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吃完飯七點多, 時間還早, 楚遇拉着南風在機場裏邊散步。南風吃飽了有些犯懶,不願意動, 楚遇便讓她在柱子旁等他。
出去了十多分鐘, 南風正低頭玩手機,側臉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刺感。她激靈了一下, 偏了偏頭發現是一杯DQ的冰淇淋,還有冰淇淋後男人面帶笑意的臉。
她目光一亮。
南風本想接過, 但想到剛剛他還讓她想得美, 這會兒就自己買了一杯,可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我不吃。”南風矯情勁上來了。
楚遇舀了一勺喂她,“剛剛吃飯的時候表現不錯,獎勵你的。”
當她是小孩子嗎?飯吃的好還有獎勵。
“再不吃要化了。”
南風本就有點饞, 想了想還是不要和自己的饞瘾過不去。
機場大廳裏于是就有了這一幕。女人靠着柱子, 低頭專心致志的吃着冰淇淋,男人站在她面前舉着手機在打電話, 他的目光溫柔而寵溺, 沒有一刻偏移過, 時不時擡手将女人嘴邊的不小心沾到的冰淇淋奶油給拭去。
天殺。
這畫面也太美了吧!
為什麽趕個飛機還能吃一嘴狗糧?
以上, 是所有看到這畫面的人的心聲!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咳。
“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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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和楚遇聽到聲音, 立刻轉身望過去,身後站着一家三口。溫婉美麗的女人,氣質冷漠的男人還有男人懷裏軟萌可愛的小姑娘。
“姐。”南風驚喜的叫出了聲。
南溪朝她微微一笑,目光促狹的說:“說要來接我, 卻在這裏偷吃冰淇淋。”
南風面色微囧,将手裏的冰淇淋塞到楚遇手裏,“我沒有。”
楚遇挂了電話,神色淡定的接話,“是我吃的。”
南溪才不信這睜眼說瞎話的兩人。
“姨姨,姨姨!”橙橙在仲徽懷裏激動的将小手伸向南風。
南風聽到橙橙的聲音,走到仲徽面前,有些不情不願的叫了聲,“姐夫。”
“嗯。”仲徽朝她點了點頭。
看到橙橙,南風臉上的神情頓時變了,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臉,“橙橙,有沒有想姨姨?”
“想,姨姨抱。”小姑娘掙紮着要從仲徽懷裏跳出來。
南風從仲徽懷裏接過橙橙,橙橙立馬不鬧騰了,抱着南風的脖子不撒手,親着她的臉頰。
“姐,咱們走吧。”
機場很大,離停車場還有好長一段路,橙橙雖然才三歲,但是小不點也長大了不少,抱的久了南風手臂也有些吃不消。
橙橙抱着南風的脖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時不時偷偷瞄向南風身側的楚遇。
楚遇也發現了的,微微側着腦袋看她,小姑娘竟然害羞的捂住了臉,過了沒多久又偷偷的從指縫裏看他。
楚遇心思微動,朝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橙橙,還認識我嗎?”
橙橙小腦袋一點,悶悶的聲音從掌心裏傳來,“姨父。”
楚遇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姨父抱好不好?”
橙橙竟然很乖巧的點頭,“好。”
于是,楚遇順利的從南風手裏抱走了小姑娘。
南風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橙橙目光一直盯着楚遇手裏的冰淇淋。
“想吃?”
橙橙點頭。
楚遇舀了一小勺喂她。
南風推了一下他,“你別讓她多吃,小孩子吃冰淇淋不好。”
楚遇瞄瞄她,“空腹喝咖啡也不好,你不也喝。”
“……”南風瞪他,那能一樣嗎?她是大人!
五人一同朝停車場走去,俊男美女的組合一路上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南溪和仲徽這對親生父母跟在後面拎着行李倒成了多餘的。
南溪有些吃味的說:“我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三口。”
仲徽摟着她的腰,神色自然,一點都沒有吃醋,“那不是挺好,讓他們提前适應一下一家三口的感覺。”
南溪掐了一下他的腰,嗔怪他,“你怎麽這樣?你女兒這麽不認生,萬一被拐跑了怎麽辦?”
仲徽握住她的手,“瞎擔心什麽,那小丫頭聰明的很,頂多就是有些花癡。”
聽他這麽一說南溪更加擔心了,“那豈不是帥一點的小夥子都能把我女兒騙走了?”
仲徽:“……”
一般來說,能喜歡上楚遇這種高級臉,基本看不上一般男人。南溪應該擔心以後橙橙找不到對象該怎麽辦,小時候都這麽花癡了,長大了還不更加挑剔。不過仲徽沒說出來,不然南溪該焦慮的睡不着覺了。
一行人回到南公館已經九點多了,橙橙趴在楚遇懷裏睡着了,一路上這位少爺都沒怎麽敢動,就怕吵醒了懷裏的小家夥。
下車時,仲徽将橙橙抱了過去,先将她送到房間裏。南溪和南風有很多話說,去房間裏說悄悄話了,客廳裏只留下一個無人問津的楚遇。
這是他第一次來南公館,他無處可去,就坐在沙發上看起電視來。
半場休息的時候,偌大的客廳裏只有激/情的廣告聲,樓上南溪的房門依然緊閉着。
楚遇目光幽怨的看着那道門。
沒過多久,仲徽從樓上下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奶瓶,下來沖奶粉,動作娴熟,顯然經常做這件事。
楚遇覺得無聊便走過去看他泡奶粉。
仲徽手上動作沒停,擡頭瞥了他一眼,“看什麽?”
楚遇抱着胸靠在門上,語氣懶散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泡奶粉的姿勢很帥,過來近距離欣賞一下。”
“……”仲徽雖然比楚遇大了幾歲,但兩人工作上有過交集,又都沾親帶故的,一來二往自然也熟了。不過追溯一下,兩人認識還是在高中那會兒,那時候的仲徽在學校裏簡直就是個校霸,除了成績不好,打架鬥毆逃學樣樣全能。
那會兒的楚遇是真的想不到這樣的人在未來某一天竟然成了全能奶爸。一想到仲徽每天木着一張臉哄娃睡覺講故事吃奶粉,他就——
有點想笑。
仲徽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神情平靜的說:“你早晚也有這一天。”
提到這,楚遇目光一眯,擺手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二人世界。”
仲徽倒是嗤笑一聲,“你有二人世界嗎?”
楚遇:“……”
有了孩子之後,仲徽的二人世界幾乎沒有了。而南溪的生活重心也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孩子身上,他的地位岌岌可危。這種不爽持續了很久,見楚遇這麽得意,他自然也不想他好過。
楚遇覺得仲徽就是在嫉妒。兩人你來我往的互怼了幾句,仲徽泡好奶粉又上樓去了。
楚遇輕輕吐了口氣,然後上樓。
南風和南溪大約有三個月沒見了,離開的時候南風還住在南公館裏,等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搬進了天水瀾灣。除了橙橙,南溪心底最擔心的就屬南風了。她拉着南風的手一直追問她和楚遇的近況,以及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事。
南風卻是不想多說:“就這樣啊。”
南溪掰過她的身子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南風,跟我還不說實話。”
南風耐不住她的追問,只能老實的回答。
南溪聽完,感嘆了一下。
“發生了這麽多事啊。”
南風:“嗯。”
南溪不知想到了什麽,揶揄道:“你現在和妹夫感情還不錯啊,我那時候還擔心他會不會欺負你,今天親眼見着了,我這心裏一顆大石頭終于放下了。快說,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南風不知道說什麽好,談戀愛?他們都已經結婚了,還需要戀愛嗎?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雙方好像都心照不宣,誰都沒有開過口。不過既然南溪覺得這樣挺好的,那就讓她這麽以為吧。
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事。南溪平時受不得困,但今天高興,11點了還不想睡覺。
“咚咚咚。”外面想起了敲門聲。
南溪以為是仲徽便過去開門,沒想敲門的是楚遇。
南溪揚唇微笑着問:“妹夫,你有什麽事嗎?”
楚遇臉上沒什麽表情的說:“我要睡了,你能把我老婆還給我嗎?”
南溪看了眼時間,瞬間反應過來,哦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小兩口正新婚,确實不好打擾。
她抿唇輕笑,“知道了,我這就還給你。”
南溪将一臉莫名其妙的南風推到了門外楚遇的懷裏,裝作困頓的打了個哈欠,“我好困,小風你趕緊回去吧,晚安。”
“可是我……”南風其實還有話要說,但南溪已經毫不留情的将門關上。
南風:“……”
楚遇終于揚了一下眉,“太太,咱們睡覺吧,我也好困。”
南風看着他精神抖擻的臉,覺得對他來說,一晚上不睡覺都不成問題。
這是楚遇第一次參觀南風的房間,房間裏還保留着她高中時候的記憶,牆上挂滿了獎狀,書桌上還放着她高中時候的照片,乃至大學時候的。
楚遇對這一切都覺得新奇。但南風就有些不自在了,見楚遇一直盯着她高中時候的相片看,伸手将相片反蓋過來,“你不是說困了嗎?還不睡?”
楚遇挑了下眉,“我突然覺得不困了。”
“況且。”他微微俯身與她平視,慢聲道:“我覺得你高中時候的樣子很漂亮,想多看一會兒。”
南風神色微頓,“你又不是沒見過。”
提到高中這個話題,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南風皺了下眉,打破這一室沉默,“我要睡了。”
楚遇長臂一伸,将她摟了過來,伸手擡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着她,眼底有些疑惑,問出了一直潛藏在心底的疑問。
“為什麽變了?”
“什麽變了?”
楚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明明高中那會兒還挺張揚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低調了?”
南風臉色有一瞬間的發白,扯了下唇勉強笑了笑,“誰家發生重大變故都會變的。”
那時候是因為她是南家二小姐,身後有南父,有華創撐腰。可是南父生病,華創出現危機,沒有人替她撐腰,她就得夾着尾巴做人。
這就是社會。
楚遇眸色暗了暗,手臂微微收緊,低頭吻了下去,不想去深究。
是因為家庭變故還是因為某個人?
仲徽喂完奶回了自己房間,發現南風已經不在房裏,他爬上床,從身後摟住南溪,吻了吻她的後脖頸。
南溪眼眶有些濕潤的看着他,“你說小風會幸福嗎?”
仲徽溫柔而虔誠的吻着她濕潤的眼角。
“她會的。”
南風做了個噩夢。
夢裏有一個女人不斷在哭,她哭的歇斯底裏,嘴裏不斷說着什麽,可是她聽不清。女人那雙哭紅的眼突然流出了血淚,一滴一滴,直到整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
然後女人打開了窗戶,她身形消瘦,風吹的她的裙子獵獵作響,南風察覺到了她的目的,想要阻止,可是身後有股無形的力量拽着她,讓她無法動彈。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女人站在窗臺上,絕望的回頭看向她,女人動了動唇,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可她分明從她那雙血眸裏感受到了解脫。
她從窗臺上跳了下去。
畫面一轉,南風出現在了樓底。劇烈的碰撞聲就發生在她面前,血紅的水從女人身下不斷蔓延,妖豔又刺激。女人的僵硬的嘴角緩緩上揚,那雙血眸毫無生氣的盯着她。
南風突然驚醒,呼吸急促,心髒還因為剛剛那個夢境跳的飛快。楚遇也醒了,看到她滿身是汗,起身拿了紙巾替她擦了擦。
“做噩夢了?”楚遇溫潤的聲音将她的思緒喚了回來,南風僵硬的轉頭看着他。
“嗯。”她聲音有些沙啞,“一個很可怕很真實的噩夢。”
楚遇将她攬到懷裏,掌心輕撫她的背,安慰她,“沒事,只是一個夢。”
南風有些害怕的縮在他懷裏,“可是,那個夢好真實,好像真實發生在我面前一樣。”
“那你夢到了什麽?說出來或許就不怕了。”楚遇聲音輕柔,一下一下的安撫她的情緒。
南風目光有些呆滞,似乎還沉浸在那個夢裏。
“一個女人,在我面前跳樓。她就死在了我的面前,鮮血橫流。”
“她看我的眼神好悲傷。”
楚遇并不知怎樣才能讓她忘掉噩夢裏的場景,只能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抱起她往浴室裏走去,“我們先去洗個澡。”
事實證明洗澡确實有用。熱水能緩解人的疲勞和緊張的情緒,而适當的運動能讓人分泌多巴胺,心情變好。
洗完澡出來,南風已經緩和了許多,噩夢裏那血腥的場景也已經淡了許多。今天是南父的祭日,南風和楚遇也沒有賴床,下樓的時候,便聽見客廳裏傳來南易那臭小子久違的聲音。
南易:“橙橙,叫舅舅。”
橙橙軟萌的小奶音:“舅舅。”
南易:“那你親舅舅一下。”
“mua”
南易又将另一邊臉伸過去,“這邊再親一下。”
“mua”
然後又把額頭伸過去,“還有這邊。”
橙橙:“……”好累哦。
南風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橙橙抱着她的玩偶坐在沙發上,南易蹲在她的面前,一臉期待的讓橙橙親他。南風有些看不下去,走過去踢了一下南易的屁股,嫌棄道:“南易,你能不能不要在橙橙面前露出這麽猥/瑣的表情。”
南易看到南風,表情稍稍收斂了一些,“二姐,二姐夫。”
南風見客廳裏沒人,問他,“他們呢?”
南易戳着橙橙圓滾滾的小肚子,“大姐和大姐夫去車裏取東西了,讓我看着橙橙一會兒。”
“桌上有早飯,你們記得吃。”
楚遇看這早餐挺豐盛的,順嘴提了一句,“仲徽做的?”
身後傳來南易哀怨的聲音,“是我做的。”
楚遇本想嘗一下的,聞言又将筷子放了下來,不确定的問:“你做的?”
南易深深嘆了口氣,“姐夫,你不知道,從小我就抗起了家裏的生活重擔。兩個嬌滴滴的姐姐從來不進廚房,只會點外賣,還在長身體的我怎麽能天天吃外賣,沒辦法我只能搬着小板凳,拿着比胳膊還粗的鍋鏟做飯,照顧兩個姐姐……噢!”
南風又踢了他一下,冷言道:“你确定不是因為你調皮搗蛋被罰做飯的?”
南易捂着屁股小聲嘀咕,“那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看我小欺負我。”
南風雙眸危險的眯起,朝他走過去。
“臭小子,又找打了是吧。”
南易立刻轉身就跑,正巧南溪和仲徽拿着東西進來,他立刻躲到南溪身後,“姐,二姐要打我。”
南溪戳了一下南易的腦袋,“肯定是你惹你二姐生氣了。”
“我沒有。”南易噘着嘴巴小聲說,“明明是她惱羞成怒。”
“誰惱羞成怒了?”
南易有了靠山,膽子也大了起來,和南風打打鬧鬧的,南溪夾在中間只能搖頭嘆息。
楚遇鮮少看到南風這麽放開自我的時候,看着這一幕,不知又想到了什麽,目光柔軟了一些。
吃過早飯,一家人前往墓園,越接近墓園,車裏的氛圍就越凝重。
南父去世後,南風将南母的墓牽了過來和南父葬在了一起,這也是南父生前的遺願。他們的媽媽在生南易的時候難産去世,南易從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南父和南母生前十分恩愛,如果不是家裏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南父可能一早就堅持不住了。
掃完墓,南溪哭的眼睛又紅又腫,南易也偷偷抹了兩把眼淚。只有南風沒有哭,但她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仲徽将橙橙先抱去了車上,如果讓她看到自己媽媽哭成了淚人,她肯定也要跟着哭,仲徽哄一個都來不及,再哄個小朋友,他估計要瘋。
南風讓南易先帶南溪離開。
南易聽話的點頭,扶着南溪先離開了。
南風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對身旁站着的人道:“你去車裏等我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對爸爸說。”
楚遇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麽,默默的退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天空陰沉沉的,積雨雲不斷下壓,有種壓抑的煩悶感。等到腳步聲漸遠,過了好一會兒南風才緩緩開口。
“你想要守護的,我守住了。”
“不知道你見到她沒有。”
“替我跟她說一聲,我過得很好。”
緊接着又是一陣沉默。
南風待了一會兒,直到小腿有些發麻,她才緩緩轉身往回走。轉身的那刻,南風看到楚遇靠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等她。
她定了定神,朝他走過去。
“你怎麽不去車裏等我?”
楚遇眉頭緊鎖的看着她,擡手輕撫了撫她的臉頰,“你的臉色很差。”
南風木然道:“有嗎?”
“有。”楚遇握住她冰涼的手。
南風覺得自己除了表情比較僵硬外,沒有哪裏有問題。
為了緩解今天悲傷的氛圍,南易提議晚上在家吃火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有南易和橙橙這兩個開心果在,沉重的氛圍終于緩解了不少,只是一晚上南風的話都不多。
吃過飯南風有些累便先去洗澡。
她躺在放滿水的浴缸裏,眼神放空,直到浴缸裏的水有些涼了,她才動了動身子,想起來換水。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急切的推開。
南風被他的行為吓了一跳,站在浴缸的中間,呆愣的看着他。
“你怎麽……”她的話還未說完,楚遇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突然進來了?”
楚遇見她沒事,吊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洗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沒動靜,我還以為你要哭暈在裏面。”
不知道這一個多小時他在外面腦補了多少,南風莫名的哭笑不得,“我為什麽要哭?”
楚遇放開她,盯着她的臉看,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尋一絲哭過的蛛絲馬跡。但除了眼底有些血絲外他并沒有看到有任何異樣。
但——沒有異樣才令人擔心。他倒寧願她哭出來,哭的難看一點他也不嫌棄。
他摸了摸她冰涼的臉,“笑的這麽難看,忍着做什麽?哭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南風不笑了,牽起的唇角耷拉下來。
“我不喜歡哭。”
哭是軟弱的人才會做的事。她是華創的小南總,是這個家的頂梁柱,她不能哭,也不可以哭。
“可你是我的妻子。”
他深邃的眉眼就這樣看着她,漆黑,明亮,深沉又幽靜,裏頭藏着複雜濃烈,她看不懂的情感。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做華創的小南總,只做你自己。”
南風驀然一怔。
楚遇的指腹劃過她的眉眼,落在她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最後停留在她眼角的那顆淚痣上。
他輕輕将唇印在上面。
南風不由得閉上了眼,不知為何,鼻根突然酸澀起來,她感覺到眼眶裏有些溫熱濕潤的東西流了出來,正好被他吻去。
他吻了一下又一下,直到他的唇瓣輕輕拂過她的唇角,才揚唇道,“鹹的。”
南風蒼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血色,咬了咬唇瓣,偏過頭去。
楚遇俯身在她耳邊說:“希望有一天,我能嘗到甜的。”
南風抿唇道:“又不是糖,還分口味的。”
見她心情好了一些,楚遇揉了揉她的腦袋,嘆息一聲,“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整天都裝了些什麽,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卻整天裝深沉。”
南風推開他,“我沒有。”
楚遇沒說話,目光垂落下來。南風順着他的目光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果的被他看了去,她神色一赧,抱着胸蹲在了浴缸裏。
“你看什麽看?出去!”
楚遇像個流氓一樣伸手摸她的臉,“又不是沒看過,害羞個什麽勁?”
南風用水潑他,“我不管,你出去!”
楚遇低啧一聲,“把我衣服弄濕了,我就進來一起洗了。”
南風幹脆背過身去。
楚遇心情極好的勾了下唇。
作者:嗚嗚嗚我的女兒媽媽好心疼
楚狗要對我的女兒好一點
我突然想到女兒懷寶寶太子爺後面要瘋一年我就忍不住嘴角上揚感謝在2020-04-17 16:57:12~2020-04-18 17:3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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