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6

傅西泮原本就是醫院裏的風雲人物, 他追白芷的消息像一個重磅炸彈, 在南光醫院裏炸開,且威力巨大。

不少蠢蠢欲動的單身護士醫生心願全都落空了。

就連隔壁科室的幾個主任都連連嘆氣, 原本他們還想着介紹給自己的女兒, 現在看來也全沒戲了。

午休時間,科裏的護士醫生都圍着白芷七嘴八舌地問。

“白醫生, 你答應傅醫生了嗎?”

“白醫生,你怎麽做到的呀?我到總院都四年了,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傅醫生。”

“對阿!太厲害了吧。”

白芷扶額, 一臉汗顏。

她也想知道,傅西泮中的是什麽邪。

幾人正說着話,傅西泮走進醫生辦公室,輕輕叩門, “去食堂嗎?”

“去!”

白芷被她們問得沒了耐心, 傅西泮像一場及時雨,解救了自己。

可她跟着他走出科室後, 臉忽然又陰沉了下來。

什麽及時雨, 給她帶來這些麻煩的就是他啊!

醫大開始放假了, 作為講師的江籬自然也跟着放假。

她現在有更多的時間陪正在進行康複治療的林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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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圍坐在食堂, 葉遠志看着一桌的菜, 口水直流。

他忍不住誇贊:“啊!江籬,你的手藝也太好了吧!”

白芷夾了一塊肉到自己碗裏,跟着附和:“當然,江籬姐做什麽都很厲害。”

葉遠志掃了一圈桌上坐着的人, 目光忽然停在了自己對面。

他看着眼前的陸宛童一陣詫異。

她既沒有生病,又不在醫院上班,可每次江籬帶飯來給林京墨,她又是跟得最緊的一個。

葉遠志忍不住發問:“陸宛童,你怎麽又來了?”

陸宛童咬着嘴裏的東西,含糊不清地說:“我開車送江籬姐來的呀。”

葉遠志撇嘴:“行吧……”

白芷坐在一旁,認真地将盤子裏的胡蘿蔔全都堆到了一邊。

江籬見了,學着白芷爸爸的語氣教訓道:“小芷呀,這個胡蘿蔔可以明亮視力、美白增肌、預防腸道疾病、增補氣血。你應該多吃啊。挑食怎麽行,會不漂亮的。”

陸宛童豎起大拇指,嘆道:“像。真像。白醫生的精髓你學到了。”

白芷給了陸宛童一個白眼,繼續将胡蘿蔔全都挑出來。

早知道這麽麻煩,她就不應該點炒飯。

從小她就不喜歡吃胡蘿蔔,尤其是看過看到市場裏賣的白條兔嘴裏還含着胡蘿蔔時,她對胡蘿蔔的排斥又多了幾分。

坐在她面前的傅西泮眼睛一轉,柔聲道:“晚上回家,我給你做胡蘿蔔布丁呀,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一聽到傅西泮要把自己最讨厭的胡蘿蔔和最喜歡的布丁結合在一起,白芷吓得身子一抖,打了個冷顫。

而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注意。

只有知道內情的陸宛童嘴角微漾,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八卦的葉遠志敏銳地捕捉到了傅西泮話裏的疑點,他直截了當地問:“回家?你們住在一起啊?”

白芷的臉頰唰地飛上兩片紅暈,傅西泮皺着眉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京墨輕咳一聲,想要阻止他的繼續追問:“他們的事還是……”

“是不是啊?傅哥?你這下手也太快了吧?什麽情況?”

不解風情的葉遠志沒完沒了地追問個不停。

傅西泮和白芷八卦滿天飛,他在康複科都聽到了風聲,原本吃飯時,他好幾次想開口問,都沒找到機會。

現在逮到了傅西泮自己說漏嘴,他當然不能放過他。

白芷這幾天被這些八卦煩個沒完,心裏已是憋着一股火,現在傅西泮的話更讓她生氣。

她瞪了葉遠志一眼,吓得他把後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白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盤子,“我吃完了。科裏還有事,先走了。”

“我也要回……”

傅西泮的話沒說完,白芷忽然又坐回了位置上,“那你先走吧。”

傅西泮愣了幾秒,緩緩起身。

白芷冷冷地補充了一句:“傅西泮,別再跟着我了,很煩。”

他聲音低低的:“嗯。我知道了。”

看着傅西泮落寞的背影,葉遠志更訝異了。

總是昂着頭的傅西泮如今卻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狽模樣,讓他對白芷又多了幾分好奇。

他忍不住開口勸道:“白醫生,你答應他算了。其實傅西泮真的挺好的。再這樣下去,我感覺他都要崩潰了。”

白芷沒說話,只是端着盤子也跟在傅西泮身後離開了食堂。

随着兩個人的不歡而散,林京墨一時也沒了胃口,他放下筷子,托着下巴長嘆一口氣。

他又拿起筷子,用筷子尾敲了葉遠志的腦袋一下:“讓你多嘴。”

“啊?是我的問題嗎?”

江籬和陸宛童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地說:“不然呢?”

從食堂出來後,林京墨直奔醫生辦公室。

他抽出傅西泮旁邊的椅子坐下:“是不是覺得小芷很難追呀?”

傅西泮咳嗽一聲,翻病歷的手加快了一些,心煩意亂地回道:“你不回病房,來這裏幹嘛?一會主任要查房了。”

林京墨輕笑一聲,真誠地建議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這樣你難受,她也難受。傅西泮,你只要做自己就好。敞開心扉,卸下心防比你弄這些虛招子都有用。”

說完他拍了拍傅西泮的肩膀,緩慢地走回了病房。

傅西泮撇嘴,反複呢喃着那句:“做自己?”

**

晚上,白芷回到家。

她打開門,發現客廳裏昏暗一片,沒有亮燈。

白芷愣了三秒,傅西泮還沒回家?不對呀,今天普外不是正常下班了嘛。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傅西泮?”

“我在。”

聲音是從陽臺傳來的。

白芷脫了鞋子,按開客廳的燈,快走幾步,走進房間裏。

她看到傅西泮一個人站在花架邊,手裏捧着一盆枯萎的紫羅蘭。

“你怎麽了?”

傅西泮陰沉的臉,讓周圍的空氣都跟着一起變冷。

白芷想着自己今天中午說的話。

其實,她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想到之前在書房裏整理出傅西泮的那本《戀愛手冊》。

她覺得他到底還是用心的,只是用錯了方法。

白芷小心翼翼地說:“中午那些話我不是想說給你聽的,只是……唉……”

“沒關系。”傅西泮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并不介意。”

白芷看了一眼他手裏的花盆,又看了看花架下排的紫羅蘭。

當初在住房須知裏,傅西泮明确寫了一點,希望租客可以幫自己打理陽臺的植物,他甚至寫清了那些植物有什麽特性和栽培的注意事項。

唯獨那一排紫羅蘭,是他親自打理照顧的。

她常能看到,傅西泮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指尖輕輕撫過花瓣,眼神溫柔。

那些花,對他是很重要的吧。

白芷猜。

“傅西泮,這些花……”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她的關心,而是主動說道:“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這幾盆是我從家裏帶過來的。”

“可是今年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都枯了。”

白芷抿着唇,手悄悄搭上了他的肩膀。

傅西泮笑了笑,“我沒事。真的。”

白芷陪他在陽臺站了一會,她盯着眼前的幾盆紫羅蘭,猛然想起劉婷的爸爸就是花農,他現在剛做完手術,還沒出院,或許自己明天可以去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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