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還喜歡他嗎?
白致遠和鄭元洲回過頭去,看到浦澤手插在褲袋裏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浦澤把白致遠從頭打量到尾,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原來還是小啞巴啊,我還以為鄭總身邊換人了呢,不過幾天沒見,你可是大變樣了啊,我差一點沒認出來。”
鄭元洲把白致遠半擋在身後,沉聲說道:“浦澤,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客氣一點?”浦澤哼了一聲,“我哪句不客氣了?是叫他小啞巴這句嗎?”
浦澤用手擡了擡帽檐,戲谑地說道:“鄭總,你知道你随手拽的這個人是個啞巴嗎?你當時問我後不後悔,我現在想問你,你是不是後悔了?”
“浦澤,當時我問過你了,但是你為了事業不同意,所以分手也是合情合理的,”鄭元洲面露不悅地說道:“所以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
“你說分手就分手?你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打我的臉,我憑什麽同意,鄭元洲,我沒這麽大度!”
“浦澤,從此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你好自為之吧。”
“鄭總,”浦澤顯然不想結束,上前一步跟鄭元洲對視,“怎麽,明星玩夠了,想玩殘疾人了?您的口味實在是太獨特了,佩服佩服。”
浦澤說完之後朝鄭元洲豎了豎大拇指。
白致遠雖然有點暈乎,但是他沒有漏聽浦澤的話,他口裏的小啞巴,殘疾人,讓他的臉變得越來越白。
“浦澤,我念在我們兩個曾經交往過兩年的情分上,不想跟你計較,”鄭元洲的臉沉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請你尊重我的伴侶。”
“結婚?”浦澤聞言哈哈大笑,笑得眼裏都流了淚,他用手指把眼淚抹掉,看着鄭元洲說道:“鄭元洲,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這麽想結婚呢,我不同意嫁給你,你就找個啞巴結婚,你這輩子是多缺愛啊,你該不會是心裏有病吧?”
白致遠原本以為鄭元洲會立刻反駁他,但是鄭元洲并沒有開口說什麽。白致遠愣了下,難道他迫切地想結婚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隐?
“浦澤,請你适可而止。”
鄭元洲轉身替白致遠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此事浦澤在後面叫了起來,“鄭元洲,我特麽承認我後悔了行不行,我給你道歉行不行,你能不能別用個啞巴來惡心我?!”
鄭元洲對白致遠說道:“你先待在車上,我一會就上來。”
說完之後把車門給關上了。
車玻璃的隔音效果相當好,白致遠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麽,他看到浦澤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整個姿态都放了下來,大有求和的意思。白致遠的心裏就像泡在醋裏,又酸又澀,兩人的外貌相當般配,都是那麽亮眼,而且兩人交往了兩年,他不相信鄭元洲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如果兩人和好了他怎麽辦?
鄭元洲會不會跟他……離婚?
白致遠連忙搖了搖頭,不會的,他們剛剛結婚,鄭元洲是個成熟穩重的人,他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而且他會想方設法地讓自己親他,他溫柔地叫自己老婆,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他應該不會跟自己離婚。
白致遠緊緊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等白致遠回過神來的時候浦澤已經離開了,鄭元洲上了車。
白致遠偷偷看了一下鄭元洲的臉色,他的臉繃得很緊,有點陰沉。整個人目視前方,沒有要說話的打算。
白致遠很想問他們兩個說了什麽,他想知道鄭元洲對浦澤是什麽想法,是不是還喜歡他,是不是後悔跟自己結婚了?但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機不停地在他手心裏翻來覆去。
兩人到了小區的停車場,鄭元洲沒有要下去的打算,白致遠也沒動,他覺得鄭元洲可能要對自己說什麽。
“致遠,”鄭元洲果然開了口,他掐了掐眉心,“今天這件事我感到非常抱歉,如果不是突然把你扯進這件事,你也不會被他羞辱了,我已經明确地告訴他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不用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白致遠打開手機,慢慢地在信息裏輸入自己最想問的問題:“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白致遠發送之後低着頭,不敢去看鄭元洲的臉色,他緊緊地攥着手機,指節都泛白了。他害怕自己聽到那個讓自己失望的回答。
他的臉被一只大手擡了起來,白致遠的視線緩緩上移,望進鄭元洲的眼底。
“致遠,”鄭元洲低聲說道:“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別人。”
白致遠微微底下頭,悄悄地松了口氣,鄭元洲說喜歡自己他就已經滿足了,他不會再奢求別的。
“好了,別亂想了,”鄭元洲親了他的發頂一下,說道:“累了吧,上去休息一下。”
白致遠點點頭。
鄭元洲送他到了房間,白致遠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給他發信息,“你明天早上幾點上班,我給你做早飯。”
鄭元洲看完信息,笑了笑,“我早上一般只喝杯牛奶,我自己熱熱就可以了。”
“只喝牛奶怎麽能行呢?而且我也要吃早飯,我看着準備一點,有沒有不吃的?”
“那好吧,”鄭元洲揚了揚手機,“我早上七點半要到公司,六點起來鍛煉,七點吃飯正合适。”
白致遠點點頭。
二天,鄭元洲六點起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白致遠已經在廚房裏忙碌了。
鄭元洲走過去,看到白致遠正在動作熟練地給包子捏褶子。
“你怎麽起這麽早?”
白致遠朝他笑了笑。将捏好的包子放在案板上之後,從圍裙裏的口袋裏拿出筆來,在紙條上飛快地寫道:“小籠包要提前做準備,要不然時間來不及,我做的是香菇肉餡地,你喜歡吃嗎?”
“喜歡。”
白致遠看到鄭元洲一身白色的運動服,知道他要去運動了,于是寫道:“你去鍛煉吧,回來之後就可以吃飯了。”
鄭元洲笑着說道:“老婆辛苦了。”
白致遠抿着唇羞澀地笑了笑。
等鄭元洲滿頭大汗回來的時候,整個房間裏都飄着早飯的香味,剛才那會還沒覺得餓,這會一聞整個胃都開始造反了,白致遠不知道在忙什麽,還在廚房裏忙裏忙外的。
鄭元洲洗完澡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今天早上豐盛的早飯,剛出鍋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濃稠的大米南瓜粥,兩碟紅綠搭配的鹹菜,兩個金黃的煎蛋,一碟幹炸蝦仁。
白致遠看到鄭元洲,把自己寫好的紙條遞到他面前,只見上面寫着:“這些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去做。”
白致遠不知道鄭元洲的早餐習慣,也不知道他能吃多少,總覺得多準備一點比較好。
鄭元洲哭笑不得,“我吃得很少,這些東西我們兩個人吃都綽綽有餘了,來,坐下一起吃。”
吃完飯之後,白致遠麻利地收拾餐桌,等他收拾完了,鄭元洲穿戴整齊地下了樓,問道:“你一會去送外賣?”
白致遠點點頭,昨天他請了一天的假,今天不能再請假了。
“送外賣會不會累?”
鄭元洲從鞋櫃裏拿出鞋,随口問道。
“還行吧,不過像我這樣不會說話的,幹別的恐怕不合适。”白致遠将寫好的字條拿給他看。
“嗯,我不幹涉你工作方面的事,中午我在公司吃,不會回來,晚上什麽時候回來我提前跟你說。”鄭元洲穿戴整齊,西裝筆挺,非常養眼。
白致遠着迷地看着鄭元洲,他發現他總是那麽好看,他想像昨天一樣摟着他的脖子,親親他,但是羞澀地沒敢動,只能點點頭。
鄭元洲走了以後,白致遠上樓換上了外賣服,昨天下午他把小白騎了回來,這會可以直接去送外賣了。
半路上他收到了展銘的信息,“問你個私人問題,你和那個姓鄭的是什麽關系?”
白致遠此刻正在送外賣,沒來得及回,展銘的第二個信息又到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覺得有錢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一看就跟他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我怕你吃虧。”
白致遠知道對方誤會了,他連忙回了一句:“謝謝關心,他對我挺好的,不會吃虧的。”
白致遠一開始想把鄭元洲是自己老公的事告訴展銘,但是又覺得這麽說好像不太妥當,畢竟兩個人不算很熟,而且直接說他和鄭元洲是夫妻的話好像有點顯擺,反正他知道鄭元洲的好,自己也不用多說些別的。
那頭的展銘回複道:“那天浦澤找你事就是因為他吧?我知道浦澤跟那個姓鄭地在一起過。”
白致遠一想到浦澤,心裏就有點酸,雖然鄭元洲說他已經把話跟浦澤說清楚了,但是怎麽說的他并不知道,還有浦澤會這麽善罷甘休嗎?他當時說過他後悔了,如果他千方百計地跟鄭元洲求和怎麽辦?
“嗯,不過以後他應該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但願吧,行了,我看你挺單純的,以後多留個心眼。”
白致遠覺得展銘這個人不錯,雖然看起來有點冷淡,但是今天這番話能看出他挺熱心的,他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回複了一個好字,對方再也沒回。
白致遠想起那個在電梯裏親展銘的男人,對方的派頭和氣勢挺足地,一看就是個成功人士,有錢人,展銘說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難道也包括那個男人嗎?
展銘到底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系?真的是包養關系?會不會不是他自願地,而是被逼的?
白致遠搖了搖頭,算了,別想了,就算展銘真的是被那個男人欺負了,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