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總算有驚無險,見皇上安然無恙,幾個将軍背後的冷汗幹了,才敢各自回去休息。
行宮裏,林默跪在劉琛的身前:“臣保護皇上不力,請皇上降罪,免了臣看到太尉大人,還得受皮肉之苦。”
劉琛看看他,對一旁的肅君彥道:“你下去吧,朕和林默有事要談。”
“是。”
看肅君彥離開,劉琛問林默道:“那狼是你放的?”
“臣不敢。”林默伏地磕頭。
“不是你放的,朕為什麽要降罪于你,你爹又為什麽要打你?”劉琛走過去,伸出手,柔聲道:“起來。”
林默遲疑着将手放在劉琛的手中,站了起來。
“你臉上被狼爪子劃傷了,狼身上有毒,朕讓太醫給你看看吧,別再破了相,就不好看了。”
耳聽着愛人輕柔的聲音,手仍然被劉琛握着,林默秀美的臉上,輕浮一絲紅暈:“臣可以和皇上在一起嗎?象肅妃那樣?”
“像他那樣?”劉琛笑道:“你做不到的。”
“臣可以做到,真的,可以做到。”林默看着劉琛的眼光滿是期冀與柔情。
“你能做到,朕也不會讓你這麽做的。”
“為什麽?”
“朕一直就說你不明白”劉琛溫聲道:“朕不想你那樣,朕是珍惜你啊。”
“皇上。”林默那樣自然的抱住了劉琛,兩人自十三四歲相好,劉琛待他十分溫柔,後來劉琛遇到肅君彥,就一去不返,自己那時随父親駐守南疆,再回來時,是新皇登基,自己被拒離開,再後來,肅君彥進宮為妃,即便遠在南疆,他心裏不知道如何羨慕和嫉妒那個守在他身邊的男妃,論才貌,世間男子幾人能出他林默之右,他不知道為什麽劉琛會那樣的癡迷肅君彥,不過是個山野間長大的和尚,雖然容色過人,但怎就比過他林默了。劉琛這一聲”珍惜“,讓林默仿似回到從前那些意亂情迷的日子,心如鹿撞,竟似情窦初開一般,喜嗔參半……
劉琛輕輕抱了抱林默,門外黃岑道:“皇上,太醫送來剛配好的鹿血酒,還有些熱呢?”
“去給肅妃拿一瓶,看着他喝,晚上把他擡過來侍寝。”
“是。”
林默心中一涼,向後退了一步:“臣告退。”
“不用,朕還想和你說說打匈奴的事情,坐吧。”
“謝皇上賜座。”
肅君彥走回自己的寝殿,坐在那兒,看着關上的房門,他很想自己的眼睛可以穿透層層的大門,去看看劉琛和林默在說些什麽,但想想,又覺得自己無趣,何必呢?太醫送來藥膏,肅君彥把藥膏塗在自己的傷口上,看着滲血的傷口,肅君彥暗暗想着:“皇家圍場怎麽會有狼呢,即便有,怎麽會有那麽多?”
“肅妃,皇上賜酒。”
“進來吧。”
黃岑把酒放在桌上。
“皇上知道我不喝酒的,幹什麽賜我這個?”肅君彥打開瓶蓋,刺鼻的血腥味湧了出來,他眉頭一皺,”放着吧。”
“皇上讓奴才看着肅妃喝呢,這是……好東西。”
“我說了,放着吧。”
“是。”黃岑不敢勉強肅君彥,轉身走了出去。
劉琛的寝宮裏,劉琛和林默還在聊着。
“匈奴本是蠻夷“劉琛道:“近些年越發的壯大了,如果不加以遏制,朕怕将來會成為大漢的心腹之患。”
“臣也這麽想。”
“那你可有應對之策?”
“打。”林默說得幹脆。
劉琛一笑:“你這麽說,朝中不知道多少人會反駁你呢。”
“那些都沒用,丞相和太尉大人都站在臣這一邊,其他人反駁又有什麽用呢?”
“兵力可夠?”
“需要借兵。”
“找誰借?”
“廉王岳書恒,徐陽王韓建新,淮南王田震威,梁王曹仲琦。”
“這裏面一個是朕的舅舅,一個是朕的親戚,一個是滑頭,一個是刺兒頭,這兵可都是不好要啊。”
“這個臣也沒有想好,所有臣還不敢跟皇上請旨去做。”
“不急,慢慢想。”劉琛笑道:“最近你在看什麽書?跟朕說說。”
“是。”
君臣一起吃晚膳,劉琛喝着鹿血酒,對林默道:“你還是別沾這個了,回頭晚上睡不着覺。”
“是。”
“做過嗎?”
“什麽?”林默不解。
“那種事?”
“沒有。”
“從來沒有麽?”劉琛笑道:“你比朕還大三歲呢,朕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林默搖搖頭:“臣……心裏只有皇上。”
“哎……”劉琛嘆道:“你何苦啊。”
“皇上“門口林賢道:“肅妃前來侍寝。”
“進來吧。”
四個侍衛擡着用錦被裹着的肅君彥推門而入:“皇上”肅君彥朗聲道:“臣妾前來侍寝,請皇上寵幸。”
“進去吧。”劉琛道:“林賢,你給肅妃穿上衣服,再把肅妃給朕綁在床上。”
“是“林賢領命。
“謝皇上。”肅君彥說完,閉上了雙眼,臉已羞得紅透了。
因為錦被只是裹住肅君彥的腰腹和大腿,林默斷定肅君彥未着一物,林賢手裏拿着一個托盤,上面赫然是一條女子穿的裙子,侍衛們将肅君彥放在龍床上就離開了,林賢把裙子給肅君彥穿上,又将他的手腳綁在四個床腳上,他憐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無語的肅君彥,心中輕嘆着,退了出去。
林默第一次看到肅君彥被這樣擡上龍床,想想盛夏日裏,天還沒有黑透,行宮各殿的将軍也都還待命,還有三步一崗的侍衛和軍兵,一個男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自稱臣妾,入殿侍寝,
還有那條女人的裙子,林默想想,不禁心下顫抖起來。
“怎麽了?”劉琛笑道:“朕說過,你做不到的,現在明白了嗎?”
林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聽劉琛道:“你去吧,朕要寵幸肅妃了。”
“是。”
劉琛酒力已經上身,他進了卧房,看到肅君彥穿着紅裙,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瘋了似的撲了上去……
這夜實在難熬,肅君彥哭求劉琛放過他:“朕讓你喝你不喝,現在知道求饒了,想想你那時天天不讓朕碰,讓朕苦熬了兩年,現在朕都要要回來才算。”
“皇上”肅君彥抽噎道:“臣妾知道你為了這個一直怨着臣妾……可臣妾那時畢竟身在寺廟之中,臣妾是個孤兒,皇上卻不是,真若臣妾跟了皇上如此離了雲臺寺,若皇上的家人不同意,臣妾該如何自處……臣妾深愛皇上,真的,……君彥很愛你……皇上,你疼一疼臣妾,你這樣幹臣妾,臣妾真的受不住啊。”
“受不住也要受,你若再敢說你受不住,朕就換人來操。”劉琛現在渾身如火燒一般,哪管得了肅君彥在他身下死去活來。
肅君彥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掙紮,眼淚滑落眼眶,低低說了聲:“劉琛,你真是個混蛋。”
劉琛揚手幾記耳光過去,解開他的手腳,将他反按在床上:“什麽時候你受不住了,就說話,朕換林默來幹。”
肅君彥哭嚎着捱到天亮,沉沉閉上眼睛,也不知是睡還是昏,醒來時,劉琛摟着他,仍然睡得香甜,肅君彥想拿開他的手臂,劉琛賴着,呢喃一般:“不,朕就要抱着肅哥哥,哥哥,對不起,弄疼你了,對不起。”
肅君彥鼻子一酸,想動一動,身子好像要痛昏過去一般,深呼幾口氣方才清醒過來,看這情形,肅君彥知道這幾日,自己是下不了地了,索性也就躺了不動。
劉琛睡醒,伸臂把肅君彥摟在懷裏:“肅哥哥,很疼吧?那酒很烈的,誰讓你不喝,一會兒朕讓鄭平給你看看傷。”
“謝皇上。”肅君彥淡淡的。
“你生朕氣了吧?”
“臣妾不敢。”
“哥哥,朕……有件事情要跟你講?”
“皇上請講。”
“是林默的事情。”
肅君彥一怔,低頭聽他再講。
劉琛道:“圍場有狼,肅妃不覺的奇怪麽?”
“是奇怪。”
“朕擔心有人想害朕。”
“皇上是說林默”。
“那倒不是,林默也未見得知道,我擔心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親林重遠。”
“林太尉?”肅俊彥道:“皇上不信任他?”
“除了肅妃哥哥,朕誰都不信。”
“皇上想對林默做什麽?”肅君彥說着,心往下沉。
“林默對朕衷心耿耿,而且用情很深,他對朝事的見解,和朕總是不謀而合,很得朕心,他父親手握兵權,但朕對林重遠……總覺得他不是一個好掌握的人,所以……朕想來想去……”
“想什麽?”肅君彥聲音顫着,望向地面。
“朕會……睡了他,這樣他對朕會更加的死心塌地。”
“你……”肅君彥流了眼淚,心中凄痛難當。
劉琛擡起肅君彥的下巴:“肅哥哥是皇妃,吃醋之心不能有,你也說了你深愛着朕,朕也不會負你,林默之事,朕自有計較,肅妃大度些吧。”說完,沖門口喊了聲:“林賢,送肅妃回他自己的寝殿,叫太醫給肅妃看傷。”
“是。”
“哥哥這幾日,好好養傷吧。”
林賢等鄭平離開,走到肅君彥床邊坐下:“我昨天都想沖進去救你。”
“虧了你沒進去。”肅君彥道:“不然我還得救你。”
“我……我能親你一下嗎?”肅君彥臉色蒼白,有些削瘦,這一刻看上去非常柔美,令人怦然心動,林賢看他不置可否,徑自湊了臉過去。
“滾”肅君彥推開他,他心裏明白,劉琛把林賢放在身邊,恐怕也是為了牽制林重元,對林賢,肅君彥始終待他如親弟弟一般,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林賢,只是這樣的感覺,他也不能說與他聽,也沒有這個必要。
“你就這麽愛皇上麽?”林賢問。
“是啊,我就這麽愛他。”
“你愛皇上就會受苦,因為皇上絕不會是你一個人的……而且……皇上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他心裏的大漢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想歇會兒。”
“行,太醫開了藥是安神的,你喝了吧,好好睡一覺。”
“嗯。”肅君彥喝了藥,沉沉睡去。
佟虎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的走向肅君彥的寝殿,今夜皇上與衆将在圍場上共聚,喝酒暢談,內殿護衛的人少了很多,佟虎跌跌撞撞的推開肅君彥的房門,肅君彥雖然聽到門開,但想是侍女送茶點,所以并無提防,還是沉沉睡着,佟虎昨日一見肅君彥就失了魂魄,這樣絕美的男子,他根本未曾得見,昨夜肅君彥被皇上“狠狠”寵幸,佟虎值夜,聽得真真,心裏火燒火燎的,此時酒壯色膽,竟自進了肅君彥的房間。感到有人親吻自己,肅君彥喃喃道:“皇上……”濃濃的酒味和不一樣的皮膚質感令肅君彥感到了不同,他睜開眼睛,看到佟虎正在解開褲帶,肅君彥想要運功推他,卻發現自己已渾身沒有力氣,佟虎伸手點了肅君彥的啞穴,粗喘着脫去肅君彥的衣服:“末将知道肅妃武功很高,太醫那碗藥裏,末将下了點東西,肅妃別怕,末将會比皇上溫柔,肅妃不是女子,被末将幹了,也沒人知道,肅妃放心,末将很快的。”說着,便扒光了肅君彥,肆意撫弄,肅君彥急怒交加,眼見着就要受辱,林賢推門進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大怒道:“佟虎,你他媽不要命了嗎?”他跑過去,給肅君彥解開穴道,把吓得要死的佟虎推給了曹至誠:“曹大将軍,你的人,你自己看着辦吧?”
“皇上”曹至誠跪地求道:“佟虎是喝醉了,請皇上看在佟虎往日的戰功上,饒他一命吧。”
劉琛臉色鐵青:“淫辱皇妃,你讓朕饒他?”
“皇上”佟虎磕頭道:“只因肅妃太美,末将一時糊塗,犯下如此大錯,末将未成其事,沒有淫辱肅妃,請皇上饒命。”
“來人”劉琛冷冷道:“羽林軍後右營副将佟虎,意圖淫辱皇妃,罪在不赦,念其戰功,不及家人……斬立決。”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兵士上來拉走了佟虎。
衆将內心惋惜,但見劉琛決絕,也都不敢再開口求情。
夜裏,劉琛趕走所有的官兵,只留了幾個貼身的近侍,他令肅君彥褪去衣褲,跪伏在地上,用皮鞭狠狠抽打,邊打邊罵:“身為皇妃,竟然不知檢點,睡覺你不知道關門嗎?你知不知錯,知不知錯?”
肅君彥又羞又痛,一聲聲喊着:“臣妾知錯……臣妾知錯……臣妾知錯……皇上饒了臣妾……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劉琛打累了就歇着,歇夠了再打,肅君彥伏地跪着,又再哭嚎到了天明。劉琛打肅君彥打得十分疲累,對黃岑命道:“傳朕的旨意,回宮之後,貶肅妃為家人子,遷居長春殿,跟沈征說,派人看着他,還有,要是沈征手下那幾個人讓他跑了,就讓他提頭來見。”
肅君彥一邊提上褲子,一邊說道:“皇上放心,臣妾不走,臣妾不會連累旁人。”
“每天抄寫女則,讓人給朕送來。”
“是。”
“老實給朕想想你的錯處。”劉琛一腳踢到肅君彥的屁股上,肅君彥疼的眼淚迸出,趴在了地上。
林賢幾次想要沖進去,都被林默死死攔住:“你幹什麽?你也想找死麽?”
“他有什麽錯?”林賢低聲哽咽道:“長得美是他的錯麽?險些被辱是他的錯麽?”
“佟虎死了,因他而死。”林默道:“皇上這口氣能找誰出去?”
“那就找他出麽?哥……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憐。”林賢說着,眼淚止不住滾落。
“你只許可憐他,知不知道?”林默說完,又嘆道:“被皇上看上的人,看上皇上的人,都可憐,他兩個都占了,能不可憐麽?”
“哥“林賢道:“我知道你也喜歡皇上,我只是不敢說,怕你打我,你看看肅君彥,他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林默抱了抱弟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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