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項秋然無法相信這一切,這太玄幻了,這不科學。

他發了好一陣呆,怎麽也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摸摸自己的身體,熱的,活的。呃,頭有點熱,好像有點發燒,項秋然打開抽屜拿了片退燒藥,沒有水,就直接咽下去了。

感覺到口渴,項秋然用熱水器燒了些水喝。然後打開電視機,果然新聞也是三年前的新聞。調到了娛樂臺,看了幾個娛樂新聞,然後看到師容所在的“青春飛鳥”組合的公益活動的新聞,他們在青海。師容在幾個人裏不太受重視,位置也靠邊,鏡頭差一點都切不到他。

項秋然想起來了,三年前,他和師容發生了一次争吵,也是在家裏。當時為什麽來着?好像是……自己本來準備随領導出差,可是到了下午,領導臨時有事,不能去了,所以他提前回家了。本來想給師容一個驚喜,這下又有人給他好好做飯了。可是這驚喜就變成了驚吓,師容出軌了。

就在家裏,師容大概以為他出差了,和一個富二代在床上……具體的細節項秋然就不想再想了,腦仁兒疼。

但是,為什麽病了?

好像是……氣憤地去拉那個富二代,結果被人家推倒,頭撞在了櫃子上,大概是暈過去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富二代和師容都不見了。但是他以為師容跟人走了。氣得頭發昏,站在窗戶前,開了窗戶吹風,結果吹得自己感冒發燒了。但是當他打開櫃子找厚衣服的時候,發現師容的衣服都在,再打開其他的櫃子,其他的東西也還在,就是行李箱不見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床頭櫃上有個字條,師容留下的,寫着:我和組合成員去青海錄節目,等我回來跟你解釋。我拜托了鄰居照顧你。

雖然鄰居把這事兒也忘了,也沒人照顧他,但是當時的他還是一陣狂喜,不知該怎麽樣好,想給師容打電話,又想他應該在飛機上,別打擾他錄節目了,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當時的他愛得那樣卑微,只要師容還肯留在他身邊,他都完全忘記了計較出軌的事情。

而且,當時的師容雖然和他有過幾次親密,但從來沒有說清楚過,師容不說,他也不敢問,怕問了,就被判了死刑。所以兩個人當時其實是含糊地在一起過日子,師容也并沒有承認過他是戀人。要這樣說的話,也不能算是出軌,當時的他就是這樣阿Q精神地勸說自己,然後心情平複了,就睡下了,一直昏睡到第二天。

項秋然推算一下,今天就應該是師容出軌的第二天,自己沒有人管地病了一天。這時,手機瘋狂地響起來,拿起一看,是單位的領導,接通了,就聽見領導氣急敗壞地罵:“你連假也不請,你在幹什麽,電話也不接,本來今天還準備出差……”

“抱歉我病了,真對不起,我一直昏迷到現在,剛吃了藥。”

“病了呀,哦……那算了……以後生病要請病假……病好再說吧。盡快好,啊,還等你一塊兒出差呢。”領導消了氣,放了電話。

項秋然突然聽見肚子叫,想起來,應該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于是,他硬撐着到廚房給自己下了點面條,切了菜進去一去煮。看着面條,項秋然又笑了,笑得苦,是啊,因為師容愛吃面條,他沒事的時候就會做些面條,然後在冰箱裏凍起來,需要的時候一煮,很方便。

等一碗熱乎乎的炝鍋面吃下肚,項秋然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了。他也徹底接受了重生的事實,雖然不知道什麽緣故,但是他确實是回到了3年前,師容第一次出軌的時候。

當時,他是怎麽做的來着?焦急地等着師容,生怕錯過他回來,怕他默默地收拾東西走人,自己好幾天的時間都沒去上班,領導很生氣,帶着一個新人去談業務了。那次業務談得很順利,那位新人也獲得了不菲的獎金,之後被當作重點陪養對象,還有了升職的機會,成了自己業務小組的小組長。

看着曾經自己帶出來的徒弟,成了自己的領導,心裏落差和那份難受是不言而喻的。其他的同事背地笑話自己,而自己也無法接受新上任小組長指派的一堆為難他的工作。再加上師容當時事業發展不順利,組合最終解體,為了更好地支持他,自己辭了工作。開始做英語家教,以及網上的英語翻譯工作,有時候也接臨時性的翻譯工作,幾份工作加起來比上班賺錢多,但是也辛苦得多。

項秋然大學時候是英語專業的,而且學得很好,在校期間就可以做同聲傳譯了。畢業後進入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如果不是因為苦等師容,那個升職的機會本來是他的。他那次可是把領導得罪慘了,在公司實在是沒法混了。

這一次,項秋然決定做個了斷了。再這樣下去的結果又和上一世沒有區別,就算知道結局也無法避免,因為師容就是那樣一個人,他不會變。防了這個,還有那個,為了利益,師容連自己都舍得,更何況是他們之間這點大學四年的同學情分,真算不上什麽。就算是畢業後住在了一起,也發生過幾次親密,但是師容的若即若離,他一直都清楚。雖然師容也不會惡意傷害自己,但是他也不會為了項秋然,而改變自己。

已經為了這個人,死過一次了,夠了。

也許上天就是因為聽到了他的心聲,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那麽還能再走老路嗎?當然不能。所以,當電話響起,看到來電顯示是師容,他關了機。

已經不在乎了。在師容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還能跟着新情人轉身離去的時候,項秋然的心就徹底死了。雖然也有過猶豫,雖然也曾有過跑過來救他的意思,但是……最終還是跟別人走了,不是嗎?只要有一個人輕輕地拉一把,就立刻維護自己的名聲利益去了。這樣虛僞的恻隐之心,對一個渴望真愛的人來講,毫無意義!

休養了一天,項秋然開始收拾東西,他想起一年後會去世的母親,趕緊打了個電話問候,提醒母親一定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尤其是胃。母親沒當回事,随便敷衍,項秋然生氣了,又打電話給父親,說了好些嚴重的話。父親也變了态度,答應一定監督母親去檢查。

放下電話,項秋然決定忙完這次的項目,就回一趟家,陪陪父母。母親現在身體還健康,完全看不出有什麽毛病,然後一年後查出嚴重的胃病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一個月,就走了。之後父親受不了打擊,沒半年,也去了。

不到一年,失去了雙親,自己愈發依賴師容。而師容曾經又一次跟人交往,還是個富二代公子哥,開了個小的演藝公司,拿着家裏的錢玩兒,答應給師容一些不錯的機會。他看出來,師容動心了,況且那富二代整天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平心而論長得也不錯,師容想答應,甚至還打算搬出去。

當時的自己做了什麽?……項秋然撐着頭,對了,自己抱着他,不讓他走。甚至在他再一次站起來的時候,跪下了,抱住他的腿,求着他說,自己已經什麽親人都沒有了,求師容不要走,還說自己也能幫助他的。

項家的人言出必行,這一句承諾困住自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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