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肅君彥看着一桌子的菜,問墨蓮道:“幹什麽炒這麽多菜?你還請了別人麽?”
“沒有啊,肅妃受了傷,奴婢應該給主子壓壓驚啊。”
“是麽?”肅君彥坐下,動了筷子,他看出墨蓮薄施脂粉,笑問道:“可是看上誰了,想出宮麽?”
“今天有個姐妹要出宮去,奴婢想留個好樣子給她,就打扮了打扮。”
“等什麽時候你想出宮,跟我說一聲就行。”
“奴婢……不放心肅妃。”
“我有什麽讓你不放心的。”
“肅妃太善良,太隐忍了,你這樣在宮裏,會被人欺負死的。”墨蓮幽幽道:“皇上不可能時
時護你,你一定要自己保護自己才行。”
“我要怎麽自己保護自己?”
“要更高的位份,更大的權利,要讓想欺負你的人不敢欺負你,要讓他們怕你,忌諱你,奴婢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奴婢見得太多,聽得太多了,你若不如此,就是全屍也未見得能落得.”
“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跟我說這個?”肅君彥看她神色有異,心中略有不安。
“沒什麽,奴婢敬肅妃一杯。” 雖非妙齡,卻也如花。
“好”肅君彥舉起酒杯喝下,片刻,便覺得眩暈起來,墨蓮的臉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搖搖晃晃。
“肅妃“墨蓮淚流滿面道:“奴婢求你一件事,若你能躲過這一劫,不要讓她們好過,奴婢還有個親弟弟,是皇後娘家的侍衛,他叫鐘小偉,為了小偉,奴婢不得不這麽做。肅妃,你一定要原諒奴婢啊。”
肅君彥早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由着墨蓮把自己拖上床,脫去了衣服,墨蓮也脫去衣衫,躺在肅君彥的身邊,拉下了床簾。”……
劉琛下朝,徑自去了玉貞宮,他幾日未見肅君彥,想他應該平複了情緒,看開林默的事情,也是時候去安慰他一番了。看皇上來了,太監們也習慣了沒有通傳,只說肅妃昨日和墨蓮飲酒,一直還沒起床。劉琛怕他生了病,快步走到肅君彥的卧房前,推開了大門。屋內有脂粉的氣息,地上盡是衣衫,有男有女,床邊兩雙鞋子,一雙男鞋,一雙秀鞋。劉琛看罷,頓時火冒三丈,他拉開床簾,一對赤身的男女躺在床上,卻正是肅君彥和墨蓮。藥力剛剛好,肅君彥睜眼看到了劉琛:“皇上。” 頭有些痛,側頭看到床上的墨蓮,肅君彥驚得幾乎跳落地上,也才看到自己竟然一絲不挂:“皇上,這,臣妾沒有。”肅君彥搖頭解釋。
墨蓮醒轉過來,淚眼看看肅君彥:“肅妃,保重。”她從枕頭下拿出匕首,直直刺入前胸,鮮血濺出,肅君彥大喊:“墨-蓮-。”
“肅-君-彥-,你真敢啊。”劉琛擡起一腳,将肅君彥仰面踢倒,他讓太監擡走墨蓮的屍體,拿着雞毛撣子對着肅君彥一通猛抽,劉琛暴怒不已:“沈征,進來。”
“是。”
”給朕打他屁股,不用給他臉,他不要。”劉琛踢了肅君彥一腳,“撅起來,跪好了。”
劉琛坐在那裏,看沈征重重責打肅君彥,肅君彥伏趴在地,不時受到喝命,擡腰受打,疼得哭吟嚎叫。
“沈征“劉琛道:“床邊的黑匣子裏有些東西,拿出來給肅妃帶上。”
“皇上“肅君彥撲跪過去,抱住劉琛的腿,“臣妾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皇上要罰臣妾,臣妾自己動手,不用沈大人,臣妾求皇上,給臣妾些臉面吧。”
“臉面”劉琛踢開他:“你不知廉恥,丢盡了朕的臉,還想要臉面,沈征,去拿出來,給他帶上。”
“是。”沈征聽命,拿過那個黑匣子,匣子裏的東西讓沈征的臉一下子紅得發紫,“皇上,臣不敢。”沈征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去給他戴上,你若不敢,朕立時殺了你。”
“是。”沈征無奈,拿着東西走向肅君彥,“肅妃跪好,忍一忍就過去了。”
在劉琛冷冷的注視下,肅君彥伏身跪地,感到冰涼和顫抖的異物,難忍的羞臊讓肅君彥捶地痛哭。
“打他屁股。”
皮鞭又再呼嘯而下,肅君彥扭動哭嚎,誘人之極,劉琛的身體已經起了變化,沈征滿臉通紅,失神喘息的一刻被劉琛看到,劉琛奪過鞭子,對着肅君彥的臀一陣痛打:“你這騷貨,你不但勾引朕,勾引朕的侍衛,朕的将軍,朕的奴婢,你還要勾引誰?
“你出去。”劉琛趕走了沈征,把肅君彥架坐在自己身上,狠狠的索取令肅君彥哭聲不斷,沈征站在門外喘息,聽劉琛打肅君彥,幹肅君彥,也聽肅君彥失禁,哭叫。
“來人。”沈征進到屋裏,見肅君彥狼狽的蜷縮在地面的水漬上,抱頭低哭,劉琛系上自己的褲子,對沈征道:“傳朕的旨,将肅君彥打入冷宮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見他,找太醫給他治傷。”
“是。”
“那匣子裏的東西,給他天天帶着,你早上去給他帶,晚上給他拿出來,聽見了嗎?”西弗俱樂部
“是。”
劉琛看看沈征的褲子:“瞧你那兒點兒出息,再這樣,就當太監去吧。”
“是。”沈征吓得跪了下來。
劉琛拂袖而去,對門外的黃岑道:“朕要去趟靈覺寺散心,你讓林默跟着朕。”
“是。”
冷宮裏,冷的是牆,更是人心,肅君彥被鐵鏈拴住四肢,扔到冷宮裏,沈征被太後的侍衛攔住,只拿走了匣子,卻沒有讓沈征進門。
“你們輕些,求你們。”聽着肅君彥的哀嚎和求饒,沈征想要闖進去,卻被侍衛門攔住:“沈大人,皇上不在宮裏,太後讓我們守在這兒,誰也不能進去,您聽好了,是誰都不能,您要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就去找太後說去。”
“你們不能碰他。”
“這個沈大人放心,雖然我看他不穿衣服也想上,可他是皇妃,佟虎的事我們都知道,這男人是個禍水,誰敢碰他。”
整整三天,沈征守在冷宮門口,忽然發現,沒有人送水,也沒有人送飯,更沒有太醫。”怎麽回事?”沈征長了個心眼,急急來找黃岑。
黃岑聽罷一嘆:“奴才也幫不了沈大人,這樣吧,你去找找林将軍。”
“林賢?”
“嗯。”
沈征跑到林府,等了半天也沒見到林賢,只有沈雲縧傳出話來,不許林賢出府。
沈征怏怏回轉,就見童楊遠遠跑來:“是不是肅妃出事了?”
“你怎麽知道?”
“林默和皇上去靈覺寺之前跟我說的,他讓我來找林賢。”
“你見到林将軍了嗎?”沈正問。
“沒有,我連我妹妹都沒見着。”
“那怎麽辦?”沈征低聲道:“太後要弄死他。”
兩人正說着,就見林賢匆匆跑出來,看看左右道:“我出不去,我爹我娘看我看得緊,你們去找盧昭儀,快。”
“好。”
“沈征“林賢喊道:“你一定要救他,算我林賢欠你一個人情。”
沈征轉身上馬,飛跑會熙萃宮,盧雪君身懷六甲,已經出懷,他聽說肅君彥和墨蓮茍且,已被打入冷宮,而墨蓮也已經自盡,心下十分凄然,他不相信肅君彥和墨蓮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被皇上捉奸在床,她也沒法前去求情,再加上劉琛暴怒離宮,她想求也看不到人。
聽到沈征的急述,盧雪君道:“你先回去,本宮先設法進去看看肅妃是個什麽情景,明日一早你再來,本宮應該能想出法子。”
“多謝盧昭儀。”
沈征回到住處,幾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盧雪君從早等到晚也沒有看到沈征的身影,她心知不妙,派到冷宮去的人,連肅君彥的聲音也聽不到。
已經五天了,肅君彥身受重傷,若沒有食水,斷斷活不到皇上回來,盧雪君心一橫,來到皇家馬廄,牽了匹馬,初蓉跑來,急的哭了:“昭儀,小姐,你懷着孩子,不能騎馬啊。”
“現在只有本宮能救肅妃了,我不能看着他死。”
“他不過是個男妃,小姐這樣救他,若再傷了自己和孩子,值得嗎?”
“不想這些,人命要緊。”盧雪君說完,翻身上馬,闖出了宮門。
段婉兒看着盧雪君的背影,冷冷笑道:“就知道你會這樣做。”
盧雪君為了省時間,走了近道,馬鞍內的異物讓馬兒很是不安,經過颠簸的小路,馬發了狂,将盧雪君摔下馬來,靈覺寺的山門就在前面,盧雪君忍痛向寺門跑去,侍衛看到盧雪君,趕忙去報劉琛。
劉琛本來已經睡下,聽盧雪君前來,很是詫異,他穿好衣服,走到寺門口,盧雪君跑過去,低聲道:“皇上,肅妃受了傷,又沒有食水,就要撐不住了。”
劉琛心中一凜:“你是說太後要殺他?”
“臣妾什麽都沒說,臣妾只求皇上快點回去。”盧雪君道:“肅妃和墨蓮事有蹊跷,皇上不要冤枉了肅妃。”
“我知道了,來人,備馬。”劉琛在夜色中,策馬回宮。
林默披上衣服走出來,看到盧雪君被血染紅的裙子:“盧昭儀。”
“林大人,救我。”盧雪君說完,暈倒在地上。
劉琛沖進冷宮的門,肅君彥已然奄奄一息,他衣不蔽體,褲子挂到膝頭,猙獰的血痕布滿全身:“肅哥哥。”劉琛心如刀絞,抱着肅君彥跑回玉貞宮。
劉琛遣走了所有玉貞宮裏的宮人,叫回了林賢,和沈征一起帶人看護玉貞宮,宮女太監也都換上了自己的親信,
“除鄭平外,任何人不得靠近玉貞宮。”
鄭平和幾個弟子累了半宿,擦着汗說道:“也就是肅妃會武,身體好過一般人,要不然的話……”
“這麽說他沒事了?”劉琛急問。
“是,應該沒有大礙了,他外傷很重,又好幾天沒進食水,要好生将養才好。”
“有人欺負他嗎?”
“應該沒有,裏面是那個東西劃傷的。”
“下去吧。”
屋內只剩兩人,劉琛看着虛弱沉睡的肅君彥,握着他的手,含淚低語:“哥哥,只要你好起來,朕什麽都不在乎,朕只要你在我身邊,肅哥哥,小琛求你了,你快點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你怎麽打罵朕都行。”
清晨時分,林賢推醒劉琛:“皇上去上朝吧,為了肅妃。”
“嗯“劉琛站起身來,沉聲道:“朕再不會給旁人傷害肅哥哥的借口,你和沈征去查,墨蓮到底是怎麽回子事?”
“是,臣這就去查。”
看劉琛出門,林賢坐在肅君彥床邊:“哎,你醒了嗎?”
肅君彥慢慢睜開眼,美目如星。
“你不想見皇上?”
“不是,我累。”
“這次你真是命大啊。”
“給我點水。”
林賢幫肅君彥喝了水:“盧昭儀用自己孩子的命換了你一命。”
“你說什麽?”肅君彥僅存的力氣也把林賢抓得生疼,“什麽意思?”
“盧昭儀騎馬去找皇上救你,摔下來,孩子沒了。”
“那……他應該去陪盧昭儀啊。”
“他心裏只有你,我也沒法勸他。”
“我不需要。”肅君彥滿心難過,抱頭不語,片刻又道:“盧昭儀騎術應該很好,怎麽會摔下來呢。”
“馬鞍下面有東西。”林賢壓低聲音:“我哥去查過。”
“你哥?”
“是,我哥“林賢不好意思道:“皇上帶我哥一起去的靈覺寺。”
“你哥哥他喜歡皇上,你知道嗎?”肅君彥問。
“知道,他心裏只有皇上,我也沒法勸他。”林賢嗔喏道:“他不會上了龍床吧?”
肅君彥看他一眼,沒說話。
“真上了?”林賢搔搔頭。
肅君彥的眼眶,慢慢盈了些淚:“墨蓮幹嘛要自盡?”
“她活不了,就算她是被逼陷害了你,她也活不了。”
“太後逼她的麽?”
“誰敢說。”林賢道:“你也不要再追究這個事情了。”
“不追究?”肅君彥自語般道:“我一直忍着,可她們對我可有一絲的手軟,就算要對付我,也不應該傷及無辜,墨蓮,盧昭儀和她的孩子,也不知道日後,她們還會害誰?更不知道日後,我若再着了道,還有誰來救我?”
“先別管別人,也別想那麽多,把傷養好了再說。”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說吧。”
“讓鄭太醫給我配些藥,別讓我好得那麽快。”
“你啥意思?”
肅君彥閉上眼,冷冷道:“她們有權有勢,我有什麽,我有的只是皇上的寵愛罷了,他若不疼我,墨蓮和盧昭儀的孩子就白死了。”
“喂,喂,喂,你要幹啥?”
“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要她們以後……別再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