劃所打動。”說完他站了起來,長長呼出出口氣,神色染上了一絲疲憊,“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趙阿丁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可是人已經不等他走遠了,他看了眼低着頭的漣漪,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麽,站起來找程引去了。

Advertisement

半夜兩點多,安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便睜眼問道:“你去哪裏?”

薛成益背瞬間僵直,“我……我去廁所。”

“哦。”

安然重新閉上眼睛,又睡了一會兒,微微皺了下眉,去個廁所去怎麽去那麽久,回想起在白日裏頭,薛成益的奇怪反應,該不會真的有事吧?

他立刻下了床,快步走到衛生間敲了敲門,“成益,你沒事吧?”

薛成益正在動作,安然敲門差點沒把他吓-萎-了。

這時候他肯定不會出去,要不然問起來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更不會讓安然知道,他是被夢驚醒跑來廁所的。

“成益?”

見裏面無人答應,安然又問了一遍。結果等了片刻還是沒人回答,擔心真出了事,眼看手快要推開門時。

薛成益突然喊道:“等等!”

他此刻粗喘着氣,右手速度加快,緊接着就釋放了出來,舒服得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等他處理幹淨出來後,安然已經背朝着外面躺在床上,薛成益頓時立住腦仁嗡嗡響,他忘了安然耳力靈敏這事了。

完了,完了,完了,搞事被聽到了!!!

薛成益內心崩潰的扶住額頭,然後又想大家都是男人,搞事很正常啊!自己幹嘛這樣,跟個女人似的,這樣一想,心一下子就豁達了。

房間原本是準備給安然一人的,所以只有一張床,此時他像是想通了那般,大步走過去重重的躺了上去。

其實剛剛安然都沒注意去聽,根本沒在意薛成益在裏面幹嘛,聽到他應了自己,心裏想着他沒事就走回來睡了。

之前那些,完全是薛成益自己在那胡思亂想。

第二天醒來,安然發現自己又被“捆”住了,他僅僅掙紮了一下,薛成益就松開了半分,有些愕然今天這麽聽話。

“嗯……”

薛成益皺眉動了一下,手臂突然收緊,安然瞪大了眼覺得呼吸困難,手推着他的胸口使勁掙紮。結果薛成益長腿一伸勾住他下半身,就像抱樹幹那樣抱着,還把臉埋進安然的脖子。

安然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薛成益呼出的氣噴到他皮膚上,使他渾身不自在起來,那腿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要死了,安然龇牙忍無可忍伸出一只手,一把抽了過去。

薛成益是直接被打醒,茫然的睜開眼,看清打自己的是誰後,大吼了一聲猛然将人推開。

床不是很大,安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到滾下了床,一屁股坐在地上時還愣了愣,随即疼痛感逐漸傳上來,頓時疼得龇牙咧嘴。

薛成益抱着被子蒙圈了,他剛明明是抱着被子的,怎麽一醒來就成了安然。

安然擡眼怒視,正要說話時腕表震了震閃爍着紅光,看了薛成益一眼,沉着氣打開視訊。

是許景澄,他道:“睡醒了沒?收拾一下,帶你去個地方。”說完不等安然回答就挂斷了,好像是十萬火急的樣子。

安然靜坐了一會,扶床忍着痛站起來,慢慢走去衣櫃找了件衣服換好,然後走向洗手間,整個過程看都沒看薛成益一眼。

薛成益覺得安然生氣了,突然就自責起來。一直好像只有自己在一驚一乍,別人都沒有什麽。反而是自己對他抱有龌蹉的想法,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更加覺得自己在這裏難以自容。

過了一會,許景澄很快就來到了,但是他要帶走的只有安然一個。

薛成益擋住,“我呢?”

許景澄看了他一眼,“只要不被發現,随你。”

薛成益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路看着他們走遠。

科學院內,臨一的屍體被放在一個透明倉內冷凍着,為了保持屍體的不大腦死亡,特別用了一個類似箱子的東西固定在頭部,緊貼着屍體的頭皮上有數根線連着。

一些醫生和研究員們圍在外面聊得興致勃勃,似乎很興奮。

他們都是平凡人,活了這麽久,終于有機會研究異能人,終于可以看看異能人究竟有什麽不同。

婁千清面無表情的靠在一邊冷眼旁觀,解剖異能人?

她心裏冷笑,那是解剖一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解剖一只實驗白鼠,他們現在的樣子讓婁千清感到無比的心寒。

雖說不是真的用刀把屍體割開來研究,是通過機器來解剖大腦,在外面的機器看着,從而深度研究構造存在着什麽不同。

但是對于她來說這實在是太殘忍了,同身為異能人的她,要她以後怎樣面對異能人。

實驗室門外傳來陣陣輪子滑動的響起,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都不由得轉向門口。

只見士兵推着一個龐大的物件進來,來到實驗室正中央,一名士兵伸手一扯掉蓋在上面的黑布,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大型培養瓶!

這時一個人走了出來,年紀約麽五十歲左右,戴着眼鏡頭發灰白。

他來到指揮着幾個研究員,過去把屍體的透明倉打開,頓時實驗室溫度直降零下,可想而知倉內溫度有多低。

所有人立刻冷得直跺腳,搓手臂。

那人卻絲毫不被低溫影響,走到培養瓶前将其打開,接着幾個研究員齊心合力将屍體放入其中。

一個研究員走到電腦前,操作幾下。

不到一會兒,培養瓶底座下面升起數道如觸手般的白線,它們徐徐上升,分別纏住臨一的手腳和腦袋,這一系列完畢後培養瓶合上。

不少人發出驚嘆,紛紛上前觀摩。

婁千清依舊冷眼旁觀,要不是因為那時來找她的人,用槍指着自己并對她威脅,這一項工作她根本不可能來參加。

看了眼其他一樣站到一邊事不關己的樣子的人,婁千清相信他們肯定也有受了這樣的對待。

她摸了摸手腕,身上的所有通訊工具被上繳,完全和外頭失去了聯系,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了,都發生了什麽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