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氣

兩人在外面吃完飯,莊宴俞自然是當仁不讓地付了錢,還順手給宿舍裏那兩個打游戲的打包了兩份。

付完錢,莊宴俞想起自己飯卡裏之前多的那一千塊,就順手給程牧用微信轉了一萬過去。

程牧聽見手機的提示音,打開微信一看,看見那上面的轉賬數額,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麽突然給我轉錢?”

莊宴俞沒好氣地捏了下程牧軟軟的臉蛋,然後勾着人肩膀就往學校走,邊走邊反問:“那你之前怎麽突然往我飯卡裏充一千塊?嗯?一千塊就想包養我,也太少了點吧。”

程牧剛想解釋,聽到莊宴俞的話後,語氣一轉,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用這一萬包養我?”

莊宴俞左腳絆到右腳差點帶着程牧來了個平地摔,幸好程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兩人這才免于出洋相。

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有時候莊宴俞真不知道程牧這小腦袋瓜裏一天在想什麽,他就着學校裏陸續亮起的路燈燈光打量着程牧線條幹淨的側臉,咧着嘴問:“那你答應嗎?”

程牧沒有接受莊宴俞的錢,關掉手機聳了聳肩:“我現在做什麽事情又不能花自己的錢,全部得管你要,就算你不給我轉錢,也是在變相的包養我了啊。”

莊宴俞一愣,程牧不說他還沒想到這層,回過神後他揉了揉程牧的頭發:“說得也對,沒想到我家牧牧覺悟這麽高,既然都已經在包養你了,就收下那錢,就當做我給你的零花錢。”

程牧搖了搖頭表示不要莊宴俞的錢,之前那一千塊是他出于愧疚補償給莊宴俞的,現在既然事情被當事人發現了,他就更不可能反過來要莊宴俞的錢,那樣他會良心不安的。

只是程牧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麽莊宴俞硬要自己花他的錢,這世上難道還有受害者上趕着給罪魁禍首買單的事情嗎?

程牧想不明白,但出于這是莊宴俞的要求,他盡管疑惑也只能按着對方的心意來,只是在心裏決定着等莊宴俞過生日的時候一定要買一份貴重的禮物還回去才行。

莊宴俞見程牧死活不收,咬了咬牙,也沒再堅持,一路上顯然是憋着氣,話都不說地和程牧一起回了宿舍。

他就是想給自家媳婦兒點兒零花錢花花而已,招誰惹誰了,有這麽難嗎?

程牧看莊宴俞一個人生着悶氣地坐在位置上,對投來探尋視線的高城擺了擺手表示沒什麽,就是某人脾氣上來了在鬧脾氣呢,程牧知道他在氣什麽,雖然覺得莊宴俞生氣的點很奇特,但是他也不想看他繼續坐那長蘑菇。

無奈之下程牧只得走到莊宴俞的桌子前,然後把手機放在他眼前,當着他的面點了收款,收完款這才低頭去看莊宴俞的表情,果然,臉色頓時就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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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覺得好笑,哪有這麽幼稚的人,他看着莊宴俞泛着愉悅的眼睛,故意刺激他說:“那我以後就拿這個錢給高城他們買飯吧,我會告訴他們用的是你的錢的,相信他們倆一定會感激你的。”

程牧這句話是小聲說的,高城和李遠峰戴着耳機聽不見,再加上他們倆的座位是背對着程牧他們的,如果不是刻意轉身的話,是根本就察覺不到程牧他們這邊的情況的。

莊宴俞聽了這話眼一眯,非常不爽地拽住程牧的胳膊,然後趁他不備想要将人一把拉入懷中好好做一番思想工作。

程牧被他拉得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前傾便要栽入莊宴俞的懷裏,情急之下他連忙用另一只手想要撐住某個地方來穩住自己。

結果這一按,程牧就恨不得剛才自己沒有做出這個動作,因為他這一把恰好按在了莊宴俞富有彈性的結實胸肌上,最重要的是手心處還硌着某個存在感極強的凸起物。

程牧就跟被燙到似的“倏”地收回手,這一收他就毫不意外地倒在了莊宴俞的懷裏,莊宴俞一只胳膊順勢摟住程牧的腰防止他掙脫,然後從背後看着他極其緊張的表情笑了下,用高城他們察覺不到的音量說:“沒想到你比我還急不可耐,可是宿舍裏有人,咱們只能先暫時忍着,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話咱們今晚去我小姨開的酒店?”

程牧被這番倒打一耙的不要臉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他驚愕地回頭去看莊宴俞,很想問一句他什麽時候想要了,還有就是,想要個鬼啊想要,明明就是莊宴俞先挑的事,他也只是出于正常反應才不小心碰到了那裏,結果現在被他這麽一說反而搞得他多饑渴似的。

在他看來,精.蟲上腦的是莊宴俞還差不多,不然哪有他這麽平白無故冤枉人的?

程牧人生頭一回有了抓狂的沖動,他木着臉看着莊宴俞,頗有種再敢亂說他就當場了結了他的意思。

莊宴俞這把流氓耍了個漂亮的開頭,但在程牧的逼視下也只能無疾而終,草草收尾了,他讪讪地收了手放開程牧,因為他自己生氣有真生氣和假生氣,但程牧這種平時脾氣好的一旦生起氣來那可就是動真格了,莊宴俞實在不敢去觸碰這條死亡線,畢竟天知道他撩過分了後還能不能把人哄回來。

所以在事态嚴重之前,認慫是最好的選擇。

于是莊宴俞很有眼力見兒地立馬道歉,程牧沒跟他計較,為了一句玩笑話也不至于搞得很僵,抿着唇說了句“沒事”就回了自己座位。

其實主要是他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剛才那個場面,面對着随時會轉頭看見他們的舍友,以及莊宴俞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程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只能擺出自己最具威脅的面孔企圖吓退莊宴俞了。

不管怎樣,先把目前兩人這暧昧得不行的姿勢解除掉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程牧心跳快得不行,耳朵尖也隐隐發燙,一想到剛才手心處的觸感,程牧就感覺手心燙得都快不是自己的手了。

他伸手拍了拍臉,企圖用手指的冰涼來理清自己腦子裏紛亂的思緒,但又想到一只手剛才還碰過莊宴俞那裏,程牧拍臉的動作一僵,然後瞬間收回手,腦子不但沒清醒,反而沸騰得似乎都能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響了。

莊宴俞想要偷看程牧的臉色,看看他還有沒有生自己的氣,但奈何他們中間被程牧打開的衣櫃門給阻斷了視線,莊宴俞郁猝地盯着那扇門,要是怨念有實質的話估計可憐的門板已經被他的眼神鑿出了個洞。

于是沒能鑿穿木板的莊宴俞蔫頭耷腦地轉移目标,開始拿着手機一條一條地給程牧發消息。

牧牧,你在幹什麽啊?

還在生氣嗎?別氣了好不好,我讓你咬一口,一口不解氣就再咬一口,我之前就是開玩笑呢,你別生氣啊。

我錯了,真的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啊,不然我會睡不着覺的。

或者我這裏有什麽東西能勉強入得了你的眼的,盡管來拿?

牧牧?小哥哥?親愛的?回我一個呗,不想打字回個表情都可以,随便什麽讓我知道你沒生氣就好啊。

……

程牧一時間沒回他,因為他已經打開無機化學的課本學習去了,他發現,唯有學習才能清除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所以漸漸學進去的程牧并沒有發現自己那由于電量告罄而自動關機的手機收到了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短信。

莊宴俞趴在桌上很是頹廢地盯着兩人的聊天界面,屏幕快熄掉的時候就伸出手指戳一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生怕會錯過程牧的信息。

明明兩人是在一個宿舍,直線距離相隔不超過兩米,結果莊宴俞非要用這種迂回的方式來确定程牧生氣與否,也就導致他盯着手機盯了一晚上直到程牧學習完淨化掉自己的心靈後起身洗漱才茫然轉移視線。

程牧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停住腳步疑惑地問:“怎麽了?”

莊宴俞見他對自己的态度與從前無二,放了一小部分心,剩下的全部吊在空中,問:“我給你發消息了,你不生氣了吧?”

程牧微微挑眉,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換下來的外套裏掏出手機,一摁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了會兒電後等它可以支撐開機才長按開機鍵,等到開了機就看見微信好多條未讀消息的提示。

程牧點進去一看,就被莊宴俞發了一晚上排起來可以繞宿舍一圈的消息給震驚到了,他草草地劃拉了一下界面,看那上面的時間記錄從兩個小時前一直到剛才都不間斷着,內容無非就是讓他不要生氣他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開這種玩笑巴拉巴拉的。

程牧看着覺得好笑,關了手機放在一邊讓它充着電,這才對一旁大狗似的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莊宴俞說:“我本來就沒生氣,就是手機沒電了沒收到你的消息,你這一晚上什麽都沒做就在那給我發消息了?傻不傻啊你,有什麽直接過來問我就是了。”

莊宴俞被程牧訓得還挺開心的,咧着嘴傻笑了兩下,雖然他也覺得自己這麽做挺傻的,但是關鍵是他樂意啊。

得知程牧根本就沒生氣的莊宴俞藏起自己的大狼尾巴,努力僞裝成一只無害的哈士奇,沖着程牧傻乎乎地吐着舌頭,心裏卻在謀劃着今晚上該找個什麽樣的借口來爬上程牧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十點左右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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