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時萊下了直播去休息,走到拐角時無意中瞥見王妃趴在樓梯拐角處乘涼,張彩則蹲在她面前,那只手虛虛地挨着王妃,一人一貓不知道在嘀咕什麽,畫面遠遠看上去還挺和諧。

時萊倒是沒想到張哥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樣子竟然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面,無奈笑了笑走進辦公室。

“她走了。”王妃有一雙漂亮的淺綠色豎瞳,光澤透亮。

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店內,注意到時萊轉身看向他們,特意讓張彩用手搭在自己貓背上。

一開始張彩別別扭扭,不太願意,畢竟在他眼裏,眼前不單單是一只小貓咪,覺得自己這麽做有點對不起自己老婆。

“你假裝下不會嗎?今天時萊看我眼神不對勁,可能對我們身份已經起疑惑了。”王妃白眼都懶得翻了,氣急敗壞道。

怎麽說都是她犧牲比較大吧?這兔子精居然還敢嫌棄!

“那你說,狐族小殿下會不會把我們身份告訴她啊。”張彩不安地搓着掌心。

作為一只兔子精,張彩的體型跟他原身确實反差過大,但是他老實本分從不幹壞事,只想好好跟自己老婆在一起,像人界尋常夫妻一樣過着簡單而溫馨的生活。

他們兔族,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自己的地位,在妖族只有被欺負的份,哪怕有妖族法規保護,總會在一些灰色地帶被某些仗勢欺人的妖欺辱。

後來,為了以後自己後代能夠不再心驚膽戰的生活,張彩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老婆離開了妖族來到人界讨生活。

可能是性格使然,張彩很容易滿足,要求的從來不多。

一分安穩的工作,一個溫馨的家就足以滿足他畢生追求。

寵物店工作很好,在這裏他不僅遇到了善良的老板,體貼他的同事,同時,他還遇到了一只妖力不錯的貓妖。

以前張彩最畏懼這樣的妖,幾乎會特意繞開走,因為在妖界,他所在的地區有太多仗着自己妖力強大而随意打壓欺負別人的妖。

可後來相處之中,張彩發現這只貓妖就是傲慢、懶惰了些,只要自己按時給她喂小魚幹,和那些奇奇怪怪的貓糧,她似乎都能好聲好氣跟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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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彩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妖力強大的妖都那麽壞,甚至為自己在異鄉找到同類而心懷感激。

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張彩盡量都是趁着沒人時偷偷找王妃講話。

“以我對那只狐貍的了解,他應該不屑于多管閑事,只是今日看到時萊态度,我也拿不準了。”王妃仰着小腦袋回道。

然而在外人眼中,王妃則是沖張彩溫柔地“喵”了好幾聲。

“張哥,今天王妃很喜歡你啊。”路過的莊心怡恰好見到這一幕,忍不住插了一嘴。

張彩起身憨笑着回應:“王妃就是誰給她吃的,她就跟誰親。”

“切,老娘才沒那麽沒原則。”王妃優雅地蹭了蹭自己白花花的前腿,“怎麽說我現在也算是人界寵物貓裏的女明星,哪能随便吃陌生人投喂的東西。”

張彩瞧着王妃一副火燒屁股都不急的态度,無奈嘆了口氣,扭頭默默朝時萊辦公室看了眼,最終慢吞吞地回到自己工作崗位。

相對于張彩的焦慮,王妃無比坦然,絲毫不擔心自己被掃地出門。

她想的很簡單,既然像尤鹄那種臭脾氣的妖時萊都能接受,自己這麽貌美又聽話,就算時萊知道自己是妖又如何?總不能真趕自己走吧?

再說,時萊知道真相也好,反正她現在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等時萊知道真相後,自己就能明目張膽地長期居住下去了。

時萊本只是懷疑王妃,但沒确鑿的證據,直到自己回家被某人皺着眉頭嫌棄後,才肯定王妃就是某人口中說的“其他妖”。

時萊洗完澡沖去身上的味道,尤鹄才讓她靠近。

因為好奇,時萊頭發也沒來得及吹,只是拿幹毛巾邊擦邊扭頭問沙發上的尤鹄:“所以她是貓妖?”

尤鹄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認了。

“真沒想到啊,王妃是我幾年前從路邊撿來的,當時也沒人來認領,我就幹脆把她當店寵了。”時萊緩緩回憶起與王妃相識的細節,而後扭頭忍不住問:“你們妖都很喜歡躺路邊然後被人撿走嗎?”

“當然不是!”尤鹄似乎被踩到痛點,立刻反駁:“孤那是歷劫産生的意外!孤才沒那麽沒出息需要靠人類養活。”

時萊不予置否,只是輕挑了下眉,那眼神仿佛在說:那你現在不是靠我養嗎?

尤鹄多聰明,一下子意會到時萊的意思,撇撇嘴不滿道:“等孤妖力恢複後會償還你的。”

時萊本就沒指望要什麽回報,聽尤鹄這麽說還有點意外。

現在的尤鹄可不是一開始對她指手畫腳還理所當然的小狐貍了,居然懂得了感恩,真是不容易。

時萊本以為關于店內有妖的話題就過了,誰知她起身準備回卧室休息時,身後的尤鹄出聲說:“你們店可不止她一只妖。”

時萊腳步頓住,臉上終于露出一絲迷茫,不解地看向尤鹄,然而腦子裏卻在進行一場頭腦風暴,試圖從尤鹄提示中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望着時萊始終困惑的表情,顯然她尋找失敗了。

“所以是誰?”時萊追問。

尤鹄故意吊她胃口:“想知道?”

“說吧,什麽條件?”時萊一看尤鹄那意思就知道這狐貍有幺蛾子。

“今早的煎蛋孤還想吃。”尤鹄喉結一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時萊:“現在?”

尤鹄點頭:“嗯。”

“等着。”

要求不難,時萊一口答應,起身去廚房給尤鹄煎了一個荷包蛋,等尤鹄心滿意足地吃完才得到答案。

然而這個答案着實讓她震驚了一番。

“你确定?”時萊一雙眼睛直直盯着尤鹄,難以置信地問。

“廢話,孤可是狐族王室唯一繼承人,也就是以後的狐王,這種事怎麽可能出錯。”尤鹄白了眼時萊,對于她的質疑很是不屑。

時萊也知道這屬于尤鹄的領域,自己是沒資格質疑。

“可……可張哥是妖我能接受,但你說他是兔子精……”

時萊一想到張彩那形态,如何也不能将他和膽小柔弱的小白兔放在一起比較。

“在妖族,妖力微弱的兔子精一大把,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尤鹄不以為然道。

“難怪……”

時萊震驚之餘恍然想起張彩似乎很感性,偶爾幾句體貼的話他都能感動的紅了眼睛,原來這是兔子本能反應啊。

“行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孤面前讨論其他妖了!”

尤鹄見時萊今晚的心思都在別的妖身上心裏不是滋味,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思來想去唯一能說通的就是:他這麽厲害的妖不關注,關注別人幹什麽?

可見狐貍占有欲也很強。

時萊被尤鹄這頗有些無賴和霸道的話逗樂了。

“怎麽,你吃醋啊?”時萊随口說。

原以為尤鹄又會大着嗓門反駁,誰知這人竟然抿着唇沒吭聲,耍小脾氣将抱枕往她身上一丢,氣呼呼地進了卧室。

時萊捏了捏懷中的抱枕,一臉無辜,不懂這狐貍怎麽這麽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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