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當晚，兩人沒有呆在客棧，而是出去散步消食。
這方城在楊蘊的管制下井井有序，若不是出了那些命案，那些百姓該是笑呵呵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街上随處可見在巡邏的官兵，百姓也不懼怕他們，反而松了口氣，至少兇手不會在大街上随處殺人。
唐朽側臉見他看着湖裏的花燈發呆。
“怎麽，想要買個花燈許願麽？”唐朽問道，旁邊便有一個老婆婆在紮紙燈。
“買一個吧。”淩胤想了想說道，那個老婆婆也挺困難的，大晚上還在紮紙燈。
唐朽和他過去，挑了一個最精致的花燈。
“公子，這個一文錢一個，多買幾個吧。”老婆婆笑道。
“那，我們要十個！”淩胤想了想說道。
老婆婆見一下子能賣十個，高興壞了，把筆遞給他，讓他寫上想要祈福的名字和內容。
唐朽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不必找了。”
那銀子可以把所有的花燈都給買了，老婆婆千恩萬謝的，背着籮筐回去了。
淩胤的字與他的人不太相符，俊逸灑脫，帶了幾分潦草，倒是有點桀骜不馴的味道。
唐朽不舍得把花燈就這麽放了，見他在花燈上寫上杜宵，慕容緋，江梓冥，嚴鲟，周莘，淩胤和其他幾個暗衛的名字。
最後一個花燈淩胤死活下不去手，見唐朽眼底帶笑的看着他，便把毛筆推過去讓他自己寫。
“你幫我寫，下面就寫一句...娶個漂亮媳婦。”唐朽揚起嘴角，有些許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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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胤琢磨着這句話覺得不對味，尤其是想到唐朽要娶媳婦，心裏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于是随意的寫，龍飛鳳舞好不潦草，仔細辨認才看出媳婦二字。
唐朽故作高興，捧着花燈放到湖裏去。
淩胤把其餘四個也慢慢放下去，花燈中間的蠟燭可以燒好一陣子了，順着河流一路飄到湖中央，那裏有幾艘大船，船上是方城裏最有名的青樓，而且在船上恩愛，那些達官貴人喜歡的緊。
這畫舫的價格也偏高，只有達官貴人承受得起，上面的女子更是才藝雙絕，惹人垂憐。
只是今晚每個青樓都憂心忡忡，楊蘊下令不許開張，大部分都閉館了，船上的這幾艘是例外，老板是個江湖人，在朝廷裏也有幾分勢力，沒人敢為難他，更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惹事。
兩人在湖邊呆了一會兒才走，料想着今夜是慕容緋和江梓冥在這船上，應當不會出事。
結果沒想到才走到客棧，就有暗衛匆匆來報。
“莊主，畫舫出事了！”
“說清楚。”
周莘不敢耽誤，連忙說道：“屬下帶着嚴鲟剛從衙門出來，便看到畫舫起火。”
“慕容緋和江梓冥呢？”唐朽皺起雙眉，有些惱怒。
“他們忙着和官兵一起打撈那些人。”
“知道了，你們也去吧，我去找楊蘊。”唐朽一臉不爽，偏偏在他準備睡美容覺的時候打擾他，簡直罪無可赦。
淩胤自然知道他在氣什麽，喝了口茶水後跟上。
楊蘊也是點着燈，一直在書房裏辦公，聽說畫舫起火後，匆匆忙忙的披上外衣趕過去。
這畫舫可是最嚴密緊守的地方了，如果那裏都出事，不但是打了官府的臉，還打了畫舫主人的臉。
這兇手何其厲害，難道就真的抓不住了麽？！
來到湖邊一看，不少人在痛呼求救，有部分官妓被燒傷，其餘人均無大礙。
“清點一下人數。”楊蘊臉色不太好看。
杜宵和其他人忙活了大半宿才把所有人都給撈上來。
唐朽和淩胤在一旁看着，淩胤在他耳邊輕聲道：“湖裏還有兩個人。”
“我去看看。”唐朽知道他看了天機，未等那些人清點完，就脫了外套扔到淩胤伸手去，一頭紮進了湖裏。
楊蘊微微眯起眼睛說道：“唐公子要去哪兒？”
杜宵摟着他的肩膀調侃道：“你管他呢，說不定湖裏有線索。”
幹淨的衣裳被弄濕，楊蘊凝視着他一會兒，微微避開道：“各位随官兵到衙門裏換身衣服吧。”
“不必。”杜宵運氣內力，不出一刻衣服就幹了。
慕容緋全身濕噠噠的難受的慌，江梓冥便幫他用內力烘幹了衣服。
“怎麽還不上來？”淩胤略擔憂的問道，依唐朽的速度，這會兒也該游到湖中央了，可是他卻一直不冒頭。
“放心吧小公子，就算這裏頭有吃人的怪物也難不倒莊主。”杜宵笑眯眯的說道。
果不其然，幾人又等了一會兒後，官兵也清算完了，少了一男一女，女的是今晚的花魁，男的是城裏的李員外。
楊蘊讓人把廚房工人，上菜小二丫鬟等先帶回衙門，其他人送回衙門附近的宅子裏細細安頓，再一一審問。
這時，湖中央發出聲響，湖水四濺，唐朽從水裏躍起，一手拎着一個人。
以他的輕功，不出片刻就回到了岸邊，把手裏的人往地上一扔，眼裏滿是嫌棄。
“又是喜服...”楊蘊喃喃道。
幸好那些人都送走了，不然看了反而更害怕。
官兵把兩人送回衙門去，楊蘊他們也跟着去衙門。
“你身上有味道。”淩胤在他身上嗅了嗅，剛剛慕容緋他們也有，不過衣服烘幹之後就不明顯了，趁着唐朽還沒弄幹衣服，淩胤确定了這是汽油的味道。
楊蘊升堂審問了那幾個廚子，每個人都顫顫巍巍的說沒有異樣，和往日一樣在廚房裏工作。
接着又一一詢問了小二，有沒有特殊的人上了船。
“回大人，沒有...但是，今晚船上的味道特別香！”小二緊張的說道。
楊蘊不威自怒道：“是什麽味道？！”
“就是脂粉的味道，比往日濃烈了不少，尤其是花魁身上的，香的太迷人了。”小二努力回想着，還好他不知道那花魁已經死了。
淩胤想到什麽便開口問道：“起火的時候可曾到外面看過？”
“有有有！我剛巧送菜到外面，突然不知道怎麽就起火了！而且那火是外面來的！”小二激動不已，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的一直說大火大火。
楊蘊讓人把他帶下去，看着淩胤問道：“小公子發現了什麽？”
“汽油，船身被淋了汽油，所以火是從外到內，為了掩飾那股味道，畫舫裏的香氣增重了。”
唐朽點了點頭道：“我也聞到了，而且那花魁不會無緣無故擦的這麽香，應該是有人賣了香粉給她。”
“還有...”淩胤欲言又止。
“還有什麽？”其他人着急的看着他。
“花燈...”淩胤輕聲道。
唐朽陰沉着臉，有些難堪。
“我們都找錯人了，兇手不是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