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操碎了心的主子

原本光潔如新的機甲, 等到站到了冷軍的面前時已經有了不小的磨損, 部分地方甚至被砍得凹陷, 可見即便是白灼輕,整個下午的打鬥也挨了好幾下子。不過那些所有打到他身上的家夥,最後都是缺胳膊斷腿的被擡下去的。

阿諾微眯着眼看着心滿意足終于兌現下午挑戰承諾的小白, 眼中隐隐有些笑意和自豪。無論跟冷軍的對戰是輸還是贏,今天這一趟機甲鬥戰場來的很值。不過回去後還是需要聯系機甲大師,專門為小白制作一架适合他用的才行。小白比較适用輕巧類的機甲, 像是這種縮小在最小狀态也有兩米的機甲顯然笨重了些。最好還能變幻出獸态, 這樣他那熟練的踹人動作才能發揮到極致。

冷軍看着明顯傷痕累累的機甲,知道這小家夥在短時間內賺取那麽多積分肯定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于是好心道:“看你今天恐怕已經戰過很多場了,我明天也會在這裏, 不如明天等你消耗的全都恢複了我們再戰?”

白灼輕直接亮出已經用的很順手的長劍,幹脆道:“不用, 說好今天就今天。”

那長劍有型無質,周身散發着氤氲之氣,很明顯是一股強大的能量凝結而出的, 冷軍瞳孔一縮, 這才收起那所謂指點後輩的心态。不只是他,就連場下圍觀的人看到那挑戰者的武器,都忍不住心驚,有人更是小心的朝身邊的人問出聲道:“那挑戰者是誰啊,居然能精神力成型, 看資料才二十歲,這麽小莫非異能已經突破三級了?這也太天才了吧,當年的德蒙阿諾都沒這麽天才的。”

有些下午圍觀了那場邀戰的說道:“這小家夥是蘭蒙帶來的,沒見名叫蘭小白嗎,估計是蘭蒙家的親戚,下午一來就說要挑戰冷軍,我還當是少年意氣呢,看來的确有兩把刷子啊。”

又有個人湊上來道:“你們不知道,這小家夥可不止有兩把刷子,整個下午在自由賽上就沒有輸過,挑戰金從十萬一直累積,已經累積到一百萬了,可惜卻沒有一個人能從他手裏贏走。”

“這年頭年輕人都已經這麽厲害了?”

“看他出手這麽闊綽就知道是不差錢的啦,從小藥劑裏泡着,各種好東西吃着,加上天賦本來就不錯,自然不是我們這種平民能比的。”

聽到一些人的酸話,旁邊的人都沒怎麽接話,投胎也是個技術活,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臺下的言論臺上對戰的兩人自然是無暇去關注,在冷軍為白灼輕的天賦驚訝凝重的同時,白灼輕終于從冷軍身上找到了一絲機甲的樂趣。異世的人類不像他們那個世界的修仙者,想要騰空飛行除了借助一些科技根本別無他法,而機甲就是為此誕生的科技。

原本将近三米高的紅色機甲,在白灼輕亮出武器的下一瞬間,直接轉換了形态,變成了一只有着翅膀的豹型。這種獸态能夠讓人的速度,敏捷度提升一大截,對戰中如果搶先速度,那無疑加大了勝算率。當看到白灼輕可以直接精神力拟态之後,冷軍再也不敢掉以輕心,而且還十分期待那個少年會給他怎樣一個驚喜。

而白灼輕更是眼前一亮,之前所有對打的都沒有變成獸态的,他這時才知道機甲居然還可以這樣變換形态,不過可惜的是,阿諾的這臺機甲貌似并不具備這個功能,當他想要通過精神意念變換形态時,機甲紋絲未動。不過就算這樣,對面那家夥也不是他的對手。

冷軍的确是個強勁的對手,當然這只是對比之前所有對手而言,不管是防禦還是攻擊,的确十分的精妙,每次都選擇一個恰到好處的角度切入。如果是一開始的白灼輕說不定已經被他變換了獸型機甲的爪子撓了好幾次了,不過跟人類打鬥了那麽多次,他早已習慣了人類的攻擊方式,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那些招式,所拼的只是個人力量的底蘊而已。

這時場下突然有人輕咦了一聲,朝身邊的人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黑色機甲的那個小子,他的步伐似乎都有意落在某個點上?”

聽到這話的人連忙仔細看去,可是片刻後全都忍不住眼暈的移開了目光,部分異能低下的人甚至臉色都有些蒼白,像是被吸走了血氣一般。衆人心中頓時一凜,這是什麽功法,如此厲害?那少年到底想要幹什麽,那步伐的用途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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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實際早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他一路看着小白打過來,自認對小白的一些招式已經眼熟了,當小白踏着不一樣的步子去攻擊防守時他就發現了其中的異樣,不過他并沒有像周圍的人那樣,看入迷後會有些不适的症狀,但是他也看不出這步伐的意圖。

靈活的避開了冷軍羽翼暴風,那如鋼刀一般的羽翼直接被白灼輕手中的長劍輕巧的劃開,而就在下一刻,白灼輕站在原地看着猛地朝他飛撲而來的利爪無動于衷。所有人都忍不住提起心髒,這一爪要是抓實了,那機甲的腦袋絕對會被直接扭斷!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冷軍飛到半空的時候,地面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一道道由能量凝結出來的無形鎖鏈刷刷刷的沖上了空中,将恰好飛在上空的冷軍牢牢困鎖住。紅色的機甲重重的跌落在地,整個鬥戰臺都狠狠一震。

那臺黑色的機甲背着雙手,倨傲的走到了紅色機甲前,一聲清脆的少年聲音響起:“認輸了嗎?”

冷軍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不知道壓着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他越是掙紮,壓的他越重,最後整個機甲與地面牢牢貼合,完全無法動彈。

“這這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冷軍突然不能動了?”

“是剛剛那少年的步伐!這到底是什麽功法?我剛才只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這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這冷軍明顯是被什麽東西壓制住了,那到底是什麽?”

臺下的阿諾目光灼灼,看着場中那意氣風發的小東西,心口微微顫動,下意識将那白團子在腦海中幻化成了一個少年的形象,那一定是個傲氣十足潇灑肆意的小家夥,性格肯定很傲嬌,也很饞嘴。若是惹他不快了那應該不會再伸爪子撓,而是不客氣的一腳踹過去,一定還會理所當然的讓人為他做這做那。想想那令人頭疼的性子,阿諾居然還覺得有幾分可愛,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惜那是他的契約獸,永遠變不成他所想象出來的少年摸樣。

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落敗,但冷軍也不是那種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現實的人,實在無法反抗身上壓制的力量,冷軍很是幹脆道:“我認輸。”

白灼輕手一揮,冷軍身上壓制的力量瞬間消散了,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古怪的四處看了看,又看向對面的黑色機甲,疑惑道:“不知道剛才将我壓制住的到底是什麽?”

白灼輕心道:當然是陣法啦,你個沒見識的異世土著。不過這話不能說,而且關于陣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說,于是手一指,朝向臺下的阿諾道:“問他。”反正有什麽麻煩,他家土著負責善後就行啦!

阿諾無奈的看向小白,不過他向來面無表情,即使無奈別人也看不出來,見衆人好奇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只好開口道:“是一種能凝結能量的功法,家族傳承,請恕我無可奉告。”雖然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這麽說總沒錯。

打贏了對手,今天玩得十分愉快的白灼輕歡快的跑到阿諾的身邊:“我贏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阿諾眼中泛着笑意,毫不吝啬的誇獎道:“很厲害,還玩嗎?不玩了我們就回家了。”

白灼輕搖了搖頭:“不玩了,沒意思,都打不贏我。”

四周的人全都忍不住哽了一口血,這仇恨拉的,謙虛二字請問會不會寫?!

目送着兩人的離開,周圍人都在小聲談論着,而落敗的冷軍已經沒有任何人去關心了。要說挫敗自然不可能沒有,他原本還期待能夠與蘭蒙一戰,現在看來,自己遠遠不夠。果然是困在這一方天地裏眼界小了,贏了幾場機甲心就膨脹了,想要繼續成長,只能離開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所有人都當小白是個人,他也不好再把他帶到練習室,否則待會兒出來只有他和一只契約獸,被人看到總歸不太好,于是直接帶着他上了懸浮車。好在車身足夠大,容下兩米的機甲完全沒問題。一上車,白灼輕就迫不及待的從機甲裏面跳出來,抖了抖渾身淩亂的白毛,拉長着身子伸了個懶腰,朝着正在設定回家路線的阿諾道:“我餓了,我要吃魚,吃大魚,還要吃好幾條!”

阿諾啓動了懸浮車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盒小魚幹喂到小白的嘴邊,見他舌頭一卷就吞了下來,連着喂了好幾條,這才開口道:“最後那個制服住對方的是什麽?”

面對阿諾,除了自己的來歷,白灼輕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于是道:“是陣法。”說完又吧唧了一條魚進了嘴裏,那滿臉的白毛随着他咀嚼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吃完一條還要伸出粉嫩的舌頭舔兩下,然後眼巴巴的盯着下一條,絲毫沒有下午在機甲中的氣勢和威風。

陣法是什麽阿諾自然知道,甚至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兵書依舊是他們必不可少的課業之一,陣法進可攻退可守,對付沒有智慧卻極其強大的蟲族,取勝的關鍵往往就是靈活運用各種陣局,行兵布陣,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用能量擺出的陣法,不過往深了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行。只要能夠算計好其中的訣竅,相輔相成,自然就能将能量激活運用到極致。古往今來,這一論點很多人都在研究,有的質疑有的推崇,有的耗盡一生想要證實出能量陣的可行性,可惜至今都沒能成功。

一邊快速席卷着小魚幹,一邊看阿諾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白灼輕道:“你想學嗎?”

要說不心動自然是不可能的,陣法可以将對手控制的動彈不得,那如果擴大,是不是同樣也可以将蟲族控制住。

還不等阿諾表态,白灼輕接着道:“可惜你現在沒辦法學,實力太弱了。”

阿諾被小白嫌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沒有那麽直觀的感受,但是今天,他發現自己的确太弱了,以往的優勢只是在同樣年齡層中的其他異能者對比出來的,但是顯然,他所看到的世界依舊是太小了,或許在這個世界很多神秘的地方,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強大生靈,小白正是其中的一種。

看着沉迷美食的小白,阿諾微微勾唇一笑:“為了能配得上你,我一定會努力強大起來的。”

白灼輕聽着這麽肉麻的話,整個臉都忍不住燒起來了,人類什麽的,就是矯情。不過小弟有上進心,他這個老大自然該感到高興。下意識在洞府裏翻了翻,找出了一些煉氣期入門的陣法,然後一爪子按在了阿諾的腦門上,哼哼了兩聲道:“雖然高深的你還沒辦法辦到,那就先學入門吧。”

小弟的實力差,還是個文盲,唯一好的就是還算聽話,他覺得自己這個做主子的簡直要操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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