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雪了，冬天的腳步慢慢臨近，帶着雪花精靈洋洋灑灑的漫步在之間，奏起屬于自己的柔情蜜意。
我站在房門口，能看到季亦塵的背影在微微顫抖。
晚飯的時候，我們變得異常的安靜。
“亦塵，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去你家過吧。”我還是忍不住開口。
季亦塵放下碗，“不用了。”
看着他站起來的身影，我知道他的答案是反的。重逢一年，相知一年。
翌日，季亦塵照常工作，而我出去買了一些點心，想去季家看看伯母還有伯父。
隔着大門，我遠遠的就看見李嫂。
“李嫂。”
李嫂答應着，為我打開了門，我将手中的點心遞給李嫂，“李嫂，伯母在家嗎？”
“在，那個，家裏來了客人，要不我去通知一下吧。”
我拉住李嫂，“不用了，我等一會就行。”
我在花園裏踱步，自己自娛自樂起來，這樣也能禦寒，一舉兩得。
屋裏傳來動靜，我定住身子，看着有人影出來，可是我沒想到是艾曉藍。
“天然。”季母看到我顯得有些不自然，倒是季父和艾曉藍顯得很從容。
幾個月沒見，艾曉藍的頭發長了些許，但身材卻顯得更加纖瘦。
“郁天然，好久不見。”艾曉藍打招呼。
我微微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伯母請我進屋，伯父徑直的上了樓，看來他還是沒有接受我們。
“天然，怎麽沒打聲招呼就來了，讓我現在都沒什麽好招呼你的。”
“媽，你不需要準備什麽，本來就應該是我來看你的。”我看見李嫂準備了我帶來的點心，“媽，嘗嘗，這是我特意去買的，這家的點心很出名的。來，李嫂也嘗嘗看。”
“好吃，天然真有心。”季母拍着我的手，“怎麽亦塵沒和你一起來啊。”
“他，比較忙。”
“你看你，還幫他說好話了。我知道他不想回來，這倆父子還在鬧別扭，真不知要鬧到什麽時候，你說這馬上就大過年了，我看今年是連團圓飯都吃不上了。”
愁容難掩，期盼漸生，這一份團圓的心情，在煙花絢爛的星空下,季亦塵提着煙花筒，站在門口。
我搖搖季亦塵的手臂，“怎麽了，既然都來了，為什麽不進去。”
“天然，我……”
“亦塵，今晚就只要開心就好，新年的團圓很重要。”
“亦塵。”季母沖過來抱着自己的兒子，“回來就好，媽就怕你過年都不回來呢。”
“媽。”季亦塵哽咽着，不知要說些什麽。
“來，什麽都不要說了，趕緊進去，你爸一直想着你，就是嘴硬。”
“是啊，亦塵，我們快進去吧，你看媽臉上的笑容都快把我烤熟了。”
“天然，這樣取笑媽，媽可要罰你，罰你快點讓我當奶奶。”
我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媽。”
屋裏已經裝點過，顯得更加溫馨。
我們談笑間，季海剛從樓上慢慢下來，但什麽都沒有說。
只是在客廳逗留一會，很快就拿了一份報紙重新上樓。
“叩叩”季亦塵開門看見父親正踮着腳在取書架最頂層的書。
季亦塵擡手，輕而易舉的就取了下來，是一本相冊。
“想不到當年在我懷裏撒嬌的小子現在比我還高了，時間真是快啊。”
季亦塵翻開相冊，很多事印象都沒有，但是季海剛繪聲繪色的描述确實是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亦塵，我們父子之間哪有什麽隔夜仇啊，爸真的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幸福。”
“爸。”
“你也不小了，早點結婚，也讓我和你媽享享天倫之樂。”
季海剛拍拍兒子的肩膀，爸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
季亦塵點的煙花絢麗的開在布滿星星的天空，他們映襯着，拉扯着，但最後都會消失在心頭。
站在民政局門口，我內心又掙紮猶豫了。
季亦塵牽起我的手，戒指的光芒閃爍着我的眼睛。
季亦塵一路上笑的都合不攏嘴。
我伸手想要去搶，可最後還是沒有夠着，還被季亦塵取笑說我是小短腿。
可是我明明腿很長的好不好，我低頭看看，只不過是今天衣服長了，沒顯出我腿的優勢。
“季亦塵，那我們還是不要領證了，反正你嫌我腿短，我嫌你腿長。”
季亦塵滿臉堆笑的抱着我，“大不了我分你一半，再說小時候你還贊美我腿長真好。”
什麽？我，我有嗎？我怎麽不記得。
季亦塵看看我滿臉疑惑的臉，“你說你這記性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了，不過以後你不用擔心了，因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你松開，這大街上的，讓人看見多不好啊。”
“怕什麽，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說完亮亮手中的紅本，“郁天然，這輩子看你是逃不開了。”
我怎麽感覺我好像被騙進了他的陷阱，而我自己也已經深深的淪陷了。
代悅琳知道我和季亦塵真正在一起，很是替我開心，而且她的一聲姐夫現在叫的很是順溜。
但是我們卻分別在即，她的父親已經幫她準備好了去英國留學的手續，就在下周。
安霈現在在醫院很忙，每天來醫院的準媽媽很多，他也不忘調侃我趕快懷個寶寶，好當我的專屬醫生。
“天然姐，我就要走了，真的好舍不得你。”
“不是明天才走嗎，怎麽今天就預演離別啊。”
“Sowhat？”代悅琳看着安霈。
“嚯，竟然拽英文，是不是要去英國留學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啊。”安霈翻着眼。
“好了，好了，悅琳馬上就要出國了，安霈你就不能讓着她一點嗎？”
“天然，讓她只會讓她更猖狂。我太了解她了。”
“天然姐，你看他。怪不得一大把年紀了，都找不到老婆。”代悅琳準備全面挑起戰火。
“找誰都不會找你，你就放心吧，代小姐。”
好吧，他們鬥嘴的世界，自己還是不要參與的比較好。
晚飯過後，悅琳被代斯弘接走了，不過她又喝醉了，也許是開心，也許是傷心，明天的分離将是我們将散的宴席。
我和安霈準備走走，就當是晚飯散步。
“天然，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大街上人來人往，整條街都充滿了熱量，怎麽也驅不散。
“已經辦過了啊，你忘了。”我笑着看着街上的*湧動。
“可是那次……”
“在我心裏已經辦過了，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相愛就好。”
“既然你都這樣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天然，你記住，不管是誰欺負你，我都會保護你的。”
安霈，謝謝你。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幸福。
我和季亦塵說好不辦婚禮了，可是季海剛堅持要幫我們辦婚禮。我實在不能理解。
“蘆玲，你幫亦塵好好籌辦。”季海剛說道。
季母開心的拉着我的手，“放心，天然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我一定要好好籌辦。這次的婚禮我一定要辦的更盛大。”
“為什麽爸他突然态度轉變的這麽快。”
“傻瓜，也許爸他想彌補之前對你的不公，你不要想多了。”
“嗯。你沒有把我們領證的事告訴他們吧。”
“我知道你希望在結婚後再告訴他們，是不是。”
“嗯。”還有一件事也想一起說。
我開心的靠在季亦塵的懷裏，汲取着他的溫暖，他就像我的冬日，包圍着我。
我電郵了悅琳，希望她能當我的伴娘，不過悅琳始終沒有回複。
安裴姐說一定會拖家帶口的一起過來。安霈自然不用說了，他自告奮勇的說要當伴郎。
當然伊美美和孫明益也會來。
“怎麽了，不開心？”季亦塵看着鏡子裏的我，“真是楚楚動人。”
“你說楚楚凍人吧。”我白他一眼。
“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是不是在想悅琳的事。”
我轉過身來，“是啊，婚禮前一周，我就給她發了郵件，可是到現在也沒回，電話也沒有一個，我很擔心她。”
“好啦，不要擔心了，悅琳她肯定沒事的。”
“嗯，不過麻煩你的秘書做伴娘。”
“紀憶她很樂意，而且她已經放話，說季太太的捧花一定是自己的。”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好。你快出去吧，我要準備準備了。”
“遵命，老婆。”
我笑着趕他出去，轉身看着鏡子，摸摸自己的小腹，還好，蓬蓬的婚紗有很好修身效果。
“爸。”
季海剛不自然的笑笑，“天然。”
婚禮時間越來越近，季亦塵早就整理好衣服。
“怎麽，緊張啊。”安霈走過來。
季亦塵笑，“哪會，只是激動。”
“我可從新郎官的臉上能看出來，這天氣應該不會出汗吧。”
季亦塵順手擦擦汗，“被你看到，我也不用遮掩了。”
“放心，婚禮上應該開心，不要這麽緊張。”
“那你是開心了。”
安霈指着自己，“哪有，我怎麽可能開心，你們一個個的結婚，就留我一個，我的歲數夠我老媽老姐她們操心了。”
“沒有吧，悅琳不是還沒結婚嗎。”
“那個丫頭年紀那麽小，她有什麽好急的。”
“不然吧，我看她好像很急，好像應該在我們之後就要結婚的架勢。”
安霈笑，“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發奮圖強呢。”安霈剛說完就看見代悅琳的身影，和一個男子談笑風生。
季亦塵見狀，很識相的先行離開。
“代悅琳！”
