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家與梁家多年生意往來,打從梁文隽的父輩開始兩家就結了異姓兄弟,可到秦桢這輩卻出了岔子,他不樂意乖乖坐上繼承人的位置,更不樂意家裏給他安排的“梁家大小姐”梁姝,索性梁姝也看不上他,倆人在梁姝的成年禮上匆匆見過一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親事雖未結成,但兄弟還要是做的,他不喜梁文隽刻板嚴肅,跟梁文博倒是臭味相投,幾年前他心血來潮開畫室還是梁文博幫着弄到的地,如今梁文隽死了,梁文博成了梁家真正說得上話的人,于是他和梁文博稱兄道弟越發來勁,連家裏幾個老人也不好說什麽。

梁琰論輩分該喚他叔叔的,但他不許,仿佛梁琰把他當平輩他就還是二十歲的小夥子,因為二十歲時他愛玩美人,四十歲仍舊愛玩美人,男女不忌。他之所以放着繼承人的位置不坐跑去當大學老師,原因實在庸俗得很,因為藝術學院的美人多,而大學生夠年輕,他這把老黃瓜刷點綠漆混在他們中間裝嫩,如魚得水。

所以他說自己算哪門子的老師,一點兒也不是謙虛。

昨日梁琰乍然要請他吃飯,他倒是一驚,老狐貍教出來的小狐貍,打的是什麽心思他想想都瘆得慌,梁文隽在世時出了名的手段強勢,連向來交好的秦家也沒能在他身上撈到油水,至于梁琰,秦桢只要一想到梁姝的男人被梁文隽打斷腿的時候,不過十歲的梁琰在一旁面不改色的抹掉濺在臉上的血,他就渾身犯怵。

但是梁琰沒等他說出客套拒絕的話,直奔主題:我這有個孩子想學畫畫,不知道秦桢能不能看在他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指點一二。

法式餐廳初見,光束投射在少年精致的面部輪廓上,鼻尖細膩得猶如精心暈染的水墨小山,他讓他叫秦大哥,他竟不買賬,饒是秦桢這樣閱過美人無數的亦是心中一動,好好教導一番定然別有滋味。

他奔着不純的心思去的,起先裝模作樣還真耐心教了大半年畫畫,但每每都要去梁琰的住處,在別人的地盤總歸不好下手,胃口已經吊足,他厚着臉皮提議讓莊深跟着他去畫室,梁琰拿着秦氏與梁文博簽的秘密合同仔細翻閱,聞言連眼也不擡一下,半晌看完了文件才扯動嘴角:“行,我回去問問他。”

出了秦氏,他卻并未立即回家,陰沉着臉開車去了梁姝那兒,梁姝看完文件氣得臉色發白,幾乎想沖去頂樓和梁文博當面對質,梁琰攔住她,說還不到時候。

他面上還是沉着的,回去路上卻把車飙得飛快,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催動着流線車身如同一柄破空而來的利刃,周身濃郁煞氣焦躁的尋找着出口。

莊深被樓下震天響的關門聲吓得筆尖一抖,正懊惱該如何補救,梁琰已經走進了畫室,反手将門落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蘊藏着波濤洶湧的怒火,莊深抓着筆站起身無措的看着他:“你怎麽了?”

梁琰抿着薄唇眉眼生冷,走動間扯開領帶,西裝外套甩手扔在地上。

莊深從不知道做`愛會這麽疼,他被摁趴在桌上,無法轉身也無路逃脫,他的畫被他揪得皺褶破裂,彎折凸起的指節如同敲斷的玉簪,發顫的手指卻仍舊覺得不夠,他哭着喊“別這樣,梁琰,別這樣......”但身後的男人卻不耐煩的拿出一塊帕子堵進他的嘴裏。

“深深,”他摸到少年滾熱的眼淚,胯下停了一刻又大力撻伐起來,粗啞的聲線裏混雜着一絲譏诮:“秦老師說他等不及了。”

“唔...唔唔...”

“你知道他想幹什麽吧。”他俯身下去緊貼着少年的背,循着一節節脊骨吻到薄軟的耳垂,一字一頓道:“他,想,幹,你。嗯?你說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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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深下巴磕在臺面上,驟然瞪起發紅的眼珠,簡直不敢相信梁琰會說出這樣的混賬話,一時幾乎吓得魂飛魄散,他害怕的搖着頭,劇烈跳動的心髒像被猛地踩了一腳,遇見梁琰以來第一次對他産生了恐懼。

“好了好了,我保證他不會如願以償,”梁琰對他的表現似乎很滿意,扶住他的臉頰親了親,漆黑的眸子裏陰狠畢露:“他敢碰你一根手指頭,我都不會放過他。”

秦桢算是什麽玩意,也敢觊觎他的東西,蠢鈍不堪的俗物,當年父親瞧不上,如今他更是不屑一顧。色字當頭一把刀,一個小美人就把他的合同騙到手,梁琰都沒想到能這麽容易,将來一舉擊垮二叔的時候,二叔若是知道自己被多年好友出賣,該是怎樣一個精彩絕倫的表情,他想到都覺得痛快。

霓彩四射的私人會所K歌包廂內,秦桢忿恨的将酒一飲而盡,玻璃杯砸在茶幾上的時候裏頭的冰塊都抛了出來,梁文博正摟着一個姑娘猜拳,看了過去。

“秦兄,你這火氣怎麽這麽大?”他拍拍那姑娘的屁股,調笑:“去,給他敗敗火。”

那姑娘笑眯眯的挪了過去,秦桢卻揮手嫌棄,往日瞧着她們也是美的,目今瞧着卻都覺得庸脂俗粉。他忍耐了快一年都沒把莊深弄到手,日日抓心撓肝,剛梁琰發來信息說莊深不願意去他的畫室,這算是什麽事?光給看不給吃明擺着耍他玩呢,偏他出賣了梁文博又不好把事情來龍去脈的說給他聽,真是憋屈到極點。

只能隐去合同一事,大致說梁琰給他介紹個小情人,末了反悔又不讓他碰了。

“他媽的哪能這樣辦事?”秦桢氣得小胡子直抖:“耍我呢!”

梁文博聽得好笑,略一思索:“小情人...該不是個長頭發的男孩吧?”

“是啊...你怎麽知道?”

梁文博樂了:“那你還是算了吧,那小情人他可寶貝得緊,連我都不給看。”

“草...合着是拿出來顯擺一下。”

“哈哈...”

梁文博連帶着一屋子姑娘都笑了,秦桢喝了幾杯酒越想越憋火,梁文博拍拍他的肩給他拿主意:“實在不行,就直接......你還怕個小輩,難道他還會為了一個小情人和你們秦氏撕破臉?放心吧,他自己都說不過是拿他當個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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