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KiyotaNobunaga.21
神奈川地區的八進四決賽很快到來，湘北對戰翔陽的日子剛好是周六，清田沒有睡懶覺，一早爬了起來套上運動服，神清氣爽地出了門。
此時，他還不認為誰贏誰輸對他來說有什麽區別，不管是翔陽還是湘北，碰上他們海南都只有一個結果——輸！
他哼着小調，不緊不慢地向體育館走去，并且在途中偶遇了阿神。
“清田今日也很有精神呢。”阿神同樣穿着海南隊的運動服，颀長的身影立在路邊，等着清田走過來。
“那是當然的了！今天之後就是我們海南大顯身手的時候了！嘿嘿，神前輩也很期待吧。”清田邁着大步子向前走，一對英目中神采奕奕。
“嗯，”阿神輕輕應道，忽然，他奇道：“那不是小光嗎？”
“誰？”清田一個激靈，左盼右顧之下也找到了阿神望去的方向，看到光穿着牛仔裙，先他們一步走進體育館。
清田眼睛一眯，沒有錯過她手上拿着的花束，淺綠色的包裝紙和白色的花——好像和上次藤真拿的那束一模一樣！
“看來牧前輩應該也到了，清田，我們也進去吧。”阿神卻沒有多想，他轉過頭來，笑笑說。
“哦，好！”清田立即應道，只是他向前走的步子微微沉了下來，遠沒有剛才那樣輕快。
海南的諸位都很沉着，比賽開始後的上半場，大家都留在更衣室裏各忙各的，只有清田自己一個人遛了出來，跑到了觀衆席上。
明明他不在意比賽結果的。
清田先是瞥了一眼比賽分數，出乎意料地，竟然是湘北領先翔陽，再看看藤真，他也好好地端坐在冷板凳上，專注地看着場上的情形。
早晚會被我們再次打敗的！
清田在心裏默默哼哼了一聲，輕飄飄的目光開始在觀衆席上掃來掃去。不出幾秒，他就找到了坐在一角的光，她頭發右側的熒光黃實在奪目。
他走到她身後，卻見她雙手撐在下巴上，專注地看着場上的比賽，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清田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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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知是場上的誰進了球，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喝彩，震耳的聲音幾乎頂破了整個場館。
但光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轉回頭來。雖然她看到他之後的表情沒什麽波瀾，只是挑了挑眉說道：“咦，你來了啊。”
清田又哼了一聲。他的餘光悄悄落下，瞥見了她放在自己身邊的花束，果然和藤真那次拿的那書差不多。
她果然是來給翔陽加油的。
心突然像是被檸檬水泡過一樣酸。
“不管翔陽和湘北哪個贏，最後都是海南贏！”清田看似帥氣地甩下一句話，而光卻将頭轉向比賽場上，只因對面翔陽啦啦隊突然整齊劃一地喊着“藤真，藤真”！
清田也訝然地看了過去，藤真已經從休息席上站了起來，披在身上的外套也早已不知所蹤，看他的樣子是打算親自上場了。
也難怪，畢竟清田自己也以為對付湘北這種曾經不入流的球隊，是不需要藤真出馬收拾的，但現在翔陽的分數被狠狠甩開，已經令人大大吃驚了。
只是……他又瞅了瞅光，見她的神情比之前激動了好幾倍，雙手也相疊攥了起來。
她真的是為了藤真而來的。
翔陽終于還是以兩分之差敗北，無緣四強。
光捏着為藤真準備的花束，低着頭來到走廊外的垃圾桶邊。她拿起花，再三看了它幾眼，最終還是不甘地将它拿起，準備扔進桶裏。可當她拿着花的雙手放到垃圾桶上方時，又猶豫了起來。
“那花，是準備送給我的嗎？”
一個清越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光像被抓包的小偷一樣，身子顫了一下，慌忙轉過頭看向聲源處，只見藤真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站在休息室門前。
“我……”光下意識地想把花藏起來，但為時已晚。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藤真走到她身前，她也注意到，他眼角的淚痕也早已不見。
還記得比賽結束後列隊時，他哭了，那也是光第一次見到流淚的藤真。
現在的他臉上已經沒有難過的神情，卻也沒有笑容。
“對不起。”幾乎是在同一秒間，兩人同時開口。
光以為自己手中的花刺痛了他，才有些急迫地道歉，可她聽到藤真的“對不起”之後，卻愣住了。
“小光第一次來看我比賽，我卻輸了。”他微微低下了頭，琥珀色的碎發輕輕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緒，他淡淡地開口，陳述着一個簡單的事實。
小時候，光對籃球并不感興趣，而藤真的長項也并不僅僅是籃球，一直到他上了高中，才漸漸有了稱霸全國的夢想，而那時的光卻已經堕入不良，與他漸行漸遠，藤真說要帶她一起去看全國大賽的約定，也遲遲沒有實現。
此刻光的心中被刺痛填滿，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卻見藤真微微附身，将她手上握緊的花束接了過來。
“還好，我還有一個冬天。這束花，就當作是小光送我作激勵用的吧。”他終于還是淡淡笑了笑，恢複到了之前的樣子。
“我……”光還想說些什麽，藤真卻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輕勸道：“回家吧。”
光走出場館時，差點被耀眼的陽光刺到了眼睛。
她也因此沒有留意到坐在臺階上生蘑菇的清田，險些一腳踢了上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她奇道，只見清田毫無生氣地坐在臺階上，一手托着腮，兩眼無焦距地看着遠處，活像一只喪家之犬。
清田聞聲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來這裏做什麽？不是應該跟藤真那家夥在一起嗎！”
光覺得這貨今天簡直莫名其妙，她叉起腰，剛開口吐出一個音節：“你——”只覺身邊有一陣風帶過，偏頭一看，是一臉面癱的流川經過，絲毫沒有凱旋得勝的喜氣感。
她蹙眉盯向流川，只見還有一個小巧的女生挂在他身上，雙臂親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女生的五官很是熟悉，光動了動腦筋才恍然大悟——這是當年強吻過流川的宇佐見摩子！
被摩子魔音繞耳的流川，終于耐不住騷擾，皺眉嫌棄道：“吵死了。”
也是和當年一模一樣的語氣。
光沒有再看他們，而是輕笑出了聲。她轉回頭，故作輕松地坐到清田旁邊，肩并着肩，心情大好地說道：“下周就是四強決賽了！怎麽卻感覺某個號稱是神奈川超級新人的家夥一點鬥志都沒有呢？”
清田撇過頭去，不看她。
先是藤真，又是流川楓，嘁！
“那只是因為本天才還在保存實力！”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