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但是馬旗宇絕對會布置一番之後才通知交換人質的時間和地點。所以我還有時間去打探準備。
打過針之後,确實感覺血被止住了。晚上交班之前,小護士來到我的病房告訴我,明天要帶我去做檢查,早上不能吃飯。其實,止血不難,但是就怕有什麽後遺症影響生育,所以才帶我去做檢查。她是這樣解釋的。這裏的人不富裕,花錢就格外的計較,她總是習慣和人解釋這些。
第二天,護士帶我去做B超,抽血等一些列的檢查之後,看到結果醫生說了句,沒什麽事,不會影響以後叫我放心,在住幾天院,打針吃藥,消炎就可以了。
晚上我打電話給宋爸爸,詢問他近況。詢問什麽時候能看見我的夥伴,宋爸爸說,“在過個四五天就差不多了。”我裝作開心的挂斷電話,四五天,也就是行動計劃應該在後天或者是大後天。
回到病房,我早早的躺在被窩裏蒙起被子睡覺,養精蓄銳,過幾天有場硬仗要打。
在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我整理好東西,離開醫院,來到雜貨店,買了一些壓縮餅幹,香腸,軍用水壺,打火機,兩袋鹽,澱粉,碘酒,酒精,白布,指南針,水果刀,竹筐。
走出雜貨店,我把新買的軍用水壺放在石頭地上用力磨,又放在沙礫裏磨了磨,才拽出來,看起來像舊的。又去買了瓶礦泉水,把誰灌進軍用水壺後,把水壺扔進框裏,背起筐向長途客運站走去。
每天都有客車來往于中緬邊境之間,這個時候,能看到很多緬甸人在客運站等車,準備返回。我到窗口買好票後,就在候車大廳裏四處轉悠。走到一處雜志書籍的地方停住腳步,翻翻看看。攤老板看我黑漆漆的雙手有點不高興,揮舞着手中的扇子趕我走。我連忙裝模作樣在身上搜了一番,拿出五塊錢,遞給老板。老板一見到錢态度好很多,就停下手,讓我随便挑。我東摸摸西看看,每樣書都摸了個遍,最後選了張中緬邊境的地圖房間後面的筐中。老板的臉上頓時變得難看。他不得不端起好臉色問我,“在選點別的?”我搖搖頭。老板氣呼呼的找了我4塊五毛錢,我小心翼翼的接過錢,放回口袋。
坐到候車大廳的長凳上,我從框裏拿出地圖,裝模做樣的看了一番。又放回框裏趁着上廁所的功夫把地圖撕了扔進廁所。至于地圖的內容,全記在腦子裏了。
我眯着眼睛靠在長椅上,終于熬到時間,登上了開往野人山附近一個小寨子客車。
我在客車中部靠窗戶的地方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不一會一個枯瘦如幹柴的中年女人坐在我旁邊。她看了看我的臉,還有筐裏被袋子包好的白布,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說,“阿妹哪裏人啊?”
“啊啊啊啊!”我張着嘴對她伸手筆畫着,女人憐惜的看着我搖搖頭,喃喃自語,“可惜了,是個啞巴。”我繼續對着她比比劃劃,她看了好一會才說,“野人山?”
我高興的沖着她點頭。我拿出白布放在身上,沖着她甜甜的笑。她問,“嫁衣?”我用力的點點頭。她露出憐憫的神色。
在緬甸,有這樣的一種人家——當地的姑娘不願意嫁進深山老林,這些住在深山老林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就從中國邊境掠奪良家婦女。被掠奪的婦女時常尋找機會想要逃跑,逃跑被抓回就要被毒打,有的婦女懷着孩子的時候還要遭受毒打,導致出生的孩子大部分殘疾,或聾或啞,或者四肢長得不健全。這樣的家庭出生的女孩子一輩子只能出來一次——出來買布做嫁衣的時候。
枯瘦的女人對我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我啊啊啊啊比劃應付着。在幾番颠簸之後我們終于到達了終點。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女人邀請我去她家住一夜,明天再回家。我想明天晚上或許就行動了,對着她猛搖頭。
最後她強烈要求讓他的丈夫把我送回去。
幹瘦女人的丈夫名叫庫漢,他帶着我輕車熟路的穿越小樹林往野人山方向走去。途中遇見好幾撥人,手持步槍,庫漢笑呵呵的和他們打着招呼,當別人問起我是誰的時候,他說我是一個遠方親戚家的孩子,有人懷疑說沒見過我,庫漢解釋說我家住在野人山。在聽見野人山三個字的時候,而我又是個啞巴,衆人都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我。我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野人山地區外圍邊緣,這裏已經是人煙稀少了。庫漢四周打量,并沒有看見住家。于是詢問我家在哪。
我沖他比劃,還要往裏走很遠。庫漢猶豫了,野人山裏地形複雜不說,厚厚的落葉層藏着沼澤,是十分危險的地方。他把我送到家,他自己一個人是無法在夜晚安全走出野人山的。
我看出他的猶豫,于是伸手推他,指着他家的方向,啊啊啊的叫着,示意他回家吧。想到自己明天還有事,庫漢又問了我一次,“你自己能回家吧!”我對着庫漢點點頭,拍拍胸脯,示意沒有問題。
庫漢這才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往前走了幾百米後,躲在樹後,長出了一口氣。我并沒有再往深處走,厚厚的落葉下随時都有危險發生,而我又對沼澤的地形特征不熟悉,決定不在深入。
我從筐裏拿出白布,陰濕,在地上蹭了蹭,白色變成灰色,讓它在夜裏不紮眼,又開始往身上和布上撒鹽,避免螞蟥的侵襲。選了一棵大樹爬了上去,坐在樹杈上,用布把自己和樹幹綁在一起,這才從筐裏拿出壓縮餅幹和水壺,吃了起來。
9 我的行動(三)
更新時間2012-1-12 16:38:46 字數:2705
我在樹上熬過了最難過也是難忘的一夜。
山裏的夜晚是寒冷的,我穿着單薄的衣服挂在樹上,冷風無時無刻不從我的身上刮過。我很想從樹上爬下去,跑幾圈,可是黑暗中的叢林危險密布,我只能忍耐。
終于熬到東方微白,太陽緩緩升起。我迫不及待的爬下樹,找了個地方生了一小堆火。靠在火邊上取暖,一口一口吃着壓縮餅幹,喝着水壺裏冰冷的水。
待到天大亮,我撲滅了火堆,繞着大樹在四周跑了幾圈,活動一下筋骨。然後撥開層層樹葉,撿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畫着草圖,計算着馬家寨的位置。大體确定了方位,我又把樹葉撥回,恢複原樣。又找了一顆特征明顯的大樹,在地下挖了個坑,除了匕首水壺打火機,把其餘的東西都埋進坑裏,蓋好土,從旁邊抓了些落葉灑在上面,又仔細的看了看,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之後,才背起筐。把水壺挂在身上,打火機和水果刀放進口袋,撿了一些幹樹枝和類似草藥的植物放進筐中,選了一根長一些的樹枝拿在手裏,向馬家寨方向前進。
旭日當頭,額頭滲出汗珠,我用手一擦,手上沾上一些黑色粘乎乎的東西,我意識到是臉上的僞裝被擦掉一些。于是就地取材,從地上抓了寫泥巴往額頭上擦,簡陋的化了一下妝。
終于在馬家寨的外圍,我碰見手持槍(禁詞)支巡邏的人,他們看見我向馬家寨方向走來,上前攔住了我。他們詢問我是哪來的,我沖着他們啊啊啊的比劃,手指着野人山的方向。他們用槍指着我,其中一個人去翻我身後的背筐,發現盡是一些樹枝和綠色植物外,沒別的東西。又有一個人來搜我的身,除了水壺,水果刀和打火機,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于是他揮揮手,其他人才把槍放下。這時候站在最後面的人來到我的面前細細的打量我,對着周圍的人說,“這是庫漢的遠方親戚,昨天庫漢送她回的家。不是對面的人。”我知道他說的對面的人是指中國的特種工作人員。
另一個人驚訝的說,“這娃娃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身體都沒發育好,就要嫁人了?”說話的人是剛才搜我身的人。其他的人都用可憐的目光看着我,“山裏娃娃都成家早。”不知道人堆裏誰說了一句,其他人都沉默了。他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給我讓開一條路,我拿着枯樹枝往前走,不知誰在後面喊了一句,“娃娃,在這裏撿一會,下午就別這附近晃悠了,這裏危險。”
我轉身沖着他們微笑着揮手。在轉身的剎那間,我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我要混進馬家寨,利用這些人。轉身的時候我用餘光掃過四周,身旁不遠處有一個胳膊粗細的圓木,兩步距離。
我一邊沖他們揮手微笑,一邊後退,向圓木方向。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