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牛吃嫩草

白致遠以前就是放在人堆裏就不會引起過多關注的那種人，此刻因為鄭元洲的關系成了小範圍的焦點，白致遠能感覺到那些視線有猜疑，好奇和不解，他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目視前方，所幸很快電梯上的人都下去了，只剩下要去頂樓的兩人，白致遠悄悄松了口氣。

頂樓的衣服都是世界名牌服裝，店面相當奢華，服務也非常到位，這個點客人鳳毛麟角。

兩人剛想進其中一家，拐角走來一個穿黑色皮衣，身材修長的男人，白致遠好奇地看了一眼，覺得對方長得眼熟，很快他就想起了被浦澤刁難那天出手救自己的男人，他記得對方叫展銘。

展銘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好像挺奇怪他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很快，展銘的身後又走出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對方身材高大，一身高級定制的深藍色西裝，五官雖然并不突出，但是氣勢很足，他剛想喚展銘，忽然看到了他和鄭元洲，随即住了口。

白致遠好奇這個男人跟展銘是什麽關系，這時，他身後的鄭元洲上前一步道：“沈總，這麽巧，在這裏碰到你了。”

展銘身邊的男人也上前一步，握住了鄭元洲的手，笑着說道：“鄭總，真巧。”

兩人打完招呼以後，便開始像老朋友一樣聊起了商場上的事。

白致遠看到這架勢愣了一下，鄭元洲跟這個男人認識？

展銘走到白致遠面前，低聲問道：“你跟他是什麽關系？你該不會是被他包養了吧？”

白致遠愣了一下，包養？他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展銘皺了皺眉，應該是沒想到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最後把手機遞到他面前，“把你的電話給我。”

白致遠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過他曾經幫助過自己，所以白致遠也沒懷疑什麽，把自己的電話錄進了他的電話本，展銘順手給他打了個電話，說道：“這是我的號碼，我叫展銘，存一下，有空我再聯系你。”

白致遠乖乖地照做。

展銘說完之後就往電梯那走，根本不理會他身後的男人，男人見狀連忙對鄭元洲說道：“鄭總，我們有空再聊，先走一步。”

鄭總點點頭，“好的。”

白致遠跟着鄭元洲走進一家專賣店，他鬼使神差地看向電梯的方向，展銘和男人已經走進了電梯，金屬門緩緩合上，展銘雙手插兜靠在電梯的扶手上，臉上沒什麽表情，盯着腳下的某一點，男人的手臂穿過扶手的空隙摟住了展銘的腰，把他往自己身邊靠了靠，上半身微微靠了上去，高挺的鼻梁抵在了展銘的臉上，下一秒側頭親了親他略顯冷淡的臉。

此時，電梯門合了起來，兩人的互動被電梯門嚴實地關在了後面，再也無法窺探，要不是角度的問題，在加上趕巧了，估計這一幕不會讓他看到。白致遠愣了愣，原來那個男人是展銘的男朋友，可是展銘對他愛答不理的，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有些怪怪的，突然白致遠想起了浦澤曾經說過得話。

“展銘，你別以為你的事沒有人知道，你以為你怎麽拿到這個戲的男主角？還不是有金主……”

白致遠聯想到浦澤口中的金主，還有面前這個姓沈的男人，他忍不住猜測難道展銘是被這個那人包養了？雖然他沒見過這種事，不過他知道娛樂圈好像挺亂地，包養的現象并不少，不過他真的沒辦法想象展銘是被人包養的。

“您好，兩位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服務的？”

柔和禮貌的聲音把白致遠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鄭元洲點點頭，“麻煩你們幫他找幾件合适的衣服。”

“好的，先生，您先請坐。”

店裏放着柔和的舒緩音樂，中間的半圓形沙發高檔舒适，茶幾上放着幾本雜志，兩人坐下之後，服務員端着咖啡走了過來。

白致遠連忙朝對方笑了笑，服務員也趕緊朝他點了點頭。

服務員此時正在幫他挑合适的衣服，鄭元洲拿起雜志翻了起來，白致遠也拿起了一本，上面的模特穿着各種各樣高檔新潮的衣服，讓人賞心悅目。

很快服務員就把選好的衣服推了過來，鄭元洲站起身來挑了幾套，說道：“這幾套先讓他試穿一下吧。”

白致遠雖然想拒絕，但是他又開不了口，只能跟着服務員去了更衣室。

白致遠把門一關，先沒換，而是先看了看衣服上挂的價格牌，一看之後差一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一件襯衣都要三千，外套要八千？！他簡直想哭，這結婚禮物也太貴了吧。

白致遠心裏糾結，最後還是穿在了身上，自己從來沒穿過這麽正式的衣服，應該會很難看，到時候他們出了這家店之後，他就拉着鄭元洲去樓下買兩套差不多的就可以了。

鄭元洲正在低頭翻雜志，聽到前面有動靜之後擡起頭來，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致遠。

白色的襯衫打底，外面是一件藍色帶金色細格子的休閑西裝，下身是黑色的西裝長褲，配上他帶點羞澀的柔和五官，讓鄭元洲一時沒移開眼睛。

白致遠忐忑地眨了兩下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穿這一身好不好看，反正他覺得很別扭。

服務員沒法從鄭元洲的臉上揣測出他的喜好，說道：“這套衣服是我們今年的新款，面料很舒服，我覺得穿在這位先生的身上非常合适……”

鄭元洲說道：“再去換另一套看看。”

白致遠心想，太好了，這一套衣服鄭元洲不滿意。他又把另一套穿在了身上。

這一身是灰色的帶扣針織衫，外面是米色的休閑西裝，下身是白色的休閑長褲。白致遠五官給人純淨的感覺，這一身淺色越發讓他看起來顯嫩。

鄭元洲又給他挑了一件外穿的襯衣，一件白色的薄款羊毛背心，一條天藍色的牛仔褲，讓他直接穿着走。

最後又給他選了兩雙皮鞋，将他穿過的衣服都打包了。

白致遠一愣，連忙給鄭元洲發信息，“這些衣服太貴了，我不能收。”

“給你的結婚禮物，收着吧。”

旁邊的服務員聽到鄭元洲的話，連忙滿臉堆笑：“兩位真是好般配啊，祝你們百年好合。”

白致遠汗顏，他怎麽能配得上鄭元洲呢？

兩人出了百貨商場之後，鄭元洲又領着白致遠去了美發沙龍。兩人來的早，可以說是這裏的第一位客人。鄭元洲指明要這裏最好的理發師。

一個頭發挑染着五顏六色的男人給白致遠剪頭發，白致遠看了一眼鏡子裏的男人，有點質疑他的業務能力，因為他實在看不出是對方的發型有什麽美感。

“帥哥，你別看我啊，你看看自己，”小年輕理發師将白致遠的臉擺正了，讓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記住你現在的模樣，過一會弟弟讓你大變樣，哎，不是我說你，這頭發你哪剪得？我真看不下去了。”

別看小年輕的打扮白致遠不能認同，不過他的手是真的很靈巧，剪子在他手上上下翻飛，自己的細軟的頭發唰唰地往下掉，白致遠看着鏡子的自己，慢慢的，就像變魔術一樣，他的眉毛露了出來，他的額頭露了出來，耳邊的頭發也開始清爽起來。

當對方收工的時候，白致遠真的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行了，起來吧。”小年輕把白致遠拉了起來，一邊往鄭元洲面前推一邊說道：“之前的頭發真是白瞎了你這張臉了，不過幸好你碰到了我，鄭總，怎麽樣？”

白致遠看到鄭元洲正在打量自己，他有點不知道所措，這個發型他覺得挺好的，自己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多了，不過他猜不透鄭元洲是不是也覺得好看。

鄭元洲笑了笑：“不錯，謝謝你了。”

“哎，說這話就客氣了，你可是我的老主戶，哎，我覺得他把頭發燙一下也不錯，如果這個發型不喜歡了，再到我這邊來給他燙個頭。”

在白致遠眼裏，燙頭那是女人的專利，男人怎麽能燙頭呢？所幸鄭元洲也并沒有同意對方的提議，“暫時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

小年輕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行，您怎麽滿意怎麽來，過來交錢吧，你知道的，我剪頭發可不便宜，就算你是老顧客我也不會給你打折。”

鄭元洲跟着去櫃臺結賬，白致遠隐約聽到那個年輕理發師調侃鄭元洲：“他這頭發一剪，再加上這身衣服，怎麽看怎麽像個高中生啊，啧啧，鄭總，你這可是老牛吃嫩草啊。”

鄭元洲并沒有回應對方的話。

白致遠聽着有些難為情，剪了頭發确實看起來年輕了一些，不過像高中生就有點誇張了吧？白致遠忍不住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自己這麽一打扮好像确實比以前好看了一些，白致遠忍不住有點高興，這樣一來他和鄭元洲的距離就會縮小一些了。

鄭元洲付了款之後走了過來，說道：“走吧，我們去民政局。”

白致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