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思太心急
程九思身邊有密探,應該是慕容樓告訴他的。
程九思經過上回被謝五湖挾持之事,一直認為偷聽的那個女探子也是慕容樓的人。
現在看來,或許不是,就算是,他身邊應該還有另一方的密探。
否則慕容樓不會主動提醒他,讓他小心身邊人。
程九思在慕容樓面前,是卧底在皇長孫那邊的心腹,在皇長孫面前,是行反間計坑慕容樓的眼線。
程九思作為一只雙面間諜,他明白——
這兩個人懷疑他不奇怪,派人監視他也不奇怪,但可怕的是,有第三方的密探,悄悄埋伏在了他身邊。
程九思完全可以兩邊倒,卻獨獨會被第三方滅得毛都不剩。
慕容樓很厲害,不僅知道程九思身邊有慕容徹的密探,甚至查出了那只密探的名字——
三汴。
名字對一只密探來說,不重要也重要。
不重要的是,他們有很多個別的名字,而其他任何人也可以叫這個名字。
重要的是,升遷簿上必須是這個名字,每個官迷性質的密探聽見這個名字,都會不由自主地表現出亢奮。
也就是說,如果你知道身邊某個密探的名字,只需要在她特別高興毫無防備的時候喊上一聲,她十之八|九都會答應你。
柳三汴後來想,謝五湖賣她還不算賣得徹底——
他好歹沒把她的姓氏賣出去,否則查到誠親王府上,很容易知道她曾經是誰,後來是誰,甚至,現在是誰。
柳三汴知道,程九思已經在懷疑思回了。
他裝醉相問,只說“一溜水”,實際上怕是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了。
柳三汴在心裏比較了一下,覺得比起“思回”這個拖泥帶水的假名,自己果然還是更喜歡“柳三汴”這個機敏靈巧的真名。
某夜雲雨深處,程九思邊深深一頂,邊溫柔地喚了好幾聲“思回”,思回呼吸急促,只能破碎地嬌吟,當作應答。
程九思趁思回雙目迷蒙、神志不清,最後輕輕喚了一聲——
三汴。
思回的依舊沉浸在春|色無邊中,仿若深深醉去,神情恍惚天真,而又極度誘人。
她仿佛根本聽不清程九思喚的是誰,一視同仁地溢出令人心癢的呻|吟。
程九思試探無果,深深嘆氣,只得遵從本心,與她一起,永醉夢河。
程九思再也沒有提起那個名字,只是加派了人手監視思回。
思回想,程九思再怎麽變态,至少有一點可取——
他并不喜歡陰謀,并不喜歡試探,并不喜歡多說,只喜歡多做。
于柳三汴而言,程九思真是一道極配胃口的佳肴。
柳三汴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全心全意地扮演着傾慕程九思的思回,幾乎什麽事都沒做。
柳三汴知道,謝五湖敢出賣她無非是兩個原因:
其一,謝五湖重新效忠了慕容樓。
這可能性不大——
謝五湖不會蠢到在屢次出賣慕容樓之後,還以為能瞞得天長地久,暴露後慕容樓還能不計前嫌。
謝五湖雖然兩面三刀,卻也是個知道分寸的聰明人。
誰都不會重用一個反複無常的密探。
其二,謝五湖有法子知道皇長孫起事的時間地點,而不需要柳三汴從程九思這裏打探了。
柳三汴因此,放心地做着金絲雀思回。
程九思在見過慕容樓之後,從慕容樓的言辭中判斷出,慕容樓準備得差不多了。
程九思想,該是向皇長孫揭發他親爹的時候。
程九思沒想到,在慕容樓先抛出他身邊有密探的誘餌表示信任,又表達出自己躍躍欲試的時候,他親爹就已經把他出賣了。
程埠想讓皇長孫一方先動手。
彼時陛下已然駕臨鹹州,由一幹皇親國戚陪着,正在行宮中休整。
慕容徹在鹹州行宮裏,收到了謝五湖的線報,對着那行字非常滿意地笑了——
皇長孫在前,慕容樓在後。
柳三汴長久的寂靜,慕容徹并不感到奇怪,因為她這樣的奇葩,呃不,奇才,注定只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慕容徹想,平順時用謝五湖,危難間看柳三汴。
作者有話要說: 盒飯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