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上任的火影是全村最忙沒有之一的人,所以,請客吃完了午飯,宇智波帶土就被專程過來找他的人催着回辦公室了。

他自然不能推掉職責,但又為自己這麽快就要丢下西裏爾他們感到抱歉。

“沒事沒事,你去吧。反正我們是來旅游的,落腳的旅店也找好了,晚上還能再聚。”

忙成狗的火影大驚:“什麽!原來你們是旅游,順便才來找我的啊!”

聽說長輩們還真是拿着旅游團的身份證明進的村子,他有那麽一丢丢傷心,只有讓西裏爾哥哥摸摸頭,才能勉強打起精神去工作。

在他們面前,火影大人平時還能唬唬人的架子一掃而空,不免惹來過來叫他的那個忍者鄙視的目光。

西裏爾:“摸摸~”

順手摸了,但火影大人似乎還想多賴一會兒再走,嚴重影響了旅游團接下來的觀光計劃。

所以,冷酷無情的泉奈叔叔掃了一眼似乎跟火影關系不錯的白毛忍者,視線重點落在他用護額擋着的左眼上:“要去工作就快點去。哦,想再聊一會兒也好,我們就聊聊你這個傻小子送出去的那只寫輪眼……”

“!”

“不了吧不了吧還是努力工作為木葉獻身重要。”宇智波帶土神色大變,當即連連拒絕,并且扯了一把滿頭問號的白毛忍者:“卡卡西,我們趕緊撤!”

唰唰,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撤退,直奔文件堆積如山的火影辦公室。

趕走了話多啰嗦的傻小子,宇智波泉奈把最後一口拉面濃湯喝完,雖然表情淡淡,但滿意之色還是能從眉眼間窺見。

“您還在耿耿于懷嗎?”

西裏爾笑着問他,指的是帶土慷慨地把寫輪眼送給外人那件事。

想當初,知道這事兒的祖宗輩宇智波險些被氣死,帶土飽受的磋磨就是因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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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宇智波泉奈瞥了笑眯眯的他一眼:“逗那小子玩的。他自己的眼睛,送了就送了,不關我的事。”

這話等同于說明,他現在已經不耿耿于懷了。

“這樣啊。您的心态……嗯,轉變得比我想的還要快呢。”

“快?”宇智波泉奈又瞥了他一眼,這次眼中略帶驚奇:“難道不是你搞的鬼?每天晚上都雷打不動地出現,在我的夢……”

西裏爾疑惑地回望:“您的什麽?”

見他是真的面露奇怪之色,宇智波泉奈怔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他,而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麽,壓在心頭許久的困惑終于釋然,微凝的視線落在了一旁沒說話的魔術師身上。

魔術師起初并沒有看向宇智波泉奈。

白發男人托着腮,偏頭望着坐在身邊的人,眉眼柔和得能讓投出的目光融化,更不用說,他的唇邊還含着更輕柔的笑。

其他人怎麽看他,他都不可能留意,因為心裏都被映在眼裏的人填滿了。

這份柔情,哪怕是再神經粗的人,只要一見,也能醒悟出點什麽。

宇智波泉奈冷不防将這一幕看了個清楚,還不等他從好像哪裏怪怪的龐大信息量中醒過神,魔術師就依依不舍地抽回了目光,看了過來。

他們倆對視了一剎那。

都不是笨蛋,眼神裏蘊藏的意思都懂了。宇智波泉奈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只神色複雜地站起來,率先走出了拉面店。

“你們別管我,我自己到處看看。”

一句話,就讓本來想跟上去的西裏爾停下了。

顧客的身體恢複得不錯,最近似乎又有自己的想法,總喜歡單獨行動。

在木葉村內不會有什麽事,他的實力也擺在那裏,所以西裏爾不擔心,任由他的身影沒入人群中,慢慢遠去。

“……”

那麽……

如今就只剩下西裏爾,還有後面才趕來的魔術師了。

場面并沒有顯得太尴尬。

“高文先生,您想回直接旅店,還是,我們也去四處走走?”

先開口的是西裏爾。在魔術師還在醞釀之時,他就笑着提議,卻是看不出心中所想。

“……”魔術師不動聲色地把到了喉口的話音咽回去,反應迅速地接道:“不是說……嗯,旅游觀光?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到處走走也不錯。”

“好啊。”

旅游觀光當然只是一個托詞,不過,西裏爾并沒有反對。

他們兩人從拉面店出來,便随意尋了一個方向,開始并肩在木葉村熱鬧的街頭漫步。

木葉村是忍者大陸的第一忍村,在外非常出名,但受這個世界的發展水平影響,在異世界的人看來,其實并不算發達。

不過,這個地方勝在氛圍好,也有特色。

街上人很多,西裏爾和魔術師一路都在被路人們打量。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長相還是打扮,一金一白,他們都太顯眼(“媽媽!那個白頭發的大哥哥會開花!”),而且一看就不是忍者,更像是從不知什麽地方跑來的外國人。

當然了,在諸多放在明面的好奇目光中,也有從暗處投來的隐晦視線。

他們三人從走進村子開始就被人監視着,發現了,但都不以為意,權當做不知道,反正他們也沒打算做什麽。

如同尋常游客那樣慢悠悠地走着,西裏爾似乎并不想弄出兩人相對無言的尴尬局面,主動尋找話題跟身旁之人聊天。

魔術師始終很配合。

應該說,他很少會有不配合的時候。畢竟這個男人給人的通常印象就是親切,只要他想,和初見之人說上幾句話,就能迅速拉近距離,更別說跟喜歡的人說話。

木葉村的風景聊完了,就聊路邊看到的食物。

食物聊完了,就聊在路上見到的人,話題總是不缺的。

表面上看,這兩人的關系是挺不錯,還未冷過場。可是,如若細看就會發現,金發青年和同行之人始終保持着一點距離。

“高文先生……”

“嗯?”

魔術師沒想到,再起的話題,竟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正為心中莫名生出的不安感到不解,側目望去,就見金發青年也轉眼看了過來。

“我以為——”

話音在舌尖微頓,西裏爾才勾了勾嘴角,輕聲道:“我之前說的話有不妥之處,讓您生氣了,所以您昨天才會離開。”

“十分抱歉,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并沒有……”

魔術師:“……”

沒錯,昨天——是一件不算争執、但氣氛的确有些微怪異的事情發生。

那時他們剛決定要來木葉村探望帶土,宇智波泉奈早早地睡了,木屋外熊熊燃燒的篝火旁,就只有不急着睡覺的西裏爾和“高文”兩人。

是怎麽繞到這個話題上來的,不重要,總而言之,他們就是說到這裏來了。

關于,西裏爾店主有沒有喜歡的人……這個話題。

很像某人終于按捺不住問了出來——事實可能就是這樣吧。

被問到的時候,西裏爾沉默了一陣。

“不久之前,剛和相處幾年的女友分開。”他十分幹脆地回答了,殊不知這一句話就讓意圖不純的魔術師冷不防心顫。

“原因?呵呵……”

這一笑,魔術師的心髒又加速了跳動,仿若被無形的字音捏緊。對于非人類的夢魇來說,這絕對是相當新奇的體驗。

“我想,我應當是真的很喜歡她。”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宛如述說的是最尋常不過的往事,可正因為如此,才顯現出平靜話語下不平的潮湧。

“我喜歡她,喜歡她的活潑,她對我的關心,還有我們之間不用多說就能感知到的默契。更感謝她願意加入我平淡無趣的生活,讓我看到孤獨所不能帶來的美好色彩。如果可以,我想盡我所能,維護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西裏爾對魔術師娓娓道來,可他又在說到這裏之時,仿若自嘲般地輕輕一笑。

從碧色的眸子裏浮起了一絲暗沉的悲傷,讓魔術師的心髒又是一痛。

有一剎他誤以為自己被看透了,西裏爾其實早就知道——這怎麽可能呢?

所以,他只能勉強收拾心緒,繼續往下聽。

“即使難以釋懷,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認真,無法得到同等的對待。”

——就是這句話。

西裏爾并沒有說得太清楚,甚至十分含糊,可聽到另一個人耳裏,卻如沉重巨石猛地撞在了心口。

這也是魔術師從未得到過的感受。

疼痛散去,湧出的就是麻木後更無法壓制的不安。

他尋找過來,起初可能是因為一時慌張,而後下意識地僞裝身份,隐瞞真相,又難以給出可以說通的理由。

如今會有此般心情,魔術師沒能料到,千裏眼自然不會提醒他。

因此——他做了一件在事後看來相當傻的事。

編出一個敷衍的理由,魔術師匆匆從前·戀人的身邊逃離。

等他在阿瓦隆的花海中神經質一般地徘徊了半天,終于又鼓起勇氣故作無事地回來,舊事又被重提。

“我……”

魔術師本想說——沒有,昨天我們不就是很正常地在交流嗎,只不過不小心談起了有些悲傷的話題。

對,就是這樣,他是可以蒙混過去的,挂着笑意的面上絕不會露出破綻。

結果。

他又犯傻了。

是的,沒錯,曾為亞瑟王的智囊、在幕後操縱了一切……不對,應該說是感情經歷豐富、曾和無數美麗女性口頭調過情的花之魔術師,居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犯了傻。

被戀人清澈的雙眼注視着,魔術師張口,如裹蜜糖的花言巧語說不出。

他心慌,又沒來由地緊張。

所以,到最後,脫口而出的便成了:“我坦白,其實,昨天離開那一陣,是我給自己留出的準備時間。”

“現在,經過深思熟慮——請讓我用最真誠的态度,向閣下傾吐心意。”

魔術師的語氣也在這一刻改變了。

在最為喧鬧的地方,表面自信,實則緊張、慌亂地半跪下來,向面露驚詫的金發青年伸出手:

“我懇請,比花兒還要純潔的您,能……成為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大事就是,梅老師在心虛之下匆忙地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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