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譚佳樂在時萊毫無準備下将她殺了個措手不及。
次日周末,時萊還在睡夢中鈴聲乍響,摸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譚佳樂。
時萊迷迷糊糊地接通,譚佳樂爽朗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仿佛近在耳前。
“時萊快來給我開門,我到你家門口了!”
時萊一驚,忙從床上彈起,一邊開了免提回應,一邊慌亂地換衣服:“你怎麽突然來了,也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呢?”
“想給你個驚喜嘛,怎麽了?難不成你有事瞞着我呀?”
那還真有。
可是時萊不敢說,不然她敢保證當天下午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會風風火火地趕來。
“你等我一下。”
時萊挂斷電話忙出門敲了敲隔壁尤鹄的卧室。
然而,她敲了半天也沒有反應。
“打擾打擾!!”
時萊碎碎念地推開門,一眼瞥見床上的尤鹄蓋着一層薄被,全身幾乎赤裸地躺在床上,那頭銀色長發仿佛鋪滿了整張床,雙眸微閉,雪白的眼睫似輕柔的白羽垂落,整個人美豔地猶如神袛下凡。
哪怕昨晚已經見過尤鹄這模樣,今日再見依舊會覺得驚豔。
可現在根本不是欣賞的時候。
時萊上前用力地推醒尤鹄:“尤鹄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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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鹄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難免有點起床氣,他拉起被子往裏鑽了鑽,蹙眉不滿道:“幹什麽?”
“有朋友來了,你能先變成銀狐犬嗎?”時萊怕尤鹄不知道銀狐犬的樣貌,特意将提前找好的圖片放置他眼前。
她可不敢讓尤鹄露原型,怕被警察叫去喝茶。
尤鹄虛着眼睛瞥了眼:“醜,不要。”
時萊知道尤鹄在鬧別扭,好聲好氣地哄他:“聽話,你變了晚上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本還蒙在被子裏的尤鹄突然掀開被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真的?”他問。
“當然!”時萊說。
為了他的紅燒豆腐,尤鹄只好不情願地變成了銀狐犬,趴在床上重新閉上眼睛補覺。
時萊見狀終于舒了口氣,轉身去給譚佳樂開門。
“怎麽回事啊時萊,這麽慢。”譚佳樂提了一大個冰鎮西瓜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顯然對時萊家裏的陳設熟悉不過。
時萊心虛地撩了下自己的頭發:“我好歹還需要收拾下自己吧。”
“西瓜我先給你放冰箱了。”譚佳樂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将西瓜放了進去。
時萊打了個哈欠:“好。”
“吃早餐了嗎?”譚佳樂扭頭問身後的時萊。
時萊搖搖頭:“還沒,幹嘛,你要做?”
“做就做呗,又不是沒做過。”譚佳樂說着還真打開竈起火。
簡單的一句話仿佛将兩人拉回年少時代。
由于父母比較忙碌,譚佳樂幾乎是散養狀态,時萊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作為鄰居,譚佳樂經常會去時萊家蹭飯,初中時時萊個頭往上竄已經可以站在竈臺前下廚了。
父母都不在家時,兩人就湊合一起吃,時萊負責做飯,譚佳樂則負責打下手幫忙洗個碗。
後來不知何時,那個經常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孩某天突然長大了,站在了她眼前,兩人角色互換,下廚的人成了譚佳樂,打下手的人變成了時萊。
譚佳樂一直屬于陽光又開朗的性子,笑起來右下角還會有個小梨渦,是個溫柔善良的大男孩。
時萊望着譚佳樂站在竈臺前游刃有餘的模樣,莫名有些欣慰。
“放心,不會有毒,你去客廳先待會吧。”譚佳樂扭頭恰好撞見時萊注視的目光,笑着說道。
“說好了啊,飯可以糊,竈臺不能亂。”時萊不放心地叮囑。
“走走走,等着吃吧你。”譚佳樂擺手驅趕時萊。
“行。”
時萊當了甩手掌櫃,去浴室洗漱完再出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不得不說,譚佳樂做飯有點天賦,簡單的水煮白面加西紅柿雞蛋,卻色香味俱全,直接飄到了某位正熟睡的人鼻間,将他喚醒了。
尤鹄肚子餓了,想到時萊的話只好以一只犬的面貌爬下床走出卧室。
“我去!你養狗啦?”時萊剛吃了口面便聽到對面的譚佳樂驚訝道。
“咳、咳……”時萊一下子被嗆到,連咳了好幾聲。
她扭頭便見尤鹄仰着小腦袋正盯着餐桌上的瓷碗,目光幽深,看得時萊背脊一涼。
時萊誤以為尤鹄是餓了,忙起身找了個漂亮的小碗給尤鹄盛了滿滿一碗面送到尤鹄跟前,忍不住揉了揉他腦袋,憐愛道:“吃吧。”
“他能吃這?”
譚佳樂見狀很是詫異,要知道自從時萊愛寵妮妮誤食過量巧克力致死後,時萊對寵物的飲食非常嚴格,像這種人類熟食段然不會輕易喂給寵物的。
“能。”時萊肯定地說。
“可我看他不是很情願吃啊。”
“怎麽可能?”時萊信誓旦旦道。
誰知話一落,只聽見“啪”的一聲,那碗剛盛好的面被尤鹄無情地打翻,湯汁流向潔淨的地板。
時萊:“……”
這臉打得真響。
“哈哈哈我就說什麽時候狗也吃面了。”譚佳樂大笑道。
時萊尴尬一笑,伸手将尤鹄抱在懷裏沖譚佳樂說:“他可能剛醒有點小脾氣,我去陽臺訓訓他。”
說着,時萊将尤鹄抱到陽臺放地上,蹲下身子壓低聲音問:“怎麽了?一大清早就鬧脾氣。”
“那男人是誰?”尤鹄拿爪子朝時萊膝蓋拍了一巴掌,不滿問道。
他現在很不爽,因為剛剛他用讀心術聽到了那個男人的心理活動。
[什麽情況!時萊怎麽突然養狗了!以後我倆二人世界不得多個電燈泡?]
得虧尤鹄最近看了不少愛情劇,知道電燈泡的另一種含義。
這人居然覺得他礙事,另外,憑什麽時萊要跟他過二人世界!
明明自己先跟這女人過得二人世界。
尤鹄氣歸氣,卻不敢像昨晚那樣用力。
于是,在外人看來一人一狗相互對視的樣子就如一只恃寵而驕的寵物在跟自己主人撒嬌,不會引起半分懷疑。
“我朋友,怎麽了?”時萊無辜挨了一巴掌,不痛不癢,反而覺得尤鹄此時爪子軟綿綿的,怪好玩,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
“就只是問朋友?”尤鹄追問。
時萊聽到這話樂了,指尖朝尤鹄小腦袋瓜點了點:“我說小殿下,你這質問的語氣怎麽跟我媽訓我爸一樣呢?”
尤鹄明明是個寄人籬下的家夥,卻絲毫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俨然将時萊家當成了自己所屬領域。
只見尤鹄兩只前爪趴在時萊膝蓋上,抻着脖子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凝視着時萊,霸道裏又帶着幾分嬌氣:“你已經答應養孤了,不能再讓第三個人住進來。”
時萊難得見尤鹄示軟,故意逗他:“哦,可是養你除了天天跟我鬥嘴外,有什麽好處。”
尤鹄垂着腦袋想了想,偏過頭拿耳朵蹭了蹭時萊手背,難得害臊:“孤……孤可以給你摸耳朵。”
若不是譚佳樂在場,時萊真的會忍不住上手一通亂揉,畢竟作為一位資深毛控選手,毛茸茸的小狐貍誰不想要呢!
時萊掩下內心的歡喜,故意吊尤鹄胃口:“可你不是說你們狐族耳朵不能輕易摸嗎?我可不想當輕薄之人。”
尤鹄自認為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早顧不上丢不丢人,反正他在人界做的事情妖族也不會傳到妖界損害他高貴的形象。
于是,他仰起小腦袋,猶如君王恩賜忠臣般,眯着眼睛望向時萊。
“你不算,孤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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