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斯德哥爾摩情人(四)

“我卑鄙?”李決明啓唇一笑,“你是沒有見過更卑鄙的。”

他伸手撫摸着顧暮谙的臉,劃過顧暮谙的下巴,來到了顧暮谙的胸前,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動作緩慢,似乎要讓秦牧之親眼看清處顧暮谙被他愛撫過後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即使入睡了,他的身體還是很敏感。”顧暮谙閉着眼睛,被李決明高超的技巧玩弄的喘息不已,身體泛紅,連唇色也泛着水潤的光澤感。

李決明擡眼,“你看,他也不是非你不可。”

秦牧之被困在背後的雙手捏緊,憤怒的向外扯動,眼眶被激得泛紅,“你不準這麽對他!”

李決明沒有理會秦牧之,把剩下未解開的扣子一扯,顧暮谙的上身便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那光潔的胸膛上點綴的茱萸泛着粉色的色澤,小腹因為呼吸微動,腰肢纖細,皮膚光滑。

秦牧之不忍接着看下去,閉上眼睛,仰頭嘆息,生理鹽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他不甘。為什麽好不容易顧暮谙朝着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而現在卻在一夕之間全部都會改變,這是他的錯,他既然沒有辦法履行他所說過的話,當初就不該承諾。

對不起,暮谙。

秦牧之咬的牙龈咯吱作響,無力的垂着雙手,抵着牆壁無聲的忏悔,眼裏的希冀沒有了,除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責,他一遍遍地反複回想着自己的過錯,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可悲,看着顧暮谙被人淩辱。

那憤懑幾乎要如潮水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人控制住。

秦牧之忽然想起了李決明的身世,雖然他不了解,但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夠阻止李決明的方法,只能朝着這個方向努力一把。

“李決明,你真的覺得自己配的上暮谙嗎?”想到這點,秦牧之把心底的悲傷暫時壓了下去,除了過度悲痛而無法控制發出的微微的顫音,他的條理還算清晰,繼續陳述道:“我是配不上,但你呢,即使有着人前的顯貴又有什麽用,你做過的惡心的事情自己難道還不記得了嗎,要我一一點名給你聽嗎?這些事情,只要暮谙知道其中一件,也會徹底失去對你的信任,在他面前那麽善良的一個人要是能做出這種事情,可比一個原本就作惡多端的人還要可怕,你覺得他會留下一個兩面三刀的人在他身邊嗎?”

“你還沒有這麽評價我的資格。我李決明是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沒有一件和人命扯上關系,我自诩無愧于暮谙。”李決明終于擡眼,将秦牧之的話聽了進去,緩緩起身站直。

“呵,是啊,确實是一件都沒有和人命扯上關系。那些僅僅只是因為某一言又或者因為利益,被你暗自吩咐人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事故,那前些天剛剛和你見過面現在就躺在醫院裏成了植物人的劉總,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嗎?”秦牧之自嘲,“那看來我活到現在也是不是應該感謝你了。”

李決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幫他把臉上多餘的眼淚擦幹淨,又抹在秦牧之的衣服上,幫他順了順領口。

“看來你也不是我想的那麽笨,要是成為合作夥伴,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你好像低估了我對于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而且你多慮了,這些事情,我永遠不會讓暮谙知道。”李決明說完這句話,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猛地發力踹向秦牧之的腹部。

Advertisement

秦牧之一時間來不及反應,被他踹地後背砸牆,幹幹的咳嗽到肺疼。

這一腳完全沒有留餘力,秦牧之聽見了骨頭碰撞的聲音,手腕一陣巨痛,不知道是脫臼還骨折了,他現在額頭直冒冷汗。幸好李決明的目标現在不是顧暮谙了,雖然他之前故意激怒李決明的方法沒有成功,但是也讓李決明轉移了注意力。

要是他沒有估計錯,能夠致使人短暫昏厥的藥物最常見的應該就是醫用乙醚,加上他用的是手帕,乙醚是無色透明的液體,而且麻醉效果迅速,也不會産生多少後遺症。這幾點按照李決明謹慎的性格最大可能選用的就是乙醚。加上之前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希望自己能夠再拖一點時間讓顧暮谙有足夠的時間清醒過來。

“你……咳咳……”秦牧之還想接着說些什麽,但是那一腳揣在他的胃部,致使他一開口就有些底氣不足,氣音嚴重。

李決明又補上一腳,力度依舊不變。結束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再次湊到了秦牧之的耳邊:“你應該慶幸自己現在還有點用處,不然,可不是簡單的被這麽對待了……”

李決明直起身,走回沙發那裏,将顧暮谙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地扣好,沒有看着秦牧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你浪費了我的時間。”

秦牧之當然知道李決明這句話不是在對顧暮谙說,麻醉劑的效果已經過去,李決明絕對不會冒着被顧暮谙發現真面目這個險而繼續肆意妄為,所以他才替顧暮谙穿好了衣服。秦牧之松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不僅無法動彈,繩子捆得太緊,也限制了他的血液循環,麻了一段時間後徹底沒了知覺,要是再不及時去檢查,他怕自己這雙手就快要廢了。

“暮谙!”秦牧之想要給顧暮谙制造一點噪音讓他盡早醒來,撕心裂肺地朝那個方向喊着顧暮谙的名字。

“真是聒噪。”李決明又重新扯下一段膠帶,貼上了秦牧之的嘴,“要不是你提醒,我還差點忘了。”

李決明怎麽可能會忘,他不過是想借着自己這句話再次激怒自己,不過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他已經不敢在對暮谙做些什麽了,而自己只能躲在這裏,默默的觀察着形勢。

沒一會兒,沙發那裏就有了動靜。

“你沒事吧?”李決明把顧暮谙穩好靠在扶手上,嗓音溫潤。

看來是顧暮谙醒了,秦牧之徹底放下了心。不過李決明果然虛僞,情緒轉變的迅速,也很會掩飾自己的心情。

顧暮谙恰準了時間醒來,聽見李決明的問話,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頭暈,我剛剛怎麽了?”

“暈倒了,也許是因為休息不夠,你可以再睡會兒。”

“那你告訴我牧之在哪。”顧暮谙撐着雙臂坐起,擡頭看着李決明。

聽見這句話,李決明強撐着的微笑有些僵硬,手指捏的關節泛白。

為什麽一醒來暮谙第一件事情問得就是秦牧之,他到底哪裏不如那個蠢貨。十幾年的相識抵不上一個認識才幾個月的家夥,這種挫敗感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就算是之前,他也完全可以把顧暮谙的行為歸結于需要被愛,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在自身都還沒有完全恢複清醒的情況下,顧暮谙詢問的是秦牧之,這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裏是秦牧之更重要。

李決明的眼神晦暗不明,心中的戾氣正翻天倒地的推翻着自己所曾經塑造的觀念。一個根本就從來沒有對他起過越線想法的人才更值得留下不是嗎?李決明的視線愈發熱,似乎能透過薄薄的衣服,看到底下那迷人的腰線,還有那玉白肌膚上惹人采摘的紅纓,他的呼吸沉重了起來。

這些都應該是屬于他的。

“他不在這裏。”

“不在?”顧暮谙狀似疑惑,眼神裏透露出不解,“那你為什麽讓我來這裏。”‘

李決明緩緩擡手,撫摸着顧暮谙的臉頰,靠近他,直視着他的瞳孔,“只是他告訴我,他很讨厭你,很厭煩你的一切舉動,那些天是他如何也不想回憶的過去,是他的恥辱,所以他走了。我不想告訴你這些,但是,我不想看着你白白為他付出……”

“是……這樣的嗎?”顧暮谙聽到這個消息,顯得很震驚,錯愕的睜大了雙眼,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你沒有騙我?”

李決明點點頭。

“我以為後來的彌補會讓他……原來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他根本不需要我,我居然這麽讓他惡心……”顧暮谙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越說越難過,仿佛那些天的溫存全都消失了一般,捂住嘴嗚咽,不讓自己看起來過于窘迫。

李決明借此抱住顧暮谙,讓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肩上,“他不值得……”說着眼神望向角落裏的秦牧之,緩緩勾唇。

秦牧之即便是知道顧暮谙看不見他還是拼命搖頭。

不是這樣的,暮谙,不要相信他,雖然自己以前曾經這麽想過,但是現在絕對不會這麽認為的,他的一切溫暖來源都是顧暮谙給的,現在要他看着顧暮谙一點點的崩潰簡直要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

秦牧之在心裏吶喊,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流出,現在才是真正的毫無希望了。這一天似乎要把他全部的眼淚都流幹了才好似的,怎麽也停不下來,身上的疼痛已經及不上內心的疼痛一星半點,緊貼的衣服已經被汗濕透,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

他的眼神裏透露出哀求,凝望着李決明,睜眼看着李決明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擴大而逐漸心如死灰般。

作者有話要說: 說到做到日更不斷,求表揚*罒▽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